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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光头被打的第一反应就是站起身掀翻了桌子,四人站了起来,望着背着吉他的陈岩。

    光头虽然个子与陈岩一样高,但手劲却比陈岩大得多,他回手一巴掌竟把陈岩打趴在地上,怒火难消,对着趴在地上的陈岩骂道:“你个婊|子,在这里装什么清纯?敢打老子,信不信我让你再也站不起来?”

    对着陈岩的腹部又是一脚踹去,正准备第二脚上来时,被其他同行的三人拉住了,劝道:“发那么大脾气干什么?不是已经教训过了嘛?走吧走吧.......”

    “就是,犯得着跟个妹子出手吗?还是不是男人?”

    光头被同伴呵斥,回怼道:“是不是兄弟,没看见是这娘们儿先动手的吗?”

    老板看到情况不妙立马赶了过来,老板娘赶紧扶着陈岩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观望着。

    “各位!各位!给小弟一个面子,我这就是小本经营,可不想惹事,要不这样,今天这顿就当是我请各位了。拜托各位不要再砸了我的摊位。行吗?”老板一脸慌张,其他几桌客人都在旁边观看凑热闹。

    陈岩看到老板低三下四讨好的样子,想到这是老板养家糊口的营生,她沉默着,心口憋着一口气,双手捂着腹部。

    老板娘一直在一旁宽慰道:“岩岩,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陈岩摇摇头,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大排档里的其余桌上的客人们竟没有一个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有的只是在窃窃私语好似看着什么有趣的剧情表演。

    光头等人一副满足的样子却不依不饶对老板说道:“你还好意思跟我要钱呐,你刚才的那个菜我还没举报你,都是头发丝在里面,你看看你请的什么帮工?头发那么长,披头散发的鬼样子,这是来做服务员的吗?赶紧换人吧。下次我还照顾你生意。”

    老板又恳求道:“哎哎,哪里做得不好我们改进,下次姑娘把头发扎起来就好了,您大人有大量又何必跟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呢?是吧。”

    光头一听火了,个子没有老板高,直接一推,把老板推倒在地。

    几个同行的人劝说了句:“哎哎哎,别太过了,老板说了这次不收费了,赶紧走吧。”

    老板娘破口大骂道:“你个王八羔子,还讲不讲理了,报警!现在就报警,叫警察来处理。你们几个谁都别想走。”

    这时,停在红绿灯路口的一辆白色跑车兰博基尼转弯往草堂街的方向开过来。

    在座的客人纷纷起身过来劝了起来,而老板娘却在这气氛中撞起了胆子,越说越上头。

    老板赶忙站起来拉住她,只听她说:“你叫什么名字?有本事别走。等警察来了再走。把今天砸的钱都赔给我。”又指着陈岩,对着光头吼道:“你还打了人,还要赔医药费呢。”

    兰博基尼车主看到这一幕那个长发飘飘的女子背着一把吉他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好奇之下停在了路边观看了起来。

    那光头上前就是准备抬手挥向老板娘,陈岩早就憋着一口窝囊气,看到光头这个动作,她连忙双手举起吉他朝光头的肩上砸了下去。嘴里怒吼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

    众人一见这小妮子脾气这么炸,瞬间惊掉了下巴,气场全开,竟没人敢拉着她。待她的吉他砸了两下也散架了,那光头抱头护住了自己的脸,用胳膊挡住了。

    老板立马站了起来却拉住了陈岩,道:“岩岩,岩岩,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的。”

    有对光头几人道:“拜托你们了,赶快走吧,要不然,真要报警了。”

    光头的手腕已然流血,其他三人劝着光头拉着他离开了,虽然嘴里骂骂咧咧着,但已然听不清在说什么,众人都在看着这个砸吉他的女孩,连自己发饭碗也给砸了。都为吉他可惜,感到不值。纷纷摇头。

    叶枫从跑车上下来,看到这位烈性的女子不禁心生好奇,看着这餐具,老板算计着今晚这一桌的酒钱还有砸坏的东西说着:“连本带利损失了五百多......”

    陈岩一听眼里泛起一丝委屈的泪花,叶枫在一旁看着随手掏出五百现金给了老板,道:“就当我买单了。”

    陈岩望着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年纪的秀气的男生,问道:“你和他们是一起的?”

    叶枫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张漂亮的脸蛋上居然有个巴掌红印,明白了刚才的举动原因所在,说了句:“不是。我只是路过,我想请你帮我个忙?这些钱就当作是回报可好?”

    老板不收,说道:“哎,还是算了,岩岩啊,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在做下去了,下次再有客人砸场子怎么办呢?”

    陈岩听老板的意思是不要自己来帮工了,这就意味着她将失去一份收入了。

    她慌张道:“老板,为什么?我......”

    老板道:“岩岩啊,我知道你有难处,可是我也不容易,本来就是小本经营不赚钱,但是这样遇到砸场子的真的损失不起啊!你也要理解别人的难处啊......”

    见陈岩迟迟不说话,老板又说道:“你今天还是先回去吧,回去算一下工资,下次有时间来把工钱一并结算给你,好吧?我这现在还要收拾烂摊子。”

    陈岩看着自己心爱的吉他已经被她砸得稀巴烂,老板娘也没有为自己多说一句话,她在忙着收拾残局。

    叶枫看着这个姑娘好心疼,电话响起,他掏出电话,那头DJ震耳欲聋,只听叶枫道:“我说你能不能换个安静的地方跟我通话,你这样能听见我说话吗?”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话你能听见吗?”叶枫又喊了一遍。

    电话那头显然听不清,只是反复问道:“你怎么还没来?快十一点了......”

    叶枫挂断了电话,把五百块钱塞进了陈岩手里,说道:“我要去参加一个饭局需要一名女伴,你可以陪我去吗?你看,报酬已经给你了。”

    陈岩此刻根本无心听眼前这个男生的事情,她为自己的遭遇感到无奈,本想再央求老板留下来,可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一时之间她只想逃离现场,伸出双手,看看自己刚才用力砸吉他的手现在还是通红发麻,腹部还一阵阵隐隐作痛,脸上huo\'la辣的。

    她不能哭,她要笑着离开,她对着老板说道:“老板,对不起,是我今天太冲动了。我的工资算起起来也差不多就五百元左右,刚好抵了今天您的损失费用,工资就不要了,我先走了。这段时间谢谢老板的照顾。”

    此时看热闹的一些人正在结账,客人们也已渐渐散去。

    她望着一旁等待她的叶枫说道:“我答应你,不过钱还给你。”把钱塞回了叶枫的手中。

    叶枫释然一笑,尊重她的做法收起了现金,说了声:“我赶时间,走吧。”

    晚风吹拂着她的长发,抬头仰望星空,让眼泪倒流回去,转身跟在叶枫的身后离开了大排档。

    陈岩低着头,任晚风吹乱着她的长发遮盖她脸上的伤痕。

    叶枫走在她前面,脚步均速缓慢。待他走到车旁,陈岩怔住了。警鸣笛声越来越近,随之一辆警车停靠在草堂街的大排档夜市处,车上下来两名穿着制服的男警察,其中一人拿着纸笔......

    叶枫见状拉开了副驾驶车门,温声道:“我们走吧。快迟到了。”

    陈岩并未听到对面的对话内容,只看到老板娘和老板一边说着话,警察一边记录着。叶枫拉开车门的一瞬间话落后,她坐上了副驾驶。这车内的车设倒是简约,第一次坐跑车的陈岩倒是有了几分好奇心,忽然间忘了自己脸上带伤,仰头望着并未打开的天窗,露出的脸颊。

    叶枫望着这个年龄相仿的女孩,不经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打工?”

    陈岩的思绪突然间被拉了回来,眼神冷冷地盯着叶枫,反问道:“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会体会穷人家的孩子的生活呢,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吧。”

    叶枫轻蔑一笑,不再说话,发动机打响,起步超速。

    陈岩还没扣好安全带,在车速加快的时候赶忙双手拉着把手,斥责道:“喂,你没看到有警察在对对面吗,开这么快不怕被追来吗?”神情紧张又害怕。

    叶枫淡定道:“这是城市街道正常速度。小姐,你没坐过车吗?”

    陈岩反驳道:“我每次打车车速都很慢的,哪有这么快?”

    叶枫嘴角上扬道:“看样子你经常被人宰啊,车费也不便宜吧。”

    陈岩仔细想了想,确实打车费用比较贵,润了润嗓子又道:“我平常都是坐公交车,很少打车的。”

    红绿灯路口,叶枫踩下了刹车。转头望着她,说道:“先把安全带系好,不然警车真会追过来罚款。”

    陈岩眨巴了两下双眼,“哦--”的一声插上安全带。

    “你要带我去哪?”陈岩失去了工作,没有好心情在外面逗留,只想早点回家。

    叶枫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道:“金锣湾唱响歌城。”

    陈岩若有所思,问道:“那是最高档的KTV吧?”

    黄灯了闪了两下后,叶枫没有再回答她的问题,转移了话题问道:“你看着跟我差不多大,应该还是个学生吧。”话落,嘴角上扬。

    陈岩看了他一眼,沉默。

    叶枫接着道:“我又不是坏人,你怕什么?刚才还是我帮你解围的呀。你忘啦。”

    “解围?”陈岩双眉紧蹙,又道:“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要带我走呢?”

    叶枫笑笑不说话。

    陈岩思索了片刻,笑着说道:“我是清北高中的学生,放学后在大排档做钟点工。那......你呢......”

    叶枫一个急刹车,拐弯进入车-库,嬉笑一声,道:“真巧,我也在清北高中。”

    陈岩白了一眼,道:“这个玩笑真不好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哪个哪个贵族学校。”

    叶枫停好了车,下车,准备为陈岩开车门时,陈岩已经下车关好了车门。

    这会儿叶枫才仔细看清陈岩脸上的痕迹有多明显,可却道了句:“明天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了。”

    陈岩发觉了他眼神的异样,这才弯腰好好照了照跑车的后视镜,一下子慌了:“我这样......怎么见人啊.......”眼眶开始有了些红色。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叶枫看着这个女孩在乎自己的脸蛋也很理解,安慰道:“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告诉你,怎么让人看不出来。”

    陈岩却考虑的是这张脸如何不让外婆和妈妈看见,如何去接蓝氏大小姐的机,而眼前这所谓的生日宴会,她才不会关心呢,只是个任务罢了。她很想知道该如何让人看不出来这张受伤的脸,犹豫再三,道:“我叫陈岩,现在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人看不出我这张脸了吧?”

    叶枫露出满意的笑容,道:“跟在我身后躲着,我自有办法。不过话说回来,这里也没有我们清北高中的学生,就算被人看见了也不会有人认识你的。况且,我最多只停留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该付你多少工资呢?”

    陈岩闷声道:“你帮我解围,让我离开了那个尴尬的地方,坐你的跑车带我兜风,还带我来KTV放松心情,我怎么还会跟你要工资呢?”

    叶枫倒是意外,微笑道:“我们是校友嘛,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相识也是缘分。走吧。”

    二人坐上电梯来到金锣湾五楼唱响歌城随着前台服务员的带路来到KTV包厢VIP室,推开门便是嘈杂的欢笑声不断,放眼望去,两排五人座沙发并排齐放,中间两台大理石台桌,桌上布满了啤酒饮品还有小吃,其中一张台桌上摆放着三层14寸蛋糕。

    沙发上男男女女大概七八人,最角落里还有演唱话筒,只见站在那里唱歌的一位女生见到叶枫就笑脸相迎,说了句:“叶枫,你终于到了,就等你来一起吃蛋糕了。”

    陈岩小心翼翼地躲在叶枫身后,只见叶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型礼品盒,对着坐在沙发中间的一个黄头发的男生说道:“今天没来得及准备,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但属于十八岁的礼物只此一个。”

    今天的寿星盛天骄穿着一件蓝色上衣碰着黄色头发,有点像权志龙的既视感。

    微笑起身接过叶枫的的礼物,打开一看,竟然是好莱坞女演员的亲笔签名光盘。

    果然不淡定了,拍了拍叶枫的肩道了句:“从哪搞来的?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呀?”

    叶枫在盛天骄的耳边道了句:“上个月我爸托人在国外买的签售,你知道多少钱吗?”

    盛天骄摇了摇头,却注意到一直跟在叶枫身后的女生,问了句:“新女朋友?”

    那迎面而来的女生闻言后,又见叶枫并没有与自己对话,一脸不悦地望着陈岩,酸溜溜道:“哟,真没看出来嘛,又来了个拜金的花瓶。”说完转身头发一甩头也不回地回到了沙发的女生团里。

    陈岩一直低着头却不曾看见那女生的一脸嫉妒的神情,也不知那人说的花瓶是自己。叶枫倒是听着刺耳,盛天骄听闻却笑了起来,对着叶枫说道:“这次眼光与往常不同嘛?什么时候审美变了,不过还挺耐看。”边说边拿出了打火机准备点蜡烛。

    叶枫道:“她叫陈岩,是我校友,大家别误会。我不过就是女性朋友多了些,怎么成了女朋友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众人相识一笑,默不作声,大家唱起了生日蛋糕庆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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