很抱歉

    待这些没用的人全部离开,唐安国立即向山本一郎道歉,检讨赵家没能管教好小辈。山本倒不在意,只是将话题扯回到铁矿厂这边,问唐安国有什么具体打算。

    唐安国看了王泗源一眼,猝不及防地将问题抛给了他:“王参谋,这里就咱们几个了,你诚心说说自己的想法?”

    王泗源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回答:“铁矿卖不卖给李行川,牵扯的是赵家和佐藤公司的利益,与泗源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如果你们在意司令的想法,我倒可以出个主意。”

    这句话成功吊起了大家的胃口,王泗源含着笑,缓缓说道:“司令是个识大局的人,要是在座哪位愿意出面给李行川做担保,我想他就不会多说什么了。”

    山本一郎显然不想放跑李行川这条大鱼,于是转头看向了唐安国,唐安国则看向了身边的赵湘虞。

    赵湘虞知道这件事铁定有猫腻,本来就不愿意多掺和,没成想现在一口大锅砸到自己头上,顿时变了脸色。

    唐安国得意起来,微微扬着下巴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做担保,我只能继续查查这个李行川了。”

    他话音刚落,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赵湘璟突然推门而入。令人意外的是,他竟挽着司徒蓝樱一道回来,俩人亲亲密密,如同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唐安国当即挑起眉头,措辞也更加难听:“你怎么又把这个贱人带回来了?”

    赵湘璟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然毫不客气地回怼:“唐经理,请你注意跟我说话的语气!”

    唐安国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就连赵湘虞也是满脸诧异,怎么也想不到唯唯诺诺的堂弟竟敢跟唐安国叫板,不过往他身边一瞧,很快就明白了大概——此时司徒蓝樱正梨花带雨地依傍在他身上,这换了哪个男人受得了啊?

    不得不感慨,名演员就是名演员,戏演得是真绝。

    唐安国来了犟劲儿,放下茶杯,沉声说道:“小少爷,有这个女人在,我没法给李行川的事做主,到时候司令怪罪下来,耽误了开矿的进度,你担待得起吗?”

    赵湘璟不怕他的威胁,当即拍着胸脯道:“矿厂姓赵不姓唐,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哎哟喂,小赵公子,等得就是您这句话。”在一旁沉默许久的李斯平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

    “李行川的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您出面,在司令面前做个担保,不就轻松结了。”

    王泗源在旁边添油加醋:“繁昌铁矿厂的法定代表人是赵纯堂老爷,如果请小赵公子做担保,远比其他人更有信服力啊。”

    这话赵湘璟听来极为受用,忍不住滑稽地点起了头。

    “真是胡闹!”唐安国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个毛头小子懂个屁,这件事可没有那么简单!”

    赵湘璟彻底被他惹恼了,趁着酒劲直接杠起来:“你也知道采矿进度牵扯到诸位的利益,那为何还要百般阻挠?你能在短期内找人签下这么大笔的订单吗?现在我都愿意出面了,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山本一郎称赞他:“小赵公子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担当,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赵湘璟立马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为了咱们的共同利益,我一定尽力。”

    唐安国见这几个人拧成一股麻绳,铁了心要保住李行川,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他认定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愈发觉得矿材销路不明,后患无穷。

    但此时多说无意,只能日后找到证据再来算账,于是闷哼一声,冲山本一郎浅浅点了下头,便忿忿离席了。

    山本一郎和李斯平见事情办成,不愿意继续浪费时间,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也起身告辞了。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赵湘璟、赵湘虞、王泗源、司徒蓝樱以及秦梨央,大家都是年轻人,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赵湘璟感觉自己办成一桩大事,不禁摆起谱来,身子瘫靠在沙发椅上,挥舞着手臂,招呼大家一起喝酒。

    赵湘虞虽然对堂弟颇有微词,但还是选择留下来陪他,倒不是怕这浑小子酒后闹事,只是想问清楚王泗源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酒过三巡,赵湘璟整个人都喝得轻飘飘的,突然提议请司徒蓝樱再唱几首助助兴,司徒蓝樱一切都顺着他,换了礼服重新上台,捡他喜欢的歌唱了两首。

    这时候,赵湘璟突然注意到身旁聚精会神听歌的秦梨央,忍不住问:“你在这呆了一晚上了,怎么不露一手?”

    秦梨央慌张地摆手解释,自己还是个学徒,没办法登台。

    赵湘璟醉醺醺地说:“别以为我真喝糊涂了,你不是在台上唱过一首漫天情吗?临了结束还摔了个大跟头,我记得清清楚楚。”

    秦梨央正尴尬地直咧嘴,他又提议道:“你那天唱得很好听,不如再唱一遍吧!”

    “可是我......”梨央脑门上瞬间冒出一层密密的汗珠。

    这时候,旁边的王泗源飞来一记眼刀,梨央心里大喊救命,不是我不想帮忙啊哥哥,那首歌我只在登场前练过两三个小时,现在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台上的司徒蓝樱似乎看出了她的窘态,笑着对赵湘璟说:“我这徒弟不争气,充其量就是个瓷花瓶,不过既然小赵公子爱听,肯定不能扫了您的兴。”

    “梨央,上来,我带着你唱。”

    漫天情不是司徒蓝樱的曲子,自然也没准备伴奏,但她丝毫不慌,径直走到钢琴前,掀开琴盖,试了几个音,确认音准没问题后,对梨央交代:“放轻松,跟着我的音唱。”

    “可是我......”梨央话还没说出口,就迎上了司徒小姐颇为“和善”的眼神。

    她勾着唇角温柔地笑,嘴中轻轻吐出:“这么简单的歌要是唱不出来,你可以卷着铺盖给我滚蛋了。”

    接着,她自顾自地弹了一段前奏,然后轻松地开口唱了起来,声音不同于梨央的清朗,柳垂怜的甜美,而是一种独特的迷离性感,仿佛整首歌曲的层次感都变得更加细腻了。

    不过,梨央倒不惊讶于她的声音多么动听,而是她竟然能把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半点不差地唱下来,要知道,她不可能特意去练这首柳垂怜的歌。

    秦梨央站在舞台上心猿意马,到最后也没跟上司徒蓝樱的节奏,好在台下的人都喝了不少,根本辨别不出唱得好或不好,只顾着噼里啪啦地拍巴掌。

    这场宴会直到凌晨才结束,赵湘虞将喝得酩酊大醉的赵湘璟塞进车里,自己则站在路边点了一根香烟。

    王泗源走过来,将自己的烟递上去蹭了个火。“兄弟,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

    赵湘虞转过头,拧巴着眉头问:“你小子跟我说句老实话,你搞这么多铁矿到底要干嘛?不会真要造什么枪啊炮啊的吧?”

    “我有几条命啊,敢造那那种东西!”王泗源赶紧摆起了手。“我就是帮别人的忙,顺便挣点差价。”

    他把手搭在赵湘虞的肩膀上,老练地说:“这一单做成了,我肯定亏不了你的。”

    赵湘虞却不吃这套,一把将他的手拍开,指着他的鼻子警告道:“别拿我当成赵湘璟,给点甜头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你要是敢拖累赵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湘虞兄,我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整日被司令盯着,做点正经买卖都要偷偷摸摸,束手束脚,真是有苦难言,要不是没别的法子,我怎么忍心牵连你呢?”

    赵湘虞吃软不吃硬,听了好兄弟的苦衷,态度也缓和下来:“泗源啊,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有句话哥得劝你,不要总想着跟司令唱反调,你才几斤几两,吃过的饭还没人家吃过的盐多呢,这叫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赵湘虞也喝了不少酒,说话没轻没重的,幸好王泗源从小听惯了这种话,也没什么情绪,只是不停地点头说好。

    “兄弟,人生短短几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别跟自己过不去,如今这世道,有点小聪明小人脉算个屁啊,一个炮弹下来啥都完了,你拿什么跟有兵有权的人争?要我说,趁着司令对你还有一丝手足情,消停过日子得了,你偏要往他枪口上撞,那不是找死嘛......”

    在酒精的作用下,赵湘虞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渐渐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王泗源叹了口气,掐灭手中的烟头,将他和赵湘璟一起送回了赵府。

    而王泗源自己的车,则由司机开着送司徒蓝樱和秦梨央回锦兰园。

    司徒蓝樱瘫软地靠在后座上,脸色绯红,双手一直压着胸口,显然不太舒服。

    梨央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典型的外强中干,气势上厉害得不行,实际身体不咋地,酒量也一般。

    哼,难受也是她活该!梨央憋着一股气提出了心里的疑惑:“小赵公子明知道李行川的事是个烂摊子,为什么跟你出去一趟,态度就完全变了?”

    司徒蓝樱淡淡地回答:“他想什么我猜不透,但李先生开出的条件倒是挺诱人的。”喘了一口气后,她又低声问道:“你觉得赵湘璟这个人怎么样?”

    梨央撇了撇嘴。“我看他蠢得很,那个唐经理明显不是善茬,往后不知道有多少麻烦呢。”

    司徒蓝樱勉强笑了一下,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梨央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不过依我看,你比赵湘璟还要蠢。”

    “哦?”身旁的女人挑了一下眉。

    “你想想看,刚才那一屋子人,哪个不是权贵出身,就算捅出篓子来,王泗源有司令撑着,赵湘虞和赵湘璟有赵家撑着,可是你有什么呢?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有问题,唐经理要想找个人开刀,你不是死路一条?

    “没看出来,你还挺懂的。”司徒蓝樱偏过头,饶有兴味地看向她。“要不我先跟你道个歉?”

    梨央上来认真劲:“你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跟我道什么歉啊?”

    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是我考虑不周,让你承受了年少丧师的风险,要不,我现在就立遗嘱把财产留给你吧。”

    梨央被她气得牙痒痒,忍不住冲着车顶翻了个白眼。

    “没有跟你开玩笑。”司徒蓝樱用手背贴了贴发烫的额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话本来是不想跟你说的,但这次真是摊上麻烦了。”

    看她这副样子,梨央也有点心慌:“我能帮到你什么吗?”

    司徒蓝樱突然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可以啊,如果我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把王泗源一枪崩了给我报仇吧。”

    梨央知道她嘴里说听不出什么正经话来,索性故意气她道:“好呀,索性把你的好师姐穆阳雪也拉来陪葬吧。”

    司徒小姐嘴角抽搐了一下。“就她?丢到野地里的狗都不稀罕,也配给本小姐陪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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