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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人现身

    孟汀在听到“圣女”二字时,目光闪过一丝惊诧,军医所说跟那本古籍上说的相差无几,古莲族不得不让他联想到莲族。

    他道:“继续。”

    军医又说:“圣女体质特殊,唯有族中莲瓣之身可近,有书记载为花家人,而花家世代则以供奉伺候圣女为使命,古莲族圣女无恙,族则长在,圣女或有伤亡,则族灭。不过传至今日,古莲族已经销声匿迹,不过小的五年前曾有耳闻,那河清县一带传闻有莲族人世代相传。”

    “所以……很多年以前的古莲族,极有可能就是五年前的莲族?”赵野放下书,同孟汀面面相觑,问军医,“那你可还查到别的线索?”

    军医一大堆书不算白看,他确实还查到了别的:“小的方才呈上来那本古籍就有记载,圣女之所以生人勿进,其实是因为体内种有蛊虫,这种蛊虫极其难除,种下之后,会在周身血脉中游走,所谓圣女,说到底其实就是一个‘活器皿’,只要圣女生下孩子,就能一代一代传下去,令蛊虫永不能现世。”

    孟汀喉结滚动了几下,喉咙突如其来的干涩,声音也变得沙哑:“要是圣女中了毒,蛊虫会如何?”

    军医蹙起眉头:“不对啊,除非是极其致命的毒,一般的毒应该会被她体内的蛊虫吸收,理应不会轻易中毒才对。”

    “如果中的是阴阳牵呢?”

    “阴阳牵?”

    军医听过这种毒,记得这种毒似乎已经绝迹,难道说现在还存于世?

    他道:“阴阳牵必须是一男一女同时中毒,阳盛阴衰,阴盛阳衰,注定不能同活,若是中的阴阳牵,小的以为,即便是圣女体内的蛊虫应该也抵不过这种极恶毒的药,但是……”

    赵野关上书,催促道:“你快接着说啊,但是什么?”

    “但是小的还翻到了一本古籍,书上说‘有山无名,地生灵蛊,名唤声声’,若是他们用了这种灵蛊,同时绑住了两人的性命,说不定能活。只是古莲族都活在传说里,更别说是这声声蛊,将军,你让小的查莲族,目前就查出了这么多,小的斗胆推测,若是莲族一脉尚存,那将军身上没由来的疼痛,时不时陷入昏睡或许就是中了这声声蛊。”

    军医最后说:“不过这声声蛊也并非全是益处,蛊虫分主次大小,种了大的那只死了,小的也得陪葬,反之亦然。”

    赵野闻言,一脸恍然大悟。

    良久,孟汀微微颔首:“此事不可外传。”

    “是。”

    军医一走,赵野便惊道:“我就说当初你们中了那么厉害的毒,怎么转眼就解开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当时两人中了阴阳牵之后,孟汀先一步毒发失明,而后是雪姻体内两种毒交错,陷入昏迷,花寒查阅古书,找到了声声蛊的法子,那一晚之后,孟汀便时时感到身上传来无名疼痛。

    没有伤口,却比有伤时更痛。

    这样的蛊虫,在雪姻体内还有一只,孟汀现在只想确认一件事。

    ——

    床上的人依旧熟睡,他的药很管用,可以让她一夜无梦静静睡到天明。

    花寒难得有机会这么看着她,他坐在床榻边上,上半身斜倚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他甚至可以清楚听见雪姻微弱的呼吸声。

    “这样真好。”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那该有多好。他想。

    门帘突然被人掀开,进来的人是孟汀,花寒颇有些不情愿地坐起身,冷声道:“孟将军贸然过来,有事?”

    孟汀冲门口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出去:“对。”

    片刻,两人站在了营帐外,此时夜色已深,营地各处燃起了火堆,正在巡逻的官兵瞧见是他们,纷纷绕路走远。

    花寒淡淡道:“有话快说,阿姻身边不能离人。”

    孟汀看了他一眼,随即抬手拽住了他衣襟,衣服全都皱在一起,花寒不住往前倾身,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孟将军,不要忘了你答应过什么。”

    孟汀冷笑:“那是在我不知道真相之前,花寒,我只问你一句,只要你老实回答我,之前我答应你的都还作数。我问你,声声蛊对雪姻有没有伤害?如果我受伤,她是不是也会感受到跟我一样的痛?”

    花寒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的震惊转瞬即逝,又变作了最初的冷淡:“就算你死了,她也不会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痛苦,相反,如果你没死,她身上的每一寸痛都会在你身上过一遍。好心提醒你一句,如果阿姻死了,你也别想活命。”

    他的眸光一寸寸暗下去:“声声蛊能救命,也能随时夺走你的命,大的那一只,我种给了阿姻,而你……只不过是为她续命的傀儡。”

    花寒以为,他或许会生气,毕竟谁也不想每天都活在随时都会死去的恐惧中。

    但他猜错了。

    孟汀不但没有半点怒意,反而松开他的衣襟,面带微笑,将衣服替他抚平:“那就好,多谢你。”

    “你谢我什么?”

    “多谢你,救了她。之前答应的事,我会做到,请你往后照顾好她,别再让她受伤。”

    花寒定定地看着他:“她的伤,哪一处不是因为你?你有什么资格来提醒我?放心吧孟将军,无需你来提醒,我自会照顾好她,只要你别再出现就好。”

    两人的谈话隐隐溅出火星,扎苏和齐娥珠站在不远处看着,听得一头雾水。

    趁着两人还在说话,齐娥珠收回视线,趁机进了不远处的营帐,走近床边她才发现,木烟其实是醒着的。

    因为她刚才进来时,只看见木烟侧身面朝门口,床边只有一盏烛,视线朦胧间她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她转念一想,或许也是因为木烟难得这么安静地躺在那里,除了睡觉,她想不到其他理由。

    但木烟就这么睁着眼,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门帘,扎苏钻了进来,齐娥珠瞧见木烟的眼睫飞快眨了几下,像是刚刚回神。

    “木烟,你没事吧?”

    木烟一动不动:“我怎么了?”

    齐娥珠说:“木烟,‘古莲族’‘声声蛊’你知道是什么吗?”

    这些都是刚才在营帐里,军医捡起地上那本书,突然眼睛都直了,嘴里不断念叨着:古莲族、声声蛊。

    木烟眨了眨眼:“是什么?”

    齐娥珠叹气:“我也不知,但你之所以会一直觉得肚子饿,好像就是因为这两样东西。”

    “是么,”木烟翻了个身,两手枕在脑后,“那我现在为什么一点儿都不觉得饿了?”

    其实也并非是不觉得饿,她感觉到身体里的某处角落,有什么东西正在伺机而动,让她忍不住想要立刻动身起来,找点事情来做,随便什么都好,总之不能闲着。

    一刻也不能闲着。

    似乎只要闲下来,就会回到刚才那种一望无际的空虚中去。

    齐娥珠回头看了眼扎苏,用口型无声问道:木烟好像又开始了。

    扎苏直接走过来,在床边坐下,刚坐下,木烟翻身坐起,死死地盯着一处角落,扎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觉她是在看放在角落的一把古琴。

    “你要干什么?”

    她觉得木烟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木烟僵硬扭头看她,咧嘴一笑:“我想弹琴。”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

    忽然听见琴声,花寒猛地回头,因为弹琴之人所弹奏的,正是古琴续命的一曲。

    难道说,她全都想起来了?

    眸光中闪过一丝窃喜,花寒懒得再同眼前人多费唇舌,转身便走。孟汀瞧见他方才的表情,觉出了几分异常,此时是深夜,军营中会拨弄弦乐的人少之又少,除了雪姻,他一时间竟想不起任何人。

    转眼间,营帐里便堆满了人。

    木烟只弹到这里,后面的曲子她记不起来了,看见孟汀进来,欢喜转瞬即逝,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气愤道:“你敢绑我?”

    众人一愣,这才意识到她说的是好几个时辰以前的事。然而这一愣,木烟已经快步上前,扑在了孟汀身上,两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孟汀被她抓的措手不及,连连后退,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孟汀试图解释:“我不是……”

    木烟已经拽着人往外走,孟汀两手就这么僵在空中,被迫跟着她到了外面。

    夜深,不少官兵都已睡下,这动静不小,眨眼间引来了几个巡逻的官兵上前,孟汀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任由木烟将自己拉着往外走。

    约莫走了数百米,是彻底将所有人和声音都甩在了远处,孟汀看着她,月光照进她眼眸,盈盈闪烁。

    “他们没有跟来。”

    木烟松手,回头看了一眼落在远处的火光,确实是够远了。

    孟汀低头理了理衣服,头也不抬的说:“怎么?难道你不是故意为了避开他们,特意拉我过来的吗?”

    “对,”木烟说,“你信我吗?”

    她说这话时,神情严肃,与平日不同。

    孟汀点头:“嗯。”

    其实,木烟自己也说不上来刚才是怎么了,真要说,那就得从之前昏过去以后做的那个梦说起。

    之前一直都看不清脸的两个男人,这一次她全都看清了,正是孟汀和花寒。

    孟汀暂且不谈,梦里的他少年模样,正同她嬉皮笑脸;可花寒却冷着一张脸,那脸与现在截然不同,皮肤白皙,五官端正,也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然而上一瞬花寒还是着急的劝她回去,下一瞬便冷脸夺走了她手腕上一串银铃。

    铃铛不响,但脱手的一瞬间,木烟突然觉得胸闷气短,急火攻心,微一躬身,喉咙深处涌出大口鲜血,再抬眼时,花寒的眼神犹如一记冰冷彻骨的长刃,贯穿了她的心间。

    即便是在梦里,她同样深刻意识到,花寒绝非是她以为的那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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