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开，关。优雅地，安静地信步走近。

    一下。两下。三下。毫不留余力的巴掌扇在小杂役的脸上。小杂役拿着鸡毛掸子茫然地站着，眼前发黑，脸颊火烧火燎。

    “真是没想到啊，小乞丐这么会算计呢。”

    狠狠一脚，直击腹部。小杂役勉强忍住惨叫，痛苦弯腰。

    “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戏班子的旦角怒瞪着眼睛大吼，脖子青筋暴起。

    “你凭什么啊？凭什么？？你那张脸皮有什么好看的？？他是没见过你蓬头垢面蜷缩在城墙底下的样子。要不是我把你捡回来，你现在哪来的命勾引他！！”

    飞起一脚猛踹在肩胛骨，小杂役摔在地上，额角被桌子磕破。

    “我没有，师兄，不是你想的……”挣扎着爬起来解释。

    “去死啊！！！”

    “师兄！你听我……”

    “闭嘴！！你以为我没看到？懂的可真不少，殷勤地捏肩不够，还颠颠给人送吃的嘞，服侍周到得，就差就地铺张床了吧？！”旦角扭曲地狂笑起来，笑声一阵子又弱了下去，望着空地怔怔好一会，嘴角微微抽搐，把脸埋进手里，低声抽泣起来。

    小杂役呆看着师兄，顾不得淌至颧骨的血，恐惧还未散去，悲悯异样地涌起，本能地伸出手欲安慰，又怕招致反感。他低着头，沉默地站在师兄旁边。

    用帕拭过泪，旦角终于平静下来。他并未扭头看小杂役。

    “……我需要他。我需要他的钱。”

    “我的摇钱树。”

    他喃喃道。

    “远离他。”

    “好的，师兄。”

    旦角头也不回地走向门。

    “…希望你明白。”

    “我会明白的，师兄。”

    你不明白。

    希望你永远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