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进了巷子,众人把路堵住,刘灿转身对那男生说道,哥们,我不是威胁你,我是警告你,从此刻起,离徐静雯远一点,今天的情况不要有下一次,有下一次。说罢顿住,看了看众人,道,即便我饶过你了,我这帮兄弟。。。。。。又顿了一会,道,到时候你有没有闪失我不敢保证。

    男生低着头,没敢说话,马晓东看得出,这哥们吓坏了。

    小疤子咋呼呼道,嘿,爷们,给个话。

    见男生并不说话,小疤子上前作势要抽他,马晓东一把拉住小疤子,小疤子笑道,放心,我只是我吓吓他,这人长得跟小鸡子似的,不够我打。

    见男生不说话,刘灿恶狠狠盯着他,低声道,你给老子听好了,从今天开始离徐静雯远点,爷们说话算话,不会为难你,否则下次见到,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男生这会软了,颤声回道,我晓得了。声音低得跟蚊子叫一样。

    众人待要再说点威胁的话,一个片警从巷子口探头进来,道,哎,你们在这干什么,放学了还不回家?

    刘灿笑嘻嘻对片警说道,好的,马上回家,吹会牛。

    片警走近,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那个吓得筛糠似得男生,道,他们欺负你?

    又对众人道,你们在干啥?

    刘小波掏出烟递给片警道,警官,没有没有,我们就吹会牛,马上走。说罢朝众人挤了挤眼,马晓东明白,拉了拉赵三、小疤子,几人转身走出巷子,三三两两蹲在巷子口。

    只听片警道,不要乱来哈。然后也跟着走出巷子,骑着自行车走了。

    马晓东见片警走了,正打算回到巷子里,见刘灿、刘小波还有那男生一前一后出来了,刘小波搂着那男生的肩膀,道,这就对了,兄弟,以后有事,你招呼哥一声,好了,你自己走吧。

    那男生如蒙大赦,灰溜溜溜走了。

    至于刘灿和刘小波在巷子里又对那男生说了啥,马晓东倒也不关心了,因为此刻,他正看着远处被周晓北堵住的那女生,哦,对了,徐静雯。

    刘小波朝周晓北招了招手,周晓北对徐静雯说了句什么,然后朝众人走来,对刘灿笑问道,灿儿哥,搞定了哇?

    刘灿哈哈笑道,软蛋一个,几句话吓得尿都要窝出来了。

    众人哈哈大笑,尤其属周晓北笑得大声,刘灿又掏出一包烟撕开,散给大家,道,走,吃饭去。

    周晓北回头看了看还在校门口站着的徐静雯,问道,哎,那姑娘呢。

    刘灿笑道,先晾着她,慢慢来,哥们不急,走,先吃饭去。

    于是众人像打了一仗胜仗一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耀武扬威的走了,当晚,刘灿全程买单,又是吃饭,又是唱歌,自然,又是周晓北叫来了一群她所谓的闺蜜。

    马晓东没有像往常一样喝得烂醉,满脑子就是那张鹅蛋脸,暗道,操,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吃饭的时候,马晓东不再像往日一样咋咋呼呼,全程沉默,在座的都没看出来马晓东的情绪变化,只有周晓北看出来了,周晓北低声问道,马儿,你今儿个嘴巴上拉链了?咋个一言不发呢?

    马晓东笑道,估计是昨晚的酒还没醒,没精神。

    周晓北嬉笑道,我看不是,要不要我把夏雪喊过来?

    马晓东道,别别别,吃不消。

    刘小波见二人窃窃私语,问道,你们俩说啥呢?

    周晓北道,我问马儿要不要帮他把夏雪叫过来。

    刘小波嬉笑道,叫来叫来,我看一下午马儿都没精打采的,看来昨晚没尽兴。

    马晓东道,波哥,你就饶了我吧,我是昨晚的酒没醒呢。

    此时周晓北今天叫来的所谓闺蜜们正跟各位爷们嬉笑打闹着,刘小波道,也是,那个谁,夏雪,长得是很丰满,但是脸盘子一般,身材也一般,我们马儿看不上。说罢朝马晓东朝那群女人努努嘴,对着马晓东挤眉弄眼道,这里面有看上的没有?

    马晓东哈哈笑道,今天兴趣不大。

    饭后,众人换了场子,来到一家KTV,刘灿又叫了几个女生,这下刚好一对一对的,一群疯女人嘻嘻哈哈,一群老爷们口水滴答,爷们唱歌跟狼嚎一样,女人们鬼叫一样,马晓东一个人窝在沙发上,饶有兴趣看着这群人,这会一个烈焰红唇走了过来,斜靠在马晓东身旁,饶有兴趣看着马晓东,道,马儿,你咋不去唱歌呢,你今天酒也不喝。

    此人叫李冰冰,跟马晓东一伙算是老相识了,她是周晓北在职中的同学,也是个无业游民,成天混迹在男人堆里。

    马晓东看了一眼李冰冰,道,昨晚喝多求了,今天一点精神没有。

    李冰冰道,操,哪次你不喝多?从没见过你这样啊。

    说罢伸手把马晓东拉起来,道,来玩嘛,陪我唱首歌,一个人多无聊。

    马晓东无奈,只好随着李冰冰来到点歌台,二人点了一首歌坐在吧台对唱,再看下面,一个搂一个,早他妈贴在一起去了。

    在李冰冰的半哄半强迫下,马晓东又喝多了,凌晨三点过众人散场,带走的带走,回家的回家,就剩下马晓东蹲在路边呕吐,马晓东吐了一会,发现就剩下李冰冰站在一旁给自己递纸巾递水,马晓东道,操,关键时候兄弟都靠不住,一个个都不见人影了。

    李冰冰哈哈笑道,操,这不是留我看着你呢嘛。

    马晓东吐完,觉得清醒多了,接过李冰冰递来的水漱口,李冰冰问道,你去哪?

    马晓东道,没地方可去,只能去小旅馆再睡一晚了。

    李冰冰道,别浪费那钱,去我那。

    马晓东笑道,那不成,被捉奸在床就完蛋了。

    李冰冰笑道,操性,我又没男人,走着。说罢上来挽着马晓东的手,马晓东想着反正没地方去,半推半就跟着李冰冰去她家了。

    马晓东每次在陌生的地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自己,我在哪里,马晓东知道其实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体现。

    快到中午时,马晓东才从李冰冰家出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再去找刘小波?好像今天也没啥事,索性漫无目的在街上晃悠着,晃到中午,腹中饥饿,上下兜里翻了一遍,没钱了,于是决定回家去。

    马晓东家在城郊,马晓东顶着烈日走了一程,晒得皮干肉燥,还好路上碰到一熟人骑摩托车路过,于是搭了一段顺风车。

    搭了一程顺风车,马晓东继续步行朝家走去,马晓东的家虽是城郊,但离主城区不远,此时刚好兴起农家乐,于是沿途都是农家乐,城里面过来避暑休闲的不少,路边停满车辆,马晓东这才发现今天是周六。

    马晓东走了一程水泥路,不愿碰到熟人,于是绕过弯弯绕绕的一道道田坎小径来到家门口,马晓东家的小院破败的院门,低矮的平房,与周围邻居家新修的小洋楼显得格格不入,马晓东推开摇摇欲坠的院门,进了院子,院子里,年迈的爷爷裸着上身,坐在屋檐下抽着烟袋,见马晓东进来,一时没认出来,马晓东走近老人,喊了声,爷。

    老人抬起头,用昏花的老眼看了一会马晓东,才说道,晓东回来了,吃饭了没得。

    马晓东拉个一条凳子坐在爷爷的身旁,道,吃过了。

    老人哦了一声算是回应,继续抽着他的烟袋,呛鼻的烟气袭来,倒勾起马晓东的烟瘾,于是说道,爷,给我来一口。

    老人这会听清楚了,把烟袋递给马晓东,马晓东使劲抽了一口,呛得直咳嗽,但烟瘾但是缓解了不少。

    一老一少默默的坐了一会,一个身材瘦削,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推开院门,歪歪倒倒走了进来,没错,这就是马晓东的父亲马明翰,看这架势,应该是才喝了酒回来,马明翰斜着眼看了一会马晓东,马晓东也斜着眼看着马明翰,父子二人就这样瞪着对方,马明翰骂骂咧咧道,你他妈还晓得回来啊。

    马晓东没说话,就那样瞪着马明翰,瞪了一会,笑了,道,你这是又跑哪里灌马尿去了。

    马晓东身高已远远超过马明翰,马明翰不再像小时候一样抽出一根棍子就打了,也打不着,马明翰歪歪倒倒走到屋檐下,对马晓东道,起开,让我坐。

    马晓东站起来,鄙夷地看了这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对低着头抽烟的爷爷说了句,爷,我出去了哈。

    说罢走到院门边,回头看了一眼歪坐在凳子上的父亲和蹲在地上抽烟的爷爷,摔门而出。

    马晓东又沿着弯弯绕绕的田坎和小径走了一程,来到河边,找了个阴凉地一屁股坐下,呆呆地看着河水,河里,几个半大孩子光着屁股游泳,就像马晓东他们小时候一样。

    马晓东看着这群孩子,其中有人认识他,光着屁股走过来打招呼,道,东哥,下来玩啊。

    马晓东没好气回道,我懒球得玩,你们玩。

    马晓东躺了一会,那股丧劲过去,这才发现腹中饥饿,于是左右打量着,旁边倒是有块玉米地,但玉米才挂须,于是对那个朝自己打招呼的小孩说道,有没有办法去哪里搞点吃的来?我饿求了。

    小孩光着屁股从水里走出来,爬到岸上,坐到马晓东身边边来,道,吴老二家办喜酒,流水席,随便吃,去嘛。

    马晓东苦笑,终于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在哪喝的酒了,回道,去,给我搞点吃的来。

    小孩倒也听话,道,要得,你等着。说罢穿上衣服裤子,一溜烟就跑过去了,没多大一会,拎着一口袋饼干瓜子花生就来了,道,给你,东哥。说罢脱了衣服继续跟他的朋友们游泳去了。

    马晓东饿极了,拿起饼干瓜子花生吃着,吃了一阵,内心一阵酸楚,不禁泪流满面,暗道,我一二十来岁的人,倒叫一小孩给我找吃的,操!想到此处,顿觉胃口全无,就那么愣愣地看着流水。

    马晓东在树荫底下躺着,透过树叶的缝隙看着蓝天,以及那轮烈日,心里那阵酸楚逐渐泛滥开来,越发烦躁不安,游泳的小孩们早就不见踪影了,那袋子吃食倒还留在一旁,马晓东拎着塑料口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看了看不远处自家那低矮的平房,大踏步朝城区方向走去。

    继续沿着弯弯绕绕的田坎和小径走到大路上,又是顶着烈日走了一程,碰到一熟人进程,于是又顺便搭了一程车,进了城,马晓东又盲目了,街上街灯已起,天气凉爽了一些,街上遛弯的人多了起来,马晓东转悠了一圈,决定去找赵三。

    赵三的父亲早些年干工地砸断了腿,后面就一直跟着那个民工老板,给他看工地大门,那民工老板倒也义气,作为补偿,让赵三的母亲到工地煮饭,赵三没地方住的时候会到工地上住他父母那边去,马晓东要找赵三,首先想到他父母工作的工地上。

    马晓东到工地时,天已黑透,走到工地大门口,看到两个人蹲在大门口抽烟,一个干瘦中年男人和一个壮硕的小伙,自然就是赵三和他爸了。

    其实赵三的父亲也就四十来岁,但是看面相倒像是五六十岁的人。

    马晓东先跟赵三的父亲打了个招呼,都是乡邻,所以都认识。

    赵三从他爸的烟盒里掏出一支要递给马晓东,问道,马哥,吃了没?

    马晓东对赵三不会客气,回道,还没吃。

    赵三道,你等着,我给你弄去。说罢站起来推开工地大门进去了,不大一会,端着一个大海碗出来,满满一碗炒饭。

    马晓东早已饥肠辘辘,也不客气,接过碗筷,狼吞虎咽起来,三下五除二一大碗炒饭就下去了,吃得急,直打饱嗝。

    赵三把他爸的大茶杯递给马晓东,马晓东接过咕嘟咕嘟灌了一肚子,打着长长的满足的饱嗝,然后朝赵三使了个眼色,赵三对他爸说道,爸,我跟晓东散散步去。

    他爸半眯着眼抽烟,也不答话,两人沿着工地旁一条小路溜达着。

    马晓东道,有没有什么路子搞点钱花。

    赵三道,我也在想呢,我爸让我过来干工地,我不球太想干。

    马晓东呵呵笑了,道,让我干我也干球不了。

    赵三突然一拍脑门,道,操,我倒忘了一个事情。

    马晓东问道,啥事。

    赵三道,我爸这个工地有个工头,搞了些废钢材,经常偷偷带出去,藏的地方我知道,咱们给他卖球了。

    马晓东哈哈笑道,操,你咋知道这事。

    赵三笑道,我一天没球名堂事情,东晃西晃发现的。

    于是赵三带路,来到一处废弃工地,这是一个道路的工地,四周围了起来,看来是暂停施工了,也没人看守,赵三拉开围栏,来到一座涵洞,涵洞被一些破旧雨布遮盖着,赵三拉开破雨棚,点燃打火机,涵洞下面赫然堆满废旧钢材,什么角钢、圆钢筋,看来都是工地上的边角料,被这工头悄悄带出来藏在这里。

    马晓东道,怕是有千把斤,咱们俩可抗不出去。

    赵三道,我有办法,你等我一会。

    赵三转身走了,不一会,骑着一三轮过来,原来是工地给他妈配置的买菜的三轮车,马晓东哈哈笑了,道,好嘛,动手,咱们来个截胡。

    赵三掏出一把手电,架在三轮上,两人开始搬运。

    当晚二人跑了两趟才把这堆废旧钢材搬运完,足足一千多斤,卖了五百元。

    搞完已是晚上十二点过,赵三蹬着三轮载着马晓东,回到他父母干工的工地,把三轮车放好,二人有了钱,自然就不会再住工地上了,于是打车来到马晓东常住的小旅馆。

    这个小旅馆都变成马晓东的第二个家了,马晓东放了个行李箱在老板的前台,里面有一些自己的换洗衣服,二人洗了澡,换了衣服,睡意全无,赵三道,出去泡网吧去?

    马晓东道,可以。

    于是又跑到网吧玩了个通宵,天亮后才回到小旅馆,一觉睡到中午,然后起来吃饭,泡网吧,反正无所事事,先把身上那点钱霍霍完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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