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

    李新华虽然也只见过姝挽几面,但对于李允和莫清澜这种更加面生的,哇哇哭个不停。

    张公公手足无措的哄着。

    听到姝挽的声音,李新华迈着两只小短腿,一颠一颠的朝着她跑来,嘴里咿咿呀呀的嚷嚷着什么,豆大的泪珠顺着他的脸尽数滑进嘴里。

    “这是怎么了?”姝挽接过李新华,视线威严的扫向二人。

    “逗逗他完罢了。”李允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若有所思的看向李新华。

    姝挽没有回他的话,而是将视线转向了站在另一边的莫清澜,蹙了蹙眉头,道,“没有旨意和召令,你怎么进的宫?”

    莫清澜似乎料到了朝阳对自己的态度,从容不迫的开口道,“草民随二皇子一同进宫,与礼部一同商议关于新皇登基所需要的华服。”

    他那眼神里若有若无的暧昧,让姝挽心里一阵恶寒,她不是朝阳,并不清楚朝阳和莫清澜之间的关系,但是从上次宴会里,朝阳宴请莫清澜这层上看来,朝阳和莫清澜的关系非同一般,但若是结合这莫名其妙的暧昧而言,他们的关系……

    “那你去找礼部的人,来尚书房作甚?”对于莫清澜和朝阳之间不确定的关系,姝挽并没有以冷处理的方式对待莫清澜。

    “是皇兄我,怎么说我也是新华的叔叔,想着还没怎么见过便过来看看。”李允朝着李新华走了两步,李新华见他走过来,又嗷嗷大哭,惊的李允只能顿下步伐。

    姝挽将李新华抱了起来,“新华今日也累了,待会儿让张公公带去休息,皇兄明日再来吧。”

    “公主。”见她要走,莫清澜一着急直接唤道。

    姝挽掩下心里不耐的感受,“何事?”

    莫清澜神色复杂的看着姝挽,问道,“公主此次从塞外归来,可有受伤?”

    “劳烦莫公子关心,本宫没有。”多说多错,姝挽不想和他们继续聊下去,恰时李新华又哭了起来。

    姝挽一边拍着他的背轻哄一边对他们二人道,“本宫就不送了,张公公去请奶娘来。”

    莫清澜看着姝挽的背影,突然回头问李允,“朝阳的性子怎么变好了许多?”

    “许是位分高了,怕人抓住把柄。”李允嗤笑声,“走吧,吴侍郎还等着呢。”

    “待会儿大理寺的人要来请你,你别忘了。”莫清澜冷声提醒道。

    “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大理寺少卿,能有什么作为?”

    李允对沈秉文没多少好印象,只觉得他若不是赶上了刘少卿暴毙,否则哪里可以直接到少卿的位置?

    莫清澜没继续回答他,心里仍然是对朝阳的态度持有疑惑,便眉头心思再去想其他的了。

    ——

    “什么?”朝阳趴在桌上上小口的品着茶,眼睛却瞪得离奇大。

    赫连佑淡定的坐在她对面,手里是今早去市集买的吃食,递到朝阳的面前,无视她眼里的震惊。

    “宫里那位是谁?”朝阳撇开他的吃食,凑过去问道。

    “不知。”赫连佑摇摇头道。

    “是谁在冒充本宫……皇兄等人没有发觉吗?况且……哪里来的小皇孙?我怎么会有胞兄?”朝阳脸色难看,似乎对这个事实非常难信服。

    别说是朝阳能否信服,连同赫连佑都有些震惊,诧异之余,他还开口讽刺,“你们燕国人可真厉害,假冒个一模一样的都行。”

    朝阳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嘟囔着嘴没有说话。

    赫连佑见此,突然十分耐心发和她解释,“这位朝阳公主是从灵安城出去的,他们既然能送出这个公主,断然是知道些什么,是他们有意而为之,既然是他们的人,对于你来说就不是敌人。”

    “那若是冒充我的,甚至骗过他们人呢?”朝阳反问道,“况且就算是他们默许的,燕都是个怎样的地方,他们当真敢让一个冒牌货进去当公主?真不怕出了什么问题或者破绽?”

    “你想回去?”赫连佑直截了当的戳穿朝阳的想法。

    “不然呢,这种掉脑袋的事情,我可不能让其发生,本宫早一日回到宫中,甭管宫里那位到底有什么目的,是正是邪,是好是坏,本宫回去不就明了了,你不能再拦着我了,现在已经平安无事,你放我回去吧,赫连佑,如果你现在放本宫回去,本宫还能饶你性命……”

    朝阳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可是赫连佑已经没有再听了,他自顾自的收拾着什么。

    等身后的人停止唠叨,他也弄好了手头上的事儿,他才回头道,“明日出发,怎么样?”

    朝阳顿了顿,没有料到他这次变卦的如此草率,张张嘴发出的疑问只剩下了余音。

    “真的吗?”

    赫连佑已经出了门,不再理会她。

    “等着吧,要不是本宫命在你的手上,等本宫回到燕都,可不把你碎尸万段,五马分尸,把你做成人彘!”

    “我没走远,听得见。”屋外传来赫连佑冷冰冰的声响。

    朝阳撇撇嘴,重重的摔下手里的茶盏已显示不满。

    屋外的人不再答话。

    宫中。

    南任舒和南冉行得了长公主的召令进宫。

    任舒是第一次进宫,平日里依照她的身份地位,许许多多宴请都不会算上她,没想到今日却被公主传唤进宫,心里还是十分激动。

    “二位小姐里面请,长公主已经等候诸位多时。”张公公低头道。

    “多谢。”

    她二人相视一笑慢慢推开殿门。

    手心里捏着把汗,推开门的动作也缓慢许多。

    “参见长公主殿下。”

    她二人跪拜在座下。

    姝挽许久未见她二人,心里别提有多欣喜激动,但奈何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和角色,只能远远的看着她们,还不能表现的太脱离朝阳这个躯壳,“平身。”

    南任舒和南冉行相继站好,又见宫女给他们牵来了两把太师椅,任舒先是看了眼朝阳的脸色,这才拉着冉行坐下。

    “听三皇兄言,你二人很是关心姝挽发行踪与安否?”她道。

    “是。”南冉行点点头。

    “她很好,你二人不必担忧,毕竟灵安城有军队驻扎,她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民女斗胆问公主殿下,不知长姐几时可以归家?”任舒问道。

    她心里总有块石头没落下,便想着问个清楚。

    “归期未定,等她身子修养好了,就能回来了。”姝挽看着她二人如此关心自己,心里也有些酸涩。

    世间最苦的怕是亲人在前,却不敢相认。

    她二人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脸上的愁容未减。

    “公主身上的味道好熟悉,民女给长姐就做了这样一个药包,味道和公主身上一模一样。”冉行忽然嗅到了什么,莽然开口道。

    听她此言,任舒突然发觉什么,猛的抬头看向姝挽,嘴唇蠕动着,小声发问,“公主可是从长姐处得来?”

    姝挽知道,姐妹二人,唯独任舒聪慧至极,无论说什么假话都骗不过她的眼睛,但现在这个情形她也只能说假话,“姝挽说她身子弱,那东西好处很大,便找药铺抓了一样的送给本宫。你鼻子真灵,这么远都让你嗅出来了。”

    既然骗不了任舒,那就先稳住冉行。

    果然冉行笑眯眯的道,“是民女配给长姐的,公主喜欢便可。”

    “嗯。”姝挽学着朝阳平日里的模样,抬手捻了捻衣角,疲惫似的开口,“本宫今日乏了,就不多留二位了,二位请便,若是来日有姝挽回都的消息,本宫会让人递给你们消息的。”

    “多谢殿下。”她二人也不多留,想携离开。

    等她们前脚出去,后脚张公公便进殿内,略带些慌张的道,“公主殿下,大理寺那边出了问题,三皇子请您过去。”

    姝挽揉了揉眉心,深吸了一口气,大理寺什么事情她早已听张公公说过,没想到还真闹得起来,“张公公你去陛下的屋子里转两圈,然后再倒大理寺来。”

    张公公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赶忙敢去李新华的殿内。

    大理寺内,李允站在堂中,堂上坐着沈秉文,而李嵊坐在右侧。

    “二皇子,以上所述你可认罪?”沈秉文冷声道。

    李允嗤笑一声,不屑的望着他二人,道,“什么罪?你们凭什么定本殿的罪证?就凭一块本殿丢失多年的玉佩,笑话,本殿不是傻子怎么会带着玉佩去杀人放火?”

    “你的贴身之物都已经出现了,你还可以狡辩吗?”

    “笑话!刘少卿遇刺那晚,本殿可是在府上的,你们大可以去问问本殿府上的人,我所说是否属实。”李允道。

    “皇兄,你府上的人的话,做不得信,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李嵊问道。

    听到李嵊此类逼问的语气,李允心里憋着气,立马反呛道,“皇弟,皇兄府上的人证你不信,偏偏要信丢失多年的玉佩,这不可笑吗?”

    “大人!二皇子侧妃求见!”就在此时,一个官吏匆匆跑进道。

    沈秉文点点头,“请。”

    很快周怜笙便到了堂内,不等座上二人和李允说些什么,她着急忙慌递上一个东西道,“大人,二皇子的玉佩在这里,这玉佩一直放在二皇子的身上,刘少卿房里所寻到的那枚是假的,是人有意陷害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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