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前方即将到站,最新跃迁点:安塞伦斯A区C处——]
    林屿被播报声吵醒,感觉手边一阵暖意。
    军舰舷窗外照进来一阵柔和的暖阳,天气很好,林屿身上的衣服被换了,而地上的狼藉也早已经被好好的收拾了个干净。
    不用想都知道是法维斯。
    这些事虽小,但却让总是形只影单林屿感觉到一阵熨帖。
    要的就是这种润物细无声,春风化雨的细节。
    雄虫慢慢伸出手,触碰着久违的阳光,外面不再是满头黄沙飞雪亦或者无垠的宇宙星空,而是他们所熟悉的建筑物。
    原来已经到了安塞伦斯的首都星了。
    林屿起身洗漱,然后坐回床上拉了拉被子,将松软的鹅绒枕头放在腰后靠坐,随手拿起那本《山屿详解》便开始翻看。
    而从筑巢期清醒过来以后的法维斯立刻马不停蹄的开始召集这两天缺失的会议。
    ————
    因为到达恒星的缘故,法维斯他们的圆桌会议室也同样迎来了久违的阳光。
    其中一位军官站起来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上将,这些证据没有盖章,格纳也不愿意配合,甚至还妄图诬告,我们就是交给检院恐怕皇室也很难不会从中作梗。”
    法维斯一秒都没有犹豫:“那就不要交。”
    军官万万没有想到法维斯会这样说:“您是何意?”
    “既然赫提亚他们都视检院为空气,那我们又为何要遵守规矩?”
    法维斯泊青色的眸子微垂,语气淡淡:“用他们的下流惩罚自己的高尚么?”
    “您说的也是…”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这么劲爆的证据,再加上一篇写的不错的通稿,星网定然为之撼动。
    赫提亚一定会为这是没有盖章或伪造的为借口洗白。
    只需要等到赫提亚焦头烂额时,那时星网关于此的争论一定会上升至白热化,到那时候军.事法.庭再开庭,必定会采用直播的形式。
    那对方能够动手做手脚的概率必将会大大降低。
    法维斯:“将那些没盖章的东西买通稿放在星网上,赫提亚定然有动作。”
    这些无法在检院成为呈堂证供的东西,在星网上却可以起到重大的作用。
    民众既可以是邪恶的推动者,当然也可以是正义的代言人,重点看有心者如何利用舆论。
    既然赫提亚先动了这个手,那他们不妨也送点礼物回去。
    那些东西一出,赫提亚立刻就会去联系格纳和皇室,估计很快就能知道是他回来了。
    如此,定然会派出重兵来私自围剿暗杀,而他们现在兵力严重不足,所以隐藏踪迹对他们来说很是重要。
    他们这些军雌便罢了,都是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但这上面还有雄虫,布莱西就算了,非安塞伦斯子民不是他的义务,可他必须要保证雄主的安全。
    可…
    法维斯一想到雄虫的性子,不禁头痛起来。
    怕是又要不肯的。
    正在与其他军官交待工作的拉德尔极为心细的发现了法维斯不对,疑惑问道:“上将您怎么了?()”
    此话一出,其他收拾东西军官闻言也都停下了动作,纷纷望向军雌。
    法维斯抬头对着其他几位军官道:ldquo;没什么,私事而已,你们都先去忙吧。?()『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众军官齐声:“是。”然后加速收拾,走出会议室。
    于是此时室内只剩下拉德尔和法维斯了。
    法维斯还没开口,拉德尔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试探性的问道:“上将是为了林屿阁下烦忧?”
    法维斯抬头:“你怎会知道?”
    拉德尔笑道:“除了阁下,谁还能让您能露出这一副苦恼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呢。”
    “我希望军舰落地以后将雄主先接出去。”
    “挺好的,赫提亚和皇室知道您还活着定然会全力追杀,阁下在这里确实有危险,这样也不失稳妥。”
    拉德尔看着法维斯的神色,猜测道:“是阁下不同意吗?”
    “还没问,但依雄主的性子同意的概率很小。”法维斯愁眉苦脸,然后又看向他的军师,“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拉德尔垂眸略微思索一瞬,然后耸耸肩:“很遗憾上将,这恐怕没有好办法。”
    “莫说您,就是依照我对阁下性子的一知半解,他不愿意的事,除非你让他无法反抗,无法动弹,否则阁下一定不会屈服。”
    “当然,您如果强制将阁下带离,其实也是可以的,不过您最好要做好阁下下半辈子不跟您说一句话的心理准备。”
    有些虫光看雄虫长相以为他好欺负,例如格纳和雄保会那些个不长眼睛的。
    但拉德尔短短与对方打过几次交道就看出了,那可明晃晃是个心狠的主。
    拉德尔劝道:“真惹了他,到时候您就是磕死在阁下眼前,阁下恐怕也未必会动容。”
    那场景,法维斯光是想想都觉得要窒息了。
    没有谁能够在得到雄虫如此纵容后还能够接受的了雄虫的无视。
    他是了解雄虫的,知道拉德尔刚才说的话不假。
    格纳不就是个活例子吗?
    拉德尔站起来拍拍法维斯的肩膀:“所以您啊,若是不想从此以后都在自家雄主眼前活的像个空气,便还是去征求林屿阁下的意见吧。”
    ———
    军雌进去时一身军装穿的很是平整,丝毫也看不出之前在这间屋子昏暗时,他们都做过些什么。
    法维斯走过来时手中还很是贤惠的端了一杯温水亲自喂到雄虫嘴边:“雄主,您醒了。”
    但说出来的话就让林屿觉得不是那么美妙了:“这两天真是辛苦您了。”
    林屿:“……”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林屿还是每每听到这种话时都有些许的抽离感。
    () 其实他没有觉得很累,不论是从体.位亦或者感觉,真正累的应该会是法维斯吧,但无奈军雌过硬的身体素质,使得他会很快恢复,而反观林屿,在雄虫的壳子里,次次都比法维斯醒的要晚。
    “不辛苦,命苦。”雄虫为自己做出了点评。
    他低头就这军雌的手开始喝水,温热的水液很快浸润了干渴了许久的喉间,但或许是因为刚睡醒,雄虫的嗓子还是有些沙哑:“你没事了吗?”
    法维斯听的心尖一动,凑上去亲他,亲完后又轻轻摇摇头:“还会有些激素波动,米尔林开的辅助药物会压制,已经无伤大雅。”
    说着,法维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如果在您不勾我的前提下,应该不会犯病。”
    “没谁要勾你。”林屿转头将看向舷窗外。
    见雄虫的目光落在窗外,法维斯也追随着他的视线:“要到了。”
    他将雄虫的指尖放进掌心,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府邸已经被皇室监控,您暂时不能回到那里去。”
    林屿:“嗯,我知道了,不过那些虫呢?你要怎么做?”
    林屿问的是赫提亚一党。
    “自然是以其虫之道,还治其虫之身。”
    既然赫提亚喜欢用这种在网上散播舆论的方式,喜欢在背后捅刀,那自然也让他试试这些手段。
    林屿点点头又问:“…那兰斯特温呢?”
    眼前的军雌陡然沉默下来。
    背弃他的那群虫里,除了赫提亚和皇室以外,那就不得不提起兰斯特温了。
    赫提亚那群虫做的事完全是死不足惜,林屿当然不担心法维斯会手下留情,毕竟军雌能坐到这个位置,除了自身的天赋和努力,林屿也不会真的天真到以为对方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傻子。
    林屿侧身去看他的表情,面对法维斯明显沉寂的样子,却一点也不会安慰人,盯着军雌半天就憋一句:“不许难受。”
    这句话成功把法维斯逗笑了,伸手摸他,一扫刚才的不愉:“雄主这么霸道啊。”
    林屿打掉他的手,不许他转移话题,认真道:“如果你再为这种虫伤心,我不会管你。”
    其实这话很没道理,也确实很霸道,这毕竟是人之常情。
    可他是林屿,他就会这样要求。
    法维斯捧起雄虫的脸,指尖摸索着他的颌线,与他鼻尖对鼻尖,眼中透露出一丝笑意,仿佛早已经看透了什么:“真的不管吗?”
    雄虫撇过头不看他,没回答。
    “那我好可怜。”
    雄虫支着脑袋偏头看他,那神情似乎是在问:你有什么可怜的。
    法维斯凑在他耳边:“别的雌君都有雄主管,就只有我没有,雄主忍心吗?”
    林屿推开他:“别在这里撒娇。”
    “明明是雄主在撒娇,我感觉您每分每秒都在跟我撒娇。”
    林屿:“……”真的很有病。
    法维斯见雄虫终于不再皱着个脸,心
    下微松,这才再次开口道:“我与雌父之间本就应该没什么亲情可言,之前只是我过于执着了而已。”
    “而现在,我也已经有了您了。”
    “阿莱顿家族只会认最强的那一个,即使断绝关系,等我重新复职,依旧还是阿莱顿的继承人。”
    “只不过,我自从以后就没有父家了,若是雄主将来欺负我,我便无处可去了。”
    这明显是玩笑话,可雄虫还是很认真的答了一句:“不会欺负你。”
    法维斯:“雄主,接下来会很危险…我希望您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林屿打断他:“所以,你又要给我送到哪里去?”
    像是没有料到会这样轻而易举的被雄虫猜到,法维斯沉默着看他半晌,无奈叹气:“雄主聪明。”
    林屿的回答很果决:“我不同意。”
    军雌刚要拿出老一套话术跟雄虫分析利弊,就听见雄虫又道:“你又要把我丢下吗?”
    这话说的法维斯心口一窒:“不是丢下您,是保护您。”
    “还是那句话,我不同意。”
    “当然,你也可以押着我离开,你知道,我无法反抗的。”
    毕竟雄虫打不过军雌。
    “不过帝国关于雌虫违背雄虫意愿的离婚诉求处理最快是几天……三天?还是四天?”
    “您别总是说离婚,我听着难受。”
    “我又怎么敢押着您。”法维斯像是早已经知道这个结果,倒也没有太多失望,只是轻轻叹息一声,“您不愿意就算了。”
    大不了他寸步不离的护着。
    “等等…”林屿拉住法维斯的衣袖,他都做好今天不欢而散的准备,谁知他这么稍微一,对方竟然真就不再执着。
    若是按照以往来说,军雌高低要跟他吵上是个来回。
    毕竟每次谈到关于这些事时,法维斯都显得极为执拗。
    不对劲。
    雄虫蹙眉看向法维斯:“你今天…怎么不争了。”
    “我出于在乎您所以想要保护您,可到底重要的还是您的想法,您不愿意,我不可强加给您。”
    “你竟然能想明白这个道理。”雄虫的眼神像是突然发现了弱智会做1+1一般。
    法维斯:“……”
    他觉得他现在必须要马上转移话题了。
    “…雄主,快落地了,我带您吃点东西下去吧。”
    终于,在所有的虫的期许之中,军舰抵达了目的地。
    军雌们从生死一线的战场回到故土,一个个都是压不住的振奋。
    舰门开启,涌进来的冷风破坏了军舰内的恒温,法维斯为林屿披上风衣,极为贴心的提醒:“雄主,安塞伦斯现如今已经是深秋了。”
    是啊,都快要到冬天了。
    林屿拢住领口,看向这阔别的土地。
    明明没有离开多久,他却萌生了一股恍如隔世的错觉,大概是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吧。
    林屿看着法维斯从他身边走下去,下意识抬眸拉住他,伸出手:“法维斯,你牵我。”
    因为是秋季,周围不时有风,吹的周围花草不停晃动,而一片摇曳中,唯有雄虫的眼睛定定望向他。
    军雌的心跳蓦然失了序。
    他觉得雄虫又在撒娇了。
    法维斯想,对方这样看着他,这样要他牵,仿佛没了他连路都走不好,怎么算不得撒娇呢。
    军雌摘下手套,用炙热的手将温度递了过去。
    想起雄虫比他要更怕冷些,于是将对方的手塞进大衣口袋里,手改为揽着雄虫的臂肩,于是对方顺势便靠在了他的胸膛。
    法维斯的心跳一缓,心头重重喟叹。
    下个秋冬,也这样靠在他怀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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