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我想摆烂

    短暂沉默后,为了不冷场,我选择问出自己的疑问。

    “话说,及川君,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在垫球,没有邀请同学一起吗?”

    “有啊。”及川彻不假思索地回答。“但是小岩好像放我鸽子了。”

    伊娃酱?小夏娃?唉——是女孩子的名字哎!

    女朋友?不过被女朋友放鸽子的话会很难过的吧,真是可怜呢,不过一想到有女朋友了还敢和我聊天,刚交换名字还敢直接叫我“清音酱”,一下子不可怜了。

    万一不是女朋友呢?如果这样的话,他还主动问我名字,我问他问题他也回答,我的回答他也有听,万一、真的就是万一!今天这天小裙子真的穿对了,让我看起来还挺漂亮,让他稍微心动了呢?

    不,不可能。我是什么货色,我还不清楚?

    以上想法在我脑海快速闪过。

    救命、明明好久没有性缘脑了的。

    我说:“好可怜。”

    “是吧,小清音,让这么帅的帅哥一个人在这里等,真的太过分了!”

    妈呀,这好难评的自信……

    “嗯?”

    他似乎发现我的眉头不自觉上扬了一下,表现的迷惑很明显。

    我思考了一下他的长相,应该算好看吧,那就不能是普信男了,他至少是有资本的。不过对于羰基人我总是看不出好看与否。

    “啊,抱歉,刚刚下意识就想用中文替你抱怨来着,但是忘记你听不懂了。”我立刻露出歉意。

    及川彻的眼睛闪了一下,“那小清音要教我中国话吗?”

    那要教什么?“你好谢谢小笼包再见”的四件套,还是“中国有句古话……”算了算了,等下对垫起来再问吧。

    “总之,我们似乎忘记我们要对垫了。等下再教你。”

    看他拉长尾音表示同意后,我立刻开口告诉他,“及川君,我要抛啦。”

    “行,来吧,小清音。”

    woc,怎么一股西索的味道。我的脑海浮现这个想法后,抛的球果然偏高了一些。

    “抱歉!及川君!我球抛太高了——”

    话音未落,他已将那偏高的球稳稳接住,正向我这么打来。当我反应过来,他接住了,我要打回去时,球已经落地了。

    “对不起刚刚我走神了。”

    我很老实地承认自己的错误,然后去追那颗排球,当我抱着那颗排球回来时,及川彻提醒我:“等下要集中注意力,认真打球哦。”

    我点点头,然后集中注意力抛出一次好球。他依旧很稳地打过来,高度正好,速度也是,我深呼吸,然后降低自己的重心,回忆以前排球课下去问老师的问题。

    ——“为什么每次都会打太远太高呢?”

    ——“原本靠‘垫起来’这个动作,惯性嘛,就给排球一个力了,你就不需要再用力,这是对垫,和打比赛是不一样的。”

    我不知道我的姿势好不好看标不标准,但我知道我把那球打过去了。没有过高,也没有过快,那速度适中,我敢打赌足够及川彻把原本垂在腿边的手重新摆回正确姿势。

    及川彻回我的依旧是很稳很稳的球,搞得我不敢加大力度,还是很刚刚一样,打着适中的球。

    其实我有注意到他刚刚在我第一次没接到他球时稍微有些不开心的小表情,大概在想为什么要走神真麻烦什么的吧。

    抱歉,实力远远没有你想象的好。

    几个来回,我们几乎没怎么移动过脚。这让我有点惊喜,换作以前,我早就需要挪步了吧,大概率是因为及川彻很稳,搞得我也稳了起来吧。

    意识到这点时,我忍不住看了及川彻一眼,他注意到我的视线,在把球打过来后没有回避我的视线就对我露出一个微笑,虽然这时我在盯球,他的笑只是我余光中无意看见的,但他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可爱得要命。

    我悄悄在心里数我们打了几下。一周目高一体育课选修排球时,及格线是几个来回来着?好像是10个来回。那现在呢?第9个了……如果我再打给他一次,就10个来回了。

    第20下的球落在我的小臂上,我高兴得用了力气,导致那球快飞过及川彻的头顶,我连忙开口:“抱歉!太高了!”

    可及川彻后退一步,到位后把那球打了回来,没问题后我就继续打过去。现在开始是第11个来回了啊,我的手臂稍微有些累,汗也流下来了,趁球打过去我赶紧给自己擦了一下,或者理一理刘海,然后尽快摆正姿势。

    现在我的脚步是有在移动的,但并不是以前和同级生打的那种乱飞现象,如果我没有突然开发排球这一项技能的话,那就是及川彻太厉害太稳了,每一次喂球都很棒。

    谢谢及川君喂球,么么。

    大概是第23个来回,我放在一边蓝挎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我立刻露出抱歉的表情看向及川彻,然后接住那颗排球,先是双手拿着跑向包包,然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裙子只到膝盖上面直接蹲下去会走光。

    豚乙女的《泡沫》还在响,不过只是前奏,我想及川彻应该听不出什么。

    他看起来是个现充,知道绯色月下吗?

    不过我穿了安全裤,短暂挣扎后,我选择单手抱球然后用另一只手拿起包,再放回这只手,用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最后用把包丟回地上,开始打电话。

    “怎么了?”我思考后用日语问。

    覃千萍难得听到我们之间单独的对话用日语交流,片刻后才说:“清音,就是要到时间了,我们要回去了。”

    “好的,我还记得路,马上就回去。”我这么说着,然后就等着安静下来的她那边自己挂掉电话。

    当我放下手机时,我走到及川彻旁边,把他的排球递给他,“抱歉,及川君,家里人催我回家了。”

    “行吧。”及川彻接过他的排球,“但是,小清音还没有履行承诺哦,我排球打得好吧?”

    他还记得啊。我在心里感叹,“非常好哦,及川君。如果你没有跳级留级,而我的手续也没有出问题的话,接下来,我也是国中一年级。”

    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呢,思考ing。

    “是同级啊……”及川彻感叹了一句,然后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下次见咯?!”

    “嗯,后会有期。”

    果然还是不加了吧,反正以后也见不到。我也笑了,然后去拿我的包,背好后就准备走。

    可就是因为以后见不到,而现在遇见又格外有缘,才想留下联系方式的吧。

    而且,他叫我“小清音”唉。对于用特殊称呼叫我的人,我总是格外有好感。

    我的脚步突然停住了,回过头讪讪问他:“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如果我回宫城了就可以约你出来打排球的……”

    我尽可能编造一个华丽的借口,却没有想过少年人的友谊从来不需要理由。

    “好呀。”

    及川彻又笑了,他走到我面前,示意我把手机给他,“我没有带手机出来,你给我手机,我自己来输账号吧。”

    我打开app,他点开搜索输入了他的账号,还顺便帮我点了关注。我第一眼是可以看见他的ID与头像的。

    原来“及川彻”是那3个“及川彻”,我在脑海里自动换成了中文。

    “那,拜拜了,及川君,回去聊哦。”

    “拜拜,小清音。”

    我出于礼貌,又回应了他一声“嗯”。然后,我就偷笑着离开了。一边走,一边在脑内搭建我的小剧场——“和及川君的二三事”。

    或许哪一天,他就会给我发早晚的问好,再和我分享有趣的事情。这就是我一周目一直渴望的日子。被动的聊天。而且,很多爱情都是从寒嘘问暖开始的。爱情啊,在日本浅浅谈个恋爱也不错啊。等等,及川君好像有女朋友吧,是叫“小夏娃”来着的?

    唉,日后或许一位很标准的日系软妹(地雷系)会突然加我好友然后逼问我为什么和她男朋友勾三搭四吧。

    及川君,真是罪恶。

    如果真的有恋人,还是把握把度吧。

    我确实是很明显的缺爱,所以有点轻度的性缘脑。但是更多是在幻想被爱,是谁都可以,几乎没有真的当真过。同样的,我也知道过度频繁聊天会带来恋爱假象,所以我同样在避免这种悲剧。

    不过我是e人,即使冷漠地对待别人,也是在心里,我无法控制我的外倾,我依旧需要情绪价值。所以哪怕他真的是海王,我也不会拒绝他的聊天邀请。毕竟,各取所需嘛。

    不过,前提是他真的没有女朋友。

    像我这种没有安全感的人,可以特别理解吃醋的小情侣的。

    如果真的和他聊,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就对了。等到对我不利时,我自然也会及时止损的。

    各取所需。

    “我回来了哦。”

    我把黑色的玛丽鞋换下来,思考后才敢说话,随后竖起耳朵偷听他们在客厅的对话。这件房子的布局和我以前在动漫里看到的老房子差不多,按我很大的步幅,应该快到客厅了。

    越是接近客厅,他们有意无意的谈话声,越是让我可以听见。

    “……那个孩子呢?……怎么会有……一个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

    “哦……她多大了?”

    “12岁了……刚刚在中国小学毕业……”

    “那么小的小孩,为什么要穿得像去参加葬礼呢?”

    “她喜欢吧,我倒是不太想拒绝她。”

    我眨了眨眼,故意加重脚步声,还大声说:“我有点渴啦,可以喝点水吗?”

    “嗯…清音你回来了?”覃千萍立刻结束他们的对话,帮我拉开客厅的门,然后探出头对着还有几步距离的我说:“想喝水,过来这给你倒。”

    “好——”

    我跟着坐在覃千萍旁边,一口气炫完一杯的水,痛快。放下水杯时,难免回想刚刚他们的对话。以至于我扫视了他们一眼。这里的4个人,外公、外婆、爸爸和妈妈,全部,都是继的。我才是外人,最最拘束的外人。如此,我有些后悔失礼地喝完一杯水。真是粗鲁,毫不淑女呢,白清音。

    大人们一副害怕自己的话被听见的样子,也可能是我脑补过度,我没由来地开口:“感觉宫城挺民风淳朴的。”

    出现了!白清音的试探!如果不选择接她的话,让她尴尬的话,好感度立减1!如果回复她,并且全程和蔼,好感度立加10!

    “哦?怎么个‘民风淳朴’的说法?”外公不免发问。

    我露出微笑,“刚刚就和一个同级生打了一会排球,他明明知道我不是本地人,甚至是中国人,也没有对我有‘排外’的意思。真好啊——”

    我以前啊,就是那个被排的“外”呢,现在在日本,估计又是了呢。

    “不过也没关系。”我很直白,“反正不和我做朋友又不是我的损失,他们反而还有可能懊悔少了一个真诚的朋友呢。”

    无所谓,看到你们孤立我还不能撕破脸皮因为我其实什么也没做错的不爽样子,我就爽了。

    “哈哈哈……主要还是看大街上大家都挺和蔼可亲的啦。”我又露出蚌埠住的表情,想借此缓和一下气氛。

    “那要不就留着宫城和我们住?就在这里上学。”外婆突然开口,这一问,把我也问懵了。

    草摩勇人立刻回答:“学校我们在东京已经联系好了,就差几个证件,才回来找您老要的。不过虽然不能在宫城上学,但假期还是可以回来这住的。是吧,千萍?”

    “啊…”覃千萍难得回避了一下视线,匆匆应道:“是的,就连衔接课的老师都找了。”

    “嗯,我原本没打算请的。”我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挺想在别人问起我的成绩时,自豪地说‘我从来没有补过’的。不过没有上衔接课的话,大概成绩也真的会烂死吧。”

    外婆又悄悄盯了我一眼,“清音挺有想法的呢。”

    我和她对上视线,“是吗?谢谢。”

    我有些高兴,随即露出灿烂的微笑,外公便开始问我以前小学的成绩,也问我喜欢的中国菜,外婆时不时插一句,而覃千萍和草摩勇人倒是很少加入我们的聊天。

    当然,我中途是一边聊一边想起刚刚和及川彻聊天时有些地方好像表现得有点太粗俗了。

    大概是因为在日本的这些日子里,格外温暖吧。

    每一位似乎都有注意我尊重我,不会无视我的回答也不会阴阳怪气我。怎么这么梦幻呢,就像动漫里才有的世界。

    大概是因为我重开了,所谓二周目是梦吧,所以顺风顺水的。在这之前,我一直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现在,或许有些玄学还是要相信一下的。

    “啊,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日本高速爸妈你们也知道,特别慢。”覃千萍打断了我们对话。

    “那,就下次再见了,清音。”外婆很优雅地告别我。

    “嗯,下次再见…”我思考片刻后,还是鼓起勇气喊道:“外公,外婆。”

    大概是刚刚和谐的谈话给了我勇气。我的心里甚至做好了她突然变脸暴怒或者嫌弃的准备,可外婆一如刚刚和蔼地笑着——

    “嗯,假期有空常来。”

    “到时候,一定请你吃你最喜欢的哈密瓜哦。”外公在一旁补充。

    我一想到日本水果的价钱,就连连摇头,“太破费了,水果贵死人啦。不用特别招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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