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猫腻！
    从包红旗家出来之后，曹启强越发存疑。
    尤其是崔明珠被精神病的一幕，让他感受到斗争的严峻性！
    毕竟，
    当年在金山县委县政府大院做邻居，他太了解崔明珠大大咧咧的性格了，怎么可能一下子变成包红旗嘴里无事生非的泼妇？
    或许只能解释为，兔子急了也咬人吧！
    更何况，
    包红旗这天滴水不漏的表现简直就是提前排练过的，连当年的剪报都准备妥当了，显然有用力过猛的成分！
    这也让曹启强特别好奇，
    从包红旗这里离开后，他并没有回自己家，而是直奔图书馆。
    按照时间线索开始翻阅各大报纸。
    晋阳市委市政府图书馆收藏的报纸少说也有几百家，不过，刊载本地新闻的大报大刊范围就要小得多。
    主要有汉西日报、晋阳晚报以及晋阳都市报等等七八家报社。
    像类似晋阳市副市长包红旗到哪个市县区视察的新闻通稿，基本上都会出现在以上报刊上。
    曹启强重点翻看晋阳晚报。
    这是本地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之一，影响力不容小觑。
    很快，
    曹启强便如愿找到那篇新闻稿。
    作为二版头条新闻，几乎占据了报纸整个版面，而且图文并茂，仅照片插图就有5张之多。
    咦？
    怎么会多了一张？
    曹启强明明记得包红旗出示的剪报只有4张！
    他凭借记忆仔细比对。
    没想到居然有意外发现！
    晋阳晚报上多出来的那张照片，是包红旗与古泉县学生代表的合影，
    5个漂亮的女学生围拢在包红旗的身边，其中一个正是豆蔻年华的刘美凤，剩下的同样青春靓丽惹人瞩目。
    咦？
    好像是白梦妍？
    曹启强突然有了新发现，盯着这张照片琢磨着。
    确定正是学生时期的白梦妍无疑！
    没想到她居然也是古泉县中毕业的，跟刘美凤是同学？
    这么巧吗？
    回头儿可以找她打问一下。
    曹启强之所以仔细研究这张照片，并非只是意外发现学生时期的女同事，而是总感觉这件事情哪里有些不对劲，
    明明新闻稿配图5张照片，为什么包红旗手上只有4张？
    是崔明珠只保存了4张，还是包红旗故意遗漏？
    如果是前一种情形似乎还说得过去，假如包红旗确实故意隐瞒的话，那么这张照片又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做贼心虚？
    还是另有原因？
    曹启强正翻来覆去研究这张照片，斯嘉丽的声音鬼魅般从身后传来，“这么辛苦吗？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图书馆来查资料？”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或许是自己太过专注了！
    阴魂不散啊！
    曹启强才懒得搭理她，将这版报纸直接撕下来揣进衣兜，转身就走，根本不想跟她有任何瓜葛。
    遭到如此冷遇，斯嘉丽也有些来气，
    快步追上去，高跟鞋在身后发出一串脆响。
    “曹启强，你给我站住！”
    “斯检，提醒你注意，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如果最高检巡视组那边有什么指示请明天再说！老子还忙着呢！没空搭理你！”
    来到路边，
    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没想到他刚上车，还没来得及关好车门，厚脸皮的斯嘉丽也挤了进来。
    曹启强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
    “我特么怎么知道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盯着你啦！老娘在你家门口等了好半天没不见人影，站得腿都酸了！深更半夜不回家，谁知道你瞎忙活些什么？从现在开始，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不是，斯嘉丽，你能要点脸吗？”
    “我怎么不要脸啦？我代表最高检巡视组全程监督你的工作，难道不可以吗？除非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师傅，开车！”
    斯嘉丽比曹启强火气更大。
    直接朝出租车司机发号施令。
    出租司机赶紧挂挡起步，丝毫不敢怠慢。
    深更半夜，两位检察官上了自己的车，看上去他俩一个比一个脾气暴躁，不敢惹啊不敢惹！
    他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请问二位要去哪儿？”
    “市看守所！”
    曹启强阴沉着脸说道。
    既然死活甩不掉斯嘉丽，那就让她跟着好了。
    他们晋阳市检察院目前办案工作繁忙，看尼玛谁能耗得过谁！
    曹启强将焦虑的目光转向车窗外，实在懒得搭理她，而斯嘉丽则双手抱肩死盯着他生闷气。
    也不知道她想到什么，
    突然挥拳捶了过去。
    早有防备的曹启强头也不回抬手格挡，轻松化解对方一招儿偷袭。
    都是千年狐狸，跟老子玩什么聊斋？
    曹启强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挪动屁股离对方更远了。
    ……
    晋阳市看守所就在北郊五七路。
    包括谢宝山、费常规、刘美凤、邓春友、李雷以及孙光耀等等，古泉煤矿透水事故一案的相关嫌疑人，统统被羁押在这里。
    曹启强打算再跟刘美凤好好谈一谈。
    毕竟，
    从她这里掌握第一手材料还是极为有价值的，另外如果能顺藤摸瓜找到几位证人，那就是最理想的情形了！
    刑讯室。
    被狱警带进来的刘美凤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双眼无神，肤色暗淡，乱蓬蓬的头发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
    见到身着检察官制服的曹启强和斯嘉丽，她也没有太多兴奋。
    老老实实坐到受审的椅子上。
    双腿并拢，低眉颔首。
    曹启强并没有太多时间跟刘美凤寒暄，直截了当掏出几年前的那张旧报纸，递过去请她辨认。
    “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这应该是包红旗头一次到你们古泉县中视察。”
    “我记不清了！”
    “那就仔细看看这张照片，这几个女学生都是你的同学？”
    刘美凤扫了一眼照片，
    轻轻点头。
    “除了白梦妍，其他都不是我们班的。”
    “就算不是同班同学，你也应该认识她们几个吧？”
    “认识。”
    “你们关系很熟吗？”
    “还可以，当时我们几个被称为古泉县中的五朵金花，虽然不是特别要好的朋友，但是这些年都保持着联系。”
    “很好！把所有人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联系方式、家庭成员基本情况等等，凡是你知道的都给我写下来。”
    曹启强拿起桌上的纸笔递过去。
    随口问道：
    “她们知道你跟包红旗的关系嘛？”
    刘美凤愣了一下，头更低了。
    用力摇摇头，
    没有出声。
    就站在旁边的斯嘉丽听到这话震惊不已，美眸频闪，粉拳紧握，一副兴奋到蠢蠢欲动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