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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坑

    我一个未踏入社会的黄毛丫头,有的只是一腔想要为乡亲们做些什么的热血,至于跟村长这些老滑头打交道,还是嫩了些。我知道我人微言轻,说出来的话没有什么震慑力,只能把娇娇女抬出来,狐假虎威一番。我唬村长我现在负责的是一个政府重视的重点课题,在这个课题全面实施之前会先全国各地找试点进行实践,当然政府也会拨款来扶持这些试点工程的,还会派专业人员来做调查,研究。我想着老家的这种情况,便藏了些私心推荐了老家,这才来这边做调查的,我只是先期人员,后面还有大量的调查人员过来查访。可是如果村里面上上下下不配合,而是这也抱怨那也抱怨,让调查人员看到这些豆腐渣工程,他们如何能放心将款拨下来扶持这里,所以如果想要留下好印象,就得平息了众人的怒火,将这路修好,不说别的,就跟我同行的那位姑娘,她家是市里头的,她一句话顶别人十句,百句,可是就是因为这条路,这尘土,这些怨言,她都回县里头去了,准备打道回府了,我估计我们村子做试点的事情,多数就黄了,我也不好意思跟大家伙说,只能听听他们的抱怨,好让大家心里头好受些。

    村长一听便急了,据说当天就赶去了县招待所,把娇娇女那边好一顿安抚,总算挽留住了娇娇女,然后马不停蹄得找来靠谱的工程队,一分钱没要乡亲们出,便让人修好了进村的那条破路,等到娇娇女回村的时候,那条路终于不再坑坑洼洼,尘土飞扬了,我不得不佩服村长的效率,想着早知道娇娇女这般好用,我就该多用几次。原本我还心里面怪教授把娇娇女派给我,简直是给我出难题,原来还有这等妙用,要说社会学这一门学问,还得是教授研究得透彻。这一次,我是真心欢迎娇娇女的归来,特地晒好了被子,铺好了床铺,还贴心得给娇娇女采了捧野花插在一个陶罐里放在了她床头,还别说,蛮有西方油画里那种味道的。

    我问师兄村长是怎么劝娇娇女的?师兄说这个村长太贼了,一来先是一阵自我检讨,说作为村长没有做好村长的工作,不该看着学生年轻,没有社会经验,便随便糊弄,以至于招待不周,还得学生自掏腰包住招待所。说我们是下乡来扶贫的,吃不好睡不好还坚持工作,扛不住了也不说,实在是觉得过意不去,说得亏是我提点了他一句,他才明白过来,赶紧过来负荆请罪,好说歹说把他俩给请回来了。然后还说这几天紧锣密鼓把进村的路给修好了,让娇娇女回去验收一下,看修得还合格否?就这样,把娇娇女说得心情来了个180°转弯,喜滋滋得收拾东西回来了。

    我们重新恢复了三人行,我负责跟乡亲们沟通,交流,这个必须得是我,因为乡亲们一口浓重的乡音,也只有我能听得懂,所以我还得负责翻译。师兄负责记录,他有过跟着团队做调查研究的经验,知道什么该记录,什么不该记录,娇娇女就负责整理,还有镇场子的作用,当村长几次想要插手安排村民配合我们调查的时候,我就把娇娇女推出去,说上头给我们任务了,要第一手资料,娇娇女便是上头监督我们的,这下村长便没有反对的底气了,这也能让我们拿到第一手的资料,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说实话,村民们对村长的态度是复杂的,村长是村子里第一批富起来的人,当然人家富起来是有资本的,谁叫人家上头有人,村里要办个什么事情,找上面的通通关系,一般都是找村长牵头。大家都是不好意思空手叫人家托关系的,开始是一条烟,一瓶酒表示感谢,后来村长胃口慢慢变大了,把这当成发家致富的一条捷径,什么事情都卡着不给钱便不给办,比如给小孩打个出生证明呀,年轻人打个结婚证明呀,出门打工的办个身份证呀,地基审批呀,邻里纠纷呀,他都得掺和一脚,赚得个盆满钵满,大家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吃瘪。所以这次我们下乡调研,乡亲们知道我跟村长家的过节,把我当成了自家人,对我是知无不言。好说这么几年,村长家也就在我手里吃过瘪,偷鸡不成蚀把米,成了十里八乡的笑话。

    但是村长在村民眼里又俨然是个能人,也只有他,能联系到那些收货商,把大家卖不出去的东西收掉,虽然价格被压得很低,但总比烂在地里得要好。而且当村子里的人受了外村人的欺负,也就只有村长能找人来主持公道,乡里有什么好处下来,村长也能给村子里争取过来,比如国家补贴的种子呀,农药呀,农业税减免呀,乡里修路也争取修到了村口。前一阵子县里组织修渠,原本村子是不在计划内的,村长找了一圈人,愣是让渠修到了村口,再组织村民把村里小渠给修宽了,这对养鸭村民来讲实在是及时雨。如今村长还给联系邮电局找人,说是要给村里拉段电话线过来,这样村子里就能按上电话,跟外头联系也方便了。只是这按电话的数量得达到一半的数额,越多价钱就越低,大家很是心动。要知道当初村长家按电话,可是邮政所单独从邻村给拉了条线过来,据说是花了大价钱的,要不说人家财大气粗呢。所以怎么说呢,大家对村长是毁誉参半,希望他能收敛些,但不希望他下台,他下台了,村民们便觉得村子里的利益便会缩水,谁也没有那个本事能耐能赛过村长,这也是村长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原因。

    村民们无非是希望通过我们三个学生警告一下村长,收钱办事他们人,但不能钱越收越多,事越办越少。还有就是希望村长管好自己的婆姨和那个傻儿子,村子里的年轻媳妇对那个傻子是不堪其扰,最近是因为我们三个在,村长叮嘱了婆姨看住了傻儿子,故而没见那个傻子出来扰民,但自打那个傻子结了次假婚之后,疯癫得越发厉害了,一个看不住,就冲着年轻媳妇脱裤子,还做出下流的动作来,村里小姑娘被吓哭了好几个,都不敢出门了。外乡的也不敢把闺女嫁到村子里来,说是村里有个流氓,专门欺负年轻女孩,连中年妇女都不放过。说到这里,村民们看了一下我,我知道他们是顾忌我跟小林哥家的关系,不好意思说林妈妈的事情,娇娇女却很是好奇,当听了傻子的那些丰功伟绩之后,气愤得说这是流氓罪,为什么不报警,不送精神医院。

    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便是村长这样的能人,怎能甘心有一个傻儿子,就没动过再生一个的念头。村民们为我解答了这个疑问,他们说村长婆姨在生儿子的时候,因为那小子个头太大,在肚子里被憋得时间长了,差点没救过来,人是救活了,脑子被憋坏了,小的时候看不出来,长大一些才渐渐显露出来。只是村长婆姨生儿子的时候身体受损,不能再生了,所以只能把个傻儿子当宝贝。村长早年也动过心思,跟村里别的女子相好,想要生儿子的,肚子都搞大了,奈何婆姨太厉害,据说上头的那个亲戚就是村长老婆那头的,村长老婆一闹,村长乖乖认错,那个女子也只能去医院打胎,然后嫁到了别处,没脸回来。原来如此,怪不得村长老婆能这样嚣张,人家后台硬呀,看了一眼娇娇女,我心里很阴暗得想,难道有这女子硬?要不来个硬碰硬,试一试谁硬。

    来了几天,娇娇女又一次抱怨没法洗澡,浑身痒得难受。也难怪,娇娇女是城里姑娘,城里姑娘习惯每天洗澡,就是冬天,都是如此。三天不洗澡已经是她的极限,只是这次师兄说什么也不陪着去县里招待所了,不知道上次发生了什么,让师兄如此抵触。我手头事情忙,也没法陪着去,后来实在没法了,我跟村长求救,村长家有卫生间,我没有参观过,但据参观过的村民讲,就跟城里的一样干净整洁舒适,我想应该能满足娇娇女的要求。

    村长对自家能得到娇娇女的惠顾很是欢迎,特地打扫了卫生让我带着娇娇女过去视察了一下,只要能淋浴,有抽水马桶,娇娇女已经没有什么别的要求了,什么按摩浴缸之类的,就是城里也没有几家人家能有的,我也就在泰戈尔的别墅里见识过这个。娇娇女自打在村长家用过抽水马桶之后,再也不去茅厕了,也不知道她哪里听来的,总觉得茅厕里有蛇,万一哪一天这蛇悄没声息得咬过来,不得吓死她,所以她倒是一点都不跟村长客气,白天上厕所都去村长家解决。

    我再三叮嘱娇娇女,村长家有个傻儿子,智商有问题,但身体一点毛病都没有,成年男子的该有的需求都有,甚至还要强烈些,千万不要单独一个人去,找人陪着去,至少能帮她看着些。她倒是听话,每次不是找我便是找村里其他女性陪着,奈何村长老婆听到娇娇女的来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把脑筋动到了她身上,想着要是娇娇女成了她的儿媳妇,便是有了更大的后台了。有一次哄骗了陪着的人离开,竟然让儿子去对娇娇女用强,哪里知道娇娇女从小家里送去学跆拳道的,一个前踢腿,差点把傻子给废了。傻子当场捂着□□倒在了地上,娇娇女成功逃脱,但是事情并没有完,娇娇女一个电话招来了警察。原本警察看在村长的面上想要糊弄过去的,哪里知道了娇娇女的身份,不敢马虎,赶紧向上级报告,一级一级报上去,村民们一通控诉,傻子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从此村子里太平无事。

    我不禁要为娇娇女拍手叫好,我当然不能承认这里面也有我的功劳,要知道当初我可是竭力反对娇娇女到村长家的,就是怕傻子一发傻,把娇娇女给吓出个好歹来,这才安排住到了小林哥家。后来跟娇娇女接触中,慢慢了解到她并非看上去那样柔弱,跆拳道学了好几年,师兄不信,跟娇娇女过招,被娇娇女一个过肩摔,半天没有爬起来,我才大胆实施我的计划的,我承认我有些不厚道,设计娇娇女,给林妈妈报仇。

    村长老婆一通撒泼打滚都没能奏效,眼睁睁得看着儿子被穿白大褂的五花大绑抬进了救护车,呼天喊地也没了用。动静闹得太大,连邻村的都过来看热闹,大家指指点点,说送得好,早就该送了,祸害了多少小姑娘,年轻媳妇,村长知道犯了众怒,只能劝自家老婆,村长老婆转头就把怒气撒在了村长头上,骂他鳖孙子,缩头乌龟,窝里横,没胆识,还不是仗着她娘家的势力才能做了这村长,把村长骂得抬不起头来,丢下老婆骂了句丢人现眼,便拂手而去,只余下幸灾乐祸的村长女儿,村长女儿早就看不惯母亲一味惯着傻弟弟,将来家产都没有她的份,让她在娘家抬不起头来,所以看到父亲丢下母亲甩手而去,不光没有来护着母亲,还袖手旁观。后来我才知道,村长女儿曾经跟父母提想要嫁给小林哥,让村长想办法,比如出钱找人送林妈妈到大医院治病,但村长老婆不舍得钱,所以没有答应。但后来为了给傻儿子娶老婆,村长婆姨掏钱爽快得很,知道为了娶我进门,掏了15万,可把村长女儿给气坏了,吵着自己嫁人的时候家里头最起码也得陪15万,村长婆姨秉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愣是没有答应,只在女儿彩礼上小小添了一笔,故而让女儿在婆家没了底气,这才一次次得往娘家跑。如今傻弟弟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家里头只有这一个女儿了,瞬间觉得自己珍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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