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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眼

    兰婶儿临终前给我留下一个荷包,里面是画好的符。

    她嘱咐过我,她走之后如果我遇到很难缠的鬼,就来取符。

    把我的F0停在道心居门口,大门是敞开的。

    店里飘出来的檀香味儿瞬间平息了我内心的慌乱。

    从小我就愿意来这儿,这里的气场让人觉得清澈敞亮,我一进这个院子就觉得无比心安。

    兰婶儿去世后,道心居已经无人经营,但兰叔每逢初一十五都会过来住一夜,清理一下灰尘。

    我知道,他是用这种方式纪念他的发妻,老头儿心里始终是放不下兰婶儿的。

    我进门,“兰叔,我来了!”

    兰叔回头,“哟,你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早?”

    “兰叔,我想把兰婶儿留给我那个荷包拿走,用用里头的符。”

    兰叔浇花的手一顿,看了我一眼,“好,我去给你拿!”我走到窗台前,拨弄了下开的娇艳的小花。

    “丫头,给!”兰叔把荷包递给我,眼底满是担忧,“突然来取这个,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兰叔不是出马仙,但他跟兰婶儿是夫妻,没吃过猪肉也见惯了猪跑,邪祟的事儿他也懂不少,况且我还是他看着长大的,心里有什么事儿根本瞒不过他。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兰叔,具体我也说不清楚,这次吓唬我的是我刚去世的好朋友,她没伤害我,但我在梦里醒不过来,分不清梦境和现实...那种压抑和恐惧的感觉,跟我十六岁那年碰到的事儿有点儿像!”

    兰叔眼底腾起一瞬惊讶,但很快恢复到正常,他拍拍我的头,“丫头别怕,叔带你找个大仙儿看看吧!”

    我当即拒绝,不能再让兰叔花钱了。

    我爸生病那段日子如果没有兰叔和兰璟瑜,我恐怕半年都撑不过去。

    “兰叔,我暂时不想找别人看,兰婶儿既然给我留下荷包,那一定有用,她肯定是算出来什么了,整个汉城哪儿还有比兰婶儿厉害的人?”

    兰叔知道我自尊心强,没有勉强,“那也好,你先用兰婶儿留下的东西试试,如果不行就赶紧告诉叔,别硬撑啊!”

    “嗯,我知道了兰叔!那我就不多留了,改天我去家里给你做糖醋小排。”

    “好,回去别急,慢点儿开车!”

    兰叔送我到门口,我开着小车离开。

    后视镜里,他一直站在那儿目送我,直到我走远。

    眼睛有点儿酸,以前,我爸也是这么送我的......

    回到家,我从荷包里拿出兰婶儿画好的符纸,防盗门和所有的窗户都没放过,贴的特别牢固。

    卧室门口的脚印还在。

    我汗毛倒立,硬着头皮拿着拖把清理,可清了半天也没什么效果,那脚印就像刻在了瓷砖上似的。

    这晓灵干啥去了,走几天啊,就把自己造成个埋汰鬼了!

    忽然,脑袋里出现一个画面--我把符纸烧成灰泡在水里,蹲在地上用符水一刷,一下就刷掉了。

    我按照画面的样子试了一下,果然好使!

    兰婶儿真厉害!

    还能在我脑袋里头放电影指导我!

    我抑制住心里如滔滔江水般的崇拜之情,把剩下的符水倒进喷壶,角角落落里里外外全都喷了一遍。

    虽然是大白天,我也拉好了屋里所有的窗帘。

    折腾完,感觉屋子里的阴气没那么重了,还有点儿暖洋洋的,这才是夏末该有的温度啊。

    看了眼手机,单位还是没消息。

    心里有点儿堵,像有团棉花塞住了气道,上不去下不来,憋的难受。

    这段日子自己就像一个等待凌迟的罪犯,什么时候被剐,用什么剐,剐多少刀,一切都是未知。

    我特别讨厌这种迷茫的感觉,我喜欢嘁哩喀嚓,要死要活都痛快儿的,干净利索!

    又看了一天宫廷剧,夜幕降临我就困了,躺在枕头上没用酝酿直接进入梦乡。

    再次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

    一夜无梦!

    兰婶儿的符是真的管用!

    我翻身下床,整个人状态好了不少,精神抖擞身轻如燕的。

    拉开窗帘,天很蓝地很绿,一片宁静祥和国泰民安之象!

    不一会儿,吴桐来了。

    环环担心我,把她那个噩梦讲给了吴桐听,吴桐觉得跟她的梦太像,感觉这事儿不大对,怕我出事儿,处理完工作火急火燎就从京都回来了。

    一起来看我的还有阿姨,吴桐的妈妈。

    都不是外人,我没再隐瞒,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吴桐和阿姨听。

    “卧槽,姐妹儿这可不行啊,不管那个鬼是不是晓灵,你这都属于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嗯,我听我妈说过类似的事儿,看西医不行......”吴桐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看中医好使?”我故意逗她。

    “好使你大爷,这得看巫医!”

    吴桐翻了个白眼,伸出食指杵着我脑门儿,“你这人哪儿都好,就是脑回路太清奇!这事儿告诉兰璟瑜没?”

    提起兰璟瑜,我脸上难掩甜蜜蜜,“没有,他快回来了,这阵子肯定很多事儿要办,我不想给他添乱,而且他打出来的电话都有监听,说这些事儿也不太好!”

    阿姨被我俩逗笑,脸上精致的妆容难掩心里的担忧,她打断我俩,“小橙啊,这么多年阿姨走南闯北,邪性的事儿也听过一些,照理说晓灵是你和吴桐的朋友,她缠谁都不能缠你啊,所以我感觉这里还是有什么事儿,咱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阿姨找找关系,找个人给你看看吧!”

    我握住阿姨的手,满脸感激,“呵呵呵,谢谢阿姨,但不用那么麻烦,我从小就总被盯上,习惯了,吴桐都知道!”

    “嗯嗯这倒是,冯玉书的事儿我还记得呢!你是从她那事儿之后才成了财大赫赫有名的青半仙儿的,还有长得像兰璟瑜那小子,叫啥来着,哎对季风!妈呀这一说,我这思绪如泉涌,往事历历在目啊,哈哈哈!”

    “青半仙儿?兰璟瑜?他是你男朋友吗?就是那时候你在阿姨家哭阿姨还劝你忘了的那个?你俩又好啦?冯玉书又是谁?丫头,你从小就总撞邪吗?哎哟,阿姨怎么啥都听不懂啊?”

    看着阿姨一脸的问号,吴桐哈哈大笑,“你快点儿青小橙,赶紧给我妈答疑解惑,说出你的故事!”

    阿姨打了吴桐一下,又瞪了她一眼,然后朝着我投来期待的目光--

    合着您也是好奇啊哈哈!

    冲着您刚才的举动,我以为您是不想让您闺女八卦!

    基因这东西很强大,我扶额,方方面面都遗传呀!

    我给她俩倒上茶,捋了捋有点儿混乱的思绪,反正今天也没啥急事儿,就从头开始说吧!

    ---

    我叫青橙,出生于春吉省青龙山县莲花镇青龙山屯,我们那儿的特产既不是人参也不是蘑菇,是出马大仙儿。

    不知道是不是地气儿好的原因,数百年来青龙山出了无数仙师道长和得道高僧,有仙缘的出马大仙儿更是不计其数,但凡是能出来看事儿的,那道行都相当够用。

    据说在顶峰的时候,成气候的仙家化成人形下山买东西,普通人根本分不出谁是人谁是仙。

    就像许仙能娶白素贞,那一开始要知道白素贞不是人,还不吓死呀!

    发展至今,从青龙山出去的大仙儿已经遍布我们神土国的大江南北、城墙内外。

    我的妈妈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出马仙儿,据说她入行早、灵感好,出马不久就很有名气。

    我爸说我出生两个月就不正常,白天看着我妈堂口供奉的神像哭啊哭,晚上就更完,缩在我妈怀里直哆嗦,好像很害怕,都不敢睁眼。

    我妈察觉到我和别的婴儿不同,掐指一算--

    不得了了!

    我是王母娘娘的侍女转世,因为犯了错被罚下凡历劫,八字里有三个华盖星,命带华盖的人主六亲缘薄但预感超群,天赐灵骨,才华横溢。

    天赋异禀了!

    可我二十岁之前没有根,爱招邪祟,身体不好多灾多难。三十岁之前有两场大劫,若得贵人相助便能平安渡过;若不得,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然而,让我爸妈崩溃的还远不止这些,我妈请了仙儿下来,证实我有一双阴阳眼,我哭闹是因为我能看到仙家,也能看见鬼、灵等等等这些很接地府的东西。

    想来这天赋异禀都不会白给咱,那都得付出代价!

    试想,一个鬼歘的伸出一张大白脸,血丝呼啦阴气森森带着冰丝儿把脑袋拄到你眼前,大人是不是也得吓一激灵来句卧槽啥玩意儿麻痹快跑之类的!?何况那时候我还是个巴掌大的婴儿啊!

    能不怕吗?多惨啊!

    那天,我妈在堂口前跪了很久,我爸叫了她好几次她都不肯起来,哭得很伤心。

    当天晚上她就跟我爸说:“老公,我要封了女儿的阴阳眼,我不想她这么小就和鬼神作伴。虽然这可能是她的命,但至少在她小的时候我要让她像正常孩子一样,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很多人劝我妈别这么做,这是在违背天道给我改命,反噬的代价很可能要命,可妈妈还是做了,她给我的逆天的母爱。

    以我爸对我妈的感情,他当时没用弃子留母这招儿,我很感动。

    他爱我妈,更爱我。

    我妈封了我的阴阳眼之后,给我做了很多条保平安的红绳手链。

    做完这些没多久,她身体就出了问题。

    我八个月的时候,她去世了。

    我爸说我妈是个很可怜的人,自小无父无母,在亲戚家过了很多年寄人篱下的日子。

    她和我爸小学开始就是同学,还是同桌,我爸很照顾我妈,俩人有这青梅竹马的情分做基础,长大后很自然的就在一起了。

    奶奶心疼我妈从小就没有家庭温暖,打从我妈进老青家的门,就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看待,我妈也孝顺奶奶,两个人感情好的不得了。

    我妈去世奶奶承受不住打击,没多久也撒手人寰了。

    自此,村里人都传我是扫把星寡妇命,克父克母克全家,保不齐将来还克夫,妨性大命硬,恨不得谁家鸡死了都说是我路过给克的!

    我爸本来是镇上一个国营厂子的保卫科长,他受不了这些流言,一气之下辞了职,带着我来到汉城生活。

    他怕我懂事儿之后天天听这些话心理扭曲、人格变态!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我懂事后还觉得我爸有点儿小题大做,听她们嚼舌根子干啥,过自己的呗!

    直到十四岁那年我跟我爸回老家过了个年,才领教了流言蜚语的杀伤力!

    跟现在的网暴是一个级别!

    他们那大嘴一歪,是真能让人活不起啊!

    我去了一趟村里的小卖部,那些大婶儿大妈在人群中多看了我一眼,就再也忘不掉我容颜!

    第二天小伙伴儿全不跟我玩儿了!

    见着我都绕圈儿走!

    好像我是病毒,比非典还邪乎!

    我表弟出去打探了一圈儿,回家是这么跟我爸说的--

    姑父,她们说我姐是扫把星,谁都克,完了跟我姑一样,一看就是小狐媚子,狐狸精转世,长大了也得吸男人精气!那徐秀清要来找我姐玩儿,让她妈好顿骂!说她不学好!

    我爸气的要命,跳脚骂了好几天,我似懂非懂,知道她们是在骂我,说的不是好话!

    但现在回想起来,我爸完全没必要生气呀!

    她们不是在夸我漂亮么?

    赤裸裸的羡慕嫉妒恨啊!

    所以啊,要不是因为我,以我爸的能力最损也能当个副厂长啥的,犯不着背井离乡,在汉城低三下四看人脸色讨生活。

    搬到汉城开始家里就很穷,我爸一个人带着我又当爹又当妈,能找的工作都是时间弹性大,工资弹性小的。

    一直到我上了小学不太用人管了,家里情况才一点儿点儿好起来。

    虽然没钱,但我的童年过得很快乐,帅气的爸爸为了我不受气拒绝了无数主动送上门来的漂亮阿姨,一直没再婚,把全部的爱都给了我。

    我和我爸的生活是从啥时候开始飞跃的呢?

    十五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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