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蒹葭 > 第 82 章

第 82 章

    今年似乎暖得过于早了些,林子里的嫩草都有了几尺的高度。乳白色的雾气飘飘荡荡地穿行于树林之中,如丝如缕。余晖附在绿叶之上,恍惚间似乎闪过一抹雪白,又或是嫣红。

    女子娇俏如银铃般的声音没有征兆地响起,在静谧的树林里显得格外突兀。昏沉中似有璀璨的星光乍现,泛起片片涟漪。残存的余韵久久消弭不尽,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阳光来不及带走的露珠,随着翻涌起伏的动作带来一片冰凉,激得人不得不从罪恶的欲望红尘之中清醒,瞪大的瞳孔中仍带着一丝羞怯。

    “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好?”女子声音虽娇媚酥骨,但隐约间却好像带了一丝不展的愁虑与担忧。

    “怕什么,这里是樟林。依山而行,起瘴气不说,还容易迷失在里面。况且,这里又没有活物,那些狩猎的是不会经过此地的。”男子眸子间的贪婪还未褪去,手指缝中溢出的白皙软肉,晃晃悠悠的。

    紧接着,男子眼里再次泛起赤红色,猛地伏下脑袋,又细密地撕咬了起来。

    “那我们不会也迷失吧?”女子还是有些担忧道。

    “怎么会?这里是边界,再往里些才有可能迷失。”男子一边轻抚,一边含糊不清道。

    “欸,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不知为何,我这心中总是有些不安。”女子似乎有些不愿,她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更何况,这里距离刚刚那地方也远了些。”

    “若不是你总是欲拒还迎,又怎么会滚到此处。”男子有些不情愿,手里的劲力一点儿都不肯卸下去,“你倒是尽兴了,我还没吃饱呢。”

    “你说什么呢?也不怕毁了我的名声。再说,你我衣衫还在那边。待会儿,要是被人瞧见了,吃亏的可是我。”女子羞红了脸,她冷哼一声,可手指却还是软软地圈在男子的脖子上,依依不舍地蹭着。

    “哟,现在懂得名声了?刚刚让你小声的时候,怎么不晓得名声?”男子作怪地掐了一把,脸上的火热在女子的撩拨下怎么也下不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享受的可是你,如今,你倒是批判起我来了。”女子不满道。

    “哎呦,我的心肝儿,我还不够卖力么。咱们与其争这些没用的,不如……”男子在女子的耳边低声诱惑道。

    “哎……”女子的音儿还没露出来,就被男子一把捂住了嘴。

    这时,林中突然响起了马蹄声,惊起一片飞鸟。一个手执弓箭的男子路过,形貌平稳,没有什么可说道的。

    “太……太子。”男子惊起一身汗,他忍不住地又往下缩了缩。

    “什么?”女子也分外惊讶,脸上具是惊恐与害怕,“要是让太子看见咱俩衣不蔽体的混于一处……”

    “闭嘴。”男子忍不住喝道,他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女子,即便女子脸上浮现出委屈和泪水,他也只是一味地捂着她的嘴。

    太子扯着缰绳,绕了几圈后,始终没有离去。伏在地上的二人却感觉手脚发麻了,可他们依旧不敢有一丁点儿动作,因为太子这时正在四处张望。

    就这么过了一阵后,又一道马蹄声由远及近地靠了过来。

    此时,男子或许是冷静下来了。他定了定心神,忍不住探头看去。眼前粗犷的身影十分地辨认,但却也是最让人不敢相信的。

    那竟是……左贤王。

    “我说,我答应你的都办到了,你答应我的什么时候办呀?”左贤王一来,便质问道。

    两人离得不是很近,为得是方便有人经过时好做解释。

    “有什么用,又没起效。”太子有些不耐烦道。

    “那也是你那皇帝老子的缘故,一方是手握兵权,名利双收的崇王府。一方是深受西北推崇,身负功名荣耀的越氏后人。你那老子居然还那么信她,依我看,你也别白费力气了,你根本就扳不倒她。”左贤王冷哼一声,但心里却有些同情。

    毕竟,他在草原的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

    “同你有何干系?做好你该做的,其他的用不着你管。”太子的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了。

    “行,只要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谁稀得管你。”左贤王翻了个白眼,又提醒道,“此事就算不成,那件事儿也该提上日程了。不然我就此收手,你便更奈何不得……”

    一支利箭划破空气,直直地插在二人中间的树上。忽然,又是一阵马儿的嘶鸣声。两人对视一眼,都迅速驱马各离去。

    见他们走远,刚刚隐于暗处没被发现的男女有些后怕地放松了下来。可就他们正欲起身离开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那对男女只能再次趴下。

    越葭眸色有些晦暗不明,她朝着那两个方向各看了一眼。然后抬脚走向利箭所在的树,但还未等她将箭拔下来,就又是一阵喧闹的人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她似是有预料性地看着那一小队穿着戎装的人,瞬间闪身离开。

    待那些人走近后,又是一道利箭直直地射入松软的泥土。

    越葭再次出现,她捡起地上的箭,装作一脸懵懂地问道:“你们有见一头小鹿经过吗?”

    那几人面面相觑,纷纷摇了摇头。

    越葭又去拔树上的箭,她一边拔,一边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这儿可不安全,极易走失。”

    “回郡主的话,刚刚有人来报,说是前面有位贵人受伤且伤势严重。这里虽容易走失,但却更近些,我们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为首那人苦笑道。

    “原是如此。”越葭点点头,却被那一晃而过的金簪闪了下眼睛。

    那几人中似乎也有人被闪到了,他正欲上前探查来源时,却被越葭挡住了。

    越葭笑笑,“那便快去吧。”

    “是,郡主也不要在此逗留了。不然迷失,可就不好了。”为首那人好心提醒了一句。

    “嗯,刚刚有只鹿跑到此处来。”越葭一脸可惜道,手里的箭跟着手指上下舞动翻转着。

    她叹口气,道:“唉,算了,既然追丢了,那就不找了。”

    那几人点点头,可越葭却还是没有要离开的动作,他们只好说道:“那郡主小心,我们就先走了。”

    越葭垂眸,脚划着地面,往后错了一步,将路让开了。待几人走后,她才往身后瞥了一眼,但好似也没发现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林中再度安静下来,眼看危机解除,那对男女总算是有了空隙喘口气。身上那些因暧昧而留下的痕迹如今夹杂着冷汗,黏糊糊的。女子掩了掩身前的大好风光,急忙道:“我们快些离开吧。”

    男子忙不迭点头道:“好。”

    待二人返回最开始的地方时,不却有些傻眼。女子摇晃着男子的手臂,满脸惊恐道:“我们的衣衫呢?”

    “这……这我怎么知道。”男子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四处翻找着,始终不敢相信他们的衣衫已经不翼而飞了。

    “这可怎么是好,你让我怎么出去呀。”女子失神跌坐在地上,她呢喃着,“都怪你,非要寻什么刺激,现在好了……”

    微风习习,吹来午后的大好阳光。

    越葭将手里那堆衣衫团成一团扔到了一边,她蹲着绿草后,一直等到正在巡逻的顾承走过时,才拍去身上的泥土,走向营地。

    顾承见她一身尘土混杂着些许草叶,他拦住她,微笑道:“郡主,你这是……怎么搞得如此狼狈?”

    “关你什么事儿?”越葭没好气道。

    “我不过是怕郡主这般……”顾承上下打量一番,忍俊不禁道,“若是让外人见了,那岂不是丢了我大乾的脸面。”

    “顾领军还是先管好自己在说吧。”越葭冷哼一声,“我刚刚还在樟林那边碰到人,说是有贵人受了伤。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也不知顾领军有几个脑袋够掉的。”

    “樟林?”顾承面色微变,他盯着越葭看了好一会儿,才朝后挥了挥手,“来人,跟我去看一看。”

    一直到顾承从她身边经过,走远后,越葭也没有回头看。可就在她准备离开时,顾承犹如鬼魅般的声音却传了过来,“郡主。”

    越葭想都不想,抬手就给了他一拳。但顾承反应快,躲了过去。

    越葭眯了眯眼睛,假笑似的回道:“抱歉,我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

    “哦,是吗?”顾承反问道。

    “不然呢,总不能是害怕有人偷袭吧。”越葭淡声道,余光瞟过四周,刚刚的守卫都被顾承支使去樟林了。其他的,没到时间,还没来。

    也就是说,算上换防的空当,这里足足会有半个时辰没有守卫经过。而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郡主说笑了。”顾承笑了笑,“我不过是想问问郡主为何要去樟林?那里可不安全,极易走失。”

    越葭闻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低头垂眸想了一会儿。

    她为何会过去?

    不过是在寻秦止的时候,碰上了曹致同守卫聊天。还没等她上去问上一问,就突然有一人大叫着冲向守卫,说是有贵人受了伤。

    “那里,即便要过去,也要半个时辰……”

    曹致似是无意地提了一嘴,“那边啊,我记得卞家的娘子好像是去了那边,那位可是个火爆的主儿。你们若是去慢了,怕是要少不得一顿骂。”

    其他的人顿时急了起来,曹致又说道:“不过,也不一定是她。”

    “唉,算了,从樟林走吧,那里近一些。”其中一人拍板道。

    然后,他们就朝樟林去了。

    越葭收回思绪,回答道:“狩猎,一只小鹿跑了进去,我就在林边寻了寻。”

    在顾承的眼里,她这样的举动无疑是一种掩饰,“就这样?”

    “就这样。”越葭实在是有些懒得理他。

    毕竟,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做,顾承都会怀疑她。所以,还不如随意一点儿呢,反正他现在也不能真的弄死她。

    顾承没有说话,只是阴沉地盯着她。

    “你问完了吗?”越葭面无表情地问道。

    顾承还是没有说话,越葭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然后直接转身朝着自己的幄帐走去。

    随着她的离开,阳光肆意地倾洒于空无一人的地面,仿佛这里亘古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平静被再次打破。最初越葭碰上的那几个宣称去救援的士兵在营地口骂骂咧咧起来,几人的脸色都特别差。

    “真是晦气,到底是谁胡说八道,害得咱们兄弟白跑一趟。”

    “真是,我们还特意从樟林那边走的。万一你我几人迷失在里面,那可真是有苦都说不出来。”其中一人对着身边人大倒苦水,“这也就算了,刚刚回来的时候好不容易碰上一对野鸳鸯,想抓来立功,结果还被顾领军劫了胡。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儿啊?”

    有人咳嗽了几声,刚刚说话那人有些不解道:“你咳嗽什么?我说得难道不对?这些个贵人们还当真是……”

    声音戛然而止,几人齐齐低下了头。

    顾承扫了他们几眼,然后重重地拍了拍说话那人的肩。他道:“你们口中的野鸳鸯到底在哪里?我怎么没找到?”

    “我……我也不,不清楚。”那人惶恐道,他抖得厉害。气氛也愈加紧张,空气浓重得好似停了下来。

    见顾承一直不说话,有人弱弱地补了一句,“兴许是我们几人看错了。”

    “看错了?”顾承拉长音道。

    那人忙不迭点头,不敢有一丝迟疑。

    “你们这一路还看到了什么?”顾承的手放在那人的肩上,目光却是看向其他几人。

    “也……没看到什么呀。”有人答道,“哦,就是路过樟林的时候碰到了郡主。”

    顾承斜乜了一眼,又问道:“你们碰到郡主的时候,她在干什么?”

    “郡主她好像是在追一只鹿。”另一人回道,“对,她是这么说得。不过,我们也没见到鹿,但是有见她射了几箭。”

    “你们到樟林的时候,郡主就已经在了?”顾承想了一下,继续问道。

    “那倒不是,我们到那边,大概片刻后,郡主才出现的。”

    顾承低头笑了笑,他伸手拍了拍刚刚倒苦水那人的脸,才转身离开。转头一瞬间,面色也跟着转变地十分阴沉。

    时间过去地非常快,不多时,天就暗了下来。随着回来得人越来越多,场地里也升起了耀眼的火堆。肆意的火舌映照着脸庞,等待狩猎结果宣布的兴奋肉眼可见。

    最前面勒马跃起,面色冷峻的那个,是秦诏。他是三兄弟之中最好动的一个,尽管他有时候看着并不如其大兄秦恕活泼。

    至于最安静的秦止,则是压根儿没参与这场在他眼里视同闹剧的比试。

    他坐在越葭身旁,头低着,不知在想什么。

    此次的彩头是一支镶珠宝银簪,璀璨耀眼的鸡血色玛瑙在容惜的手里晃动着。

    容惜端庄地走向秦诏,将那彩头呈给了他,然后又转身将一柄刀柄镶满珠宝的匕首呈给了綦毋加尔。

    綦毋加尔的眼里泛起点点异色,他看了几眼后,才缓缓接过匕首,收进了怀里。

    美人配彩妆,本就艳丽夺目。尤其是在一众善斗身形矫健的女子中,更是显得格外突出,直叫人看呆了眼。

    须卜云直愣愣地拉住容惜,她呆呆道:“你长得好生漂亮。”

    容惜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心中虽有些不高兴,可毕竟在外客面前,她还是十分礼貌地道了一声谢。

    妖冶的眉眼中带着一点儿温顺,称得上一句雍容典雅,妍姿艳质。

    由容惜呈彩头一事看,此次的狩猎应该是是双冠。

    但真实性,那就是见仁见智了。

    须卜云身后是那位伊若酋王,他关切道:“云妹妹,我听说今日下午你摔下了马,你没受伤吧?”

    “没有。”须卜云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

    之前,她光顾着去纠缠越葭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容惜。她觉得越葭长得十分利落,这几天看着还丰腴了不少,特别对她们草原人的胃口。而这小娘子竟比越葭还要好看上不少,那脸,简直是一幅祸国妖民的模样。

    “那就好,须卜族长让我照看你,你要是出事儿了,等回去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了。”伊若酋王这才安心了,他庆幸道。

    就在众人欢天喜地相互敬着酒时,席中的一个人却是满脸的担忧与焦急。

    这位便是之前去郡府讨要说法的李猛的兄长,也就是之前在武卫营打架斗殴其中一位仁兄的父亲。

    不知过了多久,顾承忽然走到皇帝身边耳语。只见皇帝一边听,一边扭头看向了李父。片刻后,他同徐庆吩咐了几句,然后便转身进了幄帐之中。

    随后,李父被召了进去。也不知是谈了何话,出来后的李父面露悲戚,脚步轻浮,几次差点摔倒。

    周围有人去扶他,但他却是十分恍惚地挥了挥手,然后跪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恸哭。

    满席一片哗然,不多时,其子遭遇野兽,不甚落难的消息就传遍了所有人的耳朵。

    席间有人不禁向李父投去怜悯的目光,虽说其子这些年行事十分荒唐,但毕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很多人的脸上都不免跟着浮现出悲戚。

    但也有人怀疑他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因为此地作为围猎场已久,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凶猛野兽行走于林间。樟林那个地方则更是除了积年累月萦绕不散的雾气外,连只鼠虫都没有。

    更何况,那位仁兄再不济也是武卫营的人,平常的兽类根本就无法奈何他。

    可据说被发现的时候,此人衣不蔽体,浑身都是被撕咬的伤口,就连外面的罩衫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至于他带来的那位美貌侍女同样也是不知所踪,只不过,如今主子受了难,也没有人会有闲心去关心一个来历不明的侍女的去向。

    随着李父被人扶下去,皇帝也走了出来,他再次坐下,然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下面窃窃私语的众人。

    这时,秦止忽然出声道:“陛下,臣觉得……”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他的神情就轻微地变得有些僵硬。因为他察觉到自己的手上附了一只略微粗粝,掌心带茧的手。但这只手又不同于男子那般宽厚,分明是个女子的手。

    那只手似乎是也注意到了他的反应,像是提醒般地捏了捏。

    可身边……他还来不及多想,就见皇帝及众人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

    秦止不敢回头确认,只好继续说了下去,“臣觉得,这附近既然有野兽出没,万一忽然窜出,恐伤及陛下。为着陛下的龙体着想,不若此次狩猎就提前结束,可好?”

    “嗯,那就先这般吧。”皇帝缓慢地点了点头。

    至此,原本要持续最少四五天的围猎就这么匆匆忙忙地结束了。

    越葭将帝后送回宫里后,迎面撞上了一脸狐疑的秦止。

    “这种理不断,剪还乱的事情,参与它做甚?”越葭解释道,“在场的人里有几个没有疑惑的?大家皆有疑虑,可最后却无人提出异议,不过是都不想掺乎罢了。我觉得,你最近是不是太过焦躁了?”

    秦止明显欲言又止,但越葭却直接继续说了下去,“须知操之过急,便会适得其反。至于立功什么的,最好还是放到合适的事情上吧。”

    秦止有些生硬地点点头,他长呼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

    越葭知他因为今天立府的事情不开心,所以也未多说什么,只是沉默地陪着他。

    深夜,连月亮都隐去了身形,即便伸出手来也看不见五指。

    “我总觉得杳杳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哪有那么容易。”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不必管她,知道就知道吧。我比你更了解她,她向来清醒透彻,不会管这种事情的。”

    “但愿吧,我只是怕……”

    “哼,你知道她之前和我说什么吗?”

    又安静了一会儿。

    “她说:喜欢没有用,爱也没有用,在一起也还是会分开的。总是要将两个人烧成灰,混在一起,那才叫生生世世不分离呢。”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