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ing

    云然抱着小熊在床上静坐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小熊触感极好的毛毛。

    很柔软很舒服的感觉,让人很不想放下。

    纠结片刻,云然还是把小熊放在了枕头边,有它陪着睡觉也不错。

    云然其实不是特别认床,但是医院的床就算再舒服她睡得也不习惯,而且消毒水味也是云然非常讨厌的味道,所以这一晚她毫无意外的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开始乱糟糟的想事情,想自己还要继续的学业,想自己怎么回归到从前正常的生活,想云峰的生活又该怎么重回正轨,还想……

    云然忽然重重揉了下小熊耳朵,她很无奈自己想到殳厉扬。

    但,思绪就是这么不受控制。

    殳厉扬毕竟是过去几个月时间里陪伴她时间最多的人,在无知无觉中,她已经习惯把殳厉扬列为自己思考范围之内。

    今夜过于寂静,云然觉得自己的心烦在夜里尤为突兀。

    她索性下床在房间里绕了几圈,但并没有任何缓解,索性,她披了件外套打算去外面走走。

    可刚一推开房门,她就忽然愣住了。

    殳厉扬竟然没走。

    医院走廊边的长椅上,殳厉扬整个人曲着腿躺在那里,身上只盖了一件西服外套,外套也只是勉强遮住了他的脑袋和肩膀。

    这个季节虽说不冷,但医院夜间的时候还是有些凉,这样躺着不仅第二天醒来会浑身酸疼,搞不好还会感冒。

    云然轻轻抿唇,盯着殳厉扬被外套挡住的头看了两眼,片刻后,她转身把打开的门重新关上,回床上躺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云然洗漱好要去隔壁看云峰的时候,殳厉扬像算准了时间一样敲响她的房门,把给她和云峰准备的早餐全都准备好了。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殳厉扬先递给云然一份早餐,又把另一份放到桌子上,“不知道你哥哥的口味,我就都买了点,你放心,都是很营养的东西。”

    “你不用做这些。”云然没有接,语气客气疏淡,“我哥哥的事我会自己做。”

    殳厉扬昨夜显然睡得不太好,尽管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很有精神的样子,但他眼底的红血丝,和没有刮好的胡子都能看出他的疲惫,不过即便这样,在自己的好意被云然拒绝时,他也只是在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落寞,而且很快便恢复如常,他甚至还笑了下:“举手之劳而已,我能替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你就把我当做跑腿,省下的时间你也可以多陪陪你哥哥。”

    “真的不用。”云然从他身边走出房门。

    殳厉扬没有再跟上去,他在沙发上重重坐下,屈起食指用力抵住太阳穴摁压,强行把阵阵头痛压下。

    这一刻,他脸上的疲惫无所遁形。

    视而不见比冷言冷语更伤人心。

    现在云然的眼中根本没有他,云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云峰身上,云峰好不容易醒过来,云然生怕他再出什么闪失,每天把他看得死死的,哪怕他躺久了说一句腰椎疼,云然都会紧张兮兮地去叫医生。

    云峰在倍感欣慰和关爱的同时,也感受到了“自己需要尽快康复”的压力,否则他多在医院待一天,云然怕是都要神经紧绷一天。

    好在医生说他的身体现在并没有大碍,只要每天定时做康复训练,养好身体的一些小毛病,那么最快一个月后他就可以出院了。

    云然知道这个消息后很开心,每天都黏在他身边陪他训练检查。

    如此几天时间下来,云峰也大概瞧明白了。

    本来他还担心殳厉扬会围在云然身边死皮赖脸,但这几天殳厉扬只在他认为需要自己出现的时候才出现,除了给云然送一些东西和帮云然干活的时候外,他一直给云然留了一定的安全距离,让云然不会觉得被过于打扰。

    至于云然的态度,云峰看不太清楚。

    云然在刻意忽略殳厉扬,她从没主动提起过殳厉扬,就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一样。

    可有一个道理云峰还是很明白的——不提不代表不在意。

    “医生说你哥哥应该多补充些维生素,我给他买了搭配好的水果切盒。”接连五天,殳厉扬送来的早餐都被云然拒绝掉,但殳厉扬还是每天不误的继续送,而且每一餐的食物都准备的非常用心。

    云然照例没有接,只是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但擦身而过的瞬间,殳厉扬突然重重咳了两声,听声音像是病得不轻。

    云然的脚步忽然慢了一下,她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指微微缩了下,而后她抬眼看了眼殳厉扬。

    这几天她都没有好好看过殳厉扬一眼,也没有好好和殳厉扬说过一句话。

    但她住在这里的每一夜,殳厉扬都陪着她睡在房门外的长椅上。

    殳厉扬瘦了,连日休息不好,他眉眼间的疲惫是掩饰不住的,此刻还多了病气。

    云然蹙眉打量着他不正常的脸色:“你高烧了?”

    殳厉扬一听云然和自己说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立刻笑着回道:“没有,我没事。”

    云然眉头蹙得更紧了点,但还是一语不发,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殳厉扬叫住她,把手里的早餐递过去,“拿着吧。”

    云然侧头,不经意看见殳厉扬烧得微微发抖的手,她嘴里拒绝的话不知怎么忽然就说不出了,犹豫两秒,她破天荒的收下了殳厉扬送来的早餐。

    殳厉扬眼底的笑立刻浮了出来,他好像立刻来了劲头:“中午想吃什么?我再去买。”

    “中午吃医院食堂,不用管我了。”云然不回头的走了。

    她刚一离开,殳厉扬就突然弯下腰止不住的猛咳,像是要把肺子咳出来似的,可以看出刚刚和云然说话时他忍得有多不容易。

    他顶着两眼发黑的不适从口袋里摸出两粒药,没有喝水,直接仰起头把苦味的药片吞了下去。

    前天夜里下了场雨,温度降了不少,他那晚睡在走廊长椅上着了凉,昨天白天身上酸疼了一天,晚上也没休息好,折腾到现在,咳嗽发烧一起在他身上发作了。

    吞下药片后,殳厉扬在沙发上躺了下去。

    白天的时候云然基本上一天都会陪在云峰身边,她的病房空下来,殳厉扬就会利用这个时间在沙发上补觉。

    相比于没有云然的别墅,他更喜欢睡在云然坐过的沙发上。

    今天下午云峰做康复训练时效果很好,云然和云峰都很高兴,经过医生同意后,云然从私房菜馆给云峰定了两道味道好又滋补的菜肴,两人吃吃聊聊,心情都格外舒畅。

    直到护士来提醒云峰该早点休息时云然才回到隔壁。

    她在这住了几天,早已经熟悉了这里的布局,便就没有开灯。

    云然在黑暗中一边脱着外套,一边轻轻活动着有点僵硬的肩膀,陪哥哥复健也是一件很需要体力的事。

    她把外套挂好,姿态放松地往旁边的沙发坐去,想要休息一会儿再去洗漱。

    “谁?!!”

    云然刚坐到沙发上就突然惊叫出声,她像触电一样从沙发上倏地弹起,与此同时抄起沙发边的玻璃花瓶做出防御姿态,神色紧张犀利地死死盯着沙发上的不明黑影。

    但那条黑影却没有任何反应。

    云然定下心神,快步退到房门口打开灯,灯亮的瞬间,云然看清了沙发上的人是谁。

    “殳厉扬?”云然心里紧绷的弦忽然松下。

    她走近沙发,发现殳厉扬的脸上是不正常的红,嘴唇也烧得干裂,她叫了殳厉扬好几声,殳厉扬也没有回应她。

    手指刚一碰到殳厉扬额头,云然的眉头就拧了起来。

    *

    “殳厉扬,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希望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你现在已经干扰到我正常的生活了,而且你这样不觉得自己很廉价吗?”

    刚参加完博士毕业典礼的云然从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黑色的博士服显得她格外冷漠高不可攀,学位帽上的流苏随着她的步伐摇晃出冰冷的弧度,云然眼神轻蔑,仿佛看见他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殳厉扬的心很慌,他上前想要抓住云然的手,却扑了个空:“然然,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做梦!”云然说出的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殳厉扬心里,“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哥哥和我怎么会遭遇那些?你知道你浪费了我们多少时间吗?你知道你对我哥哥和我造成了多大伤害吗?你居然还有脸到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可笑!”

    “不!然然!不是我,我并没叫人去别你哥的车,你哥哥出车祸的事我也不想看见,我根本没想过要伤害你哥哥和你,真的,你相信我!”

    “离然然远点!”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突然出现,把云然护在怀里,以胜利者的居高临下地睨着殳厉扬,“殳厉扬,我警告你,然然是我的女朋友,你休想从我身边把然然抢走,你没听见然然说什么吗?她对你只有厌恶,你阴魂不散的样子真的很可笑!”

    “放屁!”殳厉扬怒视突然插进来的陌生男人,刹那间浑身气血上涌,抬臂就朝男人重重击去一拳。

    随着这一声吼出,殳厉扬整个人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还带着要把对方碎尸万段的狠厉。

    可眼前哪有什么男人?他只能看见阳光洒满的房间。

    原来是梦……

    绝对是个噩梦。

    刚刚起的太猛,殳厉扬有点晕,他五官紧紧皱着,抬手去揉后脑,却察觉到手上的异物感。

    偏头一看,他才发现自己此刻正在输液。

    而这一偏头,他也不偏不倚,刚刚好和逆光坐在病床边无声看着他的云然对上了目光。

    云然轻轻眨了下眼,脸上没什么多余表情:“你刚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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