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优酱一起一直滑下去。
要一直和柚子一起滑冰。
“今夜は月が綺麗ですね。”
他听见面前的女孩轻轻呢喃，视线偏转，略过自己，盯着遥远而深邃的夜空。
在国外，没事的时候，万俟泱喜欢看各种各样的书。
“你看过《源氏物语》吗？”
“一点点。”
羽生结弦早就习惯了万俟泱偶尔跳跃的思维，但在这种时候，不应该跑偏吧。
“今晚月色真美。”
“从今往后，和你的一切，都会成为慰藉我一生的美好回忆。在我剩下的岁月里，我都会怀念今晚和你一起看过的月亮。”
万俟泱移回视线，凝视着羽生结弦的眼睛。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好像月色一般温柔。一字一句，回忆着书中的文字。
“yuzu。”
她伸手，拽住了羽生结弦的袖子。
“我一直以来的愿望，是和你，一起滑冰。”
对他们来说，最浪漫的告白，无外乎花滑，和彼此。
羽生结弦听懂了她重音落下的地方。他想自己也听懂了，万俟泱的答案。
真好。
弯腰抱住了坐在秋千上的女孩，第一次，不是以朋友的身份拥抱。盛夏的衣服略显单薄，彼此身上的温度，最直白地传递给了对方。
他闻到女孩身上很甜的香味，是刚刚出来前洗澡之后用的身体乳。万俟泱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前，能听到男孩一声声的心跳。
心跳声一声声敲进她的心脏，连带着她的心跳，也变得很快。
“以后请多多指教。”万俟泱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现在心跳的频率，像极了刚刚结束一场短节目表演之后。大脑一片空白之间，她不自觉改变了称呼，“我的男朋友。”
不是朋友，不是幼驯染，而是男朋友。
“请多指教。”
他的手轻轻抚着万俟泱的头发，柔顺浓密，女孩子在他怀里，乖的不行。
很多人说他温柔内敛，容易害羞，他也从小学着对待女生要绅士有礼。面对万俟泱，他总是会肆无忌惮地表现出最真实的自己，坏心思地故意惹她跳脚，看女孩炸毛的样子，他居然会觉得很开心。
“su ki dan jia。”
万俟泱的声音从怀里闷闷的传来，宫城的口音，说着喜欢。
最喜欢花滑了。
也最喜欢，羽生结弦了。
男孩收紧了怀抱，按着万俟泱的脑后，笑出了声。
不能让优酱看见啊。
自己的脸一片通红。
2012年7月21日，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日子，是两个都差几个月才满18周岁的孩子，抓紧了最后几个月，赶上了“早恋”的尾巴。
“还是先不要告诉我妈妈吧。”
上一次牵手，是彩排时候的双人舞。但现在，十指相扣。
他兴奋地想要告诉妈妈和姐姐这个好消息，纱绫姐姐先前还开玩笑刺激说过“祁酱找到男朋友之后就不和你玩了”。羽生结弦有社交软件，有手机，有电脑，就是没有电话卡。拿万俟泱的手机给自家姐姐发消息，他要告诉姐姐，祁酱找到男朋友了也会和自己一起玩！
“怎么了？”
“我们现在，算早恋欸。”
在这里，要是问起想初恋，可能回答你是幼稚园、国小、国中、高校，家长都习以为常，因为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虽说在这20岁才算正式成年，但女性16，男性18就可以结婚。
但这不代表中国不在意。
“没关系。”
他们本就没打算告诉所有人，两个人的事情，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他们刚刚聊过，两人都是很在乎隐私的人，也没打算在公共平台上公开。
【不应该啊？】
【优酱你真的答应跟我那个笨蛋弟弟在一起了？】
“你看。”
但身边的人肯定要知道。
“纱绫姐姐不相信。”
“什么啊。”羽生结弦不满地撇撇嘴，“羽生纱绫是谁姐姐啊，哪有这样的。”
“是我姐姐啊。”
万俟泱和羽生纱绫这么多年聊得不少，女孩子之间，有很多共同话题。
她直接给纱绫打了个电话。
“欧内酱！”
在羽生结弦开口之前，她先出了声。
“优酱，我那个笨蛋弟弟说的是真的吗？”
“是哦。”
她没有卖关子，晃了晃和男孩牵在一起的手，笑着跟电话那头的女生说。
“yuzu多好啊。”
每个女孩心里，可能都会有一个完美的另一半形象。羽生结弦，认识了17年的伙伴，所有的思维三观都相互影响，言行举止都完美契合对方满意的标准。
他俩性格其实不太像，却又好像哪里都一样。羽生结弦近乎完美地，踩中了她所有的标准线。
或许本就没有标准，有了喜欢的人，他就成了标准。
“是是是。”
羽生纱绫语气里的兴奋根本掩藏不住，要不是顾虑到时间不早，她可能会冲去爸妈的房间大声宣布这个好消息。
幸好妈妈没跟过去。
挂了电话，羽生纱绫有些庆幸。
要是妈妈跟去了，自家笨蛋弟弟可能就不会大晚上把优酱约出去表白了。
等等。
是笨蛋弟弟表白的吗？
【不会是优酱你先开口吧？羽生结弦那个笨蛋居然会主动开口？】
是自己先暗示的倒是没错，但确实是这个看起来没有恋爱那根弦的傻小子自己想通了之后，主动开口表白的。
“回去我就办一张电话卡。”羽生结弦咬着后槽牙，有些忿忿地开口，“有事别跟羽生纱绫说。”
“不要。”
她松开羽生结弦的手，快步跑了出去。
“欧内酱会给我发你小学时候平地摔的照片！”
把传递黑历史的纱绫卖掉，万俟泱拔腿就跑。果然，因为觉得丢脸耳根通红的男生，气急败坏地追在她身后。
“删掉。”
“不要！”
“优酱！”
“还有录下来的你洗澡时候唱的五音不全的歌。”
“优酱！！！”
万俟泱手里的库存很完整的活过了今晚，第二天来到冰演现场，看到盯着自己恨不得盯出一个窟窿的羽生结弦，笑着钻到了浅田真央身边。
她昨晚睡觉前，把她手里一张“小蘑菇”的照片用邮件给他穿了过去。看这个表情，羽生结弦应该是看到了。
“优酱——”
开场舞的衣服，女生是红色亮片抹胸吊带裙，男生是黑色衬衫。裙子其实很贴身，也很紧，不可能有滑落的危险。
但也就是为了方便运动的设计，所有人穿不出什么区别的情况下，万俟泱的腰好像两只手就能完全握住。虽然个子矮但是很好的身材比例，即使有肌肉但仍然很细的胳膊和腿。以及胸口，刚好的程度，不至于成负担，但能看出来发育良好。
是女生看了也会心动的模样，精致的好像娇小可爱的洋娃娃。
“咳……你过了发育关吗？”
把视线从万俟泱胸口移开，浅田真央轻咳一声，开口问道。
“差不多。”
虽说15岁就算过了发育期，但她还是选择把对发育关的担心持续到了18岁成年之后。至此，她的身高和大概体重，就不会再出现大幅上涨。
“最近降了□□脂率，体重稍微增了一点点。”她摸了摸用冰刃踢了踢脚下休息区的冰面，“不增肌的话，体重差不多不会再动了。”
和浅田真央说了会话，临近上场，万俟泱还是回到了羽生结弦身边。男孩双手抱臂，脸上的表情赫然写着“你还不是要来”。
“泱泱……”
是中文的两个字，看着男孩的表情，她总觉得会是一些臭屁的话。她抬手，轻轻捏住了羽生结弦脸颊边的软肉，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说什么我都不会删的。”
“不是。”
他抓住万俟泱的手，附身在她耳边，小声开口。
“泱泱最好看。”
是别扭的中文。
是两个人同时红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