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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私家侦探

    “你这车的零件得换了,大修一下还不如买辆新的。”马元宝从面包车底下钻出来,摘掉了满是机油的手套,对着站在他面前的车主人道,“我说,这辆车你也开了好几年吧。”

    车主人双手合十拜了拜,“家里小孩要上学,哪有这个钱去买辆新的,你可是马万修,有什么不能修。”

    马元宝被他恭维的很受用,他确实有个代号叫马万修,因着他是这一片的维修大拿,就没有他不能修的东西,这一双灵巧的手他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他从柜子上拿了一个计算机下来,按了几个数:“看你也不容易,这样吧,我这儿有我自己的改装零件,跟正版的差不多,价格便宜些,这个数,能接受吗?”

    车主人看了眼,甚是心痛,但还是接受了,“什么时候能修好,我还要送货呢。”

    “后天吧,保证给你修好。”马元宝拍了拍汽车,“不用担心你的赚钱家伙。”

    马元宝送走了这位客人,回到店里边儿的编织凳上坐下,谁也不知道他这杯子里泡的是上好的茶叶呢,他也就这么一爱好。

    收音机里放着天王的情歌,马元宝闭上了眼睛,这时候还早,客人少,还可以休息会儿。

    歌播了一半,柜台被人敲了敲,马元宝不耐烦地睁开眼,“谁啊?”

    “哟,张sir。”马元宝嘴咧起一个恶劣的弧度,学起电视剧里的叫法称呼起眼前这个人。

    张七头发炸成鸡窝,吐了一口痰到角落里,“叫什么呢。”

    sir称呼警官,张七是个保安,四舍五入也算个警官。

    马元宝也不站起身,二郎腿转了转,“稀客呢,今日没去警局喝茶?”

    张七没接这茬:“修门吗。”

    马元宝喝了一口茶水,夸张地啧了一声,“警局的茶水自然没有我的好喝。”

    张七有些不耐烦起来:“到底修不修?”

    “我说不修,这一片也没人会给你修了吧。”马元宝也不着急,伸手向外头指了指,不屑道,“你也不看看外边儿怎么说你的。”

    自从前几天出了那档事情后,人们对于上头的意见愈发不满,身为保安的张七就成为众矢之的。最近他还疯疯癫癫地朝别人说些胡话,邻里街坊都说他是鬼上身了,对他避之若浼。

    张七有些难看,嘴角僵硬地挂着,不过显然他的尊严还没有能够支持到他转身就走的地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颤抖着,最后停止。

    张七的脸上终于挂上一抹笑来,只不过干巴得很,“马师傅,你看,我俩也是同学。”

    马元宝掏了掏耳朵,“是,小学同学。你问我讨情面?”

    张七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

    马元宝站起伸了个懒腰,给了个台阶下,“什么门,不会是你说的那个被鬼折断的门吧。”

    张七赶忙挥了挥手,表情殷切,“都是我乱说的,你看,你什么时候来帮修一下,不然这屋子……”

    马元宝取了扳手砸柜台上砸了下,打断了他的话,“你这是报应你知不知道,你拿上头的黑心钱,就指定要受这个报应,冻你几天也是活该的。”

    张七发窘,也不敢说不是,低着个头,人似乎要缩成一团。

    马元宝觉得没趣,止了话头,“这样吧,你多交点钱,我就帮你修,就当是消灾钱了。”

    “多少?”

    马元宝用手比了个数,推了推桌上的二维码,“来,扫码支付,支付宝微信都可以。”

    这比正常维修贵了一倍。

    张七深吸了口气,拿了自己的菠萝手机付了款,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我又多给了点。这是尺寸,直接帮我换个门吧,耐用的。”

    马元宝吹了声口哨,“行,你这个门的尺寸是通用的,换起来快,我记得有现成的,我去门口给你看看。”

    马元宝的维修店很大,门口还有一个小仓库,里边都是他的宝贝材料。

    他摸了串钥匙往门口走,一看,门口的空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宝马x5,黑色的车身,看上去很是拉风。

    来修车的?马元宝一下子在心里否定掉这个念头,不可能,能买的起这辆车的绝对不会到他这里来修车。

    正当马元宝猜测时,车上正副驾驶座上跳下来了两个男人,为首的男人朝他笑了笑,“马万修是吧,你的店挺气派的。”

    马元宝一瞧,男人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上身穿了一件黑色冲锋外套,露出里边的白色衬衣,下边儿是黑色工装裤,裤脚束到了黑色皮靴里,模样帅气。男人一身黑,脖子上挂了一块玉,一望眼就知道不是便宜货。

    呵,比他高大半个头。

    马元宝心里哼了一声,是个有钱人,有钱有什么用,维修功夫可没他做得好。

    “啊,怎么,来修车的?”马元宝的语气不算和善。

    田壮听了这话往前迈了一步,一张凶狠的脸往前一摆,像是来收租的黑老大。

    马元宝脸上立马堆出来一个笑来,“您是来……干嘛的?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吗?”

    陈河转头往店里边儿望,“我找个人。”

    马元宝还来不及应,陈河便迈了大步往里走去,走到了张七边上,自来熟的扯了一把凳子,也不管凳子上有多脏。

    “你是谁?”张七斜眼瞧他。

    “来找你问几个问题。”陈河半靠在柜台上,“不麻烦吧。”

    马元宝就差没叫声爷了,这位哥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这回来找事别给他店给砸了,他拿手肘戳了戳张七,敦促道,“问你话呢。”

    张七缩了手,从头到尾地审视了一下面前的人,陈述道:“你不是警察,你找我干什么。”

    陈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实的信封,放在了柜台上头,食指戳在信封上,“别急,我应该算是……私家侦探?有人拜托我调查一下事情,上头出手很阔绰,给你的报酬自然不会低。”

    马云宝对这番话半信半疑,谁家私家侦探开宝马x5,还雇个保镖?

    不过这钱……

    他试探地伸出手,指着信封,“我看看?”

    陈河松手,示意他请便。

    马元宝拿过信封,打开口子看了一眼,大约一厘米不到的红钞,少说也有几千了。他兴冲冲地给张七看了眼,热切道,“老兄,何必和钱过不去。”

    这话说的在理,张七把信封拿了过来,“你想问什么。”

    陈河笑,阳光下眼角的泪痣分外惹眼,“讲讲那天晚上,你碰到的那个女人吧。”

    听到这话,张七的脸几乎是瞬时白了一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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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扇门了。”张七四处望了望,靠在了一个角落里,指着地上躺着的那扇铁门,畏怯道,“当时那个女人冲我笑了一下,这扇门就砸下来了。”

    马元宝借着修门,拖着小推车,上边儿放着张七的新门,也跟了过来。

    马云宝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仔细看,“你这门是老了吧,锈了,刚好就断了。”

    转头又对着陈河道,“他最近受了点刺激,总是说些疯言疯语,您别听进去。”

    陈河没有立即蹲下来看,仰头观察了一下身处的环境。

    这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四周是五米高的三层平房,四周都是水泥糊的石墙,高处的墙皮脱落了一半,靠近地面的墙垣上都是陈年的污渍以及各种小广告。一米远处是一个拱顶,连接了两边的屋子,遮了这儿大部分的阳光,墙角因此长出了大片的青苔。

    “她从哪来的?”陈河问。

    张七指着下坡的那个方向,“那儿。”

    田壮和陈河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

    陈河接上张七的话,“按照你所说,你给她指了路,然后就往这个上坡走了。”

    “是。”

    陈河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那个女人,是不是长这样?”

    这是陈河昨天重金拜托画像师连夜制作的女人画像,虽然没有一模一样,但是跟陈河心中女人的脸也大差不离了。

    张七吸了口气,看了眼手机,寒毛直竖,颤声道,“是,就是她,我不会忘。”

    马元宝凑上来,嘀咕道,“真有那么邪乎,怕成这样?是不是长得很恐怖,脸上带脓疮,一个眼球掉出来的那种。”

    “我去,长那么好看。”马元宝惊叹了一声,眼睛就差粘在上边儿了,一边还不忘指摘张七一嘴,“这么美,你他娘怕成这样。要说这公家饭还是我来吃算了。”

    陈河利落地关了手机,打断了马元宝的遐思。

    张七愤愤,“你若是见到,你才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陈河走到铁门边蹲了下来,盯着铁门的连接处瞧——断裂的切口平齐,还有……这是什么?

    “马万修,你过来看,这切口像是自然断裂的?”陈河招手示意马万修也蹲下来瞧,又指着连接处的不明碎屑物问,“那个是什么。”

    马元宝蹲下来,不看还好,一看眉头直皱,“这还真不像自然断裂的,倒像是被人一刀给切了……可这真的有人做得到吗?至于这个,木屑?”

    马元宝拿指头抹了下,放到眼前仔细瞧了瞧,肯定道,“没错,就是木屑。”

    陈河站起身,在一个角落里捡起一个木片,中段有明显的磨损,“你看看,是这个的木屑吗?”

    马元宝打量了回,又跟切口比对了下,“没错,按道理就是这块木片,可……这不合理吧!”

    木片怎么可能切断铁,就算是发了锈的铁也绝不可能!

    “只要速度够快就可以。”陈河道,拿回了木片,递给了田壮。

    “可这女的是怎么做到的,这连接处离她那么远,又那么高……”马元宝疑惑。

    张七大声打断了他的话:“都跟你说了,她不是正常人!她是鬼!”

    陈河抿了抿唇,双手插兜半转了转身子:“你见过鬼,怎么就觉得她是鬼?”

    张七的声音陡然变尖:“不是鬼,那她怎么做到的?”

    陈河弯了弯腰,凑近道,“这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可比你知道的多了,这事儿,鬼都做不到吧。”

    陈河这分明就是在吓唬张七,效果还异常的好。

    张七已是极力在掩藏,但眼中的害怕还是显露无疑,他上下唇磕碰着,一字一顿蹦出来,“你不怕?”

    陈河想到那晚上的场景,大拇指擦过中指打了个响指,“你哪里看出来我不怕的?你这人,怎么老喜欢猜呢。”

    他掏出手机,没再继续和张七周旋,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几下,对着马元宝道,“给你也转了点辛苦费,我已经问到我想要的了……就祝你们生活如意哈!”

    也没管剩下两人已经被吓得脸死白,陈河带着田壮回到了车里头。

    “您怎么还吓他们?”

    陈河右手垫在脑后,端详着装着木片的塑料袋,半晌没说话,最后干巴巴道,“我也不知道。”

    说不出来为什么,他也不是欺软怕硬落井下石的主,但就那一瞬间格外不爽,就想吓唬张七几句。陈河在脑子里翻来覆去捣鼓了好久,都找不出原因,最终作罢。

    田壮也没多问,道,“根据张七所说,女人的行踪确实和和我们在监控中推断出来的相符,她很早就在这片地方了,凌晨才离开。”

    陈河手指敲着大腿,正思忖着女人的动机。

    如果说,女人是害死林丽的凶手,她为什么要在居民区等那么久?如果是害死林和平的凶手,她在凌晨就离开了居民区……不对,他记得沈秋说过,他来的时候正看到了这个女人。

    难道,这个女人就是杀死林和平的人?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动机是什么,已经急迫到门口就是警察都要动手的地步了?

    林和平去世的晚上,她在那个屋子里干什么?以及那团飓风下的人又是谁?

    他知道了很多,但仍旧有很多疑问,要是……

    能找到那个女人,问问她就好了。

    “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和您说。”田壮打断了陈河的思索。

    陈河转头看他,“什么事?”

    “我在检查监控的时候看到一辆车,觉得很熟悉,但不敢贸然下结论。”田壮从后座上拿出平板递给陈河,“您看看。”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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