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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4  齐春鹏捉奸

    这天下晌散了工,齐春鹏回到家,看到李香翠已经回来了,在灶火间擀饼,闺女美丽在帮着烧鏊子,饼是白面掺了地瓜干的,已经擀出了一张,齐春鹏知道这不是他吃的,他的伙食永远是地瓜干窝头,但看着刚出锅的饼子,他立刻感觉饿的肚子瘪瘪的了,口水流到下颌上,他朝着老婆笑笑,说:“擀饼呢。”顺手撕下一块饼,塞到嘴里,李香

    翠用擀饼杖打了齐春鹏的胳膊一下,骂道:“你是猪啊,就知道吃,还不快去看着小三。”

    李香翠说的是她的三儿子长锁,刚满一周岁,正在北屋地上爬呢。

    齐春鹏顺手牵起那块撕了一个角儿的饼往屋里走,李香翠腾地站起来,来齐春鹏手里夺饼,齐春鹏赶紧塞到嘴里一大口,剩下的给了李香翠,嬉笑着说:“就是吃个饼,急啥,俺就是吃一点儿。”

    李香翠骂到:“吃你娘的B,这是给儿子吃的,跟孩子抢食吃,你要不要脸?你能吃上地瓜窝头就算高待了,要不是俺,你连猪食也吃不上。”

    齐春鹏已经来到北屋里,抱起小儿子,高高兴兴地逗着三儿子玩儿:“你娘不让俺吃饼,都留给你们吃,都留给你们吃。”

    大儿子根子说:“俺也能吃。”

    齐春鹏说:“你也能吃,儿子们都能吃,就是俺跟你姐不能吃。”

    根子嘴撅起来,有些不高兴地说:“俺娘许下给俺擀白面饼的,还是擀了黑面饼。”

    齐春鹏说:“你这个死孩子,有黑面饼就高待你了,还想吃白面饼,咱家哪有那么多白面,白面留着过年包肉饱子呢。”

    说到肉饱子,齐春鹏嘴里的唾液又多起来,好像已经吃上了肉馅饺子,满嘴留香呢。

    根子却依然不高兴,说:“娘说,要是不说出去,今后晌擀白面饼,娘骗俺了,俺没说,娘还是擀的黑面饼。”

    齐春鹏先是高兴,老婆说得对,以前,全家就是省吃俭用,老婆豁出去不要脸,坡里的庄稼成熟了,就出去打捞点,这样,粮食年头也接不上年尾,窝窝头也不济吃,一年有半年添糠菜,甭说杂面饼子了。去年老婆忽然时来运转了,齐志高提拔自己老婆当上了妇女队长,家里的吃食就多起来,过年也能吃上白面的肉饺子了。看着根子耷拉着的脸,不经意地问:“娘咋骗你了?”

    根子趴在齐春鹏耳朵边小声嘀咕:“今下晌,姐姐领着俺在河涯上玩儿,俺干枯了(口渴),来家里喝水,听见队长大爷和俺娘在屋里吆喝呢,俺推门,娘不给俺开门,说不许俺说出去,后晌给俺擀白面饼。”

    齐春鹏没明白,问:“你娘吆喝啥?”

    根子说:“俺知不道吆喝啥,就是……就是后晌你趴在娘身上的时候那样吆喝。”

    齐春鹏知道,老婆做那件事儿的时候就喜欢吆喝,家里屋窄巴,春夏秋冬全家都挤在一盘炕上,做事儿很不方便,自己曾和老婆说,小声点儿,别让孩子听见,三个儿子还小,不懂那种事,可闺女美丽大了,叫孩子知道了不好,可老婆一干就忘了,齐春鹏骂了一句娘,脸更黑了,问到:“你看见你大爷了?”

    “这回儿俺没看见,那一回俺看见了,队长大爷和俺娘在屋里吆喝,俺姐也看见了,不信,你问俺姐。”根子一脸坚定地说。

    齐春鹏头瞬间大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木愣愣地站了一会儿,他才明白过来,怪不得队长提拔自己老婆,原来是跟自己老婆搞破鞋,他想起老婆当了官儿之后,后晌总说是到队上开会,半夜三更才回来,几个孩子常常鬼哭狼嚎,自己管了这个管不了那个,想到这里,黝黑的脸上罩上了绿色,把小儿子一扔,就冲去了屋门。

    齐春鹏奔到灶屋,劈手夺过李香翠手里的面团,甩在面板子上,又抓着李香翠的衣领子,把她提溜起来,吼叫着:“你这个破鞋,竟然背着俺偷汉子,看俺不打死你。”齐春鹏扬起了手,但巴掌落到半空停下了,没有落到李香翠的脸上。

    李香翠从半懵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看根子站在门口怯怯地往这儿看,她知道下晌的事儿露馅儿了,但捉奸捉双,拿贼拿赃,反正齐春鹏也没看见,就是宁死不承认,于是她反手抓住齐春鹏的手腕子,喊到:“你这个王八蛋,长能耐了,敢打老婆了,你凭啥打俺?。”

    齐春鹏见老婆撒泼,从气势上先败下阵来,但在这件事上,他觉得自己是有理由打老婆的,嗓门依然不减地嚷嚷着:“凭啥?根子说你和队长在屋里乱搞。”

    屋里的三个儿子都哭起来,正在烧鏊子的美丽抹抹眼泪,走出灶房,来到北屋,把小三抱起来,这时候,爷娘是顾不上孩子的,孩子就是她的。

    齐顶梁站在西间屋门口,深深地叹口气,摇摇头,心里骂着儿媳妇的不贞洁,骂着儿子的不识好歹,这种事吆喝得还理直气壮,也不怕邻居们听见笑话。

    李香翠把刚出门看热闹的根子提溜到屋里,吼道:“你这个死孩子,今下晌你看见你大爷来?”随着她的话音,巴掌已经落到根子的屁股上。

    李香翠确定根子没看见队长,她才这样问,根子来推门的时候,她和队长正在兴头上,某个点的快感让她的全身通畅淋漓,她才不想把自己的火熄灭,只能暂停,隔着门许大儿子擀白面饼,而且警告他不许告诉别人,要是告诉了别人就不让他吃,打发根子走了,两人又添柴增火,奋力拼搏了好一会儿,才结束了战斗。李香翠跑到河涯上看过,美丽领着三个弟弟都在沙滩上玩儿,她才回家叫队长悄悄地走了。

    其实李香翠也有些心虚,那一次,两人被火烧得忘了东西南北,正在炕上滚得烈焰腾腾的时候,美丽抱着三儿,领着两个弟弟闯到屋里,好在那时候刚开春,天还冷,身上都盖着被子,算是遮了点丑,美丽显然已经懂事了,很快吆喝着两个弟弟出了屋门。以后很长时间,美丽照样干活儿,照应着弟弟,但对娘都是冷脸子,在外边更少言寡语了,李香翠也觉得心虚,对美丽不再吆三喝四的,也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打她了。

    以后,两人再到家里的时候,李香翠就关上大门。过去时间长了,见美丽也没吱声,仍然默默地干活,一切恢复了原样,李香翠放松了,再加上今日匆匆忙忙的,忘了插道门,到了北屋,想起来了,想想也没啥事,关上屋门就行了,没想到又叫根子碰上了。

    根子咧着嘴,哭着说:“俺没看见大爷,俺听见你吆喝来。”

    李香翠劈手扇了根子一记耳光,骂道:“叫你胡说,看俺不撕了你,俺是肚子疼来,俺这会儿肚子还疼呢。”

    李香翠捂着肚子,哎吆了一声,证明她还肚子疼,紧接着,她不容根子再说啥,继续骂道:“你个狼崽子,见天给你们吃瓜吃果,给你们摊鸡蛋面,给你们擀饼吃,都吃瞎了,谁再胡说八道,俺一口好吃的也不给他。呜呜……呜呜……哎呀……”

    李香翠一屁股蹲在地上哭起来,边哭嘴里还不停地骂。

    齐春鹏半信半疑,还是要确认一下,问:“根子,你说,你看见队长来咱家没有?”

    根子惊恐地看了李香翠一眼,说:“没……没看见。”他也确实没看见。

    李香翠怕齐春鹏再追问下去,霍地站起来,用力踢了齐春鹏一脚,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是刚填饱肚子就生事儿,好日子过够了?俺见天上坡干活,还给你们拿菜拿瓜,都喂了狗了?俺工分挣得多,粮食分得多,还要回来伺候你一家老小,俺这是图的啥呀,呜呜。”

    李香翠边哭边说:“行,俺也不当这个妇女队长了,就在家里守着,省得你见天疑神疑鬼,自己不中用,就知道往老婆身上泼脏水。”

    齐春鹏捂着□□,怕老婆再踢过来,虽然自己的东西不咋顶事儿了,但也不能糟蹋,他咧着嘴,想争辩几句,但李香翠不停地说,他插不上话,“俺”“俺”了几声也没说出啥来。

    李香翠继续撒泼:“你们这些黑心烂肺的东西,告诉你们,俺要是不当妇女队长了,甭说瓜果桃李,就是黑窝头也不够吃,过年也甭想吃白面肉包子,俺天明就告诉队长去,俺不干妇女队长了。”

    齐春鹏没辙了,他的嚣张气焰彻底熄灭了,听到李香翠说不当队长了,他赶紧低声软气地说:“甭……甭……是俺错了,你……你甭去说,咱还干妇女队长吧。”

    齐春鹏很清楚老婆当妇女队长的好处,上不上工,都是拿全年的工分,过年过节还能多分东西,就是老婆顺手从队上拿东西也方便多了,自己家占了多少光,他能不知道,还有,原来的时候,他在队上是一点地位也没有,谁都能欺负他,自从老婆当了队长,他觉得比一般社员要高半头,自己的腰都能挺起来了,老婆是干部,自己就是干部家属,多光荣啊,哪能让老婆不当妇女队长了呢?

    李香翠语气也软下来,她看看根子,看看美丽,说:“根子,你说,你还想吃好东西吗?你还记得过年娘还给你们买糖了呢,你要是再胡说,俺就不当队长了,那就啥也没有了。”

    根子瞪着小眼睛,看看娘,说:“娘,俺不胡说了,俺还想吃好东西。”

    李香翠说:“那你跟你爷说,你是胡说的。”

    根子赶紧到齐春鹏跟前,拽拽爷的衣角说:“爷,俺刚才是胡说的。”

    李香翠乘机说:“一个毛孩子瞎说话你也信,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俺当了个妇女队长,为集体的事儿跟队长接触多了,你就胡想,你咋不想着俺给家里拿来了多少好东西?你要是再诬赖俺,俺就真去跟队长说,让别人干妇女队长。”

    李香翠是半数落半是威胁。

    齐春鹏继续陪着笑脸,说:“都是根子乱嚼舌头,俺相信你,俺以后都听你的。”

    一场风波终于烟消云散了,只有美丽抱着三弟弟长锁,偷偷地看了娘一眼,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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