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早上九点,夏日刺眼的阳光肆意地穿过玻璃窗,房间里温度陡地上来了,马晓东被热醒,醒来的马晓东浑身是汗,微微睁开眼,打量着房间,脑袋里有个声音再问,我在哪。

    没错,自己又被那群爷们扔到小旅馆来了。

    马晓东头疼欲裂,口渴难耐,翻身想找水喝,不经意碰到一人,把自己吓一跳,转头看去,只见一女人躺在身旁,脱得□□,就私密处盖一毛巾,一对肥硕的□□软塌塌摊在身上,此时打着呼噜,睡意正浓,马晓东再看自己,自然也是□□。

    马晓东苦笑,暗道,这群爷们,干这事良心倒好,就是时机不对。

    转头看了看桌子,没瞧见有水,头疼欲裂,于是闭上眼开始回忆昨晚的事情。

    前面都有记忆,刘小波过生,他的女朋友周晓北带了几个妞儿过来捧场,这边自然是自己、侯二、赵三、大癞子、小疤子等等几人,小饭馆喝了一顿,KTV喝了一顿,然后。。。。。。然后自己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KTV他妈的能有真酒啊,所以这会头痛欲裂,不过也侧面反应,昨晚自己确实喝得不少。

    这妞儿是怎么回事?

    马晓东微微支起上半身,想要看清楚到底是昨晚的哪个妞,没想到此妞已醒,这下二人四目相对,不过马晓东倒也看清楚了,就是昨晚一直和自己打情骂俏开着各种荤段子玩笑的哪个妞。

    名字倒是记不住了。

    妞儿凑上来,马晓东一把推开她,道,回头再约,今天爷们有大事。

    也不待妞儿回答,下床捡起地上散落一地得衣裤,冲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一番,再出来时,看到妞儿斜靠在床上,用哀怨的眼神看着马晓东。

    马晓东蹬上凉鞋,拉开门就要出门,想着还是打个招呼,于是回头道,你自个回去哈,爷们真有大事。

    妞儿见马晓东要出门,也急急忙忙穿衣服,道,你等等我。

    话音未落,马晓东已经关门出去了。

    马晓东下得楼来,小旅馆的老板正蹲在门口跟人聊天,老板看到马晓东,打招呼道,小马儿,酒醒了哇?

    马晓东摸索了一下裤兜,想找烟,摸了一下没发现有烟,回道,醒了醒了,那什么,房费回头给你送来,记账先。

    马晓东一个月有一半时间睡在这个小旅馆,跟旅馆老板已经很熟悉了。

    说话间马晓东来到路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这会妞儿也从楼上冲了下来,喊道,小马哥,等等我。

    马晓东拉开车门上了车,对司机说,哥们,快走。

    摇下车窗对跟在后面得妞儿道,回头再约,爷们真有急事。

    妞儿道,哎呀,你等等我。见马晓东已经摇上车窗,又喊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再约我啊。不见回话,又道,哎,我叫夏雪。话音未落,出租车已冲出去几百米远了,妞儿狠狠蹬了一下,道,操行,急着去投胎。

    旅店老板笑呵呵看着这对小男女,恰被妞儿看到,妞儿白了旅店老板一眼,甩着包走了。

    马晓东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司机笑眯眯问道,哥们,看你这样,把人睡了着急跑哇?

    马晓东笑道,毛线,别个把我睡了。又道,哥们,有烟没,搞一支给我抽,我的烟没了。

    司机掏出一包烟,道,烟不好,将就着抽。

    马晓东抽出两支,点上后递给司机一支,道,烟好坏都是抽。

    没多时,来到刘小波租住的小区门口,下车之前马晓东衣兜掏尽,好歹凑足了车费,下了车想到小卖部去赊一包烟,终究没拉下脸。

    马晓东上了楼,想敲门,发现门半掩着,于是推门而入。

    客厅一张沙发上横竖躺着两个人,一个一米八的大汉赤条条占据着大沙发,□□黑钢髯若隐若现,此时鼾声如雷,此人就是赵三了,赵三在家里的老二,上头还有个姐,但据说他姐的上头原先还有个,只是夭折了,但是排行上来说,说是老三,赵三比马晓东还小着两岁,此时也才十八岁而已,但这爷们生的五大三粗,铁塔似的胚子。

    旁边小沙发蜷缩着一人,此人精瘦,尖嘴猴腮,瘦胳膊瘦腿,此人就是侯二,年纪跟马晓东差不离,也是二十来岁,在家排行老二,上头还有个哥,侯大,兄弟俩都跟瘦猴儿似的,大家都叫他们兄弟俩猴大猴二,猴二此刻也是赤条条躺着,不像赵三的鼾声如雷,猴二连打呼噜都那么小家子气。

    马晓东巴拉了一下赵三,道,三儿,靠边,让我躺会。

    赵三被马晓东推醒,嘟囔着转过身,大肥臀对着马晓东,马晓东一屁股坐下,此刻才发现自己喉咙冒火,于是站起来到厨房找水喝,找了一圈没找到烧水的,也顾不得,就着水龙头咕嘟咕嘟灌了一肚子水。

    喝了水回到客厅,刘小波已经起来了,穿着大裤衩光着上身,刘小波比几人大上几岁,二十四五的年纪,一米七左右身高,长得一表人才,常年梳着郭式中分(郭富城),刘小波看到马晓东,笑问道,昨晚咋样,爽不?

    马晓东苦笑道,求毛都记不住,断片了。

    马晓东坐到沙发上,道,昨晚谁把我扛上去的?

    刘小波朝赵三努了努嘴道,除了三儿,谁能扛得动你。

    刘小波走到沙发旁,啪啪拍着赵三得屁股,道,三儿,三儿,把裤子穿上,周晓北要起床了。

    赵三嘟嘟囔囔坐起来,迷迷糊糊伸手找裤子,马晓东低头把地上的裤子捡起来递给他,对着旁边得猴二喊道,老二,裤子穿上,人周晓北要起床了。

    赵三和猴二都起来穿裤子了,大沙发空出来,马晓东大剌剌躺了下去,道,各位,我眯一会,头痛,一会吃早饭不用叫我。

    一个脆生生得女声咯咯咯笑道,马儿,昨晚用力过猛啊,起不来咯?

    马晓东没回头没睁眼,回道,我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又坐了起来道,你二位都起来了哇,我去睡会,头痛得很。

    说罢朝刘小波周晓北得卧室走去,踢掉鞋子,大剌剌躺在床上,周晓北跟了进来,道,喂喂喂,让我收拾一下先。

    马晓东转过身,侧躺着,闭着眼,脑袋里嗡嗡作响,迷迷糊糊睡去了。

    这一觉直睡到下午两点,马晓东方才醒来,客厅里叽叽喳喳嘻嘻哈哈闹着,马晓东推开门走了出来,刘小波道,马儿,睡醒了哇?操,我们刚吃了晌午,晓北,看看锅里还有什么给马儿搞上一碗。

    马晓东没回话,上了个厕所,然后就着水龙头哗哗啦啦洗了把脸,周晓北端出一大碗,里面乱七八糟得残羹剩饭,马晓东接过碗,胡乱吃了一会,此时发现又来了两人,一个年级跟赵三差不多的叫段德柱,大家叫他柱子,一个年级跟刘小波差不多的叫薛起荣,因为戴着一副眼镜,绰号薛四眼。

    连着马晓东在内,这六人,都算是发小,从小凑在一起玩儿,也没个头,刘小波年级最大,平常组织号召的一般是刘小波,其家境也是最好的,其余五人,家境一般,可以说很差,尤其马晓东,家里常年揭不开锅,主要是父亲滥赌,欠下一屁股债,母亲很早的时候喝农药自杀了,马晓东还有个姐姐,十几岁就南下打工去了。

    这群爷们都不爱读书,大多读到初中就不读了,马晓东早年读书成绩还行,读到高一,便开始跟这群爷们混,混到高二,也无心读书了,即便如此,也算是这群人中学历最高的了。

    马晓东吃完饭,把碗扔到厨房去,吃了半天也不知道啥味,大脑还是嗡嗡作响,回到客厅,抽了个凳子坐着,刘小波道,吃完啦?刚吃饭的时候叫你叫不醒,就没等你。

    马晓东道,叫我起来也吃不了,昨晚喝得太猛了,头痛。

    刘小波道,一会大癞子和小疤子过来,下午去给人凑个数,不白凑,晚上有人请吃饭喝酒。

    薛四眼问道,小波,下午啥事。

    刘小波道,也没多大事,我堂弟,看上一中一妞儿,但是有个不开眼的小子居然跟他抢,下午咱们去吓吓这小子,没多大事。

    马晓东问道,谁呀?我们认识吗?

    刘小波道,认识,灿儿哥。

    马晓东道,灿儿哥我当然认识,我说的是我们要去吓的那人。

    刘小波道,不认识。

    马晓东笑道,不认识咱们去找谁?

    刘小波道,下午跟灿儿哥去就可以了,今晚晚饭、KTV灿儿哥招待。

    赵三问道,要不要带点家伙去。

    刘小波道,操,不用,人到了就行,咱们七八个人。

    周晓北道,我也去。

    刘小波道,去去,都去,凑热闹不嫌人多,反正有人招呼。

    这会周晓北看着马晓东,问道,马儿,昨晚给你介绍的妞儿你还记得人家叫啥名吗?

    提起这茬,众人哄笑,马晓东也跟着笑,道,不知道啊。

    周晓北道,人叫夏雪,昨晚你们俩不是老公老婆的喊得亲热吗?

    马晓东哈哈大笑道,操,忘了,喝多了记求不住。

    刘小波道,浪费了。

    周晓北白了刘小波一眼,道,早知道让你去对吧。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刘小波道,不是这意思,我是说,该让三儿去。

    赵三瓮声瓮气说道,马儿看上的我不抢。

    众人说笑间,又有两人推门进来,自然是大癞子和小疤子,大癞子年纪跟马晓东差不离,二十来岁,大名彭加兴,小时候头上生了一大疮,导致半边头发没了,得一绰号大癞子,但这个绰号也仅仅是熟识的几人可以叫,别人要喊他大癞子,他立马会翻脸。小疤子大名马栋,跟马晓东堂兄弟,小时候他妈给他洗澡,他妈烧一壶热水,也不知那天他妈心里在想啥,直接倒下去,给他脸上烫掉一层皮,得一绰号小疤子,小疤子跟赵三个儿差不多,也是孔武有力,从小打架就没输过,输了也要找回来。

    刘小波见人凑齐,于是拉着周晓北小楼去打传呼去了,不大一会刘小波回来,道,兄弟们,走着。

    众人出了门,耀武扬威朝一中走来,来到一中门口跟灿儿哥碰了头,灿儿哥大名刘灿,是刘小波的堂弟,其父号称刘百万,家里有钱。

    见面后,刘灿先给众人发了烟,烟不错,软云,待众人点了烟,刘灿道,一会大家看我眼神行事,不用动手,就吓吓这孙子。

    众人一口答应。

    于是众人蹲在一中门口,此时已是下午五点过,正值放学,学生们从大门鱼贯而出,看到有漂亮女孩路过,赵三、猴二和小疤子轻佻地打着唿哨,女生们自然是正眼不看,像见到瘟神一样都避得远远的,然后这群爷们哈哈大笑。

    马晓东默不作声,心理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突然,刘灿道,来了。

    马晓东朝校门口看去,只见一男一女从校门出来,女生高挑身材,鹅蛋脸,梳着长马尾,穿着校服,背着一双肩包,谈不上多漂亮,但是看着怪舒服,马晓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女生旁边有一瘦高个男生,也是穿着校服,背着一双肩包,两人肩并肩走得很近。

    刘灿道,就他。

    刘灿朝二人走过去,对女生打招呼道,嗨。随即对男生道,哥们,借一步,我跟你聊聊呢。

    女生瞪着刘灿道,刘灿,没完没了了是吧。

    刘灿谄笑着道,没你的事,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放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就是聊聊。

    那男生看了看蹲在一旁的众人,似乎有些胆怯,又看了看身旁的女生,似乎觉得又不能丢份,于是对刘灿说道,你想怎么样?

    刘灿道,没啥事,就跟你聊聊,借一步说话。

    说罢先走,又回头说道,没胆子就算了。

    那男生顿了一会,还是跟着刘灿后面走着,女生待要跟上来,周晓北挡在她身前,道,姐们,男人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

    女生急得直跺脚,但被周晓北挡着,也无计可施。

    刘灿与那男生一前一后朝一巷子走去,众人也起身跟在后面,马晓东走在最后,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被周晓北挡住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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