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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尚君忐忑赴宫宴,太子妃慷慨赠佳人

    国君震怒,万籁俱寂,吓得太子妃和那舞姬一阵惶恐,跪倒在地,席间一众大臣也服拜在御前,虞尚君见没有错处的二皇子妃也跟着跪了,自己一人不跪有点打眼,也赶紧跪下。

    太子妃慌忙解释:“儿臣知错,儿臣早先听闻庆丰县主能歌善舞,想着往后还要同玉瑾新妇作妯娌,县主远道而来,才想以此示好,亲近县主,请父皇息怒。”

    舅父给的官员名录里记载过,这太子妃原是潭渊老王爷的嫡亲孙女,嫁入太子府的时候何等风光,后因家中子侄枉顾礼法,杀夫夺妻,被人告了御状,虽说太子妃与此事无直接干系,却也惹得皇帝大怒,怨太子没能约束好亲眷,为此太子也不如以往得国君欢心。

    今日这事儿,若放在寻常人家,也没人计较,只是在帝王家,忌讳比较多罢了,不过她身份摆在那儿,皇帝顶多也就呵斥几句。倒是那舞姬,且不论她家室人品,只说她的舞,确实惊为天人,若因此被带累,着实冤屈。

    虽是穿越而来,可原主往日所习的书画歌舞,她确实是完整的承袭了,前世她没有机会学习这些,如今拥有了这身本事,也越加惜材。

    她往前挪了挪,拜服在地,说道:“陛下容禀!”

    “你说!”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皇帝威严的声音。

    她有些胆怯,却还是硬着头皮说:“臣女确实酷爱舞蹈,这舞姬的留仙裙看起来仿了能作掌上舞的赵飞燕,臣女却觉得更像嫦娥奔月,有乘风归去的意趣,民间常把太阴星君看成嫦娥,认为太阴星君是一位绝色美人,所以非常受人喜爱,也因为这个缘故,八月十五被视为太阴星君诞辰,又以入夜备鲜果膜拜,寓意阖家团圆的意思,今日臣女有幸参加皇后娘娘办的夜宴,得见皇上皇后与诸位皇子齐聚一堂,不正是阖家团圆的象征,太子妃娘娘纡尊降贵看得起臣女,臣女万分感激。”

    说完,她自觉有些强词夺理,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静待天听,反正要死也轮不到她,要被训斥,也轮不到她,那舞姬能不能保条命,只有看圣意。

    皇帝听她这么一说,方才的不祥之感顿消,露出笑意:“素闻南州王规矩大,县主们都家教甚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说起几句话倒入情入理,听你这么一说,倒让寡人想起一件事来,今年八月中秋,礼番国曾上供过一对满月和田玉,玉质烁大圆润,寡人今日便赐与你和太子妃,望你们往后和睦相处,互相扶持。”

    “谢陛下。”二人同时谢恩。

    众人落座后,那舞姬在太子眼神示意下悄莫声的退了出去,宫廷乐师适时的表演了一套新曲。方才虚惊一场,虞尚君正欲豪饮几杯压压惊,太子妃便端了葡萄美酒过来主动攀谈:“方才多谢妹妹解围,姐姐愚钝,一直不得父皇母后青睐,妹妹聪慧,往后还望妹妹在父皇母后面前多美言几句。”

    她微微颔首:“太子妃娘娘哪里的话,臣女性子冲动,今日托大现丑了,这会儿想来实实不该,太子与太子妃举案齐眉,臣女若不插嘴,太子也自会为太子妃娘娘解围,是臣女冒失僭越了。”

    太子妃抿嘴一笑,眼中露出柔情,握住她的手说:“不怪玉瑾中意你,谦逊有礼,又聪慧,本宫也喜欢你。”

    她放下酒杯,服拜在地求道:“臣女想跟太子妃娘娘求件事儿。”

    太子妃忙扶了她起来,说:“妹妹有事尽管说,无需如此大礼。”

    “臣女冒昧,不知娘娘可否割爱,将那舞姬赠与臣女,臣女愿出双倍身价为她赎身。”

    太子妃没想到她会开口要人,愣了一下,又马上回过笑脸说:“妹妹客气,这舞姬本就是太子想送给你夫妻当新婚贺礼的,妹妹既开口了,今日便领了回去吧!”

    “啊?”

    她心下顿觉不妙,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开口讨要是欣赏那舞姬精妙的舞技,本以为开口也未必能如愿,届时出些金箔银钱也就是了,没想到这舞姬是太子打算给御南王的新婚贺礼,那舞姬莫不是太子送给御南王的小妾?自己若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舞姬入府就是铁板钉的事了,自己还没进御南王府的大门,怎么就先给自己找了个不痛快?

    太子近年来不被国君喜爱,是众所周知的,而二皇子一直备受瞩目,又与太子一母同胞,太子之位易主也不是没可能,太子放一个自己的人在御南王府,难道是想在霍玉瑾身边插个眼线?自己这么贸然把人要过来,也不知御南王会不会不喜。这还没和霍玉瑾成婚,就捅个大篓子,白惹一身骚,她暗骂自己蠢到家了。

    随后有内监从外头传话进来,说二皇子来了,就见二皇子一袭墨色水貂皮披风进来,皇帝的内官亲自上去为他解下披风,里头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板挺得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二皇子给皇帝皇后行礼后入席,和太子并排而坐,一对比之下,这二皇子的容貌,确在太子之上,太子更谦卑,一直笑脸迎人,倒是二皇子看起来不卑不亢,冷静自持。

    太子妃回座后,兰曦悄悄跪坐到虞尚君身边,装作倒酒,实则小声说:“难怪二皇子更得圣心,这二皇子行为举止与陛下别无二致。”

    兰曦这话一出,她赶紧伸手在唇边嘘了一下,用眼神示意旁边还坐着外人,兰曦懂了她的意思,赶紧跪坐到后面去。

    对面的二皇子留意到她,朝她礼貌性点了个头,随后听皇帝说:“想当年南州王与寡人一起打天下的时候,还没有你们这帮小辈,一转眼,二十几年都过去了,寡人记得天下初定那会儿,让他去南州替寡人镇守,他还不情愿,后来才听说他倾心皇后一位远房表妹,为了这个姑娘,他愣是不肯就藩,最后还是寡人答允给他赐婚,他才同意前往南州,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哈哈哈!”说罢,皇帝自顾自的笑了。

    “是啊,县主可能还不知道,你母亲南州王妃,是我娘家远房表妹,所以一见你,孤就觉得甚是亲切。”皇后一脸慈爱的看向虞尚君。

    她还没来得及表态,就有一个爽朗的声音问道:“这么说来,庆丰县主应该称母后一声表姨母了?”

    “正是呢!”皇后温柔一笑。

    虞尚君寻着声音望去,对面第五位座上坐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看他冠服制式,应该也是位皇子。

    她朝对面的小皇子微微颔首,那皇子也朝她拱手一礼。

    “如今庆丰县主模样倒有七八分像你表妹!”皇帝说罢看向皇后。

    皇后接下话头:“正是,我那妹妹在族中,可是数一数二的美貌,只可惜跟着南州王去了南州便再没见过,如今尚君你与玉瑾成亲,咱们也算亲上加亲了。”

    “是。”她虽不情愿,却还是颔首应着。

    “玉瑾在外赈灾,你二人还未得见,寡人与皇后已商定,待灾情稳定,便召玉瑾回来,你觉得可好?”

    她起身微微屈膝道:“一切皆听陛下和娘娘安排,如今外头事务繁忙,自然是以百姓为先。”

    皇帝点点头夸道:“鲁国公曾赞庆丰县主□□,如今一见,确实明事理。”继而又说:“南州王妃三年孝期将满,你与玉瑾的婚期将近,时间虽紧,却也不能委屈了你,加上县主没有亲人在侧,住驿站终究不方便,寡人曾命人督建公主府,以备来日祈宁公主出嫁所用,今已命人收拾出来,你可先暂住些日子,以待婚期。”

    “多谢陛下。”她福了福身。

    随后正式开席,几个内监抬了六张方桌拼在殿中央,一群小内监抬上几个大盘,盘上用绸缎盖着,每桌放上一盘,待揭开竟是整只烤鹿肉。

    她以往只在电视里见过梅花鹿,却从未见过真鹿,原主自幼在南方长大,烤全羊倒是在舅父家吃过,这样整只的烤鹿,便是见都不曾见过。

    皇后说:“这是咱们御园里宫人饲养的梅花鹿,我看县主面色不佳,可要多尝一些。”

    “多谢皇后娘娘。”她起身一礼。

    “县主无需处处这般谨慎,只管安心用餐就是。”

    “是。”

    虞尚君这才拘谨的坐下,岂不知昨夜为了入宫事宜,她熬夜练了一晚上礼节,生怕面圣出差错掉脑袋。

    每桌都有宫人片了鹿肉端上来,她只需静静坐等,一应碗碟皆用金器,她轻托一只装着沾料的碟子,心里掂量着这么一只碟子能值多少钱。

    有宫人上了新酒,给她也斟了一杯,她低头一瞧,颜色鲜红如血,还以为是什么新品种的葡萄酒,浅尝一口,忒辣嗓子,还带着浓浓的腥气,反正味道怪怪的,她赶紧放下酒杯。

    她抬头瞧见对面二皇子夹了鹿肉,沾了椒盐和孜然塞进嘴里,咀嚼一番后赞道:“鲜嫩爽口,肥而不腻。”

    太子赶紧接话道:“听闻庆丰县主来的路上舟车劳顿偶染风寒,这鹿肉善补虚劳,此刻吃正好。”

    太子的殷切让虞尚君很不好意思,皮笑肉不笑的颔首道:“多谢。”

    二皇子见太子如此献殷勤,冷冷给了他一眼,让侍女把面前的辣椒面端到了她跟前,说:“县主生于南方,远离家乡只怕饮食不适应,素闻南边喜食辛辣,县主不妨试试。”

    她瞧了一眼二皇子,又瞧了一眼坐在二皇子旁边的太子,这两人都对自己格外热情,着实让她不知所措,只能老老实实沾着辣椒面闷声吃鹿肉。

    这时进来一位仙风道骨衣袂飘飘的紫袍蓝领道长,身材魁梧,面若冠玉,进来先是行礼,随后坐在门外第一的空位上。北御笃信命理,是出了名的,能坐诸臣之首,可见那道长不是普通人。

    虞尚君属鼠,又生于二月,在南州被视为不祥,能与御南王八字相合,她本就心存疑虑。

    太子那厮竟拱手向国君请命:“父皇,儿听说众多献上生辰八字的贵女里,仅庆丰县主与玉瑾最为匹配,不若让白道长为县主相个面如何?”

    “嗯,不错,当初给县主和玉瑾合婚的事儿是鲁国公去办的,既然今日白道长也在,就给看看吧!”皇帝清了清嗓子,看向白道长。

    白道长起身鞠躬:“是!”

    随即朝她走来,虞尚君起身浅浅一礼,碍于八字不利,她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直视道长,怕万一测出个祸国殃民的面相来,岂不是小命不保。想到这些,双手不自觉的拽紧衣裙。

    白道长对她打量了一遍,略微愣神,随即面无表情的转身回禀皇帝:“此女是大富大贵之相,只是……”

    “只是什么?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此女命中有一大劫,且容色一绝,恐命犯桃花。”

    皇帝哈哈哈大笑,不以为意,只说:“天下美人何其多,我皇室娶亲,要才德容貌兼备,才能生得一等一品貌的子嗣,若因美貌犯桃花,那我皇室子孙不都得娶东施丑妇一流。”

    道长不好违逆,只俯身说:“是。”

    待那白道长退下,兰曦见虞尚君眉心微蹙,冷汗连连,小声问:“县主莫非怕那道士所说的一劫?”

    她心中暗叹这道士有点道行,毕竟真正的虞尚君已经经历大劫离世,自己便是劫后重生,他说的桃花,也不全然是空穴来风,当初的鲁国公世子,在没见过原主的情况下,就整日守在小院外头。

    未免兰曦看出端倪,她只说:“这道士怕是来者不善,一来就说我命犯桃花,传到御南王耳中,岂不是往他心里扎根刺,以为我风流不羁,往后我跟他,只怕有扯不清的情感官司。”

    “县主不必介怀,信则有,不信则无,是个相面的都能说别人命犯桃花,谁一生不遇到几个追求者,谁一生不心仪几个人。”

    兰曦总是最了解她的人,每每遇到心烦的事,和她说上两句,总能听到让她宽慰的分析。

    宴席过后,夜色朦胧,雪地里一队人抬着轿撵摇摇晃晃出了宫,宫墙那头空荡荡的宫门口,有女人压低声音在责骂谁。

    “看你出的好主意,挨父皇骂了吧,还喝那么多,一会儿回去再跟你算账。”

    有男人求饶道:“我的姑奶奶,那不是玉瑾来信说庆丰县主一人来到都城恐孤寂无依,让我找点县主喜欢的玩意儿讨她高兴嘛,我琢磨着送个舞姬给她取乐也好啊,我哪儿知道父皇会不高兴嘛,再说了,方才真不是我贪杯,二弟也在场,风头总不能被他一个人抢了去。”

    听声音是太子和太子妃,原来舞姬一事,竟是御南王的意思,先前她还以为太子成心给她添堵,以舞姬一事算计自己,却是自己多心了。

    她心下松了口气,不想打扰太子妃夫妻打情骂俏,就没吱声,一行人晃晃悠悠的走着,随着队伍走远,孩子心性的太子妃声音也越来越远,虞尚君突然有些羡慕她和太子,心性简单,却是一对欢喜冤家,太子眼里心中皆是她,为了一点小事还跟她解释半天,若是自己的夫君也如此迁就自己,便再没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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