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过来。”
    军雌趴在床上,神情已然恍惚,但听到雄虫的指令后还是本能的颤动一下。
    随后指尖收紧,将床抓的凹陷,向着雄虫的方向费力的爬了起来,一直到床边,拉住他的衣角,用力攥住。
    终于…触碰到了。
    可放松仅仅是一瞬的,折磨良久的渴望随着他与雄虫距离的缩进却丝毫没有消退,反而又像是不甘心似的又如潮水般涌来。
    雄虫垂眸看下去,军雌的手不知因为什么小幅度的抖着,他略微一思忖,抬头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扣。
    一颗…两颗…三颗——
    瞬息时间竟变得如此漫长。
    雄虫的手每下落一分,军雌的眼神便暗沉一寸。
    他知道,那衣服下的躯体与温度是他的解药。
    军雌嗓子里低声咕噜出来一个称呼:“雄主…”
    心中沉睡经年的野兽不断撞击着牢笼,想要夺过这具身体的主导权。
    稍一兴奋,那头囚兽便向他发出威胁的嘶吼,法维斯必须要很小心、很小心才能保证不伤害到雄虫。
    这种感觉宛若单脚走在悬于万米的钢丝绳上,刻刻心惊,时时谨慎。
    林屿坐到军雌身边,伸手向下,触碰那一处的布料,发现已经全数被浸湿。
    不知是汗还是什么。
    法维斯起身想要配合,却被雄虫按住胸口,正当他疑惑时,却看到雄虫竟一反常态的直接将他压在了身下。
    尽管有安抚信息素,可法维斯此时的脑子还有些不甚清晰的混沌,他不明白雄虫的用意:“雄主…?”
    林屿抵住他,瞧向他:“你以为惩罚结束了吗?”
    军雌的眼神暗下去。
    他就知道。
    虽然雄虫没再用信息素惩戒他了,但定然也不会这么快便原谅于他。
    毕竟他做出那样恶心的事……雄虫却只是短短的惩罚他几十分钟便就心软了,尽管心疼却也没有全数解气。
    这么好的雄虫…怎么就落到他手中了呢?
    再也没法放手了。
    “…雄主…我身上好疼…”法维斯听见自己这样示弱道。
    可军雌一贯身强体壮,恢复力极强,尤其眼下雄虫放出的安抚信息素早已经缓释了他所有不适的症状。
    他这样说不过是要引起雄虫的心疼和愧疚罢了。
    果然,雄虫闻言立刻垂下视线,眼中快速划过一丝紧张,尽管那神情转瞬即逝,消逝的很快,却还是被军雌捕捉。
    法维斯抬起手,摸向林屿的脸侧,声音极其微弱,仿佛是说给自己的心声:“您看…您又心软了…”
    又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林屿没有军雌那么好的听力,隐隐听得几个如蚊蚋般的声音,只得反问道:“什么?”
    “我刚才说,好难受…”
    雄虫的视线随着移动:“哪里?”
    “这里。”法维斯抓着雄虫原本放在自己的腰间的手往小腹按去:“可能是因为之前的筑巢期(),或许这里已经有了雄主的虫崽也说不定hellip;rdquo;
    lsquo;虫崽rsquo;这两个字一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林屿瞬间心脏漏跳,整个人顿住。
    林屿眉心蹙起,停下来盯着身下衣衫不整的法维斯,似乎在辨认他话里的真假:“你…”
    军雌却不满他这一时的停顿,急切且贪婪的眯起眼睛:“…您的动作别停…好吗?”
    林屿抿唇,故意让他疼。
    军雌闷哼出声:“嗯………”
    疼痛不能阻止他,反而愈加感受到雄虫的存在。
    雄虫责罚他,而他却没有腾升起丝毫的忏悔之心,直到现在仍旧一门心思的企图获得雄虫更多的垂怜。
    帝国最规行矩步的战神,终于也长出私心了么?
    “您…您还在生我的气吗?”
    林屿本来想说‘生’的,可看着军雌的样子,却又闪过一丝不忍:“……”
    看的出雄虫的纠结,法维斯心下明白这是一个突破口:“…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这是很不讲道理的要求,这样触犯例律的事,居然只想要这么三言两句的蒙混归去。
    任由安塞伦斯哪个雄虫都不会这样娇纵自己的雌君。
    在虫族,雄虫与自己的雌君是睡于一床伴侣,可他们却并不属于相同立场。
    雄虫永恒拥护着他们的雄权制社会。
    若是谁让自己的雌君任意冒犯自己,传出去绝对会被耻笑。
    但林屿却不能拒绝。
    他无法拒绝此时在他身下不断示弱的军雌。
    尽管军雌那装痛的演技真的很差。
    不过林屿能够理解,法维斯不论是作为富可敌国的阿莱顿家族的继承者也好,亦或者是手握重权帝国第一上将也罢,可能根本就不会向别的虫示弱,他的字典里根本没有示弱这两个字,也没有需要他示弱的机会。
    能够这样在他面前委曲求全,也是极限了。
    法维斯见雄虫沉默,抓着他的衣服又问:“您真的不能原谅我么…?”
    林屿打断他:“我知道你为什么那样做。”
    “但我不允许。”
    “因为就算我们是伴侣,依旧拥有隐私权。”
    法维斯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诚恳,像是真的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样:“是…雄主,我已经知道错了。”
    林屿才不信他。
    他怕是只觉得自己藏的不够好罢了。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了,不过——”林屿低头看了一眼,又俯下身去,“我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觉得呢?”
    ——
    雄虫醒来时,隐隐听见浴室里传来流水声。
    是法维斯在洗漱。
    还得是军雌,昨天闹到那么晚,这才几点,跟没事人一样就起来了。
    () 林屿从床上坐起来,放缓脚步,站在门口打量着军雌的背影。
    包裹在禁欲的黑色军服裤子下是挺翘的臀和笔直的腿。
    水珠顺着平整流畅的脸侧流过性感的颈脖,雌虫盯着水池里的水不知道在沉思着些什么,手上无知无觉的用毛巾擦拭着脸。
    法维斯正要放下毛巾,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很轻很轻的脚步声,正要转身,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
    身为军雌的敏锐让他骤然一惊,下意识就要将身后的虫带下去。
    却在下一刻被一双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按住,那人的音色清润,没什么起伏:“法维斯,不要动。”
    安抚信息素瞬间萦绕周围,法维斯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
    林屿垂下眸子,双手按着法维斯的腰侧,轻轻磨蹭。
    雌虫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惊的瞳孔一瞬圆润起来,身体再次僵硬。
    雄虫还亲他。
    明明早已经做过了更亲密的事,明明对方还是那副干净到不染尘埃的淡然模样,可法维斯却觉得此刻的雄虫色气的让他的虫翼打颤。
    像是发现了军雌的失态,林屿坏心的贴近他,法维斯原本撑在洗手台的手腕一软,闷哼着向前倒去,台子上的东西稀稀拉拉掉了一地。
    法维斯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脸颊几乎侧贴在镜子上,空气中的信息素浓烈的让他眼神迷离,大口喘气。
    “雄主……”
    看着做了坏事的军雌被自己欺负成了这样,林屿终于感到些许的满意。
    “够了。”
    谁知军雌却回身拉住他,脸上还带着点:“雄主…您真的已经原谅我了么?”
    林屿垂眸仔细想了想。
    ……其实还是有点生气。
    但也已经不忍心再罚了。
    于是他抬头道:“原谅你了。”
    林屿以为这样说法维斯总该满意了吧,谁知军雌闻言却没有露出高兴的样子,反而神情复杂,盯着他良久道:“…不要总这样对我心软,继续罚我吧。”
    雄虫总是这样轻而易举的原谅他,他真的会恃宠而骄的。
    “就像别的雄主对待自己雌君那样。”
    林屿皱眉:“什么意思?”
    法维斯露出一个干涩的笑:“如果您一直如此,我可能到死都会这样不安吧。”
    “我偶尔也会想,如果您没有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我就不会这样了。”
    是不是雄虫对他坏一点,他就不必日夜惶恐至天明。
    雄主的宠爱是需要夺取的,是需要费尽所以手段和心力的。
    这句话被写在了雌君手册的扉页。
    不过这很好理解,因为雌虫们本就在厮杀和竞争中诞生。
    他们永远都在争取。
    雌虫压倒性的人口基数就已经语言了他们这一生都需要在不断的竞争中度过。
    法维斯的一生都在奉行这个原则,可雄虫的出现给雌
    虫带来了混乱。
    珍贵的器皿、宝石、古董放进他无人所知的盒子里就是他的。
    无人匹敌的权势、财富、用时间智慧经营谋算就是他的。
    “可您呢?”法维斯垂下眼,轻轻出声,像是个疑惑的孩子:“您要怎么样才会永远是我的?”
    “您要如何才会永远看向我,您真的会永远喜欢我么?永远只喜欢我?”
    “我好像永远得不到答案,雄主,我没法安心。”
    林屿沉默的听完,然后又沉默良久,这其中军雌也没催促,他像是同样明白这个答案有多难。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才一刹,他听见雄虫缓缓回答着他:“别说权势、金钱、伴侣,就连我们的语言、做法都可以与自己的心相违背,永远在一起是个伪命题,任何东西都会有失去的风险,也没什么会永远在你手中。”
    “不安心是对的,因为你喜欢我才会不安。”
    害怕失去重要的东西,不断幻想失去以后的情形,左思右想不能接受,所以才会不安。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喜欢你?”
    军雌怔然点点头。
    “我跟你一样不安。”
    他为了对方留在这个他所陌生的世界,在此时对方是他的全部,他在法维斯遭遇生命危险时同样也会害怕、也会惶恐不安。
    林屿盯着法维斯的眼睛:“法维斯,你不比任何虫差。”
    “如果有一天你什么事都没做错,而我却选择别的虫而离开了你,那一定是我的损失,那只能证明我林屿是个有眼无珠的蠢虫,所以你也不需要为这样一只虫驻留,那样的我不是你所爱的,你爱的只是现在的我。”
    “没什么是可以永远在一起的,可我想要跟你永远在一起。”
    “你听明白了吗?”
    军雌终于重重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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