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托儿所内。

    猿飞木叶丸一路嚷嚷过来:“呐,旗木,我知道你爸爸是谁了。”

    “你爸爸是木叶的白牙,不过已经死了。”

    “不可能,”稔反驳道,“我爸爸出远门了。带土也是这样说的。”

    “带土是谁?”木叶丸双手叉腰,“我是听阿斯玛叔叔说的,不会错的,我叔叔他什么都知道。”

    稔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了。

    木叶丸不高兴地看着她的背影。“真小气,没有爸爸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爸爸也死了。”

    稔闻言又折了回来,辩解道:“可是我爸爸没有死啊。”

    “木叶丸,”旁边的孩子说,“过来和我们玩吧。这家伙在撒谎,其实她连自己的爸爸是谁都不知道。”

    “谁说的!”稔有些生气了。

    木叶丸用力点头附和:“他说的没错,你不要些再争辩啦。”

    “我……”稔想,不能向这些人认输,哪怕爸爸真的已经死了。于是脱口道:“我爸爸是拷贝忍者旗木卡卡西,他比琳姐姐……不,比野原大人还要厉害。是仅次于火影大人的强者。”

    说完后,稔如愿看到了伙伴们张大的嘴。

    “不是吧……”木叶丸最先反应过来,“虽然你也姓旗木,可你的忍术是我们中间最差的啊。”

    “对啊,”其他孩子也七嘴八舌道,“是吹牛的吧。”

    稔不安地背过身,却看见托儿所的铁栅栏里,卡卡西大哥竟然正在紧紧地盯着她。

    糟了,刚才的话不会让他听见了吧。

    被伙伴说几句“吹牛”已经不再重要了,如果卡卡西大哥当场揭穿她的话,那岂不是会被嘲笑到死……

    她硬着头皮上前问道:“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呀。”

    卡卡西没有回应,伸手摸摸她的头,径直去老师那里签字了。

    稔顿时松了一口气,觉得没事了。卡卡西大哥可能根本没有听见那些话。然而下一秒,她又紧张起来,因为他朝着刚才那群孩子走过去了!

    见一个高大的陌生男人走过来,其他孩子都往后退了两步,只有木叶丸还留在原地。

    “我是旗木卡卡西,”男人自我介绍道,“稔的父亲。小稔拜托你们多多关照了。”

    简单地说完这两句,他便回到稔的面前,一手将她抱起来,朝托儿所外走去了。

    趴在他怀里,稔还能远远听见木叶丸在对其他人说:“那真的是旗木卡卡西,我见过……”

    她抬起头望向卡卡西,却只看见一个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下颌。面罩下的嘴唇在紧紧地抿着。

    “你生气了吗?”她问道。

    卡卡西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她。

    “我给你添麻烦了,你生气吗?”她怕自己没说清楚,于是又解释了一次。

    然而过了好久,他才说了一句:“……没有。

    “真的吗?”稔问。

    “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卡卡西回答道。

    “可妈妈说,生气是正常的,生气了并不代表不爱了,”她伸手摸摸他的下颌,“所以你可以对我生气的。我也可以对你生气。”

    卡卡西闭了闭眼:“是吗?妈妈是这样说的吗?”

    稔点点头。心里却感到迷茫。

    为什么呢。卡卡西大哥明明不开心,却还要抱着她说没有生气。大人都是这样,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做出一些莫名奇妙的表情。除了带土。

    带土不英俊,脸上还有好多疤痕,但他的每句话她都能听懂。她满意。

    卡卡西大哥不戴面罩的样子比带土好看得多,可他看她的眼神却让她觉得难过。

    他把她送到公寓门口就停下来了。妈妈不喜欢他,所以他不会翻窗子进来,只会礼貌地敲门。

    这又是一件让稔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卡卡西大哥很温柔,她甚至能模模糊糊地记起来他以前给妈妈梳头发的场景。

    妈妈把她抱在怀里,她手里在玩一个什么小东西,只觉得妈妈的腿和手臂都凉凉的,很舒服。一抬头,镜子里映出卡卡西大哥在她们身后。没戴面罩,也没戴护额,光脚穿着一条灰色的长裤,她记不清他穿着什么样的衣服了,只记得他那时皮肤很白。身上比脸上还白,他先低头亲了亲妈妈,又过来亲了亲她。然而想到这里她已经怀疑起来,也许那根本不是卡卡西大哥,带土说卡卡西大哥跟爸爸长得很像,所以那个人是爸爸也说不定。

    后来她经常跟着妈妈去一个有很多大孩子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戴眼镜的阿姨很温柔。

    有一次,她玩躲猫猫的时候看见了一个黑色短发的陌生人,背着刀,衣服上有个和带土背后一样的标志。那天回家后,妈妈躲起来哭了很久。

    是不是那个陌生人说了让妈妈伤心的话呢?

    就像妈妈总让卡卡西大哥伤心一样。

    后来她们就只能住到小公寓里了。

    大人们总觉得小孩子不记得这些事,可实际上知道家里秘密最多的肯定是小孩子。

    真想再回大宅子里去看看啊。可以跟卡卡西大哥住在有星球灯和熊耳朵床的房间。大宅子的沙发上盖着彩色的织物,茶具上有可以往上面浇水的,叫做“茶宠”的小动物。带土过来的时候很热闹,青蛙先生过来的时候更热闹。

    决斗,吃饭,倒立走,打牌,什么都可以拿来比赛。

    稔自己最喜欢的还是他们比赛做俯卧撑。

    青蛙先生背上坐着带土。卡卡西背上坐着妈妈,妈妈怀里抱着她。起起落落的很好玩。而且妈妈的手很稳,一点都不用担心被摔下去。

    “有点像坐旋转木马。”妈妈说。

    稔不知道什么是旋转木马。其他人也不知道。妈妈使劲亲她,说总有一天要让她能在旋转木马上玩,还有跳跳床,很多她没记住的东西。每当遇到她不了解的事物,动画片或者迪士尼乐园……妈妈就会变得很心软,于是她就能央求多一份甜品。

    妈妈很爱她。不像萌黄的妈妈,总要求萌黄练体术打基础,还不许哭。

    她说将来想做个魔药大师,妈妈也很高兴。

    这个家里她可以打碎玻璃瓶,烧炸锅子,画花衣物,乃至于把纸币折成小船放进水里用“魔杖”施法。除了不能问关于爸爸的事,她是自由的。

    “你父亲没有死。”

    “他是个很优秀的人。”

    “我们很相爱。”

    “他也非常爱你。”

    这就是她从妈妈那里问到的关于父的一切了。她看起来已经很不开心了。稔不想惹她哭。

    卡卡西也是一样,说起这个这个问题就会不开心。

    琳姐姐则是长久地缄默,连青蛙先生都会一反常态地支支吾吾。

    只有带土,会充满感情地向她描绘爸爸是怎么英勇地把他和琳从敌人手中救下来的,又是怎么友善地指导他忍术的。

    “可是我爸爸他真的死了吗?”这是稔最关心的问题,“妈妈说他没死,托儿所的人却说他死了。”

    带土立刻郑重起来:“没有的事。他一直都关心着你。你要相信我。”

    稔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带土连忙举了猿飞阿斯玛的例子:“阿斯玛去做了大名的守护忍。他也会有很多年都不回村子。”

    “所以我爸爸也是大名的守护忍?”

    “这……”带土的冷汗流了下来。

    “唉,”稔叹息道,“带土不愿意和我结婚的话,那做我的爸爸也不是不可以……”

    “哎,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带土立刻捂住她的嘴,还不放心地朝四周看了一圈。

    稔拉开他的手:“为什么不能说呢,那天卡卡西大哥都在猿飞面前说他是我爸爸了。”

    “什么?”带土一脸问号,“那家伙在搞什么。”

    听稔把事情叙述了一遍之后,带土的神情凝重了起来。卡卡西实在不该这样解决事情。这不是处理问题,这根本就是在制造问题吧!

    如果那些孩子回去以后和家里说起这件事,他们的家长说不定会真的认为稔是卡卡西的女儿。

    到时候稻妻要如何自处呢?

    带土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卡卡西了。

    从成年就再也无法理解了。

    疏远伙伴;去游廊鬼混;放弃追逐火影之位;莫名其妙跑来暗号部做文职,过了两年又到上忍班玩命地想晋升;一个人住在旗木宅,却让母亲和妹妹住小公寓;现在为这么点事居然和几个小鬼头说自己是稔的父亲,完全不顾及稻妻和孩子的名声。

    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带土感到无比荒谬。

    【我再也赶不上卡卡西了。】他想。

    不是赶不上,而是拉不住。卡卡西不再是那个独自一人前行的人了——他是在独自一人下沉……

    哪怕在带土最虚弱无力的时候,也没有过这种绝望。他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一直走到家门口,在黯淡的月色下,他才想起来,这个词叫失望。

    他竟然对挚友彻底失望了。

    认识到这一点的带土,突然感到眼睛剧烈地刺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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