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桑叶被他这话点到了。

    这一切可不就是这个主人公挑起的吗,她怎么忘了。

    桑叶没放下手里的碎瓶子,逼迫恶臭男向桑韵道歉。

    果然,她如愿以偿看到了血迹流生,只要这男的动作有幅度势必会戳穿他那薄薄的血肉,不过就这么轻轻一划割也出不了多少血,伤口并不吓人。

    可能是她举动太过偏激令在场几个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也都没有了刚开始的凌盛嚣张。

    蛮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他们虽然讲义气,但自己的命谁敢拿来开玩笑。

    桑叶这一出不过是杀鸡儆猴让这群人不敢胡来而已。

    要不然说左原是混混头子呢,自家兄弟刀架脖子上他还能气定神闲挑青椒,桑叶佩服这种心态。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尴尬。

    左原自始至终没出声,全是身边人在帮他对付桑叶。

    桑叶知道问题源头在左原那,这个不要命招数耍不了几次,他们这些人第一次能唬住,第二次就未必了。

    所以她必须得在左原身上彻底解决。

    这件事情她没有错,真闹得不好收场她也不会向左原屈服。

    她看到左原就会不自觉想起他说的那些糟践人的话。

    与这群地痞有过之无不及。

    光是想想桑叶后背就发麻渗透着阵阵寒意。

    左原年纪不大,但很聪明机警,能抓住一个点反复□□直到溃烂破碎。

    桑叶厌恶至极,一想到桑韵的信息全是他透露出去且任由他人编造谎言诬陷女子清白时她就恨不得一瓶子扎穿他的喉咙,叫他以后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桑叶放开恶臭男转身朝左原快步走去,他身边人害怕桑叶怒气烧头会做出伤人的事,纷纷跑得离她二丈远。

    左原的命是命,他们的也是啊!!!

    “你到底要怎样?”桑叶手仍紧握着酒瓶,她得做好自卫的准备,左原可不是好人,阴招多着呢叫人防不胜防。

    左原看到碗里青椒悉数挑选完只剩青黄肉丝后满意的扬了扬嘴角,微微抬头对上桑叶的目光,嘴角笑容更盛。

    声音漫不经心还夹带点难以察觉的失望。

    “我以为,你会给他们每人一巴掌呢”

    桑叶就知道,左原怎么可能不记仇,他没有当场发作就证明他一定会找机会报复彻底。

    他是真正的睚眦必报寸不容争。

    桑叶仍睁着眼睛怒视左原,他也不恼,自顾自接着说下话:“我只说一句你就给了我一巴掌,他们说这么多,你该怎么办呢?”

    听到左原出声后那群人渐渐从桑叶制造的恐怖中清醒过来,看到恶臭男的状况虽然心里还后怕但不再瑟缩,壮着胆子往左原身边靠近。

    左原面容带笑,眼底却是冰霜沉寂,皮笑肉不笑指的就是这样。

    他故作蹙眉伸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开始细数恶臭男跟麻秆男所说的污言秽语。

    每说一句就弯一节手指,他始终目视着桑叶,将桑叶脸上表情全数收进眼眸里,看她逐渐绷不住因为这些腌臢话而气得嘴角颤抖时突然笑出了声。

    满眼嗤笑满脸嘲意。

    桑叶彻底抗不住了,任谁听到这些莫须有污秽言语都做不到镇定自若当听不见。

    被这样的人胡乱造谣生事还不如一刀来的痛快。

    当然,要死一起死,她说过,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桑叶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扔掉手里的瓶子上前一把揪住左原的衣领,嚼齿穿龈痛望着他,字字句句咬牙切齿:“你听他们羞辱我很开心是吗?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是吗?我以为你跟你爸一样厚颜无耻不要脸,没想到你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她生气昏了头,没管这句话出口会有怎样的后果。

    不过她顾不得那么多,她安分守己不招惹是非,偏有人日子过得太舒心上赶着找茬,她不是软包子不是谁都能踹两脚。

    兔子急了会咬人,她不是兔子,是刺猬。

    谁非要不识好歹来挑是非那只能被扎满手刺,就算她最后会被收拾也要让那人铭记刺拔不出来的痛苦。

    两个人之间距离不过一拳,左原甚至能看清桑叶眼里倒映着的自己,包括她生气时面部肌肉会跟随情绪微微颤动。

    啊还有。

    她黑眼圈挺重。

    一个满腔愤火一个笑容满面。

    两个极端,两种修罗场。

    看得在场人不敢大声呼吸。

    这两个人不管谁发起疯来都不好招架。

    左原轻叹口气舔了舔下嘴唇,眼睑稍微低下复而再次和桑叶对视。

    他的声音充满蛊惑犹如撒旦低吟,飘进桑叶耳里激起一阵无端恶寒。

    “这话你早就对我说过了,换点新鲜的,比如···我比我爸会看女人”

    左原似笑非笑看向桑叶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类似调戏的亮光。

    桑叶觉得他简直不能用无耻来形容,这种恶心话他竟然能面无表情怡然自得说出来。

    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桑叶懒得跟他多纠扯,上来时间够久了等会老板娘要念叨。

    最后一次,桑叶松开手往后跌退好几步。

    这一场闹剧使她精疲力尽,没工夫跟左原玩心理战。

    是死是活要命要肾她要听个准话。

    “你想干什么你直说,兜圈子转来转去没意思”

    左原整理好衣领靠在椅背上扭头看向‘视死如归’一脸暗灰模样的桑叶,指了指桌上堆积起来的青椒丝开口:“青椒肉丝,我不爱吃青椒,你把青椒吃了好不好”

    左原这个人太会假装太会做戏,明明心里嫌恶桑叶不行,可话出口竟无故有种撒娇的意味。

    听的桑叶想吐。

    桑叶没理会他说的要求,即便如他所愿把青椒吃了结果也还是一样的,他照样不会轻易放过桑叶。

    与其这样弯弯绕不如直接了断。

    桑叶定了定心神,面对这种人最忌讳自乱阵脚。

    “你要是个男的就干脆点,不要磨磨唧唧耽误大家时间,别跟你爸一样只会做些丧良心的事”

    他瞧不上她妈,她未必能容他爸。

    这招是不是激将法她不知道,她只想快点解决快点出去,不然等老板娘找上来就更麻烦。

    左原果真被这句话惹得慢慢冷了脸色,恢复一贯欠揍表情。

    他眼中流波晦暗不明,明明屋内亮光透彻可他总给人一种落在阴暗地带的诡谲不适感,这不该是一个十七岁孩子所拥有的。

    桑叶被他盯得脊骨发麻,可仍站的笔直不畏惧。

    真是个硬骨头。

    左原突然有点欣赏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子。

    敢扇他耳光敢摔酒瓶堵人。

    哪一样是一姑娘敢做的。

    有种,有胆。

    左原伸手将菜盘往前推了推,好以整暇回答桑叶的话。

    “都说你把青椒吃了我就不找你麻烦,你为什么不肯听呢”

    桑叶顺着他目光看向那码得整整齐齐的青椒丝,纵使她明白左原不会如此好心,可眼前也被形式所逼得不得不按照他说的去做。

    这件事情她没错,但她不能跟流氓分是非。

    人得懂得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硬对着干没好处。

    桑叶不是个犹豫的人,就算那盘青椒丝被左原动了手脚她也会吃掉,只要左原说话算话。

    “你确定?”

    左原点头。

    桑叶呼出一口气向餐桌走去。

    其实她对青椒过敏,只要吃一点全身就会起红包瘙痒好几天不消。

    这无疑是条死路。

    不过桑叶管不了是活路还是死路,吃完顶多难受几天也就过去了,总好过僵着这件事没完没了的好。

    可就在她拿起筷子准备与青椒决一死战时,突然冒出来的一只手迅速将菜盘打落在地。

    叮咚一声脆响,地板又战损一位将士。

    瓷盘四分五裂与青绿色酒瓶碎片混合交叠,油腻菜汤汁溅湿在桑叶牛仔裤腿上,先前迸出的啤酒液体在木质地板上形成阵阵圆球,得菜汤融入后转变成难以言喻的色彩。

    如此奇异如此扎眼。

    下一秒左原脸上再次浮现起可憎的坏笑。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桑叶真想撕破他的脸叫他永世不能再笑。

    握着筷子的手逐渐发硬,桑叶此时才彻底明白,像左原这样的神经病根本就没有善心一说,所谓的吃青椒不过是逗弄她的把戏而已。

    偏她二傻子信以为真。

    “enjoy”

    左原看着面前自己制造的一幕表示很满意,笑得薄情笑得阴森。

    他倒要看看桑叶会怎么办,以她这样的血性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想想就很有趣啊。

    桑叶想,上天是觉得她刚过了几天好日子看不顺眼所以才马不停蹄安排一个新的疯子来折磨她吗。

    前脚一个桑母,后脚来个左原。

    好,好啊,想看她痛苦然后获得刺激快感是吗,想玩是吗!

    桑叶平时看似情绪稳定不容易动怒,但她骨子里有一半是流着桑母的血,以往压抑自持是不想有一天变成桑母那样。

    但时间长了总会有人来提醒她面具不能戴太久,否则会生锈然后连带着血肉脸皮一块脱落。

    这个世界往往是看谁比谁更豁得出去,既然左原想玩这一出那她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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