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叶挽轻出警局门的时候，眼睛被太阳狠狠晃了一下，正揉着眼睛，模糊间看到了李琛言。她忍着不适仔细看去，真的是他。她笑着跑着奔向他怀里，他的身体被随之而来的冲击波冲撞到，引发了一阵咳嗽。她抱着他的腰，担心：“怎么啦？医生怎么说？”

    他再次抱住她，语气温柔：“没什么大问题。”她想看他，用了些力气推他，没有推动，被他死死抱住，她问：“那警局这边？”

    “事情都结束了。”他从来都不会骗她，他说解决了，她自然相信他，安心的搂住他。

    一起牵手回家，警局里的事，都默契的没有再提。

    接下来的几天，他陪着她上班，牵她的手下班。偶尔的空闲时间里看看电影，打打闹闹的和普通的小情侣没什么区别。晚十一点，小巷外的秋千上，她们悠闲的玩闹，她玩累了，躺在他怀里憧憬明天的生活，他很少插话，只是静静的听，时不时发出疑问，但多数也是妥协。

    漫天的繁星，她伸手去捉，突然回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她抱住他，云淡风轻的说：“送包裹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你那天脑海里在想什么？”

    李琛言也抬头看星星，语气淡淡的：“在想我和小光的任务会胜利。”叶挽轻立起身，假意吃惊：“这么诚实吗？”他看向她，极致温柔：“让你去送假毒品是幌子，为的是吸引警方注意，好给小光的计划争取时间。”

    叶挽轻察觉出了他情绪的波动，想要终结话题，他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说起来：“那天小光会先去送货掩人耳目，之后拿着所有的证据公开，结果在半路上出了车祸。很凑巧吧。”话里没什么语气，只是在陈述，“后来才知道，是叶朗提前安排人调换了小光的水，那瓶水毒品含量过高，直接损伤了大脑。”

    他说完看向身侧的人，突然发笑，叶挽轻看不透他，说不出任何话。笑过之后，还是看星星，“我去找小光，为了不被叶朗和警察怀疑，假意去拿放在车后备箱的毒品。看到小光的尸体，我就明白，我们早就暴露了。之后顾宁舟追上来，没打算起冲突，半路叶朗出现，杀了好多警察，我数了数，十二个。顾宁舟的那一枪，我故意打偏了两厘米。”

    “琛言，你......”她知道他还陷在里面，她不想他重复在警局的痛苦，一直试图打断。

    “我没杀陈敬，他被叶朗威胁，借我的名义给谢局长传了消息，之后为了保护我们主动暴露了身份。”她看着他，他深吸了一口气，云淡风轻的模样：“警察局提供的死亡人数是375个，其实是376，在深山里，也有一位警察被枪杀，他.....”

    “琛言。”她喊得没有底气，但他停下来听她讲。“如果那天晚上我真的把你留下来了，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她心底涌起一阵阵的难受，过去的五年零八个月，她不是猜不到他的处境，只是很难想象这么具体，想象那么多人性的挣扎，简单几句话概括了陈敬的故事，又留下了多少的心理阴影。

    听清了她的问题，他浅笑了一下，“没有李琛言，还会有许琛言、谢琛言，总有做这些的人。我只遗憾一件事，没能照顾好你。”

    叶挽轻上前抱住他，无比坚定：“和你在一起一天，哪怕是半天，我都觉得我这辈子足够幸福了。我的问题你不需要胡思乱想，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在你身后信任你、支持你、爱你。”

    李琛言没有回应，站起身，扶起她，“我们回家吧。”牵起她的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