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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鸣琴3

    孟柒还靠在栅栏前面低着头,太仆寺卿,玉佩,平凉王,徐良佑,小厮,李柱,赵娟,一股可怕的思路在脑子里若隐若现。

    她直起身来,谢玄奕听到动静看着她,两人互相对视,谁也没有说话,

    无声胜有声,孟柒知道,他也想到了,只要派人去查那个人的生前,只要找到玉佩,就有了证据,至少可以确定那个人和此案有关。

    —

    茯苓是前怀亲王派去孟柒身边的侍卫,自小便跟在孟柒身边,无论何时何地,茯苓永远不能弃主,这是天机阁的殿训,天机阁是只属于怀王孟氏一族的死士,与其说是死士,不如说是“杀手”,她比孟柒大两岁,孟柒六岁时茯苓就成了她的贴身侍卫,除了她还有一个川乌,如果说她是“明”那么川乌就是“暗”。

    孟柒来上京参加朝贡,茯苓负责保护她,自前亲王失踪,孟柒世袭亲王位,她一步步看着曾经的少主接任天机阁,担重任。

    前几日孟柒派她盯着南边的动静,正好注意到上京有人在查孟柒。

    茯苓一路在暗处跟着,如果不是身手高深莫测的,是不会发现她的。

    “铮——”比如现在就是例外,童陵没想到面前的女子能接下这一剑,

    他奉命去查怀亲王,一路风尘仆仆,才刚回来,打听到王爷在这边便急忙赶来,察觉到一路上暗处有人一直跟着,想在见到王爷之前将此人解决掉。

    他微愣了一下,很快调整过来。

    虽说被人发现,茯苓脸上丝毫没有慌张,反倒是一种正合我意的感觉。

    —

    天机阁的兵器是特制的,发出的声音只有自己人能辨认出来,

    此时他们正好在城郊,听到声音就意识到郊外有天机阁的人,又想到被她派出去的茯苓。

    孟柒眯了眯眼,孟柒佯装叹了口气,她回头看了一眼谢玄奕,笑眯眯道:“既然这里解决的差不多了,我还有事,失陪。”也不等谢玄奕回应她,人就已经不见了。

    天空中再次飘起雪花,阳光依旧耀眼地挂在天上,倒是一种奇景。

    童陵很快占了上风,剑朝着茯苓斩去,茯苓抬起手中的剑去挡。

    剑与剑撞击在一起,发出铮铮的响声,两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

    茯苓顺势一个回身,童陵反应极快向前刺去,茯苓一连几个后退身体被抵在树上,一抬头,剑直指面门。

    往下看还能看到茯苓的剑柄抵在童陵腰部,阻止他再往前进。

    招式在这一刻静止。

    她犹豫着把手伸向腰间,她习的是双剑,一剑明一剑暗。

    手握上腰间藏起来的暗鞘时,一股寒风袭来,只看见衣角的残影,一脚踢开了童陵手中的剑,面前的一位红衣女子挡在了茯苓前面。

    此时此景,雪花飘散,冷风吹起三人的衣袍,两方对立,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破这时的景象,

    “童陵,回来。”谢玄奕从暗处走来,孟柒前脚刚走谢玄奕也跟着出来了。

    童陵收剑拱手叫了一声“王爷”便回到谢玄奕身后,警惕的看着对面的两人。

    孟柒现在没什么心情继续留在这里,看了他们一眼,扬起脸上的假笑,“多谢摄政王,我这婢女不懂规矩,待我回去好好收拾她。”话毕掉头就走。

    直到走出老远,茯苓跟在孟柒身后,抱拳回道:“谨记姑娘嘱托,果然有人在查您,奴婢已经将信调换”

    “受伤了吗?”

    “……没有,奴婢故意示弱,这才让他近了身。”光下她的脸色有些阴沉。

    “如非必要,切记不可亮出那把暗剑。”

    “是”

    这边,谢玄奕目送两人离开他的视线之后,将目光转向旁边,“人多眼杂,先回去再说。”

    —

    妇人坐在家门口摆弄着手里的菜叶子,一搭没一搭地和旁边的人说话。

    “也不知道那群孩子跑哪里去了,要是去了后面那湖可怎么办?”

    “今年的雪大,湖上早就结冰了,别太操心了,不是还有虎子吗,”

    “唉……我担心的就是他,他最不让人省心了,等他回来我非要教训一顿不可。”

    “好了好了………”

    话语中的几个孩子正在妇人说的深湖旁边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

    “阿画别去那里,要是冰不结实掉下去了怎么办!赶紧回来。”

    “怕什么,快来,这冰面很结实的,再说不还有虎子哥嘛。”小女孩撇了撇嘴。

    “欸,虎子哥去哪里了?”

    “那个是吗?”另外一个指着冰面上的人说着。

    还不等他们辨认,冰面上的人传来一声尖叫“啊啊啊————”

    正是他们说的虎子,只见他满脸惊恐的跑回来,脸上挂着泪,“有人——有人——”

    女孩皱眉看着他,“虎子哥你怎么了?”

    虎子深吸了一口气道:“有人死了!”

    城郊深湖的冰面上,连绵的大雪使湖上结着厚冰,一具尸体就孤零零的躺在冰面上。

    妇人抱着虎子站在人群中间,虎子因为害怕颤抖的缩在妇人的怀里,嘴里不停呢喃着。

    冰面上的尸体别说是个孩子,就连大人看了也后背发凉——一具无头女尸。

    谢玄奕走到那里的时候,只看到老远的湖面上站在很多人,听不清在说什么,他看了一眼没有去管,抬脚继续走时,转角处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乞丐撞了过来,怀里藏的东西就这么掉在了谢玄奕面前,一个很眼熟的和那具焦尸身上的玉佩一模一样的图案的簪子,

    小乞丐看到东西掉出来,在谢玄奕伸手拿之前赶紧又揣回怀里。

    “这是谁的簪子?”

    “……”

    乞丐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就这么警惕的看着他

    童陵的剑一半已经出鞘,谢玄奕黑着脸再问了一遍:“最后一遍,这是谁的簪子?”

    迫于谢玄奕的威压,乞丐颤颤巍巍的指着那人群沙哑道:“那里,我从那具女尸身上扒下来的,”看了看谢玄奕咽了咽口水又继续道,“我看着她一身衣料不凡,一头金簪,就想拿着去卖钱。”

    乞丐看着面前没有反应的人,一骨碌爬起来就跑了,童陵看到自家主子没管,就没去抓他。

    “王爷,现在怎么办?”

    “你去把裴鸿煊他们找来,我先去看看。”

    —

    孟柒回到府上,周围的人都在安安静静的干着手中的活。看到孟柒回来头也没抬。

    气氛不对,太安静了,人都太老实了,她这么想着。

    很快就找到了答案,书房里背对着她们站着一个人,一个提着剑的女人。茯苓看到人怔了怔,转头看向孟柒,焦急道:“姑娘,我不知道……”

    “少主。”还不待她说完,面前的人转身看她们

    茯苓恭敬地退回孟柒后面不再说话,她不敢在这人面前放肆,就是自家主子也得给她有几分薄面,当然这是以前,现在就不太确定了。

    “兰英姑姑。”孟柒没什么表情的喊道,

    哦,现在好像和以前一样,茯苓想着。结果孟柒喊完就目不斜视的走过兰英。

    “……”当我没说,这态度也不是很好啊。

    兰英瞥了一眼茯苓转身跟着孟柒,开口就是,“太仆寺卿死了,少主......”

    孟柒停住脚步,一时间谁也没有出声,过了一会,“这个结果兰英姑姑不满意吗?”

    兰英叹了口气,“要是让夫人知道……”

    “她一个如今不知是生是死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呢。”孟柒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既然我来了上京,她吩咐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做,兰英姑姑不必操心。”

    “……夫人”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触及到孟柒的眼神,她闭上了嘴,孟柒对柳如烟的恨,可能在万圣山就有了,还可能更早,在第一次去上京的时候,亦或是那个人死在她面前的时候。

    “兰英姑姑,宽心便是。”孟柒平复下心情,短暂的交流让她有些疲惫,沉重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中,她闭上眼睛在旁边的软榻上假寐。

    兰英也不在说什么,她用眼神示意旁边的茯苓出来。

    太仆寺卿府是茯苓带人去的,等茯苓跟兰英解释完来龙去脉后再回到书房时,孟柒还在软榻上用手支着头,她,想了想才要退出去,孟柒就睁开眼睛问她:“南楚的使臣到了吗?”

    “目前还没有收到消息,要不要属下再去查查?”

    孟柒点了点头,左肩隐隐泛疼,顺便说了句:“一会儿让人将手炉拿来。”

    茯苓略带担忧的看着她:“姑娘...”

    “没事,照我说的做。”孟柒摆了摆手示意道。

    其实这个屋里已经很暖和了,一般人待久了脸上都会热得泛红,但孟柒不行,因为自身原因,她比常人的体温都低,再加上又到了冬天无疑是雪上加霜,温度低的吓人,孟柒还觉得冷也不奇怪。

    “是。”茯苓低头离开。

    —

    裴鸿煊听到谢玄奕派人来的消息时,才刚做完口录,连忙带着阿氿赶到湖边。

    “还是个没头的?”他看了看皱着眉头的谢玄奕,心直口快道。

    “死者从穿着和身形来看可以确定是具女尸,身上流的血不多,不过她身上有很多淤青,脖颈上的切口像是用刀砍的。”阿氿顿了顿,“而且,切口很干脆,周围的血迹也不多,应该是死后再砍的。”说完,轻轻把盖尸体的布盖上。

    裴鸿煊又继续补充道:“周围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这里可能不是第一现场。”接着他又意识到什么,“这尸体一直在这里?!”

    谢玄奕点了点头,阿氿也意识到什么问谢玄奕:“殿下,这尸体莫不是在我们来之前就在这里了?”

    谢玄奕默了默,“尸体应该是被大雪掩盖了,雪一停再加上有小孩来这湖边嬉闹尸体才被人发现,现在只能这么解释。”然后给裴鸿煊指了指退回湖边的人们,“他们是第一个发现的,你记得做好记录。”

    裴鸿煊招呼赶来的手下,然后话题又回到尸体,“凶手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怨?”他头疼的抚了抚额,“太仆寺卿的毒杀案还没结,又来个无头女尸案,怎么越要到重要的日子上京就越乱。”他指的是快要到来的万国朝贡。

    “也许,这是同一个凶手。”谢玄奕说着举起手里刚刚从乞丐那里拿来的簪子。

    裴鸿煊自然注意到了这个簪子,从刚刚就看到谢玄奕手里拿着,一直没有说这会儿看到他举起来,“簪子?这个簪子怎么了?”

    “簪子没怎么,但是簪子上的图案你不眼熟吗?”

    谢玄奕一提醒,裴鸿煊也想起来了,“这不是...?”

    谢玄奕没再说话,将手里的簪子交给裴鸿煊,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平凉王呢?”

    裴鸿煊迟钝了一下,“好像刚刚就没看到他。”

    阿氿也从尸体旁边站起来,环视了周围,“怀王怎么不再?”按理说她身为仵作是没资格插话的,等问完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礼,谢玄奕也没跟她计较,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

    “她走了,”这是回答阿氿刚刚的问题,“先把尸体带回大理寺,我还有事。”后面是对裴鸿煊说的,说完就隐入人群不见了。

    而他们刚刚说到的平凉王此时正站在人群里,笑眯眯地注视着,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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