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了。”

    陈南寻微微抬头看着那张好看的脸,一时间就什么都忘了。他的眼睛好似深潭一般要把她吸进去。只看了这一眼就把陈南寻看得不好意思,连忙偏头不再直视那双眼。

    等雷声渐歇,林宴清才放心地去一旁把湿衣服脱下来。

    他穿着一身中衣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说:“今夜来得匆忙并未带换洗的衣物,可否在你这里歇一夜?”

    陈南寻没有意见,痛快地掀开了自己的被子。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有他在的时候自己还能睡得更香。两人躺在一个被窝但是互不干扰,陈南寻望着头顶的帐子问:“你急匆匆地赶过来这边应该不是单单为了来看我吧?”

    虽然她在看见林宴清的那一瞬间也感觉到很惊喜,会暗自窃喜地想他会不会是特意来找自己的。好在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有那么一瞬间,她又不傻。

    林宴清侧头看着她,很认真地说:“虽然不是单单为了你而来,但是这么着急赶路确实是为了看你一眼。”

    这话说出来每个字她都认识,但是加在一起就让陈南寻的脑细胞过载。这句话在她脑子里嗡嗡的,心跳也不自觉的加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句话才终于在她的脑子里重组成功,也让她暂时失去思考能力的脑子回过来神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宴清,“你这话当真?”

    “嗯。”

    ……

    嘶,真冷淡啊。不过她何德何能让辰王世子刮目相看,这倒让陈南寻有点意外。

    “明日我要出去一趟,等事情办完了带你出去散散心怎么样?”

    听见这话,陈南寻之前的那些惆怅全都消失不见了。她在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从前她的行为要符合自己的身份,现在身边没有那么多的眼睛,所以再也没必要这么拘谨了。

    她兴奋道:“我要去跑马!这里有马场吗?”

    林宴清认真地想了一下,“没有马场,但是我知道有一处山坡,很适合跑马。那里的草长得很好,也很清静。”

    陈南寻忍不住叽叽喳喳地说了好久,“那你明天要去做什么?可以带着我去吗?”

    谁知道林宴清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还没等他拒绝呢,陈南寻自己就开始抱头认错了。

    她把被子往头上一卷,无奈地说:“好吧好吧,我不该妨碍公务。我不去就是了。”

    林宴清叹了口气把她的被子拉开,“你躲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明日的事情很重要,下次再带你去。”

    陈南寻偷偷地看着他线条优越的下巴,满脑子都是林宴清说要下次带自己出去玩。她的眼光又偷偷地往下面移了一寸,看着那微微颤动的喉结,感觉口都干了。为什么美男在前她却只能看不能吃,可恶!

    第二日林宴清果然就如前一日所说,出去办事了。他起床的时候陈南寻是知道的,但是太早了,她感觉到身边的响动,然后把被子卷起来裹在身上又接着睡过去了。

    林宴清轻手轻脚地把衣服和鞋子拿到外室,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陈南寻才放心地离开。

    林宴清今日是去见郡守说的那卖“神仙药”的供货老板。据说那老板是番邦人,来这里做生意的。

    因为不知道底细,他在自己的身上还带了弩箭和匕首。身边的未书更是时时刻刻都不离左右。

    见面地点是林宴清选的,算是城外的一个清净地方。这里有一个茶摊,老板在这里干了几十年了。但是看到剑拔弩张的双方,吓得话都要说不完整了。

    然后一上完茶就躲在了一边,看起来像个鹌鹑。

    番邦人有着明显的外族人的特征,浓眉大眼高鼻梁。头发的颜色也是棕色的卷发,一脸的络腮胡占据了大半张脸。毫不夸张地说他要是把这胡子刮了,林宴清下次未必会认得这人。

    大胡子先开了口:“听说你们想要多订一些‘神仙药’,不知道你们需要多少呢?”

    林宴清微微一笑,“有多少就要多少。不知道这个东西卖不卖方子呢?效果这么好,我回去让我们的皇帝陛下推广。”

    大胡子看起来并不相信他这一番话,脸上也没什么惊喜的表情。看起来谨慎非常。

    他回道:“我们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只要你们要,我们会尽量满足的。但是制作方子恐怕不行,这是我们吃饭的家伙。”

    林宴清也并不是很意外,他端起茶杯润了一下喉咙。

    “秦老板,听说这个原材料有止痛的作用?不如把原材料卖一些给我们吧。成品的‘神仙药’价格昂贵,只有贵族才用得起这种止疼药。若是有了原材料,把止疼的效果激发出来,也算是为我的子民谋福祉了。”

    这一会要原材料一会又要制作方子,番邦人根本就不搭腔。林宴清有点头疼,这些人他早就安排了其他的人接触过,也是这般油盐不进,一点都不肯松口。就算是从他们那里买所谓的“神仙药”,也只愿意放出少量。

    好在他知道了点原材料的消息,不然还是挺棘手的。这些人倒还是小事,他主要是想知道这些人背后的是什么人。若是有必要的话,说不定还要打仗。

    林宴清的人就埋伏在这茶摊旁边的林子里,此时正在往这边靠近。

    “这位大人,这些人就是你的诚意?我不过是一个卖货的,你抓了我有什么用呢?说不定还会惹怒我身后的人。有话好好说嘛!”

    林宴清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番邦人,既然察觉到了他也没必要再让那些人隐藏了。他一抬手,林子里瞬间就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围着整个茶摊。

    看到这里那番邦人立刻就慌了,胡子都抖了起来,“我告诉你!不要乱来。”

    林宴清把茶杯拿起来,慢慢地抿了一口说:“真的不考虑做这个生意嘛?”

    谁知道那番邦人虽然害怕,却也并不肯低头。林宴清一挥手,那番邦人就被手下给绑了。

    “带回去。”

    皇城司里有的是办法让人开口,就算是最铁血的汉子都能把嘴撬开。

    林宴清回去的时候还早,就拐到了一家卖桂花糕的铺子门口。这里的桂花糕口感绵润,不是很甜。应该会符合陈南寻的口味。

    不过陈南寻依旧不知道他平日里都在做什么,虽然每天早上都走得很早,但是晚上大多时候都会回来吃晚饭。就算是回不来也会让未书送信。

    陈南寻也不得闲,她每天在住处温习功课。她都快要疯了,本来她以为没什么事的,可是谁知道孙子衿给她传信说书院很快要有考试了。

    她虽然是个学渣,但是最害怕面对考试了。她也知道自己最终肯定是倒数,可她就是忍不住有心理压力。觉得自己不准备心里就不踏实。

    林宴清怕她无聊还会经常从外面带话本子给她看,但是陈南寻从学生时代就浏览各种小说,包括一些世界名著。这些话本子都是民间消遣的,很少有对她胃口的书,所以看得也就马马虎虎。

    而且她最近被功课折磨得要死了,每天吃饭都不香。

    林宴清看她筷子动得少,就问:“这些不合胃口吗?”

    陈南寻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感觉有点愧疚。这满桌子几乎都是她爱吃的,林宴清的喜好就是个迷。好像什么都能吃点,又什么都不多吃。

    她颓然地放下筷子,语气有点沮丧:“子衿说下半年有个考试,我在复习功课,可是怎么都记不住。”

    林宴清怎么都没想到她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竟然被一个考试给吓到了。

    “哪里记不住?”

    陈南寻兴冲冲地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厚厚的书,“这些都记不住!”

    林宴清扶了下额头,怎么都没想到他还要在百忙之中辅导别人功课。他几乎从来没去过书院,也不知道先生都是怎么教的,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给她讲解。

    实在难的地方就带着她一起背,有了人辅导,陈南寻简直是事半功倍。她啃了好几天的地方一下就通透了。忍不住在心里夸赞:果然聪明的人干什么都优秀,教她这个榆木脑袋都不在话下。

    陈南寻不敢打扰他太久,看时候差不多就很自觉地离开了。她知道林宴清晚上还有事做,从前也是这样的。他吃完饭还要在书房呆好久才会回房间。

    等第二天一大早,陈南寻身边的被子里早就冰凉一片。林宴清因为劳累过度,脸色越来越差。好几次晚上吃饭的时候感觉都要睡着了。

    陈南寻只能干看着瞪眼,什么都帮不上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少惹事,乖乖地呆着家里哪也不要去。

    终于有一天,陈南寻发现了他的不同寻常。

    饭桌上的陈南寻放下筷子,疑惑地问:“你最近身上是什么味道?”

    真不是她多疑,以前林宴清的身上都是清清淡淡的。可是最近他身上的味道变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反正也不是脂粉味,闻着也不像是熏香。

    她虽然不懂那么多的熏香,但是在这里待了几年好歹还有些耳濡目染,没那么糊涂。

    “抱歉。”

    林宴清自从那一次以后就没有在身上带那种味道了,但是又有很重的熏香味。人也回来得越来越晚,到后来几乎是推去了和她所有的晚饭时间。

    陈南寻再也见不到早出晚归的林宴清,甚至有的时候林宴清会彻夜不归。

    陈南寻皱眉,总觉得这人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她躺在床上偏头看着天上的圆月,强撑着睡意不肯睡觉。

    她在等,等林宴清回来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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