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

    头发,只能给喜欢的人摸。

    她不会让别的男生碰自己的头发,二哥也是,哈维也是。也很少会有男性主动摸女生的头发,这个举动太过暧昧。

    “练习吧。”

    万俟泱没有执着于答案,而是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说一样,跟着编舞老师学习舞蹈动作,还有下一个搭档的走位交换路线,她的下一位搭档,是哈维。

    她面色无常,和自己的新搭档配合舞蹈。那边搭档交换为浅田真央的羽生结弦,表情倒是有些不自然。

    羽生结弦不会因为其他的东西影响到花滑,但心脏避无可避地开始乱,他也无法控制。

    头发,只能给喜欢的人摸?

    “只有喜欢的人……才能摸头发。”

    “诶?”

    第三次交换舞伴,也是最后一次。羽生结弦站到村上佳菜子面前,短暂的空荡里,喃喃自语。

    “你居然才知道吗?”村上佳菜子听到,惊讶道,“优酱跟别的男生都很有距离啊。”

    kana跟羽生结弦,认识也很久了。小学三年级第一次见面,可以算作是万俟泱走了之后,就一直认识的一个女生。

    “还有你对我,跟对优酱肯定不一样啊。”

    虽然他俩也经常互损,一起玩闹,偶尔一些肢体接触。但她本就是活泼外向的人,与其他走的近的男生,大多保持着跟羽生结弦一样的距离,比如织田信成前辈。羽生结弦虽然有不少异性好友,就像自己、浅田……但能明显感觉到只要万俟泱一出现,她就会是首选。

    “拽辫子不算,你自己想想,你有可能那么温柔地摸别人头发?”

    要是羽生结弦这样摸自己的头发——kana迅速驱散自己刚刚脑海中假想的鬼故事,这种画面,果然还是应该想想喜欢的人。

    “还有优酱,你看。”

    她拍了拍羽生结弦的手臂,让他看向自己手指的方向。万俟泱第三位搭档是哈维,同门师兄。

    羽生结弦看到哈维嬉皮笑脸地跟万俟泱说话,离得太远,他也听不清在说什么。只是两人说着,就似乎在讨论舞蹈动作。哈维刚巧想要抬手,似乎想要摸万俟泱的头,被她条件反射地躲开。

    “看吧。”kana一副“果然如此”的语气,“我就说,除了你,优酱不会让别人摸她头的。”

    那边,只是想拍一下万俟泱脑袋以示鼓励,顺便展现一下身高优势的哈维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掌,一脸不可思议。

    他刚刚没看错的人话,被羽生结弦摸头发的万俟泱很乖巧吧。

    要不是看到了他会尝拍头这个举动?

    区别对待?

    “我可是你师兄啊。”

    他痛心疾首地收回手,万俟泱毫无悔意的模样,让哈维脑海里蹦出一个特别的想法。

    “不会……东方女孩比较保守,只让男朋友摸头发吧?”

    “可能?”万俟泱冰刃轻点冰面,思考道,“也只是不想让你碰。”

    哈维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但他本身对这个举动也没有太多的执着。他见万俟泱朝自己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不再提问。

    “好吧,看在我在加拿大请你吃饭的份上,下次我迟到……”

    “我不会救你啦!”万俟泱怒目而视,“请我吃什么都没用!”

    哈维最气人的,就是明明前天晚上说好不会晚,第二天就是会因为各种各样不可抗力因素,晚到个几分钟!仅仅几分钟!

    Brian不喜欢哈维迟到的行为,两人同为Brian亲自指导的选手,她从第一次没忍住心软,帮他分散Brian注意之后,他就得寸进尺。

    看出来万俟泱确实如此狠心,哈维只能认命。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呢。”

    kana有些意外地调侃,自己和浅田的猜想,看来有些偏差。

    “为什么?”

    “你俩感觉就很像在谈啊?”

    kana瞪大眼睛,老实说,她从上次大奖赛中国站,和织田信成一起在走廊里碰到万俟泱和羽生结弦的时候,就和织田信成聊过这个问题。

    “我觉得他俩像在谈恋爱”

    “我也觉得。”

    后来他俩世锦赛之后的采访视频放出,她跟织田信成line里私聊,说他俩这算不算公开恋情。

    这次冰演遇到,她跟浅田真央还一把自己当做电灯泡,甚至自己有在主动保持距离。

    毕竟她跟优酱也是朋友,朋友的男朋友,即使是自己的好兄弟,也不能走太近。

    结果他俩还没在一起?

    kana看羽生结弦陷入沉思的模样,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追问下去。

    今晚可以去串门,问问优酱。

    她是这么想的。

    但叫上浅田一起去优酱的房间,却好像没有人在。

    “打电话吗?”

    “算了,可能睡了呢。”

    浅田真央和村上佳菜子就这么扑了个空,两人倒也没打算大晚上去找羽生结弦。但其实如果真的去的话,就能发现他也不在房间。

    明天就冰演了,但今晚他俩还是在跟所有选手一起吃过晚饭之后,离开了宾馆。

    “所以,怎么会想出来的?”

    街边的公园里,他俩坐在秋千上看着天空。刚刚荡了一会,头发顺着耳边的风飘得凌乱。她现在用手重新打理好了发型,和羽生结弦坐着聊天。

    “yuzuru?”

    “泱泱。”

    他俩倒是有趣,一个中国人用日文喊他,一个日本人用中文喊自己。

    “嗯?”

    她侧头看着羽生结弦,对方看向自己,似乎做了决定,起身,站到了她面前。

    万俟泱需要抬着头,才能看到他。

    “我今天彩排完,想了很多。”

    他会想很多事,有很多时候,他都特别感谢自己算得上清醒的头脑,和可以说是无比理智的思维。

    “我仔仔细细地想了很多,从小就决定的梦想,看到的那些关于恋爱的剧目,还有过去很多事。”

    同样是幼驯染,同样是聊得来的花滑选手……他惊讶地发现,与万俟泱相处的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俩相处有多与众不同。

    “我突然发现……”

    万俟泱抬着头,看着羽生结弦的脸,恍惚间有些失神。

    就在得不到答案的前面那段时间,她做好了失去一个伙伴,渐行渐远,或者当做无事发生……接受所有结局的准备。

    她渴望拥有一个结果,哪怕是宣判死刑。

    但她现在能得到答案了,却又控制不住地想要逃跑。但隐隐约约,她心底有些抑制不住地喜悦出现。肾上腺素爬梯似的上升,她似乎会要听到,一个最理想的答案。

    “万俟泱。”

    羽生结弦用中文和日文,都念了一遍万俟泱的名字。她准备听着下一句话,却看到男孩抬起了手,放到了她的头顶上。

    头发只让喜欢的人摸。

    “我突然发现。”他只是轻轻地,顺着头发走向,没有弄乱一分,轻轻地摸着,“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其实是两个。”

    “和优酱一起一直滑下去。”

    成长的人过程里,其实会弄丢很多人。小学的一个最好的朋友,因为地震搬去了另一座城市,如今只剩回忆。赛场上经常会有人因为意外伤病退役,离开这个圈子,没有人能预知到下一个会是谁。还有很多渐行渐远的朋友,要是不常见面,那份友谊又能维持多久。

    最直白的思考,羽生结弦想象了之后的日子。如果假象未来逐渐疏离的是万俟泱,会有说不出的难过。他想自己很难接受,万俟泱这个人,消失在自己时间的胶卷里。

    而自己最初的那个愿望,其实是——

    “一个是花滑。”

    “一个是优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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