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林屿正坐在床上看书,卧室门却突兀的被敲响。()
    林屿下意识以为是法维斯回来了,可等到下了床才想起若是法维斯大概率直接推门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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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打开门后是来者是法维斯身边的护卫。
    林屿问道:“法维斯呢?”
    “上将今天还是回不来,让我跟您说一声,叫您别等他了,先睡。”
    林屿慢慢合上书:“…又不回来?”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就只隔着一层楼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谈的是什么异地恋。
    每次天蒙蒙亮在他脸上亲一口就走,晚上等他睡了才回来的守寡日子到底他要过到什么时候。
    林屿转身将书放回到架子上:“他现在在哪里?”
    “上将么?呃…此时应该是与其他几位长官在监控室。”
    “我知道了。”
    军雌闻言见自己的意思已经传达到了,正准备离开,却听见雄虫下一刻道:“带我过去。”
    ——
    军雌一路战战兢兢的领着雄虫往楼下走。
    不时打量着雄虫算不得好的面色,心中暗暗为他们上将唏嘘,希望上将自求多福了。
    “阁下,就是这间。”
    林屿停在门口,随后直接伸手推开门,霎时,极其浓重的可见烟雾争先恐后的往外涌。
    监控室内坐着几位军官,手上捏着烟头,低头聚精会神的盯着面前的光屏。
    林屿将视线转向坐在最里面的法维斯,军雌此时的领口微敞,半靠在漆黑的皮椅上,同样正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光屏。
    对方指尖夹着一根香烟,火星明明灭灭,发圈有些微散,白金发随意的半披在身后,其中几丝还顺着脸颊垂下,几丝烟雾从林屿常吻的那两片殷红的唇瓣溢出,灯光将雾气打透,缭绕间竟有一种稠艳的颓靡感。
    听见开门的动静时军雌泊青色的眸子从烟雾的另一头随意落向他所在的方向。
    军雌在他面前向来是严谨到连个扣子都不会扣错的虫,每每与他相处时也总是带着几乎能够溢出的谨慎,这副近乎颓靡的随性样子是林屿在往日中从未见过的。
    而穿着一身白棉绸缎睡衣的雄虫像是误闯进此,带着与此截然不同的气息。
    像是只矜贵的猫,意外踏入了藏獒的领地。
    军雌们耳力敏锐,在雄虫推门的一刹便纷纷察觉,见他进来视线都止不住的往他身上落。
    无他。
    全因上将的雄主实在是长的太过好看了,无论看几次还是会心生惊艳,尤其此时隔着烟雾,雄虫眉眼中一点冷锐尽数被氤氲消磨,看起来无害又脆弱。
    烟气顺着风再次飘向了门口,林屿微微拧眉向后退。
    法维斯眼中诧异一闪,随后指尖变换,立刻将烟头按灭在掌心里,随后一个眼神过去,其他几位军官都极其有眼色的一并熄了烟。
    法维斯站起来,边走
    () 边解开衣领扣子,随后熟练的将军装披在了雄虫身上:“雄主,您怎么来了?”
    林屿裹了裹身上的军装,一股烟草气息混着他们常用的沐浴乳萦绕四周,竟意外的也不算的难闻。
    林屿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瞧瞧身后几只露出看戏一般神情的军雌:“出去说。”
    法维斯也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带上门,跟着雄虫离开。
    那只领他来的军雌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走廊看起来格外空荡。
    雄虫轻轻抬眼,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但法维斯就是能听出雄虫话语中含着的淡淡的控诉:“我当然要来,再不来我都怀疑你背着我又找了一个。”
    “您说什么呢。”军雌不赞同的蹙眉:“只是这两天军务有些忙。”
    “我们四天没见了。”
    法维斯辩解道:“没有,我每晚都会回去睡。”
    他哪里敢晾着雄虫四天。
    这算什么借口,林屿闻言冷下脸:“那我夸夸你?”
    军雌一时没了声。
    他哪里又不想雄虫呢,只不过这两天拉德尔他们负荷很大,他也少见的允许他们抽烟提神,于是总是弄得满身都是味道,很是难散掉。
    他不知怎的下意识不想让雄虫知道自己会抽烟,他本能的觉得对方与这种事完全不会搭边。
    事实也确实如此。
    雄虫见他没声后,倒没再提这个,反而语气淡淡的说起另一茬:“你会抽烟。”
    这是个肯定句,所以没有置喙的余地。
    到底还是瞒不住。
    军雌犹豫一瞬,低声回答:“是。”
    “以前怎么没在我面前抽过?”
    他竟然一直都不清楚,要知道烟草味是很难祛除的,
    法维斯低头:“怕您不喜欢。”
    他抽的并不频繁,烟瘾也不大,只是身在军部难免沾些这种习性,他每次生怕熏到雄虫,都是脱了外套抽,抽完也会确认味道完全散去才会回家。
    林屿点点头道:“我确实不太喜欢。”
    无可否认他确实很讨厌烟味,以前的办公处里只要有谁抽烟,那他一定惨了。
    但如果是法维斯,他倒也…觉得似乎也没那么抗拒了。
    “以后绝不会再抽了。”军雌很认真的保证道。
    林屿不喜欢强迫别人,也知道这东西很难一蹴而就,但法维斯若是这么跟他保证那对方毫无疑问大概一定会做到,林屿不愿意让他那么难受,于是难得善解人意一次:“不用,这是你的自由。”
    林屿说这话时完全没有阴阳怪气,的的确确只是劝慰而已,谁知军雌的语气忽而紧张起来:“雄主,我真的不会再抽了,您可以随便管我的…”
    林屿心知他误会了:“你不用紧张,我没有生气。”
    “小事而已,随你。”
    这下法维斯终于听出了雄虫话里的纵容之意,眼中微微一动。
    但还未来得及动作,
    谁知雄虫像是已先看出他的未尽之言,压着他的肩膀就亲了上去。
    几天没有亲热,这个动作不亚于干柴遇上烈火。
    唇息交融,法维斯的手无意识的将雄虫的颈侧揉出淡红,雄虫的气息并不如军雌那般绵长,脆弱像是胎薄玉润的精致瓷器,稍微亲几下对方便喘不过来气。
    只不过虽然身体素质略差一些,但每当法维斯触及自家雄主那双每每都能在亲吻之中略带清醒之意的双眸时,心中总是难以控制的升起想要搅乱这份冷静的心情。
    于是他俯身亲的更加深入,直到那双日日冷静自持的眼睛与他一同沉沦。
    情意正浓时,某位‘不速之客’来了。
    “上将——”拉德尔顶着自家上将明显不悦的神情,一瞬就想打退堂鼓,但想到里面的给的任务,于是只能轻轻咳嗽一声,“咳咳…很抱歉打扰到您和阁下,但实在是军情紧急。”
    法维斯被迫与雄虫分开,瞥了他一眼,脸色不算很妙:“说。”
    “赫提亚出手了。”
    他们今天守这么一天就是为了等这个时候。
    赫提亚这个名字一出,显然,林屿也知道事态的紧急性,不待对方请求,便率先开口:“去吧。”
    见法维斯还有些犹豫的望着他,林屿轻轻凑到军雌耳边:“goodboy,回来给你奖励。”
    法维斯听不懂前面的词是什么,但他明白‘奖励’这两个字的含金量。
    雄虫不常这样说,所以军雌闻言的一瞬间眼睛便亮了起来。
    “好,您答应我了。”军雌抱住他的腰身,低声呢喃,“您不可以反悔。”
    看着眼前像两块分不开的牛皮糖一样的虫,拉德尔心中啧啧称奇的同时捂住耳朵又退后了一步。
    他就知道又会被秀到。
    军雌们个个听器敏锐,所以只要有心,大家都能听见法维斯与雄虫在门外做什么,上将和自家雄主亲热,他们通常也很上道的不会来打扰,只不过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监视器发出警报,但谁也不敢这个时候跑到外面去打断,最后几位军官一合计,只有拉德尔官最大,于是被迫接下这个重任。
    林屿拍拍他的手,示意他自己要走了。
    拉德尔见状连忙示意旁边值守的军雌:“送阁下回房。”
    法维斯一直在门口站到看不见雄虫的身影,目睹着对方消失,随后垂眸戴上手套,黑色的军靴上的皮质在走廊一闪而过。
    法维斯:“赫提亚耐不住了吧。”
    拉德尔点头:“确实,直接将回到主城区的机会送到我们眼前了。”
    “除了他还有谁?”
    “已经让里面卧底的虫收集证据了,包括与赫提亚勾结的军部和皇室的名单。”
    “只不过皇室那边可能不会那么干净。”
    “哪边都清扫不干净的,只要我在这个位置多待一天,便源源不断会有虫觊觎。”
    更准确的应该是只要法维斯.阿莱顿在这世上多活一天,这种争端便永远不会消失。
    毕竟无论是军部上将的位置还是阿莱顿继承人的身份,都够燃一番战火风波,更别提当这两个令世人疯狂的身份合二为一时。
    说话间一只军雌前来汇报:“上将,检测到皇循队侦查机在距基地东南方向二十千米外,需要反击吗?”
    “约二十虫。”
    法维斯:“基地不能暴露,派出一队将他们的方向带离,留下他们先行袭击的证据,然后歼灭。”
    拉德尔:“居然玩闹似的只派来了这么一点兵力,几乎完全没有用心,这种程度的阳奉阴违,怕不是内讧了吧。”
    “他们本就毫无团结可言,不过是一群附着在利益之上的蛆虫而已。”
    “拉德尔,可以开始准备开庭的材料了,造势已经差不多了,离开的太久,是时候打碎赫提亚的美梦了。”
    拉德尔抬手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光:“是,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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