讹诈

    宸鸢谨慎地睇他一眼:“我以前什么样?”

    戚严斟酌着用词:“看着好欺负,但别人要真敢拍上去,准扎一手刺。偏生还一脸无辜,,”

    宸鸢:“...你直接说欠揍不就得了?”

    戚严只是笑,不接话,不敢接。

    宸鸢扁扁嘴:“那现在呢?”

    她历练回来后,只觉得做事较以往有了底气,不想再示弱扮无辜,总该是个好变化吧。

    戚严干笑一声,暗骂自己嘴欠:“殿下您这次回来后,眼见着更有自信,通身的光彩真是压都压不住。就比如您今天戴这个蛇形耳铛,衬得您特有范儿,以前您定是会嫌它乍眼不肯戴的。看看您这品味都不一样了——”

    宸鸢哪里还不懂他的话术,打断道:“你是想说,我现在做坏事时理直气壮,也就更欠揍了是不是?”

    两人此时正走到扶桑宫门口,宸鸢下了鹤辇便要去追打戚严,不防这时一旁传来笑声。

    声音清朗,宸鸢二人循着声音看过去。戚严见到来人,脚下逃走的步伐更快几分。

    宸鸢看到他没好气开口:“祁珩仙君大驾光临,可有要事?”

    真是见鬼,都说祁珩行踪难测,路遇不易,怎么偏她最近常遇太岁?

    不行,去天池洗晦气的事得提上日程。

    祁珩再一次看她对自己满是忌惮与不耐烦。

    这次却不再有失望的情绪——他是在捡漏诶!

    他仔细想过了,陈鸢身上吸引他的,从来不是什么权势,人格魅力,这些不过是那个特点的表现形式。没有就没有了。

    而且没有更好。与之同时消失的,还有陈鸢那些如影随形的追求者。

    在人间时,前赴后继的追求者将陈鸢眼光养得格外挑剔,因为男人唾手可得所以无需上心,陈鸢全身心都扑在帝业上,恐怕也就年轻时在他身上花过心思。

    现如今,宸鸢没了很多外在优势,能力被她自己压着,离疏又望而止步,他成为唯一一个竞争者,可不就是在捡漏?

    他告诉自己,宸鸢与以前不同,正处在弱势地位,不能吓到她,准备好才开口:“殿下,你要对我负责。”

    宸鸢和戚严一样都不想见到他,此时也正快步走向门内,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就要被门槛绊倒。

    殿下,,除了扶桑宫内的人,已经很久没人这么称呼她了。

    祁珩看到,闪身过去扶人,拉上宸鸢手臂时想起他的手劲儿太大,感觉不妥,于是一个旋身正面挡在宸鸢身前。

    宸鸢慌乱中抓住祁珩衣襟,半扑在祁珩身上,等回过神后暗叫不好,祁珩除了厌女,好像还是个洁癖来着。

    她眼珠一转,主意来了:“祁珩仙君,我,,我的脚扭伤了。”她嗲声嗲气,死死揪住祁珩的衣襟,将整个人挂靠上去。

    哼,就不信你还不跑。宸鸢心里得意,做好了祁珩瞬移、自己摔倒在地的准备。她怕疼,需要心理准备。

    谁料下一秒脚下一空,整个人腾空而起。

    宸鸢一脸懵地被祁珩抱起,等行至院内才反应过来,拼命推着祁珩胸膛:“你放我下来。”

    太反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这小身板可经不起折腾。

    祁珩将她放在梧桐树下的石凳上,掀开衣袍下摆便要去给宸鸢检查伤势。

    宸鸢是装的,哪里好意思被戳穿:“祁珩仙君,我不过扭伤而已,不要紧,你还是说正事吧。”

    祁珩坚持,宸鸢只能威胁到:“你这是耍流氓,我要去找天君。”

    拉扯间祁珩自然已经探明宸鸢无恙,也明白过来自己吓到她了,他后退几步,到宸鸢对面坐下,留出空间:“宸鸢殿下,对于我要说的这件事,我可不觉得你想让天君掺和进来。”

    宸鸢一头雾水:“怎么说?”

    祁珩伸直右臂摊开手掌,宸鸢探头看过去,只见祁珩大拇指下方的肌肉上印着一个红色图案。

    祁珩道:“你仔细看看,认不认识?”

    宸鸢本是一扫而过,此时细细看去,竟是一朵半开的莲花:“莲花怎么了?”

    祁珩看起来是强抑怒火的样子:“怎么了?就是它这段时间一直在困扰我。”

    他神情冷淡:“你还记得在邢府时,是我将柜子收进你的储物袋的吧?”

    宸鸢点头,祁珩继续说到:“我在收柜子时蹭上了点血,当时没在意,回去后发现左手手心剧痛难忍,可是怎么都查不出原因。”

    “后来又是小腿,手指,每次疼痛来得都很突然。”

    “我找了众多医官,终于发现罪魁祸首,就是这朵莲花。我在收柜子时沾上了你的血迹,凝成这朵莲花,将我与你的感觉共通。”

    “这莲花我去不掉,只能来找你,你要负责。”

    宸鸢听完整个一个大无语,这不是明晃晃的讹人吗,她的血是特殊,但也仅限于擦拭不掉和留有特殊香气,所以她才会在那天割破手掌,留下记号。

    还找医官,找的兽医吧,看到血迹就是滴血认主。

    她认出那是自己的血,保持礼貌微笑:“祁珩仙君,你凭什么断言这血是我的?又凭什么说这血另你我感觉相通?我可没出现过哪里疼的情况。”

    祁珩沉默片刻:“我记得你有一个天赋神通是刻印。”

    这宸鸢就更想笑了,当初是她编的,她不过是给戚严下了幻术,讹人也不带这么离谱的啊。

    当即便要送客:“这事与我无关。若仙君不信,咱们可以到天君面前理论。好走不送。”

    祁珩哪里肯让她这么轻易送走自己,他琢磨好几天才想出来这招,给自己下禁术连上宸鸢的感觉:“你前天晚上磕到了小腿,今日早晨伤了手指。”

    宸鸢停顿片刻,不可置信:“你监视我!”她前日晚上磕到小腿是因为洗澡时不当心,今早则是插花时被花刺伤到,都是很私密的事情。

    宸鸢越想越恼怒,冷笑道:“这事我们真需要去天君那里说道说道,请吧。”

    祁珩也急了:“不可,我身为天界战将,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有这样的缺陷。”

    宸鸢明白,若是让别人知道,宸鸢便是祁珩的弱点。

    祁珩递给她一根尖刺,很明显早有准备:“不如你背着我扎自己一下,我能说出你扎了自己什么地方。你的痛觉会加倍放大到我身上。”

    宸鸢沉默片刻:“我的脚踝有些痛,是刚刚扭到的,可我看你并无感觉。”其实她已然相信,她对痛觉的感应甚常人数倍,祁珩所感觉到的并没有放大。

    祁珩:“我确实没有感觉。”

    宸鸢一脸戳破真相的表情:“祁珩仙君,看来问题并不在我,你可以走了。你放心,我会保密的。”反正影响不到她,她管祁珩死活。

    宸鸢背对祁珩,示意送客。

    祁珩权当没看见:“殿下,这事对我很重要,我不想闹到天君那里,对你我都没好处。这段时日便叨扰了。”

    宸鸢还没等想明白,就听他呼唤道:“戚严!”

    戚严磨磨蹭蹭出现,然后一个储物袋被甩到他怀里,跟着是理所当然的使唤:“我在这儿住一段时间,你去帮我收拾一间屋子。”

    戚严瞪大眼睛去看宸鸢,宸鸢拿出主人家气势:“祁珩仙君,你这是——”

    祁珩抬手,将一个紫玉莲花步摇送到宸鸢眼前:“住宿费。借住一段时间,弄明白就会走。”

    戚严嗤之以鼻,他家殿下可不是眼皮子浅的。

    然后亲眼见识了什么叫女人的天性。

    只见宸鸢轻飘飘瞟一眼,不屑地扬起下巴,万分嫌弃地将那只步摇插入发髻:“去,准备一间上房。”

    扶桑殿从来没有客人,有个屁的上房,这是想让戚严好好招待又说不出口。

    宸鸢看在这副凌飞阁珍品步摇的面子上,拉平嘴角:“祁珩仙君,你要是入住期间找事的话——”

    她嫣然一笑:“恕不退款哦。”这件事她确实不想闹到天君那里,走一步看一步吧。才不是因为舍不得那步摇。

    祁珩想起凡间时陈鸢跳湖捞香炉:孟婆汤都洗不掉这女人的爱财。

    他想想开口:“毕竟是我打扰了,若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殿下尽管开口。”

    宸鸢不屑,心里冷笑:送你走还不简单了,你个厌女症,死洁癖。

    第二天宸鸢就发现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为趁早赶走祁珩,她一大早便开始作妖,甚至牺牲掉赖床时间。

    她抱着被子,脑子还没清醒,就一边冷笑着一边在床上滚来滚去,等做好心里准备后,一个用力直接翻下床榻。

    “嘶~”手臂好疼,还磕到膝盖了。

    宸鸢麻利翻身上床,开始默数:一、二、三、

    数到第十个数时,她听到床前传来摩擦声。

    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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