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

    巧巧跟着娘亲离开,云岁晚目送着她们,站起身觉得眼前一黑有些晕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整个人靠进了一个怀抱之中。

    “抱歉,我,”云岁晚立马回头要道歉,但站在眼前的是一张熟悉的脸,“时公子。”

    时年淡笑着,关心问道:“没事吧。”

    云岁晚摇头:“站的快了些,无事。时公子你怎么在这。”

    “我见此处有人施粥,便想看看是谁家姑娘这般心善,原是云姑娘你。”他说话尾音带着笑意,极是好听。

    他们二人站在此处便是显眼,犹如才子佳人一般,都是一身的白色衣袍,他比云岁晚高上一个脑袋,下巴正好在她额头处。

    荷华瞥眼看见,心中甚是觉得般配。温文尔雅的公子和温柔贤淑的小姐,配的不能够再配。

    “老爷你看,姑娘与时公子是不是极为般配。”荷华凑近今日来此处帮忙的云靖弛。

    云靖弛也是想同云岁晚多了解多相处些,这才跟着女儿来到了这,或是他面相长的较凶,云岁晚的粥都发完了,他还剩下一大半。

    这些人这才愿意到他这来。

    听到荷华的话,他抬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家女儿旁有说有笑的男子。

    荷华在一旁吹着耳边风:“这是姑娘前几日认识的朋友,时年公子,人长的极为好看。”

    “男儿好看有什么用,好看又不能当饭菜,保家卫国,上场杀敌,难不成敌人见你长的好看就不砍你头。”看着自己那乖巧可爱的女子对着一个长得看得过去的男子这般笑着,心中莫名想回家拿他那把剑,好生打上几个回合。

    荷华道:“老爷不是不让姑娘找朝廷官家中人嘛,那普通老百姓凶神恶煞的,老爷是要姑娘找个杀猪人。”

    “你,”云靖弛被怼的哑口无言,他就是心里不爽罢了,若当真女儿要找,眼前这人看着也还行,“你看他,这大庭广众下的,嘻嘻哈哈的,成何体统。”

    荷华:“······”

    老爷这是找布裹大脑了,两人交谈不面带笑意,难不成一脸囧样啊。

    “你来,我去会会那登徒子。”云靖弛将手上的勺子递给了荷华,一脸凶神恶煞的走了过去。

    “爹爹。”云岁晚见他来,喊道,“这位是时公子。”

    “嗯。”云靖弛的目光扫在时年的身上。

    少年温润端庄又带着一丝贵气,一张脸几乎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明眸皓齿,脸上的笑意流露出令人信任的温和之意。

    时年行礼喊道:“云伯父。”

    云靖弛点了下头,问道:“不知时公子家中是做何事,如今岁数多少,可有嗜酒的癖好。”

    云岁晚:······

    “爹爹,你别把时公子吓着了。”

    “无妨,”时年好脾气道:“我家世代从商,之前一直生活在江南,前些日子才到了京城。如今二十,鲜少喝酒。”

    他一一回答了上来。

    “江南,是个养人的好地方。”云靖弛对他的这般回答倒是满意,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公子这样貌,想必是大户人家。”

    时年:“是有自己的府宅,谈不上什么大户人家,但可衣食无忧。”

    云靖弛:“那时公子如今在做什么。”

    时年:“从小受到父母的熏陶,便是也略懂一些行商之道,在江南有一些自家的产业。”

    云岁晚实在是不知他们两人为何会聊上这些,见他们聊的起劲,无奈笑道:“那你们先聊,我去帮荷华。”

    云岁晚离去,云靖弛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油然而生的骄傲,再回头,却也看到时年的那双眼睛一直将云岁晚看着。

    他那双眸子几乎都能够将人溺在眼眸之中。

    云靖弛默默的将身子挪过去,遮住了他的眼神。

    他敷衍一笑。

    时年回以一笑。

    男人最能明白男人心中想的是什么,云靖弛一看这时年的眼神,一眼就看穿,这人是对他女儿起了心思。

    “我们家娐娐长的好看吧。”云靖弛笑,站到了时年身旁,跟他一同望向云岁晚,“像她娘亲,可惜娐娐从小就没见过她娘亲。”

    时年一愣,看向她的眉眼有了一丝心疼。

    “娐娐胆子小,性子纯。她未来的夫君定得是一心一意只有她一人,不能三妻四妾,你行吗。”云靖弛见他这张纯良的脸,儒雅的气质,怕是不少的姑娘都想望他身边跑。英雄难过美人关,谁知道他会不会受到其它女子的诱惑就将别的姑娘也娶了让自家女儿委屈。

    时年立马理解到了他的意思:“不会的,我心悦于云姑娘绝非单单的容貌,云姑娘她······”

    “你看,我就知道你对我们家娐娐居心叵测,”云靖弛两三句话就把他给套了出来,“你这小子,竟然敢觊觎我家娐娐。”

    时年也不否认,道:“伯父,我对云姑娘是一片真心,若是伯父对我有什么不满,或许觉得我做的不对的地方,大可提出来,我定是会改。”

    云靖弛笑笑:“有何不满,我对你满不满有何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家娐娐对你可是满意,她对你可有这般情谊。”

    碰巧云岁晚抬起头,对上时年的目光,浅浅点了下头。

    云靖弛看着这两个孩子,又便是想起了娐娐再过几月便是及笄了,若当真有上门提亲者,定是些朝中官员的人,看来得赶快在这几日把娐娐的婚事给定下来了。

    “你今日可否有空,同我去府中坐坐。”云靖弛提出了邀请,“娐娐从小便是祖父祖母养大,你若想娶我家娐娐,还得让他们二老同意。”

    “这······”时年没想到今日还需得上门拜访,自己便是什么也没准备,也并未准备什么礼物。

    云靖弛知道他的顾虑,豪放道:“我们乃将门,无需讲这些虚礼,只要你愿意对娐娐好,那就是最好的礼。”

    时年犹豫了下,还是点了头。

    “姑娘,你当真不与老爷们一起吃饭。”荷华将饭菜给云岁晚端入了屋中。

    将军府鲜少这么热闹了,府中人人都在谈论这时公子。

    云岁晚坐在窗边,倒也听着他们之间的闲言碎语。

    “方才我见太老爷同那时公子谈诗作词,句句时公子都能接上,这京城之人少有啊。”

    “还有太夫人对他也是喜欢,就连老爷也对他有几分青睐,你说这时公子该不是会姑娘未来的夫婿吧。”

    “不可胡说,姑娘还小并未及笄,哪来什么夫婿。”

    “这不是就还有几个月,我觉得这时公子与我们姑娘看着就是天作之合,与这般夫婿一同,相敬如宾,琴瑟和鸣多好。”

    “不瞒你们说,我也这般觉得,老爷不就是想让小姐不如朝廷之中,这时公子也是就是上天派来送给姑娘的,就是不是朝中人,但有钱又长的好看,性子也好,更重要的是,我方才听说,时家在江南乃是最有钱的一户人家,江南百姓民心所向,哪怕是当地的官员都得给上几分薄面。”

    “怪不得老爷这般高兴,姑娘若是嫁给他,定是过的上好日子。”

    荷华把头探出了窗户,吆喝道:“你们八卦能不能跑远些,哪有人来这姑娘屋旁说的,生怕别人听不见啊。”

    几人立马离开。

    云岁晚浅笑了下:“又无妨,听他们聊这些,倒是有趣。”

    荷华看着自家姑娘的模样,满眼都是浓浓的心疼。

    自己是挺喜欢时公子的,但老爷这人做事也太过心急,不过见过两面,就将人带回了府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有多想把姑娘给嫁出去。

    她的姑娘,长的好看,知书达理,若不是被老爷藏着掖着,如今定是不少人家都盼望着姑娘快些及笄,随后抢着来提亲。

    云岁晚见她蹙着眉,伸手舒展开她的眉头:“好了,我当真是不在意的。爹爹也是为了我好,再过几月我便是要及笄,到时候,上门提亲的定是些朝中人,爹爹也是怕到时候若是有人去求陛下赐婚,那就没有退路了,早些准备也好,只不过怕是吓到了时公子。”

    荷华按耐住心中的怒气,坐到了云岁晚的身边,问道:“那姑娘可喜欢他。”

    云岁晚微微笑:“荷华你知道的,我从小便是想要找一个祖父这般温润如玉的男儿,时公子便就是这般的人。更何况,爹爹对他似乎很是满意,我从小都没有让爹爹满意过,若爹爹喜欢,那就是最好的了。”

    “那也不该如此快的将人请到府中,应是姑娘应该与他慢慢相处,两情相悦之后再这般的举动,老爷倒好,直接帮姑娘你做了决定。”荷华越想越是觉得心中难受,男女情爱哪能这般唐突。

    云岁晚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红道:“这不是事出有因嘛,我本就特殊,人家时公子若是愿意迁就,想必也定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儿郎。”

    荷华不知为何,觉得姑娘口中谈论起来,没有女子家对于情爱的向往,就像是一件必须得完成,她能够完成的很好的事情一般,寡淡无味还满是深思熟虑过后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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