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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兔子和不对劲的某乐

    陆家能让外人不小心掉进去的暗道真没几处,若是碰到了什么要命的机关这会人早死了,陆殊他们有他们急的,陆砚却很清楚这小妮子绝不可能会在不熟悉的地方到处乱窜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处地。他不相信她是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西门是陆殊专门拾掇出来种花木和药草的院子,他把她扔在那就是看中那一块什么危险也没有,那么大个人能掉去哪呢?

    他边走边回忆自己跟那小雪兔子说的话,一时没留神竟脚下落了空。

    早春雨多,这院子除了下人偶尔打理他就没来看过,陆殊也有半月没着家,这一块竟塌出了一个小坡。陆家的宅院临近河道,虽然后来那河道废了。但那河道也没仔细填过,陆砚顺着这泥坡一路往下滑了不短的路。

    毕竟也是练家子,在软泥里滚几圈对陆砚而言肯定是没什么事的,但他才穿了两回的新衣服就遭了殃,他用里面干净的布料用力地擦拭脸上的泥,开口骂了几句脏话,寻思着一会从哪出去的好。

    突然耳边传来细碎的响声。

    “谁在哪!”陆砚一边大喊,一边看过去,那副表情俨然一副要把那个胆敢看见他出糗样子的人灭口。

    那人想必胆子也是真的小,听他这么一句暴呵就没了动静,好像是又缩了回去。

    陆砚冷笑一声,也没了那紧张劲儿,朝声音的来处缓缓走去,他走的那样不徐不急,脚步声却大得吓人,好似一只刻意唬人的猛兽,下一刻就会跳起来咬断那躲起来的小家伙的脖颈。

    “怎么,还和我玩起来躲猫猫的戏码了?”陆砚脚步声更大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我好好找。”

    拐角的石头后已然露出了一片衣角,在昏暗的光下,陆砚在走近的过程中隐约看到了发着光的饰品。那饰品每一个都不大,但数量实在不少,在那块刚好能照到一丝光的地方辗转出银月般的光泽,陆砚感觉有什么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一下说不出话了,似乎连路也走不动了。

    但是这不是可以中断的剧目,要找的雪兔子就在这里,找人的人还能撂着不管了不成?

    “喂,北部的人也会陪你玩这种小孩子游戏吗?”陆砚站在那,头一次为自己的行为生出了一点愧疚心理,可惜他天生没长了张好嘴,说出来的话总是不大好听,“要闹别扭挑着时间闹,走吧,圣女大人。”

    乌奴纳强忍脚踝的痛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和成了泥人的陆砚面面相觑。

    就算两人都是绝顶好看的人,眼下的样子也确实是过于狼狈了,虽说光线问题还看不清,但陆砚是记得乌奴纳穿的衣服是白色的,此刻上面斑驳的泥让人完全看不出衣服的底色,那纯白的长发也全是污泥。

    陆砚忍不住笑出了声,“雪兔子成泥兔子了。”

    乌奴纳笑不出来,只是用那双漂亮的小鹿眼眼巴巴地看着他笑了半晌,委屈得红了眼眶,虽然没掉金豆子,但也是一副要人命的易碎模样了。

    可惜陆砚估计是来的路上把心落下了,一点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讨人厌的事,或者说就算他知道也不在乎,只是招呼着乌奴纳跟着自己回去。

    乌奴纳忍着痛走了两步,还是没遭住,闭上眼往前扑去。

    睁开眼时乌奴纳小心地抬头对上陆砚的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陆砚拦腰抱了起来,耳边传来冷淡又讥讽的声音,“圣女大人好手段,小人愚笨差点就猜不到您的心思了。”

    乌奴纳想说自己真的不是故意摔下来的,也不是故意摔伤脚,更没有要他抱和他亲近的意思,可他那话实在是说的模糊,她又怕自己无论说什么都能被他曲解后用更难听的话嘲讽她,于是默默闭嘴。

    陆砚这话还真没什么嘲讽意思,他下来的时候就猜到她受伤了,本意是想说她瞒着伤情不报,但话到他口中就又变了意味,他也知道这话被乌奴纳想深了,但要他再开口解释什么他又腆不下脸。

    乌奴纳的身上有一种清新的香味,初次闻的时候能闻到一点甜味,可隔近了又有些极淡的苦味,凭陆砚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香味,只是他莫名被这种香味吸引,所以悄悄把人抱紧了些。

    乌奴纳闭着的眼睛打开一条窄缝,她细细观察陆砚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重让他抱累了,心里天人交战,不知道要不要提出让他把自己放下来的意见。

    两人就这样不说话走到河道的尽头,出来时正好碰上陆殊带着人找人,一众人看着两个泥人一时间都说不出来话。

    “好看么?”陆砚抬眼,嘴角咧出一个恐怖的弧度,深黑的眼睛里透出丝丝寒气,把家将们吓得慌忙移开了眼。

    陆殊不知道在心里花了多久来消化这幅画面,面上表情几经变换,无奈地扶额,“快……备浴。”

    下人是新来的小丫头,只知道那位白发圣女马上要是陆家的候夫人,哪里知道那些弯弯绕绕,“要备大点的池子吗?”

    陆殊也是忙昏了头,“什么大池子?”

    小丫头满眼都是诚挚,“夫人和老爷一块的话,要把南院的浴池洗干净用吧。”

    陆砚和乌奴纳均是一顿,乌奴纳清楚地看到他耳根爬上了一抹潮红。

    他咬牙切齿地开口:“你说什么?”

    另一边的顾楼停没法帮着找人便主动请缨帮陆殊看起煎药了,四周都是陆家的人,沉珠也没把没讲完的故事续上。

    这会儿乐羲和也听说了事,也不知道是因着什么缘由来找顾楼停玩,两人聊了些话。期间顾楼停一直有意把话题往两位王爷身上引,但每次都被乐羲和以“说他有什么意思”一句轻飘飘的带过,次数多了顾楼停也就知道乐羲和的想法了,反而另辟蹊径问起了乐羲和的话本。

    梦中情还真是乐羲和写的,但乐羲和怎么着也不想给顾楼停讲这个故事,说是现在想来觉得这故事写的不好,顾楼停也没强求,让她讲了些别的。

    “所以那位女王便化作鬼怪索了那男人的命。”乐羲和蹲在地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眼前的小炉子,“小楼停啊,我讲了这么多故事你都不喜欢吗?”

    顾楼停把着扇子扇火灰,“喜欢啊,怎么这么问?”

    乐羲和指着她的嘴角,“这里,一点动作都没有。”接着又指着她的眼睛,“这里,从头至尾没有笑意,好像还走神了几次。”

    顾楼停也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是有点敷衍,赔笑道:“我确实是有点心事,让姐姐不悦了。”

    “我……”顾楼停紧盯着乐羲和的眼睛,那双眼睛此刻像是突然镀了一层金,闪闪发光的,“圣女还没找到,我有点担心。”

    乐羲和眼里的那盏灯突然灭了,怏怏地垂下头“哦,这你不需要担心,用不了多久陆砚就会找到她的。”

    顾楼停一怔,“为什么会是陆砚找到人?”

    乐羲和整个人身形猛地一颤,“这……陆砚最清楚自己把她扔在哪了,当然是他找得最快了不是。”

    两人对视着,冷冽的凤眼和妩媚的狐狸眼静静地映照出两个美人,顾楼停看得乐羲和心头犹如被雪覆上,一时间忍不住想打个寒颤。

    “顾小姐,”仆人的话打断了这场对峙,“家主让我告诉您圣女大人已经找到了,让您不要担心去休息就好了。”

    “好,我待会去看看。”顾楼停吧扇子递给一旁的下人,刚要借着沉珠的手起身,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是谁找到的?”

    “回姑娘的话,是……”

    “哎呀!”乐羲和突然不合时宜地打断下人的话,“琉璃快来扶我一把,我脚蹲麻了。”说完她又指着那被打断说话的仆人,“你刚刚说小圣女找到了是吧,人伤着没有刚好我手上还带着些药,早点处理总是要好点的。”

    陆殊看过乌奴纳的伤口就让人拿药去了,刚好府里缺了一味药材,乐羲和说自己手上带着,那仆人便赶紧跟着乐羲和拿药去了,这问话也就被这样糊弄过去了。但顾楼停总归会知道是谁找到的乌奴纳,只是乐羲和今天这么一出,日后再想找机会问出口肯定是没有机会的,就算她厚着脸皮再问,她也一定有办法再糊弄过去。

    其实她的理由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她当时那个表情就像是顾楼停戳穿了她什么秘密,实在是很奇怪。

    不过她短期内没办法再通过和乐羲和的接触观察她了,因为这之后的后一天乐羲和便因为生意上的事出去了,听说走得很匆忙,就像在躲什么人似的。

    在陆家待了几天后,顾珩一行终于到了。

    毕竟是大梁和北部这种等级的大事,除了涉事的几个重要人物,是决计不会让其他人有机会站在大堂上说什么的,顾楼停也就找了个理由推了进宫,自己穿着便服坐车去京安干起了自己的事。

    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座高楼前,顾楼停撩开车帘在沉珠的搀扶下下了车。

    她要在这里开始她计划里的第二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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