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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回(上)

    窦太主府喜气洋洋,从太主到家仆,人人脸上笑意盈盈,都因阿娇要嫁与太子多了一份趾高气昂。窦太主筹谋了这些年,终于要见到成效,自是喜上眉梢。

    彼时堂邑候陈午缠绵病榻多年,一应大小事全凭窦太主裁夺。窦太主最好讲排场,这次又是太子大婚,其排场之大可想而知。每日往来祝贺的宾客排出几条街来,礼物堆积如小山,饶是这样,窦太主还觉得少了些什么,但到底少了些什么,一时也没有想明白。

    婚礼准备得越隆重,阿娇越不开心。在她眼里,排场上的事都是末事,关键是刘彘心里有没有她这个未婚妻。她等了好几天,也不见刘彘登门道歉,越想就越气,索性摔摔打打起来。

    窦太主又会见了许多宾客,好容易脱空换了身衣裳,刚换好,就有服侍阿娇的小丫头过来禀报,“回夫人,小姐又哭起来了,说什么都不肯吃饭,夫人快过去看看吧。”

    窦太主不禁皱眉,暗骂:“这丫头,怎么比我还任性,唉,算了,自己生的女儿,还不知道她脾气嘛。”

    进了门,阿娇还在榻上哭,见窦太主进来,索性滚在榻上嚎啕起来。窦太主上前,坐在阿娇旁边,柔声道:“好了,阿娇,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要成为太子良娣了,将来还要做皇后,不能再这么任性了。”

    阿娇哭啼道:“谁任性了,刘彘欺负了女儿,你还说我任性,母亲,现在连你都偏袒他了。”

    窦太主拍着阿娇,“你是我的女儿,要偏袒母亲也是偏袒你。但这次,也不能全怪刘彘,他是个男人,又是太子,将来就是皇帝,男女间的事他怎么能忍得住呢?汉家后宫一向有制度,太子在成婚前是要晓得人事的,你又怎么能成为他的第一个女人呢。都怪母亲不好,事先没有给你说明白,母亲给你道个歉,好不好?”

    阿娇哭着转过头来,“谁要你道歉,我要刘彘道歉,总之,他不给我道歉,我就不嫁给他,看结婚那天,没有新娘子怎么办?”

    窦太主苦劝了半天也不见效,不禁也着了恼,“阿娇,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和刘彘不是平头百姓,天下老百姓都以你们为表率呢,刘彘再有不是,你也不该在这个时候闹,知道吗?”

    阿娇气道:“母亲还说没有偏袒他?你以前是怎么教导女儿的,你说婚姻就好比东西风,不是这边压倒了那边,就是那边压倒了这边。你和父亲不就是这样吗,从结婚的第一天起,你就处处压制着父亲,直到现在,父亲哪天不是看着你的脸色行事?女儿要不趁着结婚前将刘彘制服了,等结了婚,就且等着受他的气吧。女儿也要像母亲一样,处处占了上风才行。”

    “你……你……”窦太主连说了两遍,也没将你后面的话说出来,或许阿娇将她和陈午的婚姻瞧得明明白白,总结得真真切切,叫她也哑口无言了。

    想了半天,叹道:“要是刘彘一直不来道歉呢,你就一直不嫁吗?如果你不嫁,大汉的太子良娣也不会空位,到时你可别后悔。”

    窦太主真有几分气恼,所说也非虚言。阿娇思忖着,开始有些冷静,“母亲,刘彘不会不来给女儿道歉吧,他还是喜欢女儿的,对吧?”

    窦太主说道:“他还喜不喜欢你,母亲怎么知道?”

    起初阿娇还以为,这么又哭又闹,一定会把刘彘哭来的闹来的,如今经母亲这么一说,她也觉得刘彘可能没那么喜欢她了。

    如此患得患失,就又嚎啕大哭起来,“母亲,怎么办?刘彘不喜欢女儿了,刘彘不喜欢女儿了。”

    任由阿娇哭了一会儿,窦太主才安抚道:“你放心,只要你肯嫁,刘彘不会不要你的,他们母子俩还看得清形势。”

    阿娇哭道:“母亲,你说刘彘真的不会来给女儿道歉吗?”

    窦太主郑重问道:“阿娇,刘彘给你道歉这事,真的那么重要吗?”

    阿娇点着头道:“母亲,女儿现在的心情你不会明白,你从来没有爱过父亲,你不会明白爱上一个男人,你却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那种伤心和痛苦有多强烈。女儿虽然气刘彘,是因为女儿真心喜欢他,他帅气霸道,说一不二,文采武功样样都好,他伤害了女儿,难道不该给女儿认个错吗?”

    窦太主有些恍惚,爱上一个男人真的如阿娇说的这般吗?自从嫁了陈午,日子也算和谐,陈午处处让着她,很听她的话,可她怎么没有阿娇说得这种感受呢,难怪阿娇说她不爱陈午,仔细想想,她好像真的没有爱过他。

    今生她还会再爱上别人吗?还能体会到阿娇说的那种爱的感觉吗?

    正恍惚间,阿娇问道:“母亲,你怎么啦?”

    窦太主道:“哦,没什么,要是你真觉得道歉那么重要,母亲这次圆了你的愿望,再敲打敲打他们女子俩,但是有一件,以后不能这么任性了。”

    阿娇嘟着嘴,“以后再说以后的,反正这次他必须道歉。”

    窦太主说到做到,少不得又敲打王娡一顿,王娡只得又来劝刘彘。

    刘彘开口就问,“我那位不消停的的姑妈又来说什么了吧,母后?”

    王娡叹道:“不管怎样,你和阿娇就要成亲了,还是要和和气气的。”

    刘彘冷哼道:“那蠢丫头,懂得和谐之道吗,她要懂得,就不至于有今天了。”

    王娡直摇头,“彘儿,母后也不讲什么大道理了,你比母后还明白,临到这个时候,再不能忍耐也要忍耐!”

    刘彘愤然,“但是向那个蠢丫头道歉,儿子实在做不到。”

    王娡道:“她是你的未婚妻,哄一哄未婚妻怎么能说是道歉呢?”

    王娡似乎天生有一种本事,总是在柔风细雨中点破一切。刘彘见母亲如此婉转规劝,也不忍心再坚持,便答应下来。

    翌日,刘彘果然来到窦太主府。门仆禀报时,阿娇高兴极了,窦太主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阿娇笑道:“母亲,你就说我出府去了,女儿……不想见她。”

    窦太主道:“果真不想见,母亲这就打发他走了。”

    阿娇跺脚娇嗔道:“母亲,女儿不理你了。”

    窦太主笑着迎了出来,“哟,是哪阵风把太子殿下吹来了?”

    刘彘笑道:“几日没见姑妈,侄儿想念姑妈了,特来给姑妈请安。”

    窦太主打趣道:“这我可不敢当,太子里面请吧。”

    刘彘当前,身后跟着几个内侍,一起抬着个东西,上面覆着红绸,窦太主扫了一眼,抿嘴笑着。

    进了内堂,窦太主让座,刘彘也不急着坐,四处打量几眼,忽然瞥见内室有道粉色衣影一闪,回头笑道:“姑父可大安了?”

    窦太主半气半笑道:“别提你那死鬼姑父了,这几年一直这样,病病歪歪的,什么时候见好过,太子不用惦记他,他那个样子也见不得太子。”

    刘彘笑道:“姑妈既如此说,不见也罢。阿娇妹妹怎么也不在啊?”

    窦太主抿着嘴笑道:“虽说是亲上加亲,旧俗还是要守的,成亲前还是不见面的好。”

    刘彘忽然哈哈笑道:“侄儿一向觉得姑妈超凡脱俗,什么规矩都拘束不住的,怎么忽地讲究起这个来,侄儿今日见不到阿娇,岂不是可惜?”

    窦太主笑着让坐让吃茶,“太子来了就好,姑妈看见你比什么都高兴呢。”

    刘彘坐定了,有几分促狭道:“不是可惜别的,侄儿特意备了一份礼物,本想亲手交给阿娇的,看来今日是不能了。”

    窦太主扫到红绸覆盖下的礼物,也不禁好奇,遂笑道:“姑妈替你给也是一样的。”

    刘彘故意调皮,“姑妈这话好糊涂,你给和我给怎么能一样呢?”

    窦太主一向伶牙俐齿,在这个侄儿面前险些周旋不住,如今的刘彘早已脱了孩童的稚气,青年勃发中带着几分老辣干练,又不失风流倜傥。

    窦太主暗暗称赞,面上却笑道:“哟,姑妈可是老了,你们年轻人的心思姑妈是不懂了。”

    刘彘哈哈一笑:“姑妈年轻着呢,不知道多少美少年爱慕姑妈呢!”

    不知怎的,只这么一句,窦太主竟然有些脸红。刘彘拿捏着心里,起身笑道:“既然不便见阿娇,侄儿这就告辞了,烦请姑妈将礼物转送给阿娇。”

    刘彘说完,转身就走,里面忽然闯出一人来,喊道:“刘彘,你不要走。”

    刘彘回头,喊住自己的人正是阿娇。笑问道:“阿娇妹妹近来可好?”

    见到刘彘,阿娇百转千回,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责骂的话,及至见了面,却说不出来了,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刘彘忽然心头一软,阿娇还是有娇软动人的时候。此时窦太主已经屏退了众人,自己也退下了。

    刘彘上前,放柔了声音,“别哭了,你笑起来更好看。”

    只这一句,阿娇就破涕为笑了。转而变成责骂的口气:“刘彘,你好坏,你真的好坏,我问你,你是来向我道歉的吗?”

    刘彘忽而又觉得上头,刚才的温柔缱绻瞬间消失殆尽。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猜呢?”

    阿娇嗔怒:“你的心思深似海,谁能猜得到?”

    刘彘笑着凑近小声道:“孤心思这么深,你还敢嫁孤啊?”

    阿娇推他一下,又道:“还不是我母亲和你母后坐定的,我又怎么能做得主?”

    刘彘问道:“要是你能做主,你还愿意嫁给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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