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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vs神棍

    森域。

    一位身形瘦弱的少女在林中悠哉地散步,享受林间清新的空气与阳光洒落在自己身上的温暖。

    突然,她脚步一顿,面色难看。内心涌起了一股暴戾的情绪,教唆着她去破坏、毁灭眼中的世界,视线中的景色变得虚幻而颠倒。她脚下的步伐开始跌跌撞撞。

    发病得太突然,没时间多想她立刻就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药丸,果断服下。

    失去意识前她心中空虚又无力。又提前了,离最后的最后不远了吧,她幽幽地想。

    那不是什么救命的灵药,而是上等的迷药,能让人快速虚弱并昏睡,哪怕是诈尸了,也一定四肢乏力,无法行动。

    再次醒来,她靠坐在一棵大树下,手上捧着一束叫不上名也没见过的白色花束,花朵轻轻地靠着她的胸口,散发着清雅又幽邃的馨香,内心的燥热逐渐被这种不知名的花香抚平。

    她虚虚地撑开眼,隐约看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位白衣男子,还未看清他的样貌,就感觉到他温和的视线落在身上,似乎已经等待她多时。

    她抬了抬眼,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你是来祭奠我的吗?”

    白衣男子弯起嘴角带着浅浅地笑意说,“我是来拯救你的。”

    “欸?”少女冷不丁听到这样奇怪的回答,不解地眨了眨眼。

    白衣男子笑着走近她,斯文有礼地作辑。

    少女这才看清他的样貌,他身着仙风道骨的纯白衣袍,身材纤瘦,但这样一看衣服似乎有些不合身,只不过浑身气质温润如玉、斯斯文文,生生带出点出尘飘逸的感觉;

    背着一个老旧的背篓,里面放满了花花绿绿的植物,包括她手上的白花。

    “姑娘好,在下乃林中游医,路过此地,见姑娘身体不适,故采此清心为姑娘疗伤护法,清心惯有镇静安神,滋养神魂的功效,但离得近才能最大地发挥它的作用,如有失礼之处,请姑娘勿怪。”

    少女的脑子这下清醒了,她刚刚的行为实在是不符合她做好人的标准,好人的模样应如眼前这位公子的言行。

    ——谈吐有度,举手投足利落又温雅,表情自然又从容。

    她聚了聚四散的力气,不好意思地扶着大树起身,学着他的模样作了个辑回礼,惭愧道:“多谢大夫的大恩,日后定当重报。”

    白衣男子嘴角微微弯了弯,眼里闪过了狡黠的光,那股子算计又在被发现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姑娘不必拘束,在下只是一届草木小妖,名唤林衣,林间草木的林,白衣飘飘的衣,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听面前的人这样说,少女的眼神飘忽不定起来,她那个算不上名字的名字实在有点拿不出手。

    突然,见树间一小雀振翅而飞,离家往高天而去,消失于红霞之中,从此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少女清丽的声音幽幽地传来,“飞……绯雀,绯红的绯,麻雀的雀。林大夫请随意称呼就好。”

    “好的,绯雀姑娘。”

    然而此时林衣却成了不自在的人,僵硬地站在原地,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似乎有话要说又急急忍下憋红了脸。

    绯雀虽然已经几百年不社交了,但这样突兀又拙劣的演技,实在是差点闪了她的眼,她心中的小恶魔突然跳了出来,若是不搭话,眼前的人想要做戏到何时呢?

    于是二人就这样你看几眼我避开了眼神,又我看几眼你到底要干嘛。

    一个焦急又为难,一个呆滞又无辜,空气中的尴尬浓的简直就要溢出来。

    最终还是绯雀摩挲着手中的清心花,斟酌着开口,“林大夫有什么话请尽管说,小女一定竭力去做。”

    说完,她垂下了眼帘,明眸里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迷雾。

    林衣连忙摆手,“姑娘误会了,我只是想要交代几句姑娘的病情。”

    绯雀回过神,在神医清澈真诚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局促的倒影。

    “姑娘的病似是天生不足,又像是有外物侵扰,身体和神魂积年磨损,而如今、如今似乎将至大限,对不起!我并非故意诅咒姑娘的,请林姑娘见谅。”

    “林大夫不必自责,小女自知自己命不久矣。”

    “姑娘又误会了,我确实是来拯救你的,绯雀姑娘的病在林某看来并非无解。”

    绯雀的瞳孔微微张大,眨巴了俩下眼睛又微微眯起,她听到了多么荒谬的话,她的情况她自己清楚,而如今却有人说要救活她。

    这林衣是骗子的可能性又多了几分,但她不介意多和他玩玩,刚刚这人帮助了她,那她也不介意“帮助”他改邪归正。

    陪他演演戏,看看到底想搞什么明堂。

    “林大夫何出此言?”绯雀摆出一个好奇又期待的眼神。

    “林某不才,其实我除了略懂岐黄之术,我还略懂卜算玄学。”他的神情突然高深莫测了起来。

    “我见姑娘你眉间缠绕着黑气,虽呈死相,然混沌中又余一丝微弱清气与之对抗,只是略处下成,若不加干预,恐不能胜。”

    他一顿,“而林某昨夜夜观天象,吉星高悬,似有紫气东来,可又被雾气隔断,可见天地大运之人正逢大劫,所以今日林某根据星象指引往东采药,这才遇到了姑娘。”

    “虽然听着很玄乎,但姑娘确是林某命中注定要拯救的人,只是这病确实有些棘手,林某毕生的医术加上这上天的一分气运,我的把握至多也就三层。”

    说到这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愁容爬上眉梢,像个怜悯众生疾苦的圣人。

    绯雀装作想到了什么,痛苦和悲伤染红了眼角,又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像朵楚楚动人、白里透红的小花。

    心中却默默想:好嘛,还是个神棍。

    她颤颤巍巍地开口,“请问神棍,哦不,神医,是有何为难之处吗?若有治好的希望,无论如何,小女愿意一试。”

    差点口误,为了掩饰慌乱,绯雀连忙抬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孤苦无依的破碎感更甚几分。

    他温柔地虚扶着眼前的女子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不知道地还以为是一对感情深厚的姐妹在谈心八卦。

    他煞有其是地叹了口气:“姑娘请听我慢慢道来,这种病我略微了解过,乃世间罕见的顽疾。书中对此症的记载也不多,据说能够窃取人的气运,吸取其寿命,在不断的复发中变得更强大,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他深吸一口气,“但是我家中绝学竹叶三十六针,能略微引动天地正气,再与姑娘身上的那丝清气联动,或能助其增长,待到清气变强吞噬掉黑气的时候,姑娘的病或许就能不药而愈。”

    少女一双漂亮的杏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神医莫不是唬我的,还有这样神奇的技艺吗?”

    绯雀自小就受困于此病,若真有如此轻巧,那些黑心学者和她的家人或许就不会死于非命了。

    她思及伤心往事,扑闪着又长又密的睫毛,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眸子里扬起希望的光又破碎在黑暗里,她的碎发被风吹动,在少女的脸颊飘动,灵动又迷人。

    离得太近,林衣一时间被晃住了眼,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他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一点距离,作出失落状,僵硬地别过头。

    “林某自幼随家中长辈行医救人,是万不敢在此事上造假的,只是林某医术不精,施针引气只是未实践的想法,综合来看,是以林某方才只说三成把握,但姑娘若是不信林某,那就当作林某多言了。”

    他起身行了个礼,以表歉意。

    绯雀连忙起身回礼,“神医勿怪,小女并非不信您,只是小女苦病久已,无法想象居然还有治愈的一天,一时间情绪起伏,如果我哪里冒犯了神医,还请您见谅。”

    林衣一听,露出了温柔又怜惜的神情,“姑娘是个可怜人,我又怎么会怪姑娘,不知姑娘可要试一试,再考虑是否要相信我如何?”

    说罢他伸出了手,绯雀不解地看着他,又耍什么花样?看到他眼里的鼓励和示意,狐疑地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他半握住她的手,一股草木气息的灵力从手心渗入了绯雀的身体,顺着她的经脉,柔和地运转了一周天。

    灵力所到之处,如枯木逢春,又如百花盛开,枯死的经脉重现生机。就连她多年沉寂的旧伤都似乎开始发痒了,有恢复之势。

    绯雀一时间难掩心中的震撼,瞪大了眼睛震惊地凝视着他,他一言不发,只是带着浅浅地笑意气定神闲地回望着她。

    他的周身萦绕着宁静温柔又蓬勃强大的治愈灵力,林间的草木似乎也被吸引,以他为中心微微晃动着枝叶与之共鸣,也吸引着奄奄一息、垂死挣扎的猎物自投罗网。

    她回了神,自知人设略崩,亡羊补牢地捂住嘴巴,眼睛登得又湿漉漉的,忧伤又喜悦地看着林衣,“神医……”

    下一刻眼泪夺眶而出,绯雀也不懂此刻自己心中是何心情,是逢场作戏的感动还是久旱甘霖的心动,也看不透自己几分真心几分假面。

    但她知道,无论眼前是陷阱还是糖饼,她此后都无法拒绝。

    林衣见状,急急忙忙地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脸颊,为她点去眼泪,移开手,女孩的脸上仍是肉眼可见的泪痕。

    “姑娘不宜太过激动,林某一定会尽心尽力医治姑娘的,我亦可与姑娘签下契约让姑娘宽心。”

    说罢,不等绯雀反应,他空手一翻就凭空出现了一个卷轴,像是害怕她还要继续哭,笨拙又迅速地打开卷轴,用灵力注入了几行鬼画符。

    “姑娘,此为契约纸,签约的人不可违背约定的内容,否则将被天道所弃,心魔所困而死。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与林某签订契约?”

    此纸一出现,绯雀就认出来是契约纸了,“神医医者仁心,我自然愿意,不过我并不识字……”

    “无碍,我念与姑娘听。”他对着纸上的内容念到。

    “我,妖医林衣承诺必将尽心尽力医好绯雀姑娘的顽疾,不有二心,若违此诺,天打五雷轰。如何,可有问题?”

    他此时的声音低又温和,突然让她响起了自家那已故的哥哥,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变得柔和,这么说,眼前的人和她那早逝的哥哥确有几分相似。

    林衣看着发神的绯雀,湿漉漉的杏眸含着丝丝惆怅,看起来像那无家可归的小猫。

    见她发呆,不禁放轻了声音又问:“如何,可有问题?”

    绯雀回神,“没有,就按神医所说的就极好。”

    不必问,无论上面写的是什么,无论未来是深渊还是地狱,有一丝的希望,她都要上前闯一闯。

    她悠然破涕而笑,像雨后初晴的鲜花一样娇艳,尽情地向世界展示它的生机和美丽。

    触不及防,又撞进了林衣的眼里,他不着痕迹地降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情绪,笑道,“那我帮姑娘写上名字,姑娘只需盖上手印就可了。”

    绯雀笑着点点头,眼睛弯弯像月牙一样迷人。

    而后,二人咬破手指按上了手印,血手印立即就被卷轴吸收了,逐渐淡化消失,卷轴一分为二,这也意味着合约生效了,一人保留一份。

    天色已晚,二人将要分别,林衣送上一引路花,约定明日于林衣的医馆中就医。

    绯雀笑着谢过,二人分别向着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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