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们互称内子诶?

    这违建生得奇怪,但却是很能装的。

    “生得圆头圆脑,像是个大葫芦,倒不如改名成葫芦楼。”林穹沧一边走一边对师父碎碎念道。

    她跟着几只妖怪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近违建,妖怪们推开了门。

    结界隐去,院子里的妖怪们都显露了出来。

    ……院子里可真是乌央乌央的一片啊。

    看见啸栗鸢他们一行人,妖怪们热情地围了上来。

    “啸栗鸢,又偷偷去兼职烤肉啦,小心被吴先生知道了,吊着打!”狗妖嗅了嗅啸栗鸢身上的气味,笑道。

    “乐于助人的事儿,能叫兼职吗?”啸栗鸢红着脸扯着嗓子道,“吴先生性格温和,才不会吊着打我,黄狗你上次偷偷变成原形去村里吃桌底下的骨头,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唔唔。”[1]

    狗妖一下子就用厚厚的肉垫把啸栗鸢的嘴给盖上了:“闭嘴吧你!”

    林穹沧:……

    大家的生活似乎都带着一丝熟悉的气息,像是多年前在现代努力打工的自己。

    贫穷,是贫穷的气息啊!

    仔细想想,自从穿越过来被郑望天捡走,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穿的是有护身剑气的衣服,戴的是上好的玉。

    几乎是剑宗弟子们给自己的剑的待遇。

    剑宗弟子的剑,那可是老婆啊!

    林穹沧不等自己深想,就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自己脑袋里的想法像赶走苍蝇一样晃走。

    师父就是师父,师父是不能变成老婆的……[2]

    ……

    作为社交恐/怖/分子,林穹沧没花多久时间就和妖怪们打成了一片。

    她也突然意识到,修心界中虽然妖怪们的名声并不好,但实际上就像人分了好人和坏人一样,妖怪们也有好妖和坏妖之分。

    这违建里住着的,应当就是那些好妖了。

    整个楼了百余只妖怪,一共八百个心眼子。

    吴先生有一千五百个心眼子,其他妖怪加在一起是负二百五。

    “吴先生说了,我们不是没脑子,我们是单纯。”狐妖摇头晃脑道。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林穹沧和郑望天都沉默得可怕。

    啊不是,你可是狡猾的狐狸啊?

    脑子可以不用,但不能不长啊?

    就……离谱。

    林穹沧本以为要见到这位一千五百个心眼子的吴先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没想到在她到达违建的第二个时辰就被邀请上楼一叙。

    林穹沧下意识看向坐在肩头的小傀儡娃娃,与郑望天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若要查明风沙城掏心真相,这位派妖拦人的吴先生或许是不能绕开的关键人物。

    林穹沧被传话的金雕抓着领子带上了违建的三楼,从窗户外丢了进去。

    三楼墨香浮动,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了小楼,尘埃飞舞。

    一只软垫被放在窗户旁边,正好接住了摔进去的林穹沧。

    别说,云朵般的触感,让林穹沧不禁想要链接。

    “吴先生,不知这软垫是如何做的,是否有多余的可以割爱?鄙人愿出一极品灵石。”

    “啊?汝如何知晓内子心灵又手巧?”吴先生看上去温润如玉的,一张嘴就是恋爱脑。

    林穹沧愣了一瞬,脑子转得比陀螺还快。

    软垫→老婆

    软垫是吴先生妻子做的。

    没看见吴先生的妻子,说明可能有隐情。

    风沙城之事,难道和吴先生妻子有关?

    这位吴先生恋爱脑,或许能从他身上问到点东西。

    虽然脑内隐隐有所猜测,林穹沧面上不显,只是暗暗传音给郑望天。

    郑望天却没有传回任何回音。

    林穹沧:……?

    “原来是令夫人做的,鄙人冒昧了。”林穹沧露出三分歉意。

    “小友无妨。这是内子与吾一同炒的茶,小友尝尝。”

    或许是因为称赞了他的妻子,吴先生嘴角微翘,给两边各斟了一杯茶,自己率先呷了一口。

    “吴先生与令夫人竟一同采茶制茶,当真是情比金坚。此茶闻之甚妙。”林穹沧秉持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精神,对着吴先生就是一顿夸。

    夸得吴先生嘴角从三十度变成了四十五度,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两根。

    “小友是个妙人,不知为何前来风沙城呢?”吴先生用杯盖刮了刮茶水上漂浮的叶子,“风沙城如今有掏心魔物,恐非小友一人能敌。”

    本来以为吴先生作为妖怪们的首领,应当是弯弯绕绕的性格,没想到快言快语,竟是三两句就把风沙城中的情况给交代了。

    按照林穹沧在现代的看剧经验,这个真相该在一百多集的连续剧里演上至少三集啊?

    或许是看着林穹沧表情错愕,吴先生笑了起来,用杯盖指了指林穹沧肩上的傀儡:“林小友,当年尊师斩杀魔物,镇压魔尊,吾曾是尊师麾下一员,对尊师的法力波动十分熟悉。”

    “汝传音给尊师的法力波动被吾捕捉到了。”

    林穹沧愣了一下,顿悟了。

    能够捕捉法力波动的一般是树妖,按照妖怪们的命名规则,吴先生可能是梧桐妖。

    难怪师父刚刚不回话,原来是担心被发现。

    一把年纪的吴先生,实际上是师父麾下的将士。

    突然有了师父实际上一把年纪了的实感了呢。

    郑望天:……

    林穹沧肩头的傀儡动了起来。

    他跳下林穹沧的肩头,平静地坐到了她身侧,向吴先生点了点头:“许久不见,风沙城魔物吴先生可有头绪?”

    好一个单刀直入。

    或许这就是老战友之间的松弛感?

    吴先生也不废话:“魔物作祟,内子已入城去保护百姓。此魔物法力虽在内子以下,但其行动鬼祟不可预料,难免有落单百姓被其捉住剖心。”

    “魔物有一宝物,可以摒除传音,故而前来的剑宗弟子虽无碍,但仍无法传音讯回宗。”

    “吴桐请剑尊与小友帮上一帮,灭除魔物,也好早让内子与吾团聚。”

    吴先生听上去,对两地分居的怨念很大啊。

    郑望天点点头,向吴桐伸出手:“信物何在?”

    吴桐木了一瞬,脸上露出痛惜的神色,看上去不像是要给郑望天什么信物,倒像是要从他身上割肉。

    半晌,吴桐方才窸窸窣窣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根红色的羽毛。

    说是红色,但实际上羽毛流光溢彩,美丽绝伦,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以此为信物,寻吾内子,”吴先生露出肉痛的表情,“妥善保存,归来要还给吾的!”

    吴先生的不舍得一直蔓延到了送他们进风沙城。

    “若看到内子,向内子说一声吾很想她!”吴先生一眼又一眼地瞄着红毛,“这是吾睹物思人的最后一根毛了,阁下需好好珍惜啊!”

    “吾十分想念吾内……”吴先生似乎还说了什么,但林穹沧已经听不清了,似乎是郑望天给她们罩了一层隔音结界,把吴先生手动闭麦了。

    只听郑望天叹了一口气:“几千年了,吴先生一如往常。”

    林穹沧懂了。

    合着这是个持续千年的恋爱脑。

    不得了,不得了。

    ——

    葫芦楼出门往前不过数百米便是风沙城,城门禁闭,门口没有兵丁守门,也无来做生意的商人往来,显得十分萧索。

    烈日高挂,一滴汗沿着林穹沧的鬓角流下,在下巴处汇聚,被郑望天拿手帕轻轻擦去。

    一阵微风吹来,卷起一层沙土,黏在林穹沧湿哒哒的侧脸。

    林穹沧走近城门,拉了拉城门的扣门铃。

    铃声悠远地传开,城门上探出一颗脑袋。

    “来者何人!”

    “我乃吴先生派来的,特来风沙城帮忙。”

    “吴先生?”上面的人嘀咕了一句,但在林穹沧耳中倒是十分清晰,“得请凰大人来看看。”

    不多时,一阵强风吹过,林穹沧面前突然站了一名女子。

    一袭红衣,一双凤眼十分有神,腰间配着一把剑,剑鞘不知在何处,而剑锋竟燃着幽蓝色的火焰。

    整个人十分飒爽,锋利的气质几乎掩盖了容貌的艳丽。

    “吾乃守城之人凰权,阁下说是吴先生派来的,可有信物?”女子亮了亮自己的身份牌,表明自己身份。

    林穹沧点点头,倒不着急把信物拿出来:“凰大人,吴先生托我们带话,说他十分想念您,还说手上信物是最后一根毛了,十分不舍得。”

    “又来了,”女子露出一丝牙疼的表情,“内子肉麻,劳烦阁下带话了。”

    若是出现娇怯的神色,林穹沧反而可能有些怀疑,但看到女子如此经常被“荼毒”的神色,她反倒放下心来。

    这两人互称老婆!

    “师父,她们互称内子!”林穹沧悄悄传音给郑望天,一边掏出羽毛。

    凰大人看到羽毛,十分爽快地开了门,引二人到了客栈上房,说是城中有人闹事,稍后再来详细说明除魔事宜。

    待凰权走远,林穹沧便将肩头的傀儡放到桌上,兴奋道:“师父,他们为何叫彼此内子啊!”

    郑望天平淡地“唔”了一声,面上波澜不惊:“单从表面来说,男子称女子为内子是为常事,但就二人关系而言,凰权称吴桐为内子也无不可。”

    林穹沧:?

    林穹沧:!!!

    信息量大得林穹沧瞬间愣住。

    “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郑望天的傀儡脸没有什么变化,但语气却显出了几分挣扎,仿佛不忍回忆当年:“妖类不觉敦伦之事需要掩藏,当年吴桐初尝情事,很是在我们面前炫耀了一番……”

    “师父,是我想的那样吗?”林穹沧讷讷道。

    “是的,就跟你偷偷藏着看还落在学堂的小本子是一个意思。”郑望天木着傀儡脸,已经放弃挣扎,顺便扔了个大雷,“那个小本子还是掌门师弟送回来的,让我教你点好的。”

    “哈哈,这样啊……”林穹沧尬笑道,脑子里突然闪过了数个念头。

    《糟糕,师父知道我是个变/态了但是似乎接受良好》

    《掌门师叔都知道我是GB了,还叫师父教我点好的》

    《教点好的是什么意思呢,这种还能言传身教啊?》

    《师父身材不错,长得也好,我似乎可以搞一搞》

    《言传身教,怎么这种好事没轮到我身上过?!》

    郑望天听到传过来的心音越来越露骨,感觉自己本体的耳朵都似乎都发烫起来,只能庆幸自己如今的分神在傀儡中,喜怒不形于色。

    “穹沧,你还在传音的。”郑望天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出声打断林穹沧的思绪,“我们剑宗不是合/欢宗,不在授业范围内。”

    林穹沧尬麻了。

    “啊水壶怎么没热水了,我下去找小二烧一壶哈哈。”林穹沧在万千种尴尬中选择了水遁。

    郑望天看了看脚底的热水壶,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言传身教……这怎么教?

    罢了,下次问问吴桐。

    此地危险,还是先跟下去看看。

    林穹沧一边逃命似的蹿下楼,一边搜寻着小二的踪迹。

    虽然打热水是假,但总归得装装样子。

    但这一找就发现了奇怪之处——

    竟是一个客人一个小二都没有,整个一楼安静得吓人。

    刚才还是人声鼎沸呢?

    不过一刻钟时间,便如此寂静了。

    林穹沧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几近杳无声息,只有“嚯嚯”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林穹沧蹑手蹑脚地走近厨房,只听到里面有人笑道:“新来的傀儡师年纪轻,想来肉质鲜嫩,这下我们有口福了。”

    傀儡师?

    林穹沧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余光见到一道流光,便下意识地往左一闪。

    一抬头,原先的小二已撕去了人皮,面上血淋淋的,露出了尖牙,以一种过于柔韧的样子,从厨房门里探出了身子,正对着她笑。

    她原先所在之处,一把长刀斜斜插入地面青砖缝隙,竟是入土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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