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竟然是这样啊。”

    “对哦。”

    “原来那位小气的忍者客人爱的是云姬啊。”叫做“云”的游女若有所思。

    “重点是这个吗？那个旗木卡卡西可是对他的继母下手了哦！”

    “继母就不可以吗。”云说。

    “你在想什么啊，”对方大声道，“那两个人说不定早就背着木叶白牙混在一起了。”

    “不会的。”云说。

    她觉得卡卡西固然小气，却并不像是能背着父亲与继母通奸的人。否则他也不会特地来找她这个名字里有“云”的游女了。

    对方长叹一声，仍旧坚持着自己的看法。“看来，人生在世，哪怕是一位公主，也同样有诸多不如意。木叶的白牙再怎么厉害，也比她大了将近二十岁吧。这种情况喜欢上年轻有为的继子，是人之常情吧。”

    “也是呢。”云说。

    对方笑道:“听说‘木叶的苍蓝猛兽’已经提出要把你赎出去了，以后就可以去忍村生活了。”

    “啊呀，”云开心起来，“凯先生只是帮助我回家乡去罢了。并不是去木叶服侍他……”

    ……

    除了消息灵通的游廓，拷贝忍者卡卡西与继母的疯狂秘密仍旧只是在木叶忍村疯狂地传播着。

    有人认为是云姬耐不住寂寞，引诱了年少的卡卡西，也有人觉得这两人早在白牙未死时就有了首尾，但大部分人还是听信了卡卡西的那句“就算是我强迫了你，也不必如此绝情”后，认为是继子强迫了寡居的继母。毕竟，旗木卡卡西前几年是出了名的游廓常客，好色是肯定的。

    奈良鹿久散步般地走回家中，儿子鹿丸还没有回来。在等儿子吃饭的档口，他问吉乃道:“前两年你去旗木宅，看出过什么没有？”

    吉乃不快地瞪了他一眼:“你也和大家一样嚼这件事？”

    鹿久解释道:“卡卡西是我的助手，也是火影大人器重的忍者，出了这种事，我该了解一下。”

    他没有说的是，连四代火影都委托他调查一下这件事，看看有没有办法挽回一点卡卡西的声誉。虽然人们对忍者的私德要求没那么高，但四代既然想让卡卡西将来接替上忍班长的职位，就不该出现这种花边新闻。

    吉乃想了想，才对他说道:“我觉得卡卡西很在意云姬。”

    “只有这个？”鹿久道。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种‘在意’，”吉乃拧眉，“他倒是会恭敬地称她为‘母亲’，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小辈。”

    “是男人对女人的态度吧？”鹿久问。

    “难说，”吉乃道，“他看起来什么事都乐意顺着她。我看就连四代目也未必能这么顺着玖幸奈。”

    鹿久点点头。“那云姬呢？”

    “谜一样的人。”吉乃答。“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看不出她对卡卡西究竟是什么态度。也可能什么态度都有一点。但……那孩子一定是卡卡西的，这不会错。”

    “怎么说？”鹿久道。

    “你不觉得那孩子的鼻子、嘴、下巴都像足了红璃前辈吗？”吉乃道。

    鹿久是见过卡卡西真容的，下半张脸的确比朔茂前辈精巧些，肖似其母红璃。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他问妻子。

    “去年，”吉乃道，“鹿丸想去旗木家的精品店里给丁次挑生日礼物。那孩子也在店里。”

    “我还在猜测，会不会是因为同族的关系，所以朔茂前辈跟云姬的孩子也像红璃呢？”

    “可是后来卡卡西过去了……他就站在门边，注视着那孩子不说话。我们离店的时候，他还没走。”

    “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才是那孩子真正的父亲。”

    鹿久轻叹一声，道:“你谁都没告诉。”

    “对，”吉乃说，“这种事情我不可能告诉除你以外的任何人。”

    “所以，”鹿久摸了摸胡子，“你觉得卡卡西为什么要自己说出来？”

    “大概是想留下她们母子？”

    “村子是给过他这样的任务，”鹿久说，“但是以卡卡西个性，不大可能为了任务就这么轻率把身边的人推到风口浪尖上。”

    卡卡西没能留下稻妻，却留下了旗木稔。还有她，真的就这么把孩子扔在木叶了？想到这里，鹿久猛然站起身，道:“我现在要去找四代目，一会儿你和鹿丸先吃饭吧。”

    “怎么了？”吉乃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知道稻妻要做什么了。”他说。

    ……

    马车在宽阔的路上前行着。

    队伍的前后、车厢旁边均有跳跃着的宇智波族人。对于忍者来说，保持这样的速度是轻而易举的。

    稻妻重新整理好了礼服，戴上了白棉帽，补了简单的妆容。坐在闷热的车厢内，她的手心仍旧冰凉一片。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但与孩子分别的痛楚仍旧撕碎了她。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女儿的逻辑里会变成“因为小稔没有听话，没有守规矩，才被母亲抛弃了。”这会成为孩子一生的创伤。被抛弃的感觉会永远烙印在孩子心里。

    “主公，”大久保柊翻身上了马车，低声汇报道，“松平的探子早已把大姬为什么被留在木叶的消息传递过去了。”

    “做得很好，本多君。”稻妻称赞道。

    大久保柊微微笑了一下，云姬仍旧以他家族的姓氏称呼他，无论是出于过去的习惯，还是出于拉近距离的手段，在这个世上还能以“本多”这个旧姓来称呼他的人也只剩下这一个了。

    “大姬是您的女儿，她会没事的。”他附在她耳边低声劝解道。

    稻妻点点头，坦言道:“虽然如此，但做父母的要走出这一步总是很难。”

    柊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又想到自己现在这种不顾他们安危的行为，同样感慨万千。

    “等事情成功了，”他说，“就可以把大姬接到您身边了。”

    “不用那么早，”稻妻说，“我打算让她跟着卡卡西学些忍术。”

    “说起您那个继子，”柊笑了，“居然能想到这一招来解决难题。比我们计划在路上劫走大姬看起来要真实多了。”

    “卡卡西是个很聪明的人，我把大姬送到他身边那么多天，他会猜到我的意思的。”稻妻温和地说。

    “但‘通奸’这种话传出去还是太难听了。”柊叹息道，“如果大姬是‘通奸’所生，将来的继承权也会出问题。”

    “这些问题都能解决，”稻妻说，“相比而言，把女儿带去都城，万一落到松平手里才是真的麻烦。”

    柊点点头，心知她说的没错。如果松平不信任她，在都城门口就发难，要先带走大姬做人质，那就全完了。旗木卡卡西这么一闹，谁都知道当时是个什么场面，那么云姬为了顾全名声把孩子扔在了木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没了大姬的牵制，他们才好对松平动手。

    “莲今年也快十岁了吧。”稻妻突然问。

    “是啊，”说起自己的长子，大久保柊神采奕奕，“那孩子刚过完九岁生日，已跟随桃井春藏直正老师学习了三年。”

    “春藏老师么？”稻妻恰到好处地露出了怀念的神色，“是非常严厉的老师呢。”

    “没错，”柊道，“我小时候挨了他不少打。”

    稻妻轻柔地笑起来。“可是教导我们的时候，春藏老师经常说起本多君，希望能给我们做榜样呢。但因为我惫懒，老师又不能下狠手打我，结果什么都没学成。”

    “哪里。”大久保柊谦虚道。心中却深感可惜。赖将大名请了春藏老师到都城教授剑道，长光、稻妻、松平和一些贵族子女均可去道场学习。结果不到半年，松平便向赖将大名求娶稻妻，赖将大名拒绝后，稻妻回到了深宫，剑道修习就此中断了。

    “本多君，我想等局势稳定下来以后，把莲送到大姬的身边，”稻妻说出了自己考虑已久的想法，“你觉得怎么样？”

    大久保柊并不意外她会这么说。

    如果她不打算再婚，大姬就是储君，有条件与储君一起长大，哪怕将来不能结为夫妇，其情分恩遇也不是其他贵族子弟能比的。这条件开得不可谓不诚恳。

    但柊也同样清楚，一旦他的儿子与大姬互生情愫，确定了联姻的关系，那么整个大久保家都会成为大姬的势力。

    于是他很有分寸地说道:“犬子能得主公厚爱，是他的荣幸。无论将来是否能得到大姬的青睐，都愿效犬马之劳。”

    “是呢，”稻妻满意地看着他，“给孩子们创造点相处的机会，至于会不会有结果，就只能看缘分了。现在‘自由恋爱’的观念已经遍及火之国，我们也不能做那种被时代抛弃的老家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