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环

    审讯室外,团藏正在发怒。

    身穿根忍制服的山中豨低着头听训。

    没有探测到关于云姬地下情报网的任何信息,还造成了事故,团藏大人当然要发火了。

    山中豨心里并非没有委屈。

    山中家的术她早已炉火纯青,考虑到云姬并非忍者,她还特意加强了对查克拉的控制来减小伤害。

    所以现在云姬的记忆出现重叠混淆的状况,其实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也导致探测完全无法推进。

    云姬的记忆就像用水和好的面团,分开后还是会呈现出粘合在一起的块状。

    她最多能看见每一块的表层的几个画面,却探知不到里面的内容。

    “也许是某种秘术的作用?”

    旁边的转寢小春猜测道。

    山中豨否定道:“目前没有发现云姬的大脑里有任何人为修改记忆的痕迹。”

    “不过,”她停顿了一下,“我们在她的记忆中央发现了一个极微小的封闭区域。”

    “那是什么东西?”转寢小春问。

    “不知道,”山中豨道,“可能是种特殊的封印术,有关情报网的记忆可能被她封印起来了。”

    “那就叫封印班的人来,”团藏言简意赅地命令道,“你配合他们。”

    “是。”山中豨颔首,却没有立刻离开。

    “还有什么事?”团藏问。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根据能够看见的少量记忆片段拼凑,虽然无法完全断定,但是……属下推测,云姬毒杀了长光大名。”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一直没有说话的猿飞日斩则拧起了眉:“大名大人不是上个月才过世吗?”

    “云姬下手的时间大概在来木叶之前。”山中豨说。

    “云姬来木叶已经十年了。什么样的毒药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十年后才发作?”转寢小春道。

    “不是十年后才发作。”

    团藏瞬间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而是早就开始发作了。大名大人凭借昂贵药材的温养才硬撑了十年。”

    “没错,”山中豨道,“因为是极慢性的毒药,接触后会使人毫无所觉地衰弱下去。”

    众人对视一眼,均神色复杂。

    猿飞日斩回想起了十年前大名在大殿里说出要将云姬下嫁木叶的当夜,她的侍人私下里找到自己,告诉云姬已经选定了木叶白牙。

    在当时的情况下,无论怎么看,云姬嫁给白牙都是维护木叶各方势力平衡的最好方法。他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

    如果说长光大名之死真是她的手笔……那么当时她要求嫁给白牙的目的就很明显了——退出人们的视线,不再引起注意,最后被人彻底淡忘。

    怪不得她这些年一直深居简出,几乎不与人交际。

    朔茂流言事件之后,猿飞日斩自己都常常忘了木叶还有个公主这回事。

    “云姬是怎么下毒的?”他不禁有些好奇了。

    “这……”山中迟疑了一下,面露难色,“请恕我说不出口。”

    “什么叫‘说不出口’?”转寢小春道。

    见顾问们都看着自己,山中豨才隐晦地说道:“公主自己先吃下毒药,等被大名……亲近过以后,再偷偷吃下解药。”

    她的脑海里回想起了刚才体会到的片段。

    喝下解药后,轻车熟路地在浴室冰凉的地板上铺好毛巾,跪坐上去等待着,不一会儿,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然后不得不俯身大口大口地呕吐。

    呕吐的人当然不是山中豨。

    只不过是她代入到了云姬的记忆,所以画面是以云姬本人的视角看见的,也就是说,相当于体验了云姬的人生。

    “你的意思是,长光大名……逼迫自己的亲妹妹?”猿飞问道。

    “是的。”山中豨道,其他的记忆片段也一齐涌现了出来。

    大名很警惕,从来不会吃喝云姬送的任何食物。

    所以她先小心地先将香药喂给兔子,后来又试着自己吃下去,直到确定药性不会立即发作后,才任由一直觊觎着她的大名为所欲为。

    大名对待云姬的方式,山中豨此时回想起来,依然觉得那种屈辱和痛苦像扇在脸上的耳光一样响亮。但是她的理智非常清楚,这些感觉只是云姬的感觉,是体验她的记忆时所产生的正常移情。

    “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呢?”转寢小春问道。

    “单凭记忆也没法断定那是毒药吧,又没有物证,”猿飞道,“而且一旦要是曝光出来,还会牵涉出大名欺辱公主的丑闻。”

    “大名之子年幼,需要与我们木叶保持良好的关系以稳固根基,”团藏道,“云姬杀了长光大名不见得是坏事。”

    他没有明说的是,在长光那个老辣的家伙手中,木叶是讨不到什么好的。现在他的儿子竹千代即位,反倒容易对付得多。

    “我们还是专注在云姬的情报网上吧。”

    猿飞和转寢点头,都赞同了团藏的说法。

    审讯室内,稻妻躺在一张临时搬来的简易床上,感到一切都不太对劲。戴着护额的人来来去去,让她一会儿沉睡,一会儿清醒。

    耳边传来的,也全是这些戴护额的人们焦躁声音:

    “还是不行吗?”

    “不行。”

    “这个区域好像和普通的封印不一样,完全解不开。”

    “我再试试。”

    ……

    他们在干嘛?

    她一无所知。

    但看见他们无力的样子,她本能地感到了放松,就好像看见对手的无能狂怒一样让人愉快。

    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着,任由他们时不时用光照一下她的瞳孔,或是喂给她一些水。

    直觉告诉她,没必要害怕,只需要等待就好了。

    可是要等待什么呢?

    是等待一件事,还是等待一个人?

    不知道。

    她头脑里很多事情变得无法解释了。

    先是关于家人的事。

    她确定自己的爸爸是喜欢开玩笑的爽朗性格,然而回忆中的父亲却一直是庄重威严,不苟言笑的样子。

    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而她的丈夫……好像是什么精英上忍,有一头奇怪的银发。

    可她不是正在上学吗?

    怎么就结婚了呢?

    她掠过自己的记忆,就像图书管理员的手指掠过陈列在书架上书籍的封皮。

    大部分记忆是关于这个银发男人的。

    在神社里完成婚礼,两人都挺直了背,微微保持着距离,带着新人特有的矜持。

    有时他在夜半回家,沾满凉气的有力臂膀,从背后裹挟住她。

    有时他在下午回家,手心里凝聚起温热的风帮她吹干湿漉漉的头发。

    两人一起在厨房忙碌的时候,他会突然逗弄她说:

    【妈妈的头上有个虫哦。】

    她伸手去捉,却发现是个昆虫造型的宝石发夹。

    ……

    看来是一位不仅擅长做家事,而且出差后还会带着珠宝和美丽衣服作为伴手礼回来的那种完美丈夫啊。

    【不过为什么要叫我“妈妈”?】

    稻妻想起以前看的日剧里,有孩子的夫妇常常以“爸爸”或者“妈妈”作为对方的代称。

    那意思就类似于“孩子他爸,孩子他妈”。

    所以……

    他们是有个孩子的吗?

    确实有的。

    是个银色头发的男孩子。

    好像因为换牙之类的原因,总用面罩把圆乎乎的小脸遮起来。有时候被她看见了豁牙的样子还很不开心。不过印象里脾气挺糟糕。

    不够可爱啊。

    要是个女孩子就好了。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