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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鸣琴2

    孟柒垂眼喝着茶,余光看向程泽的腰间,然后又收回视线,瞥向了前面的聚财楼。

    谢玄奕坐在她对面,她的表情一览无余,也只是顺势偏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思考着她到底在看什么,几天前的宫宴也是,她除了看他还看过平凉王,根据她看的位置,应该是腰以下的部位,那里有这么好看?

    正当众人尴尬的时候,派去的人回来了,并且找到了徐良佑。

    徐良佑被甩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跑过去嘴里不停地喊着“大人饶命”

    谢玄奕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言简意赅道:“我问,你答。”

    徐良佑颤颤巍巍的地点头。

    “丁岩死的那天你去干什么了?”

    “我...啊不...奴,奴才只是与丁岩大人叙旧。”

    孟柒闻言好笑地站起来走到谢玄奕身边,蹲下来看他道:“真有趣,两个每天都能见到的人叙旧?”

    “是...是奴才刚刚记错了,奴才是去给大人汇报工作的,对...就是汇报工作。”

    孟柒笑意更深,谢玄奕看了看蹲在他旁边的孟柒,有看向徐良佑,“马场的马是怎么回事?”

    徐良佑听到这个问题,面色苍白道:“只是因为...因为马草最近短缺,马儿吃不够,才导致马儿患病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孟柒哼笑了一声:“徐总管,刚刚我们可没说马儿患病了,连马场的马奴都没注意到,你好像很清楚呢。”

    徐良佑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拽着孟柒的衣袖强颜欢笑道:“大人,奴才是马场的总管,肯定比那些马奴知道的多,奴才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啊,大人!”

    孟柒看着眼前肥猪一样油腻的手,心里泛起一阵恶心,才想动手,就听到徐良佑的一声

    “啊——”

    谢玄奕将那只抓着孟柒的手卸了下来,他脸沉得实分难看,像阴天的乌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好了在回答这两个问题。”

    徐良佑看着面前的两人,暗暗心惊,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众人的视线都停在徐良佑的身上,

    徐良佑知道今天他逃不掉了,呼出一口浊气道:“马场的马突然感染了马瘟,又急又凶,我们找了很多民医,都没有治好,只能用药物暂缓它们的死亡时间,可这是宫廷御马啊,我们不敢上报,丁大人死的那天死了好几匹马,我是去询问他的意见的,丁大人不是我杀的,我连个官都算不上,更没那胆子杀人。”

    “有胆子欺君,没胆子杀人?”谢玄奕看着脚下这人,“送去刑部吧,让刑部好好查查。”后面这句是对裴鸿煊说的。

    裴鸿煊示意外面的守卫,将徐良佑带了下去,然后看向谢玄奕道:“如果我们没有查出太仆寺卿是中毒,而是认定他自杀,在根据他留下的遗书,还有马场......”越想越心凉。

    孟柒在地上蹲久了,起身时惯性让她盲抓着眼前的衣服支撑着站起来,谢玄奕感觉到有人拉扯他的衣服,低头就看到孟柒那张脸正渐渐靠近,很快到了自己胸前,然后看到原本抓着他衣服的手在那个位置拍了拍,“摄政王的衣服皱了,我给您撸撸。”

    说完就坐回了窗前。

    “……”

    谢玄奕看着她整个行云流水的动作,低声笑了一下,嘴角微扯,转瞬即逝,裴鸿煊惊愕地看着谢玄奕:“摄政王刚刚笑了?!”

    而后看到谢玄奕转身,“走吧,这里已经没什么可留的了,去城郊东南角找最后那个小厮。”

    裴鸿煊挠挠头,心道:是他的错觉吧。

    阿氿经过他面前时,他一把抓住,阿氿茫然地回头看他微笑道:“裴大人,你有事吗?”

    裴鸿煊才要问,听到这个称呼,皱了皱眉:“都多久了,不是让你叫我名字吗?我以为你改过来了”

    阿氿眨眨眼:“下次会改的,放心吧,裴大人。”

    “……”裴鸿煊一直叮嘱阿氿,也就忘了谢玄奕这事。

    一行人徒步走在路上,谢玄奕淡淡瞥了一眼身后的程泽,程泽感受到视线朝他微微一笑:“摄政王想对在下说什么?”

    “平凉王闲来无事做吗?跟着我们。”

    “确实无事,跟着你们也是因为我很好奇凶手是谁呢。”

    孟柒与谢玄奕并排走在前面,听到这句话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时一只修长的手将她转了回去,

    “看路”谢玄奕说完就把手收回来了。

    —

    城郊的房子大多破烂不堪,

    “到了。”谢玄奕看着前面一间低矮破旧的老屋,眉头微拧,他知道平民过的艰苦,先帝在位期间尤其严重,自顺和帝继位以来,已经在努力改善民生,却没想到效果甚微。

    裴鸿煊不可能让谢玄奕这个摄政王去敲门,剩下的人要么他惹不起,要么像阿氿这种女子也不应该干这种事,只能自己来。

    裴鸿煊喊了半天没有人应,旁边倒是有不少看热闹的,众人衣着打扮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

    过了一会里面才有人出来,是一个面色黄腊的男人,男人看到站在外面的一行人,有些惊讶和害怕,站在门口问他们:“官爷,小人没做什么偷鸡摸狗,丧尽天良的事,不知你们来找我是干什么?”

    阿氿轻声道:“您不用怕,我们不是来抓你的,我们只是想来了解一些事情。”她轻声细语一时间让男人放下了警戒,他又看到一行人里有男有女,确实不像来抓他的,这才打开让他们进来。

    “就在这里聊吧”谢玄奕开口阻止了男人的脚步。

    男人停下来转过头去看他,“好,你们想了解什么?”

    谢玄奕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问他:“你最后一个去丁岩书房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男人挠了挠头:“好像没有...啊,有...有的,丁大人让我端着两盏茶去书房,可我记得当时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那时觉得奇怪也不敢多问,只想着可能是他的什么癖好吧”

    “你去的时候那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对,老爷不喜欢有人在书房外。”

    谢玄奕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转身就想离开。

    裴鸿煊等人还是懵的,这就问完了?

    谢玄奕瞥了他一眼,“剩下的你问吧。”

    只有孟柒在他问完以后就转身出去了,谢玄奕走到她面前,两人都没说话,

    良久,他听到她说,“我见过那个印章,很像人身上玉佩的细纹,就在...”

    还没等她说完,不远处传来一阵怒吼:“贱人就是矫情,你看看你生的什么孬种,我打死你们两个败家玩意儿。”

    动静不小,也引起了后面裴鸿煊等人,裴鸿煊快步走过来,谢玄奕脸色不是怎么很好,“怎么回事?”

    旁人七嘴八舌道:“这赵娘子是真惨也是真的活该,嫁给了一个只会喝酒赌钱的丈夫,李柱花光了钱被人追债,上一个娶回来的老婆不是还把人送出去卖了抵债,赵娘子是他的续弦,她之前可是个娼妓,这李柱不是在赌博就是去风花雪月之地,赵娘子就靠自己的一点美貌勾引他让李柱给她赎身娶自己回来以为能过上好日子,人软弱不说,生下来的孩子也是个病秧子,虽说是个男孩,听说先天不足,老婆身子不干净,儿子先天不足,这丈夫喝了酒就回来打他们娘俩,很是凶狠,打骂声每天都有,这街坊邻居早就见怪不怪了。”

    “哎呀,快走快走吧,别多管闲事了。”

    “就是就是,这不是活该嘛。”

    谢玄奕面色不怎么好看,像是嫌烦,孟柒靠在拦边,歪着头,冷漠的看着,没有出手的意思,谢玄奕见过官场的尔虞我诈,世道的道貌伟然,冷酷无情,也见过后宫手段的残忍,这种事也见怪不怪,你这次救了她们下次呢?每次都这么好心,你怎么知道这些人里有几个是真心感谢你的呢。

    孟柒自诩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女子为官,本就艰难,若是像普通的官家小姐那般,只怕怀亲王的位子也坐不了几年,孟家的每个继承人都不能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谁也没有去救她们,如果那些人说的是真的,丈夫吃喝嫖赌,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纯粹是自找的

    孟氿本来想要上前,听到那些人的话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便是一道目光冲她扫过来,孟氿乖乖退了回去。

    谁也没有想到,出手阻止的会是平凉王程泽,程泽一脚踢开李柱,平时挂在嘴边的微笑这时也不复存在,整个人宛如煞神。

    李柱看到来人,啐了一口唾沫,骂了句“晦气”,转头出了家,估计又去吃喝嫖赌了。

    赵娟看到救他的人,穿着一身非富即贵的衣服,整个人气宇不凡,她早就厌弃了眼前的生活,她还没嫁给李柱之前被他外表所骗,以为他是一个温柔且有钱,后来才知道钱是卖他前妻抵债剩下的,可她不介意,就算是没钱,只要待她好,她也愿意跟他,没想到却是这样,生下来的孩子不仅丑还是个病秧子,看病都得花钱,赵娟受够了这样,她看着面前的人,脑子转的飞快,心生一计,想要扑上去,却被程泽躲开,触及到他冰冷的视线,也没感再往前,只是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孟柒看着只觉好笑,这种人还不如不救,让人恶心,她看向身后的孟氿,虽然笑着,但眼里没有温度,空洞且冰冷,像个没有感情的机械,孟氿看到赵娟的表现,表情也不是怎么好,感受到孟柒的视线也是垂着头没有说话。

    再说程泽,他这情绪实在是失态,孟柒直视他,眼神尖锐,好一会才离开,脑子里时不时有种直觉,她看了看旁边的谢玄奕,谢玄奕从开始的面色低沉到现在的面无表情,看也没看程泽那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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