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魔界妖女把徒弟养废之后 > 到底是谁应该被拯救啊!

到底是谁应该被拯救啊!

    付思灵攥着裴玄衣袖的手弹开来,那一瞬心跳加速,竟有种心虚的错觉感。

    但是拜托,他们都是单身,这个花仇整的就像是丈夫远出回来捉奸一样。

    花仇一身黑袍鼓着巨风,乌黑的长发在身后张扬,他的双眼浸着藏不住的红,是嫉妒,是怒火,是抑制不住的疯魔。

    他一步步靠近,每一步的威压都精准地打压在裴玄的身上,让一个普通的修仙凡人承受魔界功法,这是要杀人的节奏啊!

    裴玄脸色越来越苍白,就像是被狠狠吸走了元神,不出三秒,便汗流满面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付思灵忘了肩胛的疼痛想俯身去扶他,却被花仇一把攥住胳膊给提了起来,胳膊向上拉扯着皮开肉绽的伤口,付思灵疼得“啊”了一声。

    花仇发觉不对劲,有些慌了神,可嫉妒的怒火早已将他淹灭,他收不住手的力度,只疯狂想将这个女人的灵魂吸进身体,让她和自己永远融为一体,永远无法摆脱他的控制。

    付思灵如今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之躯,甚至没有一点法力护身减轻疼痛,她心想,此时身体的疼痛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受伤都更难以忍受。

    她疼得有些神智不清了,前世与今世的记忆交错交织在一起,让她开始胡言乱语:“花仇,像上辈子一样,给我一个痛快,我只当从没有遇到过你。”

    那一瞬,像是有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那种彻骨的冰凉从千百年前一直延续到了今日。

    他感到喉中像是布满倒刺,每一次的呼吸,都让人感到剧烈的疼痛。

    他满眼通红,颤抖地喊道:“师父。”

    付思灵透过水雾看向他,迷蒙中,她像是看见曾经那个还没有被她教坏的乖徒儿,没有野心,没有歪心思,一心一意只有她韩江雪一人。

    依稀记着有一日清晨,乖徒儿身穿浅蓝色衣袍跪于雪地里,纯白的毛领被雪打湿,他的脸被寒风割得泛红,双眼澄澈得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他太干净了,就算是被亲族下人欺凌也没有生出半点仇恨的狰狞。

    许是他有一个温柔善良、坚韧美好的母亲,教他从黑暗混沌中见繁星之光,等沟壑石缝中开绚烂之花,心思纯善,才会轻易将她这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认作是拯救自己于地狱的恩人。

    那日,花仇因错被她惩罚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见师父清晨从外面回来,惊喜地望向她,像是一只看家门的小狗,嘴里还乖乖巧巧地叫了声师父,像是从没有将这点惩罚记恨在心上。

    韩江雪忘不了雪地里那惊鸿一瞥,她刚从妖界酒馆屠杀回来,手提滴血的长剑,一身的污浊与酒气,一时间竟和这个纯洁无暇的小神仙格格不入。

    那一瞬她心里就起了坏心思,她想把这个徒儿教坏,坏得像她一样,甚至,比她更污浊更让人厌弃唾骂,成为这六界下一个神见神怕、鬼见鬼愁的大魔头!

    如今看来她似乎成功了,成功地将一张纯白无暇的白纸,污染成了血迹斑斑的废稿,但糟糕的是,她这个始作俑者却遭到了这邪恶计划的反噬。

    “呀!这是什么情况呀,付小姐你怎么在裴公子的房间里呀?”梨花女不知怎么得到的消息,急匆匆地跑来添油加醋。

    她若真是个聪明人,就不该这个时候来。

    可她太想打败付思灵这个来路不明、没有根基的丑女人了,她自以为能靠美貌和演技能得到男人的心,可偏偏这个丑女人什么都不能跟她比,还处处压她一头,她不甘心,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原因,所以她只能铤而走险,蹭着时机正好一举歼灭挡路的敌人。

    花仇眼神沉了沉,想起刚刚莫名其妙前来传信的银蝶。

    他捏碎银蝶,来不及思考便已瞬移回宫,就算是宫中暗卫也还没察觉他已回来,偏偏这个梨花女这么快得到了消息。

    还有师父身上触目惊心的伤。

    花仇微微偏头,一记狠戾的眼神射向身后。

    梨花女被这失控的情形吓得身形一僵,整个人像是瞬间石化了般,一点不敢动弹。

    按照以往对付笨蛋“韩江雪”的招数,魔尊大人肯定早就怒不可遏了,就算识破她梨花女争宠的小伎俩,但为了顾及他师父的喜恶,还是会随便了事的。

    毕竟,曾经的韩江雪也吃她这一套,对她也是几经纵容。

    花仇眯着危险的眸子,“是你,一直都是你。”

    梨花女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魔尊大人,这其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付姐姐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她不可能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求求你魔尊大人——”说着她“咚”地一声跪了下去,“求求你放过付姐姐,我看她身子现在很是虚弱,需要——”

    “砰!”没等她话说完,一股骇人的力道便打在了胸口上,身体撞到屋子的木墙上,直接将木墙都给撞穿了。

    梨花女捂住胸口在雨水里痛苦地蜷缩半晌,终从嘴里吐出一摊血液,纯白瘦弱的小白花被雨水浇湿了,小小一团躺在浓稠的夜色里,无人问津。

    花仇转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女人,她无力地歪着头,发丝遮挡着这张他刚熟识的脸,她那么虚弱,就像是易碎的瓷器娃娃,恍惚间,又生出几分她曾经的容颜。

    韩江雪喜杀伐扩张,每每回天魔宫都是浑身是血的阎罗模样,猩红的月光里,她的剑滴着血,鞋底浸饱了新鲜的红,走在汉白玉石台阶上,一步一个血色脚印,那餍足又嚣张的表情好像是在向她皇座上的老爹邀功,看吧,你优秀的女儿又给你抢了个地盘回来。

    可一到夜里韩江雪就嚣张不起来了,妖怪的毒液、恶鬼的诅咒,让她病痛缠身、如蚁食髓,而能拯救她于苦海的,只有她随手捡回来的小徒弟。

    花仇的母亲是上古遗株,就是头发丝都能治疗世间百病,而花仇是天帝神龙与仙草的结合,身上的血肉组织更是治疗的神药,但一般神仙是无法承受这种神药的霸道药力的,偏偏韩江雪受得住。

    这几百年来,他就像是韩江雪的专用之物,任她无限度地索取,豪夺。

    韩江雪生性自私贪婪,花仇的血又给她以致命的瘾意,尤其是在病痛难耐之时,如果花仇不加以阻拦,她甚至会将人完全吞噬殆尽,不给他留一丝喘息的空隙。

    可韩江雪不知道的是,每一次的祭献都会引得他卧床半个多月,韩江雪觉得心安理得、理所应当,花仇以前性子弱,纵着她一次次乱来,结果导致韩江雪再也离不开花仇,每一次受伤,若不能即时服下灵药,伤口便一直不能恢复。

    花仇看着付思灵的嘴张了张,像是陷入梦魇。

    他眸色冷淡,用指尖划破自己的手腕,血珠子从裂痕中一点点溢出,在若影若现的黑色鳞片上滚动滑落,不小心落至付思灵苍白的脸上。

    她眉心微动,似闻到熟悉的味道。

    花仇不由分说地将血口子逼进微张的嘴里,灵力在彼此间细细流动,伤口在奇迹般愈合,付思灵皱着眉头,偏过头去表示抗拒。

    嘴里含糊地说着:“我不要。”

    可花仇像是发了疯,硬是想将她喂成当初那个离了他的血,伤口就不能轻易恢复的怪物。

    他要她依赖他的血液,就像是人依赖空气,他要让她离不开他。

    付思灵抵死反抗着,可她现在的身子虚弱得就像是一只蝼蚁,他甚至轻轻一用力,就能让她粉身碎骨。

    她从血液流淌间咬牙切齿道:“我不喝。花仇,我恨你!”

    花仇微微勾着嘴角,俊朗的面容隐在昏暗里,让人看不清某种暧昧的情绪,“爱之深,恨之切,师父,别再反抗了,从前我不敢争取,如今,我要加倍要回来。”

    他右手死死握着她的脖颈,左手伤口抵在她的唇舌间,任她报复般地发狠撕咬,他面上难得的温和平静,像是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或者说,他喜欢她带给他的疼痛,像是只有这样,他才能确认自己还活在这孕育了千百年孤寂的人世间。

    两人的衣裙被风吹得纠缠,不知过了多久,付思灵因为承受不住这么多灵力的滋养,昏睡了过去。

    花仇收了手,为她细细擦拭唇边的血迹。

    屋外风声忽而变得温柔,像是从遥远的江南地区吹拂过来。

    花仇将她轻轻抱起,她那样瘦小一只,像是随时会融化在他炙热的怀里,也许只有她睡着才会安分守己一些,才不会乱跑,不然,可能又将跑五百年才重新回到他身边。

    竹林茂盛处有一处凉亭,凉亭内站着个人影,她攥着衣角紧张地朝远处的屋舍看去,直到见着玄衣男子抱着一个人飞远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摸索到屋舍半掩的门扉处。

    还好有系统“隐匿”这一强大的功法,不然肯定被花仇发现踪迹。

    刚开始答应梨花女配合她的计划,也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刚刚在远处看着,一个人直接就撞破墙体摔了出来,那声音就像是发生爆炸了一样,吓得她赶紧躲了起来。

    如今算着也有半柱香的时间了吧,被打飞出来的人躺在稀泥里一动也不动,不管这次输赢如何,她也不想闹出人命啊!

    本来她预估躺在地上的是付思灵这个女人,毕竟梨花女对付她时向来没有失过手,遇到理亏时,还不是在魔尊面前哭哭啼啼地提起前魔尊,说前魔尊对她有多么的好,一些男人看来的打打闹闹的小事,花仇也懒得管,大手一挥事情就算过去了。

    可当韩江雪吃力地将人扶起时她却惊讶地发现,这次计划,竟然是梨花女败了。

    不知为何,她的心猛然间跳得极快,“咚咚咚”的声响在她脑海里回荡,愈发地震耳欲聋。

    她看着梨花女此时血流满面的惨状,瞬间便联想到了自己的下场,若是梨花女将她也抖了出来,那她本就不富裕的游戏进度,岂不是更加雪上加霜?

    此时的她内心就一个词,后悔,非常的后悔,她怎么能和这种绿茶合作呢,这不是与狼为伍与虎谋皮吗。

    但她更害怕会死人,谁知道这个世界的人谈恋爱都这么变态的啊,一个不如意就打打杀杀的,这让她这个正常人倒是显得有些异类了。

    韩江雪害怕得快哭出声了,但又不得不伸出一根手指去探梨花女的鼻息。

    “呼——”韩江雪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活着。”

    她将梨花女背到背上,打算将人送回她的院子里。

    却不想屋内竟还留有一个人!

    不,是人是鬼还真不得而知,毕竟这是个玄之又玄的玄幻世界。

    他从屋内艰难地爬到门槛上,头是耷拉着的,凌乱的长发就那样铺散开来盖着脸,吓得韩江雪尖叫出声,一个弹跳蹦起开来,背上的梨花女像是一个滑溜溜的麻袋,顺着后背又摔到了地上。

    裴玄听到动静,按在门槛上看了过来,那一瞬间,韩江雪又愣住了。

    那是一张和花仇长相有几分相似的脸,他的轮廓更硬朗挺拔,眼神却更温柔,如果花仇是银河乍现的黑夜,那他便是耀眼夺目的晴空。

    韩江雪顿时就有一个疑惑,当初靠影像选择攻略对象时,确定她选的不是这位公子吗?按照现行仙侠剧来看,这种温润如玉、形容可怜的男子才是她们需要拯救的男二吧!

    那个强大到逆天的花仇,还需要被拯救?大伙儿还是来拯救拯救她吧。

    裴玄从袖中拿出红绿两瓶药,放到了地上,对着韩江雪说:“绿色止痛止血,红色恢复元气,各服用两颗,先为她护住心脉。”

    韩江雪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她们之前捉奸计划中的冤大头,想不到为人还挺善良。

    韩江雪点着头道了声“谢谢”,将药丸取来给梨花女服下。

    裴玄在原地打坐调息,韩江雪不好打扰,小声告辞道:“谢谢公子好意,我们先回去了。”

    裴玄没有睁眼,开口嘱咐着:“你们服侍魔尊身侧,应该知道他的为人,还请不要再以身犯险,耍这些小聪明了。”

    韩江雪羞愧地低下头,拖着梨花女逃也似地奔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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