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救

    叶凝绝目光如炬,手腕轻抬,顷刻间将那人粗壮的臂膀挥开。

    她跳跃如飞,蓦然踏在那臂膀之上,动作之瞬,令那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痛苦无法遏制地从喉间迸发,那人肩膀已脱离的原来的位置,错位挂在胸前。

    其余的几人目瞪口呆,显然是没想到这个小少年竟有如此惊人的身手。

    “还不快滚!” 叶凝绝的声音沙哑却充满厉色。

    几名太监心知此地不宜久留,纷纷连滚带爬地退离,不敢再惹这位青衣少年。

    叶凝绝刚想离开,便感到脚腕处被人紧紧抓住。

    或许是因秋风渐至,槐树叶已泛起金黄,如燃烧的火焰,在夕阳的衬托下,整片槐榆树林都被染上了温暖的色彩。

    地上的秦容虽然面目全非,却坚定地睁开双眸,努力地仰头,凝望着叶凝绝。他费力地开口,“多谢姑娘搭救之恩,秦某无以为报。”

    嘭! 叶凝绝感到头仿佛被炸开,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

    顷刻间,她已将秦容一拳击昏,随即将其扶起,带到太医署附近,等太医署的人将秦容抬进去后,她这才默然离去。

    回府的路上秦容的那句话在叶凝绝脑海中挥之不去,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是一道沙哑又偏磁性的声色。

    叶凝绝松了口气,许是那秦容被揍得眼花了,否则怎会一下子认出她是女儿身。

    既然已下定决心放弃女儿身,这将注定是条不归路。若有朝一日被识破,必会招来杀身之祸,她深知其中牵涉的危险。

    叶凝绝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叶府,叶府的下人自叶崇战死疆场之后便都陆陆续续另寻别府了。

    这样也好,叶凝绝思忖,这样一来便很少有人能识破自己是叶镜意了。

    这一年内,她开始逐渐理解娘做这一切的原因,爹爹惨死且尸首下落不明,这对叶家开国大功臣而言是奇耻大辱,更是不可容忍的。

    她的爹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叶凝绝咬紧牙关,暗自在心底发誓。

    “公子,您回来啦!” 冷清的庭院中只有一个侍从在清扫落叶,他瞧见叶凝绝,露出温柔的笑容。

    叶凝绝微笑颔首,随即问道,“凤之,我姑母呢?”

    凤之是前些日子叶夫人收留的流浪少年,看他手脚利索,心地单纯,便留他在府中做工。

    “夫人在书房。”凤之三两下将剩余的落叶扫进簸箕,“凤之已备好晚膳,夫人方才说等公子回来一起用膳。”

    用完膳后,叶凝绝便像往常一样在后院习剑,剑身流转着寒光,她眉头微蹙,尽管汗水浸透青衫,她也没有就此收手。

    她一分都不敢松懈,抬首望月,她的眸子深邃而坚定,仿佛那湛蓝的天空中闪烁的一颗星辰,透露出无尽的决心和野心。她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如同一把锐利的利剑,毫不掩饰她内心的雄心壮志。

    一定要在明年的比武大赛上得到蜀中皇帝的青睐,她暗自发誓。

    叶家的声誉,爹爹的清白,以及自己和娘以后的生计,这一年来无一不没日没夜的折磨她,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每次从睡梦中惊醒,都会警戒自己所走的道路必须是万无一失的,若是成功便可重振叶家昔日荣耀,若是不成功那将她将会是最可悲之人。

    自那日起,秦容便再未与王孙公子们一起念书,直至几个月后的元宵节,宫中举办灯会,叶凝绝才再次看见他。

    叶凝绝与叶夫人正要去向太后问安,眼角瞥到一处青翠假山,便看到秦容与几个宫女正一起嬉闹。

    他脸上的伤倒是全然愈合了,露出清澈犹如清泉的眼眸,他的眉目间隐含天然的秀气,嘴唇红润,微微上扬的弧度,总是勾勒出令人心动的微笑。

    这位少年美丽的像是一幅自然的画卷,叶凝绝心头微动,只是实则可惜,微叹了口气便将目光移开。

    ”凝儿,何事突然叹气?” 叶夫人察觉到叶凝绝的异样,有些奇怪,询问道。

    “无事,姑母,只是方才目睹了一个昔日同窗似乎放弃了自己的本心。”

    叶夫人微笑,却不继续追问,只是温言劝导:“切记,切不可过早下定论。”

    “姑母教训的是,凝儿谨遵教诲。”

    此时,却突然人群中有轰动之声,“有刺客!快保护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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