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紫气

    两道猛力相撞,发出巨大响声,刀剑所碰之处,除了蓝色的寒气,竟还有一股股紫气腾起。

    旋即,那紫气迅速萦绕上蚀元剑刃,凝结成绚丽的紫色晶石,当中蕴含的强大力量,猛地将戮魄冰刃震回。

    萧月杉心底疑惑这道紫气从何而来,手上却顾不得许多,剑影重重,迅疾如燕,紫晶剑身带起一道道细小的闪电,猛力砍向戮魄冰刃。

    蓝紫两道强流猛烈相撞,发出惊天动地的雷鸣之声,在那一瞬,戮魄冰刃与剑锋接触之地,爬上了一丝丝裂纹,旋即,戮魄冰刃崩摧。

    喘息之间,萧月杉捂住左肩,左侧衣衫上已染上了大片血迹。

    “哗!”后方瞿宁冶正奋力抵抗冰鸟,他身上伤痕累累,仙息也消耗大半,冰鸟大嘴一张,寒气涌动,将他整个人包裹而入。

    正待萧月杉要飞身救他,寒啸春目光一厉。

    “凛冬威神柱!”

    寒啸春一声爆吼,聚集浑身妖力于白爪之间,她缓缓抬起双爪,一道漩涡般的冰雾开始在她周围旋转,冰雾不断融合,形成一个通天巨大的冰柱。

    凛冬威神柱凝结了万年冬季的寒气,如天神震怒。

    冰柱形成之际,大地剧烈震动,洞厅颤抖,而后,洞顶的岩石开始崩裂,寒冰碎片如雪花般在空中翩然舞动,同时伴随着狂风的咆哮声,带着无尽的破坏之力,从萧月杉头顶正上空重重地砸下。

    电光石火间,萧月杉举剑过头顶,蓄尽全身之力劈砍而下,剑刃包裹着紫色电流,剑势如一道崩溃的紫晶山峰,带起阵阵气流,在空中划出美丽而致命的弧线。

    “砰!”

    一声巨响,头顶上的凛冬威神柱遽然被劈作两半!

    巨大的冰柱碎块砸向地面,发出山崩地摧的轰鸣。

    无数冰屑腾空而起,如深冬的鹅毛大雪。

    萧月杉拄着蚀元剑,左肩在流血,吃力地喘息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流淌至眼角,眉头紧皱,下颌微颤,一丝血迹从嘴角飘至颈侧,湿漉漉黝黑的眼眸坚毅镇定,隐含着三界最强的杀意!

    寒啸春骇然,她倾尽妖力凝结的凛冬威神柱崩碎,妖魄大损,周身一阵冰雾腾起,再散开时,妖形已然消失了。

    蚀元剑上凝聚的紫晶和汹涌的紫流,也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这究竟是何方神圣的仙力,竟如此磅礴,能在一瞬间便将冰寒大妖的几乎所有妖力斩成碎片!

    顾不得思虑太多,萧月杉回身看时,只见瞿宁冶和瞿涟浑身被冰封住,凝固的面容不屈而顽强,动作分别定格在倾身前冲与倒地挣扎的那一刻,鲜血亦凝固于冰中。

    萧月杉脑筋一转,挥动蚀元剑直指两兄弟,顿时,他们身上的冰霜化为汩汩寒气流入剑中,两人逐渐解冻。

    瞿宁冶险些一个趔趄栽倒下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瞿涟缓缓放下正抬起挥出仙法的手,见大妖消失,危机解除,神情恢复平静。

    直到吸走最后一丝寒气,萧月杉又击出一些寒气,化为冰晶凝结于两人和自己的伤处,一阵冷意在身体中逃窜,却刚好止住了血流。

    三人飞身挺进洞穴,找了一圈,却并未发现瞿玄清。

    正疑惑间,山壁中传来了崩裂之声,三人赶忙飞身出了山洞,然而意料中的洞顶坍塌并未发生。

    响声似是来自雪峰的另一面。

    果然,只见雪峰另一侧金光大作,不断传来阵阵爆裂之声。

    三人飞身越过山峰,向下看去,只见巨大的山壁不知被何方巨力炸的塌陷下去,露出山体内极深处,深渊下,一座巨大的四方冰墓露出一角,那一角也被炸开了一道口。

    几道身影似是扛着一道青影自那豁口处飞出,为首的是一位金衣女子,似身份不凡。

    远远望去,三人觉着那道青影有些眼熟。

    当他们飞身向上,飞出深渊之时,三人才豁然惊觉。

    此人,正是瞿玄清!

    他们飞身追了下去,怎奈那群人影也未曾停歇,飞身向远方去了,旋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瞿宁冶和瞿涟满身负伤,仙力难支,瘫倒在地,萧月杉也扶着左肩,双眼死死地盯住他们去的方向,咬牙切齿,只恨不能赶上。

    “月杉……月杉姐,我看他们有仙息……似是珏羽仙族的气息,不像是坏人。”瞿涟喘着气道。

    瞿宁冶也微微点头,道:“他们也是来救大哥的……我们治伤要紧。”

    萧月杉彻底瘫坐下去,瞿宁冶颤抖地伸出手,手上微微闪烁着点点月华,旋即流向瞿涟和瞿玄清,分别将他们轻轻包裹。

    瞿宁冶仙力性属月华,主有防御之效,亦可发出攻势,亦可治疗愈伤。

    良久,阵痛逐渐隐去。

    瞿涟使出最后一点仙力,点燃了星点火苗,旋即燃起了柴火,开始熬炼萧月杉带着的最后一棵生魂九色莲。

    瞿宁冶忽然手一颤,转头望向萧月杉,眼中惊愕尽显,吓得萧月杉强忍痛回身看了一眼,身后却是空荡荡的白雪地。

    “怎么了?”萧月杉问道。

    “月杉姐,你最后一个人……把妖怪打跑的?”瞿宁冶难以置信。

    “是的。”萧月杉略有犹豫,目光闪动,道,“不过,多亏了瞿涟用仙息助我解冻右手,又将火力渡入蚀元剑,我才得以险胜。”

    那强大的紫晶之力来历不明,还是暂且不说为好。

    瞿宁冶望向三弟,只见他眉头拧动,额上挂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张大的瞳孔透尽伤痛的折磨,泪水覆着眼眶中的红丝,唇色如死灰。他浑身微弱地颤抖着,颇重地喘着气,有几次呼吸都带着战栗。

    此时他体内的仙息,恐怕只如覆于杯底的一层薄水,勉强抬手,掌心也只冒出了丝丝缕缕微薄的红息,就连火光也凝结不出了。

    “如此,便是月杉姐的感觉罢……”

    他自嘲一声,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紧紧闭上了双眼。

    良久,瞿宁冶神色凝重地向萧月杉道:“看他如此模样,恐怕是将全身的仙息都渡给你了。”

    萧月杉脸上爬上惊愕。

    瞿宁冶让萧月杉转身回避,自己揭开弟弟的衣袍,由于当时瞿涟仙息实在匮乏,虽然攻来的冰锥被火浪削弱,但还是有十二根实实扎入他胸腹,伤口很深,透着幽黑的寒气。

    而瞿宁冶自己抵抗冰翼玄凰之时,仙息充盈,冲破月华光盾飞来的五道冰锥冲击力被仙息抵御化解了,此刻血已止住,伤势并不严重。

    瞿宁冶助三弟饮下汤药,复添些干柴,只得在此过夜。他在周围布下紧密的月华结界,也给萧月杉单独布了一个,确保寒气无法侵入。

    从结界外看向内并无人迹。

    天色渐晚,逐渐暗淡下来,寒风呼啸而过,夹杂着凛冽逼人的寒意,却被月华结界轻易化解,变作温和的暖流拂过三人的额面。

    火光与雪花交织,星辰在黑夜中闪烁,犹如一颗颗宝石铺陈在无尽的夜幕之上。

    瞿宁冶的叹息声忽然从空无一物之处传来:“可惜,大哥被别人救走了。”

    萧月杉捂着左肩,摇摇头,道:“救下便好,缘何计较是谁救的呢?”

    “可是……月杉姐,你若对大哥有了救命之恩,大哥便能待你……”瞿宁冶欲言又止。

    萧月杉黯然神伤道:“作为朋友,你们都待我极好,我心存感激,如此……我便心满意足了。”

    瞿宁冶似是自言自语道:“可是昨日醉酒醒来,我见大哥进入你屋里,还俯身亲……”

    萧月杉目光一凛,冷声道:“俯身做什么?”

    “亲……亲自为月杉姐你送去清茶。”

    萧月杉对此将信将疑,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再费神多问。

    她玉白的脖颈上赫然挂着一道红痕,左肩上被戮魄冰刃斩入的伤断面深约七分,脖颈难以转动,左臂也难以用劲,肌肉经脉在生魂九色莲灵力的加持下艰难地生长拉合着,疼痛与奇痒之感如一记记重拳不断冲撞着她的神智。

    夜至四更,才昏昏睡去。

    翌日清晨,阳光洒在白雪山巅,将山顶的一片洁白铺展得耀眼如银。

    萧月杉一袭素雅衣衫,独自站立,左肩上裹着绑带,右手握蚀元剑,一缕黑发在微风中轻舞,凝视着远方。

    她忆及昨日挥剑之时的不可思议——那股瑰丽的紫气蓦然而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不顾左肩疼痛,她再次挥起剑,尝试着重现昨天的剑法。

    她一遍遍尝试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身姿,但一个时辰过去了,无论她如何努力,紫光再也没有呼出。

    甚至练得有些走火入魔,她连失神看错剑锋上反射的一点点紫芒也会空欣喜万分。

    她,萧月杉,实在太渴望仙力了。

    她多么希望那紫气是由自己体内生出的,她多么希望,她也能同寻常地仙一样,正常修行,增长修为。

    她多么希望,考上天界,光耀萧家,届时,她将请命司战之职,驰骋三界,驱暗除魔,守卫苍生!

    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勇斗好战天赋使然,似是冥冥之中,她的使命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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