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博迪女士，可以请你去看看那个新送来的尸体吗？我有些数据要处理暂时走不开。”一位戴着圆框红色眼镜的光头亚裔坐在办公桌前拿起放在一旁的文件递给站在桌子前面戴着倒三角眼镜胖胖的女人。
“当然，不过你最好要快点。”皮博迪扯过文件，鼻子里出了一口气就扭着大屁股走出办公室了。
而这个亚裔对于皮博迪的态度好像习以为常，并不在乎她到底尊不尊重自己，等门关了，他就拿起笔，开始在纸上计算着什么。
吱嘎——
“皮博迪女士，是出了什么……”亚裔抬头看见了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出现在门口，还是一个异常漂亮的女人。不过他眼里的惊艳转瞬即逝，“我很抱歉，你是？这么漂亮的小姐应该不是这里的病人吧？不然我肯定会印象深刻的。”
“我的确不是这里的病人，我是凯特琳/戈登。”她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凯特琳背在身后的手偷偷摸摸锁了门。这个办公室很好找，每个楼层都有消防疏散示意图，她只要仔细瞧上一眼就知道在哪里，只是差点在门口碰到那个皮博迪……
“戈登？原来是戈登小姐。”亚裔听到凯特琳直白的开场，倒也放松了警惕，“我是雨果/斯特兰奇，新上任的精神科主任。如果不介意就坐在这张椅子上吧。”他的手示意着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
“……”凯特琳拉开椅子毫不客气地坐下了，反正她不是来这儿和他交朋友的，用不着假模假样。
“戈登小姐，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雨果放下手中的笔，双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
“我来是想和你做交易的。”凯特琳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交易？什么交易？如果指的是投资之类的……”雨果的态度很明显只想打发这个年纪轻轻却看起来毫无规矩的小姐。
“我知道你在做的所有事情……”凯特琳不想浪费口舌，也不想浪费时间，她直接进入主题，“总有病人会突然消失在那个走廊的尽头不是吗？”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雨果的眼睛忽闪了一下。
“这就是你入职之后没有在那个犯过命案的走廊里装监控的原因不是吗？”凯特琳伸出一只手放在桌上，食指有节奏地一下又一下点着桌子。
“……谁告诉你的？还是说……”雨果坐直了身子，眯着眼，眼神聚焦在凯特琳的脸上，企图看出些什么。
“那个告密者已经死了……”才怪！这都是她看过《哥谭》知道的，但是雨果又不像尼格玛，她只要稍微疑神疑鬼一点，就可以装腔作势了。
“这么说，你就是唯一知情人了？”雨果的眉毛又舒展开了几分。既然是唯一知情人，管她是谁，杀了不就行了？
“只是目前是唯一而已。”凯特琳当然知道雨果在打什么算盘。
“什么意思？”
“如果我死了，立马就会有一封信交到戈登警探的手里，”凯特琳眼睛圆溜溜转了一圈，活像一只小狐狸，“当然布鲁斯也有份。”
“哈哈，这是什么玩笑，戈登小姐如花一样的年纪怎么会突然暴毙呢？顶多是离开这里，出门旅游。”雨果换了种委婉的说法，他没想到这丫头还挺难缠，后面那句话摆明就是告诉他，她连背后是韦恩集团在支持他的研究都知道了。
“不对，你还是没懂，我死了，不单单只是我死了，要是我今天或是以后突然消失了，那都算我死了……旅游也算……因为我是不会离开哥谭的。”凯特琳的手还是一下又一下点着桌子。难道雨果认为她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吗？还出门旅游？怕是被拐到阿卡姆做实验才是真吧？这老油条说话一套一套的。
“难道小姐不怕我找到这封信，然后毁了吗？”雨果自知说不过凯特琳，脸上的笑也僵住了，干脆撕破脸皮开始威胁起来。
“你尽管找，找到了算我输，我甚至可以告诉你那封信长什么样子，这么大的一个黑色信封。”凯特琳满脸微笑，十分自信地拿起双手比划着，让雨果更加相信了这番言辞，但其实只有凯特琳自己知道那全是子虚乌有。
“还是说回开头吧，我可以知道是什么交易吗？”雨果这下彻底放弃了杀掉凯特琳的想法。
“我需要一个克隆体。”凯特琳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一个杰罗姆/瓦勒斯卡的克隆体。”
“呵呵，他已经死了……”虽然雨果放弃了杀掉凯特琳的想法，但是直到最后他还在否认实验室里的一些东西。
“斯特兰奇教授，你是不是忘了我前面说过什么。”凯特琳知道对这样的老油条只能慢慢来，并且一点一点透露自己知道的情报是最好拿捏他的手段，“那些死人不全都运到你的印第安山实验室里来了吗？西奥/盖勒文，布莉姬特/派克，杰罗姆/瓦勒斯卡甚至还有菲什/穆尼……而且克隆体你又不是没做过，布鲁斯/韦恩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不是吗？”
“让你见笑了，只是这真的是个公平的交易的吗？恕我直言，我现在听到的都是些威胁的话。”雨果的双手握得更紧了，看来凯特琳知道所有的事情是真的！
“我可以给你一些你现在最想要的。”凯特琳说得非常干脆，但是心里的吐槽早就溢出来。这中年大叔还真是职场老手，家底都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还在为自己谋求最后的利益。
“哦？”雨果挑了一下眉头，瞬间来了兴趣。这个女人既然都知道他在做的一些实验，那么对于别的肯定了如指掌，他反而更想想听听是什么情报。克隆体什么的其实不难，只要不被韦恩集团的人知道就成。
“人体冷冻复苏技术，你应该还没办法做到吧？”凯特琳此时正在赌，之前她只透露了莉莎的情报给法科尔内而没说菲什的部分所以没出什么意外，相反她直接告诉了戈登食人魔会去找芭芭拉导致整个剧情的提前，所以按照这个规律她只要稍微透露一点剧情的片段给雨果就没什么大碍。
“小姐还真是料事如神，我的确还无法解决。”雨果大大方方承认。他是个研究人员，也是个生意人。
“找到一个叫维克多的男人，他会帮你的。记得找他要‘A16’。”凯特琳一边说着，一边撕下摆在桌上的便签写下“A16”。
“很抱歉，小姐，光靠‘维克多’这个信息来找人，是有难度的。”雨果看着那张黄色的便签说道。怕不是这个女人随便拗了一个名字糊弄他吧？
“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就如同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一样。”凯特琳当然知道那个急冻人的全名，她故意含糊其辞的，要真告诉了全名那不就又打乱了剧情吗？何况这个时候急冻人还没有做出成功的冷冻剂，她现在就相当于透露了未来的事情，就他妈像个超前点播一样。
“……”雨果用一根手指轻轻压着便签挪到自己面前。真的该相信这些话吗？她甚至连这个A16是什么都没有说。
“哼，你还在怀疑我？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凯特琳眯着眼，继续往下说，“因为我想你用这个技术把我要的克隆体冷冻起来。”
“原来是如此，小姐早说了我们也不用这么剑拔弩张。”雨果笑眯眯的，听到凯特琳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个大概，也对这个“维克多”有了底。毕竟他已经耗费了很长时间在这个技术上，如今有人能帮他解决，他又可以进行不少之前做不了的实验，高兴还来不及呢！
“所以这个交易成了吗？”凯特琳真想把手上的笔扎进这个光头的大脑门里，到底是谁在剑拨弩张，又到底是谁是内涵她死了？
“当然，小姐只要回去就可以了，我是不会食言的，如果我食言的话……”
“我就会告诉戈登和布鲁斯你在做什么，底下的那批实验器材和实验体们得好几天才能运完吧？而且一不小心磕磕碰碰就不好了。”得到了雨果肯定的答复之后，凯特琳话到嘴边还不忘最后来那么一下。说完她立马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锁，拉开门，“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等你好消息。哦，对了，记得把克隆体的脸皮扒下来再缝回去。”
凯特琳没等雨果说话她就管自己走了，虽然好像有些没礼貌，但是她觉得自己又帅又神秘是怎么回事？而且她也不怕雨果失约，毕竟还有个被人掐住脖子的这种把柄捏在她的手里，他要是失约，凯特琳正好直接当起这个导火索告诉戈登和布鲁斯阿卡姆有问题这件事，反正他们过不久就会自己查到，她也不算过多透露剧情；他要是没失约，不仅可以免费得到一个新技术而且还可以拿着这个技术去邀功。这两边的利害关系是个傻子都能知道，她不信雨果这个披着研究员皮的生意人会有那么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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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周过去了，天气逐渐暖和了起来。凯特琳喝了口咖啡，紧捏着自己的眉头。自从她那天与雨果达成交易之后，当天下午GCPD就把急冻人的妻子安排到阿卡姆布置了陷阱，而雨果自然拿到了急冻人成功制成的冷冻剂。凯特琳也是，只不过雨果竟然把克隆体塞到了一个冰箱里找了个搬家公司送到她的家里！凯特琳想到这，都被气笑了，这个大叔，竟然用这个反过来威胁她，明明可以给她打通电话却选择大张旗鼓地送到家里，不就告诉她，他连她家住哪儿都知道了吗？被人吃得死死的可真是不好受。
“凯特琳，你在听吗？”哈维在一旁看似非常焦急。
“当然。”凯特琳摩挲着茶托。急冻人这件事件过去之后，尼格玛制造了一系列的事情诬陷戈登，导致了戈登被关进了黑门监狱。本来她的确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但是戈登算是她的亲戚，那群贵族学校里的家长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他们联名到校长那，竟然硬生生给她搞停职了！凯特琳真正不爽的地方在这，她要是在这么停职下去，怕是又要有新老师来顶替她的位置了！真是的，这些不顺心的事全都组团来！
“四十年！四十年！那为期四周的凶杀审判竟然判了吉姆四十年！”哈维面前的热咖啡是一点儿都没动，“这就算了，吉姆在里面表现好点是可以减刑的，但是这周吉姆被送到F区去了！”
“F区？”凯特琳插了一个面前的点心塞到嘴里。
“那是黑门监狱最糟糕的一个区，进去了就别想出来，要么假释要么裹在裹尸袋里扔出来！而且据我所知，F区里的人从来没出现过假释这种情况！”哈维十分愤怒，因为他相信他的搭档虽然有时候很莽撞，但是谋杀警察这种事情是绝对做不出来的，“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吉姆亲手抓进去的！吉姆在里面肯定不会好过！”
“可是吉姆临走前不是说了，是警局里的人干的吗？”凯特琳看似在提问实则在提醒哈维。不要忘了警局里还有个聪明人。
“线索根本就没有，而且很难找。”哈维伸手扒拉下自己的帽子，“就算知道是警局内的人干的，也无从下手查起，毕竟……”
毕竟，戈登得罪的人太多了。凯特琳看着哈维，哈维也看着凯特琳，他俩很有默契地相顾无言。而且就算凯特琳知道是尼格玛干的，她也没有任何证据。
“对了，莱怎么样了？”哈维见这个话题说不下去了，立马打岔道，“也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就在几个月前的盖勒文事件中，莱怀孕了，本来是个好事，可谁知戈登会发生那样的变故。
“……”凯特琳又是一阵沉默，踌躇了好久才开口道，“莱流产了……那天我去看她，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我把她送进医院后，第二天她就不见了，后来我找人打听才知道，莱搬去南部了……”
“什么？！”哈维瞪大双眼，“我今天还要去探望吉姆，这让我怎么和他说啊！吉姆能在那个监狱撑下去都是因为这个孩子！”
“哈维，你先不要激动，”凯特琳果然喝不惯这种苦苦的咖啡，她又往咖啡里加了块方糖，“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觉得这件事还有迂回的余地。”她能那么冷淡不是因为她冷血，而是因为剧情，莱的这个孩子是无论如何都保不下来。
“你是说吉姆，但他现在还在监……不！不！不！”哈维刚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凯特琳指的是什么，“那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凯特琳吃着为数不多的蔓越莓曲奇。戈登要是再不出来，不光她的工作就难保，之后的剧情也全都进行不下去。
“我告诉你，凯特琳，你还年轻，你知道现在很少有人做越狱这种生意了。”哈维真的很想撬开这俩兄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一个敢只身一人跑去医院救个老大哥，一个竟然当着他这个警察的面就在说越狱的事情。
“可是我也告诉你，有一个人会做的，他肯定会做这种事。”
“oh, shit！法科尔内阁下已经退休了。”哈维此时的声音降得极低，毕竟他们在聊的内容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凯特琳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
“我们需要吉姆，哈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引蛇出洞，你今天叫我来咖啡厅是想让我也帮忙想想办法，但是恕我直言，这就是最好的办法。”凯特琳有时候说得话虽然不中听，但那些都是实话。
“那我去请示法科尔内阁下。”哈维聊到现在，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今天就先这样吧，账单算在我头上，我还得找个理由去糊弄巴恩斯的眼线。”他戴上帽子先行一步离开了，凯特琳则是优哉游哉地吃完自己的最后一块饼干也出了门，她进了花店买了一束简洁的百合就朝着墓地走去了，她可没忘记自己答应科波特什么。
凯特琳很快就找到了那块墓碑，她放下花打算离去，却看到科波特和一个儒雅的老先生走来。
“凯特琳！”科波特笑得极为灿烂，“你没忘记我的请求！你可真好心！”
“我当然不会忘记了。”凯特琳暗自想到，雨果怎么快就放科波特出来了？这才几周的时间？
“哦！凯特琳这是我的父亲，我出院给我母亲扫墓的时候碰到的，”若是不知道科波特之前是做什么的，还真会被这个和善的笑容给骗到，“父亲这是我的朋友凯特琳/戈登。”
“你好戈登小姐，我是以利亚/范/达尔”那个儒雅的老人伸出一只手，“听奥斯瓦尔德提起过小姐，多谢小姐对我儿子照顾有加。”
“先生您客气了，”凯特琳微笑着把手握了上去。看来科波特已经和亲身父亲相认了。
“不知小姐可否赏脸去寒舍一叙？”以利亚松开手之后，一边将自己带来的花束放到墓前，一边向凯特琳提出友好的请求。
“不好意思，虽然我很想去，但是我还有一些事着急处理，还是下次吧。”凯特琳捏紧自己的皮包，拒绝得很有礼貌。她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
这个先生很儒雅也很好心，但是与其邀请别人到家里吃饭，还不如先把自己家里三个外姓人处理好再说吧，那三个外姓人可是打算谋杀你好继承财产呢，而且科波特也会因为父亲的离去变得和以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凯特琳没像往常那样答应，若是轻易答应保不齐又会卷进什么案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