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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下小跟班

    营地外都有重兵巡逻,花寒躲在附近观察了好几日,并未发现木烟的踪迹。

    这晚他又一次看见那个九公主进了孟汀的营帐,想方设法躲开了巡逻,在暗处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他一直以为这个九公主与孟汀是情投意合,除了她,谁敢这么大张旗鼓的追到军营里来?

    故而没想到孟汀对她竟是没有半点情意,花寒忍不住想到木烟离开后留下的那一张张未写完的信纸,上面的名字历历在目。

    这时,宋音已经笑盈盈地出来,不曾注意到角落里的人影。

    花寒在袖间摸索出一个小药瓶,他在心里思索良久,若是真给孟汀下了毒,他必定又要昏睡许多日子,这毒还没在人身上验过,服下之后何时醒来,他并不知晓,但这么做,倒是可以给那位九公主制造机会,就像前些日子一样,贴身照顾好些日子,总归是能生出些微妙情愫的吧?

    但他还是收了回去。

    眼下处在密州,军队里的人也因为前不久的突袭挫了锐气,现在士气如此低迷,孟汀也刚醒没几天,若是真用了这药,害得营中群龙无首,届时延误战机会害得很多无辜人丧命。

    花寒偷摸离开了营地,迎面就撞见了提着食盒回来的赵野,慌乱下,他只得躲进了最近的帐篷里。

    他躲进来让里头三人都吓了一跳,春时最先镇定下来,皱着眉瞧他,越看越觉得眼熟,没一会便想起来他就是那位琴师身边伺候的小厮。

    “当真没记错?”宋音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宫里每日来往那么多人,确实很难有印象。

    春杏也认出来了:“公主你忘啦,当时咱们逃出京城的时候,就是他为那位琴师驾车的。”

    宋音颔首,既是认识便无碍,方才吓到也是她误把人当做了流寇,差一点就叫出声招了人来,她暗自在心中庆幸,还好没让孟汀注意到。

    她走到花寒面前:“木烟呢?”

    宋音记得很清楚,那一晚她偷偷问过木烟,问她要不要跟她一起到边塞看望孟汀,分明是她自己不愿来,现在又让自己手下的人夜闯军营,算怎么个意思?

    即便宋音没明着说出自己的不满,但花寒却从那张藏不住情绪的脸看出来了,他蹙起眉头,语气颇有些着急:“她……她失踪了。”

    “失踪?”宋音疑惑不解,这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失踪呢?

    花寒又说:“帮了公主逃出城后,没多久通缉令便下来了,宋帝命人全城搜捕,我们一路东躲西藏,到了川杨城为了躲避追兵,我们被迫分开逃走,等我回去寻人时,等了很久都不见我家姑娘回来。”

    “我在路上听说了孟将军的事,想着或许能找孟将军帮帮忙,派人跟我一起出去找找姑娘下落,好不容易才到了这儿,我也不知怎么竟是走错了营帐,公主恕罪,我现在就走。”

    宋音见他立刻朝门口走去,心下来不及思考,赶紧上前拦住:“等会儿,孟将军日理万机,现在早就歇下了,你切莫因为这等小事去打扰他,其实你们被通缉的事本公主也有听说,论事,本公主理应要帮忙,春时,明日一早你就找些人手跟他一起去找,务必尽快把人找到。”

    春时应了声是,春杏举手:“公主公主,我也去!”

    宋音摇头,面色严肃:“你去密州驿站,往刑罚司发一封加急信,请那里的陈大人尽快撤销通缉令,切记,在信中加盖我的私印,让他知道此事严重,速办!”

    春杏连连点头,以往这种事都是叫春时去办,今日换了她,突然感觉肩膀的担子太重,扭头就找私印去了。

    ——

    怀宋边境塞外,也就是怀宋与龙峰的分界线,两方军队常年在此驻守,不久前龙峰派兵突袭了怀宋营地,暂时占领了这片区域,不过那次战役两边各有伤亡,至今都没再起纷争。

    木烟以为到了边塞就能见到那位孟将军,没想到还是晚来一步,不过怀宋军队人多,打听消息还是不难,她在沙漠附近等了许久,等来了几个穿着奇异的人,估摸着这几人应该就是所谓的龙峰流寇。

    虽然几人就要朝她走来,但她依旧躺在骡子背上,并未有离开的作势,那几人围上来,以为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上来便咧嘴一笑,手已经摸在骡子脑袋上。

    “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咱们龙峰女子!”

    说话的是个黝黑的男人,除非是连日顶着烈日否则绝对晒不了这么黑,那手顺着骡子脑袋一路往下:“要不,带她回去跟兄弟们玩玩?”

    木烟突然从骡子背上翻下来,吓得几人连连后退,她手里已经多了一把生锈短刀,尖头宽把,是之前村里家家户户都有的剔骨刀,切肉倒是方便,她也是第一回用,不知道切人方不方便。

    “呦呵,还是个暴脾气,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黑汉上下一打量,立马看出木烟并非是练家子。

    木烟换作反手握刀,手背慢慢贴上下巴,刀尖指着几人,灿然一笑:“但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跟你们打听个事,你们可认识孟将军?”

    龙峰谁人不识孟汀,忽然从这么个陌生女子口中听到这名字,几人不约而同定在原地,黑汉语气没了轻浮:“你是他什么人?”

    木烟微微侧头,若有所思:“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敌人。”

    她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只是在听到这名字时,觉得有几分熟悉,如果不是相识的关系,那她不该有这样的感觉,所以只有这两个选择,朋友或是仇人,不论哪个,都是她找回记忆的重要线索。

    流寇总归是流寇,暗中交换眼神,转眼间就冲上来围住了木烟,首当其冲的黑汉拔出腰间弯刀,举刀便砍,同时大喝一声,惊得骡子往旁边退开几步。

    木烟抬刀作挡,剔骨刀是短,也锈迹斑斑,算不得什么好兵器,但在木烟手中,简单一把剔骨刀犹如神器,挡住弯刀的一瞬,滋滋白烟骤起,众人眼睁睁看着弯刀如泥融成了两半。

    早先她还躺在骡子背上时便已经瞥见了远处走来的几人,那时就已用嘴咬破了指尖,故而刚才在众人眼中只见她挡,却并未注意到她的手指趁机划过了刀刃。

    血仅对她一人无用,凡是被血碰到的外物,都会在转瞬间化作白烟缕缕,一般人根本不会发现这个秘密,因为在发现之前,已经再也开不了口了。

    比如现在,几双眼睛的注意都在融化的刀刃上,木烟趁机将刀往前一送,就此刺入黑汉胸口。

    剩下几人当即反应过来,提刀便砍,毫不留情,个个面露凶光,木烟并不躲闪,唇角带笑地咬住手指,血珠流出,她对准了几人横着甩出,血珠沾身便是“滋滋”血肉焦糊声,几人措手不及,慌忙去看伤处,而木烟便趁着这时候一把剔骨刀直奔几人心口。

    片刻后,木烟拔出血红刀刃,用裙角擦了几遍,这才重新放回坐垫旁边的包袱里,随即翻身上骡,继续前行。

    然而林子里窜出一个瘦弱的女人,跪倒在骡子前边,浑身抖如筛糠,躬身磕头时,木烟清楚看见了她背上的鞭痕,还在渗血,最多不过这几日的新伤。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多谢女菩萨出手相救,请收下齐娥珠,此生愿为女菩萨做牛做马,干什么都行……”

    这话,木烟隐约觉得在哪儿听过,又是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木烟记得这小姑娘,方才躺在骡子上睡觉就听见了女人哭喊求饶的动静,所以她才会过去,这才看见了那几个流寇正在欺负这个瘦弱的女人。

    她在村里顺走了那把剔骨刀,一直都没派上用场,正好今日有人送上门来,她也顺便活动活动筋骨,谁知刀还是没她的血好用,不过好在反应够快,多下几刀这手就顺了。

    前有赌场那帮人练手,现有流寇接连送上门,木烟没忍住笑出了声,觉得自己这刀早晚得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她越是满意自己的刀功,就越是担忧自己原来的身份。

    心里忍不住琢磨,说不定在被抓到地下赌场之前,她其实是个杀猪匠呢?那剔骨刀耍得好当然不成问题,但是杀猪匠……木烟皱眉,转念一想,那自己这身会灼烧炙烤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杀猪匠……烧烤……

    她越往深了琢磨越是担忧,回过神来,地上那叫齐娥珠的小姑娘已经磕得额头发红,她赶紧喝住:“别叫我女菩萨了,先不说要不要留你,你先起来转一圈,我看看你有多高……”

    齐娥珠眼泪汪汪,哭声戛然而止,虽是不明所以,但还是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转一圈,呆呆望着木烟,犹豫道:“我只有十七,还会继续长高的……”

    可木烟皱了眉,齐娥珠以为对方是嫌弃自己个头矮小,太过瘦弱,不想收下自己,慌忙找补说:“真的!再过几年我能比这骡子长得还高!”

    话音一落,木烟笑得弯下腰,费了好大力气才收住笑,说:“行,那你就跟着吧,什么时候想走了就走,我绝不拦你。”

    “多谢女菩萨!齐娥珠要一辈子伺候你,到死都不离开!”

    “你叫我木烟。”

    “木烟是你的名字吗?真好听,我叫齐娥珠,木烟菩萨叫我什么都行,我都愿意听。”

    “……总之,别叫菩萨。”

    木烟看她就像看小孩似的,这附近随时都能碰见流寇,让她现在一个人离开指不定又要遇到,难保下次还能有人救她,既然愿意跟着那就暂且跟着吧,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把人撂下就是,正好这一路也能有个说话的伴。

    不过这句话木烟也有种怪异的熟悉感,是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她觉得自己是该找个大夫给看看了,可这荒山野地的上哪儿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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