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你留手

    正当木之本立花不知道说什么,神代及时出现:“立花小姐太厉害了!居然能想出这种计划,多亏了你,我丈夫不用饿肚子了。”

    她似乎是来感谢的,表情兴奋,凑得很近,但说着说着,就把话题引到了给对象做爱心便当和情人节巧克力上。

    根本没有做过的立花,直接开始盗用安室透做的活:“啊对,我也有做过可乐鸡翅和寿司咖喱什么的,除了便当以外,早餐做烤鱼感觉也不错。”

    *

    回到房间,木之本立花想着该给真纯和快斗回个信息,失联这么久,不知道她们等急了没,还有冲矢前辈……药企的事怎么样了。

    她往兜里一摸,空的。咦,不对吧,她明明把手机放兜里了,拆完屏蔽器时还确认了眼信号,怎么会不见。木之本立花迷茫,翻遍了全身的口袋。

    “手机借我下,这种情况要马上报警,拖得越久现场越容易被破坏。”她向安室透伸出手。

    安室透递来的屏幕上,显示着拨号界面,右上角的时间是十一点。木之本立花记得解除屏蔽时是十点半,这么快过去半个小时,中间什么都没干啊?只是和安室透还有神代小姐说了几句话……

    她心里想着,手上飞快拔打了报警电话:“您好,这里有人被害,请尽快出警。”

    对方做了些记录,突然沉默十几秒:“奇怪了,附近的警局联系不上。二十分钟前电话还畅通啊……当时她们忙着给一个黑衣男做笔录。”

    “黑衣男?”木之本立花对警察的称呼感到疑问,一般这种情况都会使用术语,比如目击证人。

    “是的,那名男性严严实实地穿着黑色西装,这还不算什么,毕竟有些公司也要求穿正装。但是他大夏天还带着黑色圆帽和墨镜,乍一看很像□□。”

    “不过做笔录时他吞吞吐吐,又不像了。”

    木之本立花在警察的保证下挂断了电话,她说一恢复联络就立刻出警。可是联络断掉真的是偶然吗?古堡恢复信号是三十分钟前,二十分前那个黑衣男前往警局,然后联络就断了。

    可恶,如果能再早点……不对,自己本来打算马上报警,但被神代小姐拉去聊天了,木之本立花回忆起当时的情况,神代热情地靠得很近,左手几度去拉自己。她完全有机会摸走手机。

    木之本立花放下手机,发现安室透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摸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黑衣男?”

    “很不幸,这里的警局断联了,在黑衣男做笔录后。”木之本立花耸耸肩,把警察的话概括了下。

    “附近的警局要六七个小时的路程,这样一来明晚都不一定能赶到。”安室透说,他感觉不太对,那黑衣人应该是伏特加,他一般不会自己出任务,都是和琴酒搭档。

    伏特加截断联络的事也很古怪,只是拿把剑,根本没必要拖延警察。或者说,这个任务目标就很古怪,组织要一把剑做什么?

    两人各有想法,但天色已晚,也只能先行睡下。

    竖日,木之本立花敲开神代的门,她太可疑了。出乎意料的是,开门的并不是神代,而是一个陌生的高个男人。相貌平平,衣着普通,不同于神代小姐那种不起眼的普通,这位男子的衣服像是从商场随便买了件人气套装。

    他表情冷淡:“清见她不在。”

    木之本立花感觉他向下瞥了眼自己,又收回目光,拉上了门。那么一瞬间,木之本立花的后背一凉,回过神来眼前只剩合上的门。

    她迟钝地想起,这个男人好像是神代小姐的丈夫,说起来她从来没见对方说过话,男人一直坐在角落里抽烟。今天一见,木之本立花总觉得他这一套动作少了个嗤笑,没表达全不屑。

    ……这与神代小姐说的性格,哪里像吗?木之本立花脑海里跳出个Q版神代,歪着头笑:我丈夫就像黏人的金毛。

    呵呵,这个男人怕不是金毛性格反转。

    不管心里怎么吐槽,吃了闭门羹的立花只能默默回屋。客厅里没有人,安室透的身影在厨房忙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小麦的淡淡香气,细闻又夹杂着些肉的鲜香。

    木之本立花立刻感觉肚子扁扁,这才想起到饭点了。自从食物紧缺后,她每天都要惊叹一把,怎么会有人用这点东西,做出那么好吃的饭,咖啡厅老板雇他血赚。

    被推到面前的是块卖相美丽的三明治,表面有层厚厚的焦糖色,中间夹着几层番茄和火腿,用料很足,并且恰到好处地方便拿取。三明治的边缘切割地整齐,没有那种普通吐司的硬边。

    完美地符合木之本立花的癖好,她就是喜欢甜的和软的。此刻美滋滋拿起刀叉,眼睛都黏在饭上。

    “食材的水分流失好多,成果可能一般般。”安室透皱着眉说,似乎还不满意。

    木之本立花这才注意到他面前的食物,切碎的面包边配火腿,卖相很好,足以摆上店里的菜单,但火腿只有几片,面包边也没多少,根本不是能填饱肚子的量。

    对了……昨天食物就已经见底了。她看了看还完完整整,一口没动的美食,残念地把刀叉放回桌上。

    “我感觉你的好吃,你和我换,一人一半。”木之本立花伸手扒拉安室透的盘子。

    安室透按住另一侧:“猜猜为什么你的多。”

    “哈?”这家伙又有什么鬼主意。

    “不多吃点待会怎么经打?倒地上起不来,我的训练计划不就白写了。”与无害且笑容满面的表情相反,安室透说的话让立花梦回警校魔鬼训练,□□经常会使用类似的激将法,她每次都斗志满满。

    这次不太一样,更多的是不爽,回过神来,她的手已经抓起了三明治。

    “待会别后悔,谁倒地还不一定呢!”这样放下狠话,木之本立花愤愤地把食物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几口吃干净。

    她推开盘子,往椅背一倒,双腿交叠瞥向安室透,试图用目光干扰他吃饭。

    安室透丝毫不受影响,慢条斯理地用刀叉吃光了低配版三明治,甚至擦了下嘴,开口:“休息二十分钟,然后我教你新的招式。”

    然后立花就看见他拿出电脑,一秒专注起来,对着屏幕皱起眉。

    ……完全被无视了。木之本立花干脆从盘腿改为侧躺,暗搓搓盯了半天,安室透被电脑挡了个全,只露出一边的头发,耳边那缕翘起的金发此时很是显眼,随着动作一翘一翘。

    她莫名地想做些什么。

    “呐,安室透君。”

    “什么……”安室透平淡的声音顿了顿,木之本立花捧着脸凑了过来,眉眼弯弯,拳状的双手遮住了下半张脸,她的手不大,握起来像她推荐的漫画中,Q版的圆手。

    就是不知道下面隐藏着什么鬼主意,安室透自知刚招惹了她,这会儿指不定憋什么坏呢。这样寻思着,安室透默默把电脑往桌内推了推,让工作文档远离危险因素。

    “你知道‘呆毛’这个词吗?”

    “呆毛?”

    “就是头上一绺翘起来很突出的头发,是一种二次元里的萌属性。”木之本立花的下巴完全压在手上,说话间脑袋一上一下地点。

    安室透把视线挪到她头顶,那有绺飞到天上的短毛,垂着圆润的弧度,和头一起一点一点。确实是萌属性。

    “有很多人都特别喜欢对呆毛下手——”木之本立花眯起眼,笑得狡黠,耳朵旁边的怎么不算呆毛!翘的,还能动!她正把手放下,悄悄接近安室透,就听他飞快说了句话。

    “比如,这样吗?”头顶传来轻轻的拉力,安室透薅住了她头上那绺毛,心情大好地笑出声。

    ……?!薅人不成反被薅的木之本立花气愤。

    “安室透!很好,你别想工作了!”

    “本来也工作不下去了。”安室透叹息,一看立花过来,他就知道工作泡汤了。

    *

    安室透的训练计划,是标准的四十五分一休,甚至还有两节课多休息五分钟。木之本立花怀疑他上学时候,是那种特认真的学霸,做个计划都要按上学时间。

    对于格斗课来说,热身和理论讲解,甚至自行练习和□□指点,都是非常轻松的部分。压力最大的,永远是对练。

    对面的安室透换了身宽松的衣服,站在那挽袖子。木之本立花穿着无袖背心,倒是没有这种需要,她没空关心安室透的举动,反复比出起手动作。

    危,对练之前还没学会动作的要领,只能硬着头皮靠肌肉记忆了。

    “你攻过来吧,正好复习下之前的内容。”安室透双脚跨立,上身却没摆出什么防备性的动作,双手随意地垂着。

    室内一片安静,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本该是惬意的午休时光,木之本立花却丝毫感觉不到那些,她紧紧地盯着安室透,耳边彷佛又听见了方才那句话:“不多吃点待会怎么经打?”

    她深吸一口气,忐忑的心反而平静下来,想要战胜面前这个男人,就不能分一丝一毫的神。

    安室透看着立花,心里琢磨着今天怎么放水,目的是练习,下手太狠压倒性地赢,没有什么意义。

    中央的时钟走了几秒,刚好到了整点,时针挪动的一瞬间,木之本立花动了。她微屈双腿,重心下降飞快接近,安室透眨眼的功夫,拳头就朝脸飞去。

    可惜角度不够刁钻,安室透一个侧身轻松躲过,拳风擦过他的鼻尖,顺着手臂的肌肉线条向上看,立花明棕色的眼眸半眯着,满满地倒映着他的脸。

    擦肩而过的瞬间,安室透注意到她防备性的抬起手臂。进步的还挺快,不过攻击并不一定来自上方!

    安室透牢牢抓紧她的胳膊,转身将腿挤入立花的□□,试图扰乱她的重心。

    木之本立花立刻屈起膝盖,想要稳住身体,但向后是安室透的腿和结实的胸膛,向前是地板。她咬牙和安室透较了几秒劲,任凭她如何变幻角度,身后的躯体纹丝不动。

    木之本立花第一次意识到安室透看上去不是粗犷的肌肉男,实际上肌肉一点不少,她转头间便蹭到了他的胸肌,两人几乎紧贴着,一种说不上是抗拒或亲近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还好这场没有悬念的较劲很快结束,木之本立花向侧面倒去。

    眼看地面越来越近,她下意识地屈肘护在身前,但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腰间一紧,她以一种微妙的姿势停在了半路。

    “……谢了。”木之本立花不情不愿地蹦出俩字。

    “注意下盘,攻上来时不要太快。”安室透松开她,语气平淡。

    “出手要快,从侧面切入。”

    “腹部发力前倾,发力点不在手臂。”

    两人转眼过了数十招,木之本立花抹去头上的薄汗,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今天她们学的是背摔和倒地的自保,可她还没有一次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过。

    “你,放水了吧?”又一次交手后,木之本立花后退两步卸去力道,肯定地说。

    “这是最高效的训练方案。”安室透没直接回答,摆出起手式,“你还有时间考虑这些,看来我给你的压力还是不够啊。”说完他第一次攻了上来,木之本立花勉强招架。

    挡过几拳,手臂发热隐隐作痛,立花抓住空隙挥出一拳,终于有说话的时间:“我倒是觉得,这个方案,不合理呢。”说话间她又防下几拳,由于用力,说话断断续续。

    “如何在被摔时保护自己,是一门艰难的功课,这门功课靠的是肌肉记忆。”

    两人短暂分开,木之本立花滑出一段距离,几乎半蹲在地,指尖接触到地板。七分裤被膝盖支起,露出小腿上星星点点的紫红伤疤,这是警校训练时留下的。

    “如果安室君你不拿出全力,把我狠狠摔在地上,我就无法学会。”

    她额前的刘海凌乱,遮盖了部分眼眸。但安室透仍能感受到她正认真地盯着自己,眼中尖锐的光透过发丝,亮得惊人,像是月光下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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