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人

    同门终于相认。

    “好啊!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们是谁,却假装不认识!”哪吒环抱着双臂,气呼呼地瞪着桐祯玉。

    “嘿!怎么能怪我呢,你们也没问我啊!”

    “你!”哪吒说不过她便耍起赖皮来,“我不管,你就是看我们被骗好玩,你真坏!”

    杨戬立刻皱眉教训他,“不许对你师姐无礼!”,他无奈地看向桐祯玉,“师妹别往心里去,哪吒一直就是这样。”

    “无妨无妨,我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的”,桐祯玉笑眯眯地表示自己很大方的。

    姜子牙见他们三个一来一去的聊起来了,心想还是正事要紧,便开口提醒道:“呃…璇玑师侄,你说要带我们亲眼去看这天下共主是何人,这是怎么个看法?”

    他这一说,桐祯玉也想起了要事。

    “想必你们一路过上也有所耳闻,封禅大典那日天谴便至,帝辛昭告天下他要自焚献祭以息天怒,人人道他是愿为天下人牺牲自己一人性命的贤君,可他们未曾见过那祭天台,未曾见过祭天台上数万苦役,更未曾见过那随意残害无辜之人性命的殷寿…”

    桐祯玉这番话说得沉重。

    姜子牙想了想,道:“可是祭天,确实需得修建祭天台,璇玑师侄何出此言。”

    “我带你亲自去看看,你便知道了。”桐祯玉起身,找来了三块干净的白麻布递给他们,“在朝歌行事,需得掩人耳目,你们戴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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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祯玉领着他们到了祭天台。

    远远地,姜子牙三人便看到了那浩大的祭天台,磕磕巴巴地感叹道:“这…这祭天台修这么大啊?”

    桐祯玉走在前面,听到这话,转过头告诉他们,这仅仅才修了不到一半,等这祭天台真正完工那日,恐怕天下人早就死光了。

    “而且殷寿还假借献宝名义,广召天下能人异士前往朝歌,表面上是为了宝物,实则是为了寻那烈火烧身而不死的法术。”

    以封神榜的法力,若是这宝物落到他手里…哼,只怕到时候三界再不得安宁了。

    姜子发皱着眉望向那高耸的祭天台,如此高大却还不及完整的一半,他不由设想起这祭天台完工,将会是何种景象,又会死多少苦役…

    “师叔小心!”杨戬见一只大象从姜子牙身后而来,他却浑然不觉,连忙把他拉开躲闪到了一边。

    那大象的象牙尖也被割去了,桐祯玉说这是为了防大象伤人,而被割去的象牙尖已经被拿去宫里赏赐各位贵人了。

    “哎…”姜子牙叹了口气,照她的说法,这帝辛实在不是值得托付的良人啊。

    当他正在沉思接下来究竟应当如何,那祭天台的监工令已经挥着鞭子向他甩来,“死老头!不是来铸台的就赶紧滚一边去,别堵在这碍事儿!”

    眼看鞭子就要抽到身上,没有了法术的姜子牙连忙抬手挡住了脸,没想到那鞭子竟被小小的哪吒一把抓住了。

    哪吒见此人如此嚣张跋扈,越发紧了紧握在手里的鞭子,那人连扯了两下竟然没扯动,哪吒轻蔑一笑,手臂举过头顶,连鞭子带人如同纸鸢似地拽到空中转圈扔着玩。

    姜子牙杨戬和桐祯玉伏低身子,生怕那鞭子打在自己身上。

    “差不多行了!”姜子牙拍了拍哪吒,别把事情闹大。

    哪吒闻言,甩了那监工令几圈后便松了手,手上力道一送,那人和鞭子就如同断了线的纸鸢,从高空盘旋着向下坠,撞到了一只大象,最后摔在了那堆小山般的大象粪便上。

    哪吒看了那人的窘状,捧腹大笑。

    桐祯玉却暗道不好,那大象刚刚被监工令一砸,受了惊吓,开始躁动不安地跑动起来,这庞然大物不听使唤起来是真的很可怕。

    巨大的象蹄落在地上给人一种地动山摇的之感。

    大象跑远了,栓在它身上,吊着原木的拉绳也被扯远,那几颗原木瞬间被吊得极高,眼看就晃晃悠悠地要撞上祭天台的顶部。

    姜子牙使出□□,却忘了自己的法术尽失,急忙对杨戬和哪吒说道:“还不快去救人!”

    两人异口同声问道:“能用法术吗?”

    “废话!”

    有了师叔的允许,两人各自使出了招数,只见那哪吒身边浮现出一条漂浮的红绫,脚下踩着冒火的金色圆环直奔天上去,用那红绫吊起了圆木。

    但一棵圆木没被捆住,直直地往下坠。

    杨戬凌空飞到那木头上,几下便将那圆木砍成几段砸落下来,并没有砸到人。

    哪吒的红绫松松垮垮地,又滑下一棵圆木,眼看就要砸在那监工令身上,却见杨戬忽然出现在他身旁,拿着三叉戟挡着了圆木,然后往旁边一扔,圆木便重重落在了无人的空地上。

    见状桐祯玉终于松了一口气。

    “原来真的有神仙!”

    “大王有救了!”

    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竟然是殷郊和姬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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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发和殷郊暂时被桐祯玉以“我们师兄妹多年未见,有许多体己话要说,你们外人不能旁听”为由拦在帐外。

    桐祯玉面色凝重:“本来不想叫你们去见殷寿,但事情闹得太大,被殷郊和姬发知道了,他们俩一个是殷寿的儿子,一个是殷寿亲手培养出来的王家侍卫,只怕到时候就算你们说没有救殷寿的法子他们也必定要把你们揪去龙德殿面见殷寿….”

    “这有什么?我把他们打一顿就好!”

    “不能伤害他们!殷郊和姬发是我此生最重要的朋友,而且他们都不是坏人,只是被殷寿蒙蔽了双眼,只要他们能像我一样看清殷寿的真面目,必然也会对殷寿恨之入骨….无论如何,绝对不能伤害他们二人!”桐祯玉急忙说道。

    姜子牙看出这两个少年并没有坏心眼儿,也看出这两人对他这个小师侄是何等重要,如若对这两个少年动手了,说不定她便再也不愿帮他们了。

    “我保证绝不会对他二人动手,璇玑师侄你放心”,姜子牙给出了他的承诺。

    桐祯玉这才点点头,她知道姜子牙是这三人的主心骨,一件事只有他发话了,哪吒和杨戬才敢去做。

    “殷寿是个极其阴险狠辣的人,你们到时候去了龙德殿上一定要见机行事!情况如果不对,一定要以保全封神榜为上,这封神榜一旦落在殷寿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璇玑,你们师兄妹还没叙完旧吗?”殷郊扯着嗓子在帐外问道。

    桐祯玉转过头朝帐外瞪了一眼。

    “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我我!”哪吒激动地拍拍桌子。

    桐祯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问题要问?”

    “璇玑师姐,你说那两个傻小子是你最重要的人,那你更喜欢他们之中的哪个?”

    桐祯玉:…….

    见她不说话,哪吒叽叽喳喳地发表起了自己的看法,“我刚刚从那二人的言行判断,那个穿白袍的太子应当只是把你当兄弟看,而那个穿盔甲的少年嘛….我看他应当是喜欢你吧!”

    桐祯玉:小孩子这么八卦真的正常吗?昆仑到底怎么教孩子的!!!

    桐祯玉手圈成拳头,举在嘴前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说完便转身先走了,很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哪吒乐得见她羞恼的样子,拍拍杨戬,“哈哈哈哈哈哈你看到她那副样子没有,我一准是说中了,我看啊,不仅那个少年喜欢她,她也对人家情有独钟呢。”

    只见走得好好的桐祯玉突然在原地上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见状杨戬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哪吒的脑门,“你少说两句吧!”

    且说这边,一见桐祯玉红着脸掀开营帐出来,殷郊和姬发就围了上来。

    “你的师叔师兄和师弟呢?他们准备好和我们去见大王了吗?”殷郊瞪着大眼睛追问。

    一听他上来张口就是大王,桐祯玉心里积压已久的怨气突然爆发,她脸往下一放,表情变得十分冷淡。

    姬发和殷郊都知道这是她生气时的表情。

    “瞧你这么着急,还以为半个时辰后大王就要自焚了!我同我的师叔师兄弟们多年未见,怎么和他们说两句话你们也要催了!”

    见她生气,殷郊这才想起了自己牵连她被父王惩罚鱼符被收回的事。

    “璇玑…你、你别生气,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那日非要拉着你夜闯摘星阁,父王也不会…”

    桐祯玉冷哼一声,“事已至此,道歉有什么用?我还要谢谢你,帮我省了那么多差事。”

    “璇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殷郊求助地看了一眼姬发。

    姬发知道他不会说话,连忙接过话头道:“对,璇玑,他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他最近因为大王的事焦头烂额,有时候有些着急,做事不过脑子这才。”

    “对对对!”桐祯玉作出一副十分赞同的样子,话锋却是一转,“你们和大王亲如一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一片真情看得叫人落泪,我不过一个外人,一个臣子,有什么资格生太子的气呢?”

    她恶狠狠推开他两,红着眼圈吼道,“别跟着我!”,独自走了。

    殷郊和姬发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

    帘帐又被人掀开,里面钻出来了个小哪吒,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们两个,“我怎么听到我师姐的声音了?她生气了?她人呢?”

    殷郊和姬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哪吒叉着腰质问他们两个,“璇玑师姐出来前还好好的,该不会是你们两个惹我师姐生气的吧!

    你们不是她最重要的朋友嘛!怎么能惹她生气呢!”

    “要不是师姐不让我伤害你们,我早就让混天绫绑了你们两个把你们扔到山林里喂狼去了!”

    杨戬这时候也出来了,拉住哪吒,“二位别往心里去,小孩子说话不懂事。”

    殷郊和姬发对视一眼,很是失落,是了,连哪吒都知道第一时间关心他的师姐,反观他们,这许久不来见她,一见面就是大王大王…

    “还不快去追上我师姐给她道歉!要是把她气哭了我绝不轻饶你们!”

    闻言,被钉在原地的殷郊和姬发这才恍然大悟,桐祯玉不让他们追他们便不追了,太不像话了!

    望着两个少年慌忙追去的背影,姜子牙捋捋长须,叹了口气,“看来这些年璇玑师侄过得并不好啊。”

    这个年纪的寻常人家姑娘,整日就是想着今日做个什么漂亮衣裳,戴个什么漂亮首饰。

    她呢,手掌心满是长期使用各类兵器磨出来的厚茧,又心思深沉,思虑事情如此八面玲珑,凭着一介女子身在朝歌城中立足,也不知道这些年究竟吃了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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