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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大婚

    “你真是……”夫人本想继续责备,然而已经行至门口,故将要说的话收了回去,笑盈盈地迈步进厅去。

    “太尉夫人与高小姐到了,快请上座。”厅内,主位上的相国夫人见来人连忙招呼。

    “今日这样天大的喜事,真是替相国夫人高兴。”太尉夫人笑着迎去,身后的高小姐自顾坐到凌望南身边。

    “多谢太尉夫人,你们家惜荣温婉贤淑,秀外慧中,想必不日便要请我们喝上喜酒了。”

    相国夫人量高小姐直接坐去凌望南身侧,这其中的深意昭然若揭,面上称赞小辈,心里是想试探这太尉夫人是否已经暗戳戳搭上了凌家。

    “让相国夫人见笑了,还需得夫人帮忙留意着些才是。”太尉夫人傻呵呵乐着。

    “夫人,楚小娘子到了。”嬷嬷低声通报。

    入目女子气若幽兰,娉娉袅袅自有一番矜贵清雅气质,说不尽的温柔可人,她一出现倒叫满屋华彩淡了些颜色。

    屋内大大小小已坐了数十人,长桌越往里坐品阶越高。

    “茵茵见过各位夫人。”楚茵茵颔首行礼,声音清脆柔和。

    “无需多礼,快进来坐。”相国夫人悠然望去,眸光微亮,她早听闻过楚茵茵,却头一次相见,面上笑意甚是和蔼可亲。

    “她就是楚茵茵。”

    桌上的夫人小姐们窃窃私语,暗暗打着她。

    楚茵茵本想就近坐在门口位置,凌望南李秋怡见了她,起身迎去:“你可算是来了。”

    她随二人落座中游。

    同坐的高惜荣时不时投去别样眸光,周围也不乏惺惺作态阿谀攀谈之人。

    “请各位夫人小姐,再尝尝这小龙凤团茶味道如何!”相国夫人安排仆人换了新的茶具点茶。

    太尉夫人端起茶盏,喜笑道:“且不说这龙凤团茶的难得之处,就咱们手里端的这青釉茶盏也不是轻易得见的。”

    众人闻言均是赞不绝口。

    楚茵茵抿茶细品,确实口感醇厚,清香四溢。

    刚放下茶盏,门口笑脸盈盈的进来了几个夫人小姐,正是桥下私语的那几位,她们在相国夫人的招呼下自行落座。

    其中图燕柔径直坐到楚茵茵身侧,曹美娥落座门口处。

    二人遥相望,已交换了好几个眼色。

    曹美娥心领神会,笑道:“远远就闻到茶香,再看这茶山水,形似一副丹青,真还舍不得吃了。”

    “是了,竟是不逊点墨。”图燕柔端起茶盏啧啧称奇。

    “图小姐过奖了,点茶形散,不及点墨。”相国夫人答言。

    “是燕柔见识浅薄,实在想不出,谁的墨宝能盖过这驸马府的水丹青?”图燕柔装作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

    “臣女素闻楚姑娘妙笔生辉,泼墨成画,不知相较如何?”曹美娥定目望向楚茵茵。

    楚茵茵沉下眸光,心想,扯了半天,是想看我讨没趣,现场泼,只怕是要泼你一脸。

    柔声道:“茵茵才识浅陋,不敢班门弄虎。”

    曹美娥见她悻悻推辞,面露得意之色:“这天下才共一石,你自诩独得一斗,今日怎这样谦逊?竟连作画也不敢了。”

    楚茵茵只觉好笑的紧,莫名替她尴尬。

    心道:她曹美娥知道什么叫天下才共一石?好话也不是这样用的啊!我还素闻曹美娥擅乐舞呢,怎不现场舞一曲?

    “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曹美娥见她一反常态的乖巧,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呵呵呵,依稀记得楚姑娘有一首词叫《茵语》,可谓是传遍都城,轰动一时。若未记错,应是‘碧落双影,始浮沉,与茵读书煮酒。峨眉淡淡,引多少高楼雅室闲赌。执剑戏春秋,一争半壁疆土否?’”

    图燕柔眸色微变,嗔笑:“这首词是罪女刘依华所作,你怎的,将她二人弄混了。”

    “怪我怪我,往日她二人总是形影不离,脾性相近,总归是叫人难以分辨,没了罪女刘依华,楚小姐再未出过新词,不知这是为何?”曹美娥佯装不解,咄咄追问。

    与顾重禹决绝之后,她再没兴致写些个风月洛城花,这种黑历史,却要被人拿捏着不放,楚茵茵悔啊!

    李秋怡见她二人阴阳怪气,十分不爽,出言维护道:“写与不写,干你何事?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你是谁?”曹美娥见这肤色稍暗的小娘子突然发难,一时有些难以招架,气的瞠目结舌。

    “你这个蠢女人,也配问我?”李秋怡傲慢犀利的睨向她。

    “你这蛮妇,好生无礼,竟敢在驸马府放肆,该被逐出府去。”曹美娥满面通红,心里慌得不行。

    “无礼?若不是看在相国夫人的面子上,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无礼。”李秋怡紧了紧拳头。

    “泼,妇……”曹美娥声音哑然,气的再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小娘子们勿恼。”相国夫人见状缓缓起身陪笑:“容我说,你们都是相府贵宾,小娘子们在一处调笑几句本无大碍,千万别伤了和气才好。”

    “正是如此。”众多夫人积极附和,倒是显的小辈们太过聒噪。

    曹美娥委屈巴巴坐下,几个小姐再不敢明目张胆的去看李秋怡,都知她可是不好惹的。

    “咦,今日,怎也不见长公主。”太尉夫人环顾众人。

    “长公主深居简出,赵小侯爷亲来,亦是一样的。”相国夫人笑答。

    “那是自然。”太尉夫人跟着笑了笑,心想这赵小侯爷肯来已是意料之外。

    见她问了长公主,一些不晓汴京局势的夫人也想着寻些话题攀谈。

    徐州来的蓝衣夫人率先开口:“今日得见太子为公主送嫁,贺公主驸马大婚,这份荣耀独相府才有,真是风光无限。”

    相国夫人笑得婉转,虽未明说,但眼里的意思无不透露着骄傲,好似在说,相府怎是娶了公主才风光无限,汴京谁人不知,太子与顾重禹情同手足,如今圣上病重,大半个朝堂都在看顾府脸色行事。

    席中某夫人不忍见这徐州夫人太过尴尬,出言道:“御史大人,年纪轻轻就官拜二品,是我朝最年轻有为的高官了。”

    “是,是是,就连上将军也只是从二品,御史大人真是头角峥嵘,出众的很。”徐州夫人也未动脑子,出口便抖出上将军来拉踩。

    若踩的是旁人,相国夫人只管受用着,可对于凌平洲更多的是心存忌惮,旋即道:“别光说我们家允尘了,说说各位公子小姐罢,若能有缘结识也是一桩美事。”

    “嗳,听闻吏部侍郎的公子,司马少卿也在朝堂当值,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徐州夫人望向方才出言缓解的司马夫人,颇有好感。

    “年纪是到了,心里还未想着这些。”司马夫人温声应了句。

    “可惜我们家也是位公子哥,正准备明年的殿试,不然我倒是很想与司马家结为姻亲。”徐州夫人洋洋笑着。

    司马夫人:“多谢刺史夫人看重,明年殿试令公子必会高中。”

    “先谢过司马夫人吉言。”

    “……”

    一番攀谈,相国夫人招呼大家休憩补妆后可移步大厅,说是宴后府里安排了戏班子,杂耍班子,相扑表演,届时可与参宴的大人公子们同赏。

    大厅。

    宾客们欢聚一堂正聊的热火朝天,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女宾陆续落座。

    楚茵茵朝男宾望去,正好对上凌平洲的目光,他气质出众,如鹤立鸡群。

    楚茵茵嘴角含笑,羞涩的别开脸,随了李秋怡落座。

    相国夫人这桌,还邀了高惜荣、凌望南和几个长辈夫人,片刻间座无虚席,盛况空前。

    歌舞退去,在喜庆祥和的氛围中不少珍馐百味绵绵奉上,相国夫人多次举杯邀酒,夫人小姐们也是恭敬从命,宴乐场上欢声不绝。

    隐约吃了四五盏酒,听见男宾那边献酬交错,哈哈大笑的声音阵阵传来,是新郎在给宾客敬酒。

    身着喜服的顾重禹傲然仰起下颚,神情带着几分忧郁。

    楚茵茵恍惚了一霎,迅速撇开眸光。

    他望见楚茵茵闪躲的神情,又连着吃了几盏,在众人的簇拥下尽显醉态,一双眸子百转回肠,望向楚茵茵的次数越来越多。

    楚茵茵感觉脸颊有些发烫,准确来说是有些生痒,不止是脸上,还有手臂乃至全身,她本是强忍着的,可腹部传来疼痛感让她泛起阵阵恶心,转瞬脸色煞白,只道不太舒服,想要失陪一下。

    相国夫人以为她是见不得顾重禹大喜,才闹出这些动静,也未声张,只言今日人多,府里侯了医者,让婢女引她去偏房歇歇。

    凌望南、李秋怡不放心她,一左一右扶着。

    她一起身,迅速吸引了凌平洲的目光,见她神情微恙,心下担忧出神,直接忽略了前来敬酒的人,旋即起身。

    同时,赵元瑾瞥向女宾这边,见好几个夫人小姐随了楚茵茵出门,不像是关怀,更像是没安好心,他垂眸饮下一盏清酒,暗暗离去。

    簇拥的人潮中,顾重禹再回头时,见坐席上已没了楚茵茵的身影,心下怅然若失。

    楚茵茵刚进到偏房,拎着药箱的医者像是早已等候多时。

    随行的除了李秋怡、凌望南,还有曹美娥、图燕柔和徐州来的蓝衣夫人,这位夫人是个热心肠,医者还未把脉,她就断定楚茵茵只是吃杂了,又因身子弱消受不起,才会引起腹痛,这种情况她很有经验,通常出恭后,自会好转的。

    楚茵茵半靠在软榻上,身上的红热消散了些,可难以自制的干呕,令她莫名的心颤。

    出于男女大防,凌平洲只能在门外等着。

    医者并未理会徐州夫人,似是分外紧张,把脉的手指微颤,神情凝重。

    “可是吃坏东西了?”李秋怡急声问。

    医者看向房中几人,额头渗出汗珠,面露难色。

    “到底怎么了?”李秋粗声怡追问。

    “是啊,到底怎么了?你可要瞧仔细啊!”图燕柔觎向医者,眼眸深处闪过一抹轻笑。

    医者收起药箱,眉头紧皱,正声宣布道:“楚小姐这是,是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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