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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威断杀女儿娇(二)

    宣王就坐在兴安公主身旁,赶忙对她竖起食指:“嘘——莫要胡说!”他虽年纪尚小,但早已通晓了朝中各种权势厉害,走到自家阿姊座边,小声道,“你我之所以为王公,不过是生在帝王家,有朝一日旁人得势,要咱们再去做庶民,也不是不可能。可沁华郡主所以为郡主,却是她自己所选。”

    “怎么说?”

    “阿姊没读过《治平官解》和《‘十柱国’生平考》吧?”宣王有些得意,“治平元年,太/祖谷欠封功臣良将,共计三百四十八人,其中功劳最大的,无外乎辅国公与鲁国公二人。原本尚书省为其所拟封爵为‘安国王’、‘河东王’,然辅国公当廷回绝,言‘非皇亲不足封王’。鲁国公站出来赞同,紧随其后的便是沁华郡主和定北侯、忠武侯等人。这些人不肯受,还有谁能受?于是太/祖便把本朝功臣封爵的上限,卡在了‘国公’和‘郡主’,其余全都照此降等——是以我大应几朝以来,没有过一个异姓王,比起前朝,可说是少了一大患!”

    他瞥了一眼被兴安公主放在身旁的长/枪:“所以即便是父亲,也得看沁华郡主和鲁国公的眼色行事——只要此二人还活着,那太/祖朝的余威就还在。否则那一家子,凭什么活到现在?”他偷偷指了指坐在斜对角的贺伏晟以及旁边的贺瑜旻。

    兴安公主听得懵懵懂懂,但也恍惚明白了什么。

    百岁宴过后,沁华郡主再次带着养女、养子打道回凉州去。兴安公主求着皇帝让她一同跟去,皇帝拗不过她,便派了一位女官为凉州监察,以地方巡查的名义带着她前去。

    没过多久,那位女官便结束监察归来,还带回兴安公主的一封信,说她在凉州大营里跟随沁华郡主读史、习武不亦乐乎,比在京城痛快多了,就先不回来了……

    凉州大营北防突厥,开国以来一直是定北侯带兵驻守,直到他辞世,统兵权才被移交给了沁华郡主。

    太/祖当年征战时,手下便有不少女兵将,此一习惯延至今,无论是朝堂还是地方官员、又或是各地兵营之中,都遵循惯例招收女官、女兵,是以并没人觉得奇怪。

    此后十多年,兴安公主便一直留在凉州,甚至沁华郡主离世后,她还以小辈的身份为其守孝。她几乎两年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大变样——不光是样貌,更变在气势。

    当年去凉州,沁华郡主并没公开她的身份,而是让她直接跟着进了新兵营。她是一路在凉州大营里摸爬滚打起来的,从小兵卒做到如今凉州长史,还有个正四品的军职散阶,早已不是当年在殿上被皇帝呵斥的小女儿了。

    至于贺政跟她结下的梁子,那说来就话长了。

    贺政小时候嘴欠,曾见兴安公主长得瘦高,叫过她一段时间“麻秆”,兴安公主看他年纪小没计较,结果这事被贺霆知道,将他狠揍一顿才算完。

    后来有一次,宣王暗地里悄悄告诉贺政,当初就是兴安公主自己去找贺霆告的状,这才让他挨了顿打。

    前年腊月,公主回京城过年,宣王设宴请了贺政,他带着昭然一起去,刚一落座就被公主当着众人问:“昭然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十六若有难言之隐,我这作阿姊的帮你找巫医来瞧瞧?”

    贺政经过变故后也算少年老成,心思沉稳,但这样被当众奚落,还是有些下不来台。

    二人也说不上有仇,就是相互不对付,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皇帝有意让他二人解心结,是以这回兴安公主刚一说快到了,便差了人来叫他。

    这回兴安公主倒是跟一年半前没什么大变化,贺政乖乖地跟在太子、宣王、义正公主后头喊了句:“大姊。”

    兴安公主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怕,似乎别有深意地看了看他。贺政倒有些莫名其妙,揉了揉被她拍过的肩,跟着坐了下来。

    从长相看,太子贺旸济与宣王贺旸彬,便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贺旸济身长八尺有余,阔腮高鼻、仪态挺拔,又不苟言笑,自小便被说有王者之风。

    而贺旸彬虽是长子,却比他矮了半头,从来见谁都是笑眯眯的,说话做事从不摆架子,看着像是个老好人。

    另有义正公主,是皇后的亲女儿、太子的亲妹妹,为人洒脱、喜好玩乐。她虽已婚嫁,驸马还是当初亲自挑选的齐国公的次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但也拦不住她在外头拈花惹草。皇帝、皇后都知道她这性子,管也管不住,就随她去了。

    她很是羡慕兴安公主在外逍遥,每逢她回来,姊妹二人便要单独聊上许久。这回也不例外,众人陪着兴安公主坐了几个时辰,皇帝、皇后各自忙去了,义正公主便拉着兴安公主要走,结果兴安公主叫住贺政,说了句:“明中午去你府上吃饭,你准备准备。”

    贺政一愣:“为什么?”

    “怎么,不想我去?”

    他被问得没话说,只好点头:“来吧、来吧。”

    兴安公主神秘一笑,跟着妹妹走了。太子说要去陪皇后吃饭也走了,于是宣王和贺政二人一同出宫去。

    “她要跟我说什么?”贺政问。

    “我哪知道?”宣王摇头,四下看了看,悄声问,“准备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贺政一语带过,“明日你也来吧,我怕你阿姊又给我出什么难题——我可降伏不了她。”

    “说得像我能行似的。”宣王无奈一笑,二人各自上车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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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安公主倒是没有空手来,带了两坛从凉州千里迢迢运回来的葡萄酒。

    昭然听说她要来,早起便亲自张罗了一大桌山珍海味,生怕礼数上怠慢了公主,再惹得她不高兴。原本贺政还让她作陪,结果兴安公主却说这顿饭用不着第三人在场,她只好悻悻离去。

    那葡萄酒口味甘甜,配上佳肴美味,还没开始吃菜,贺政就接连饮了几杯,没忍住又问兴安公主多要几坛。

    “这可没了,拢共没带多少。”兴安公主摆摆手,“听说你去年到瓜州去,怎没路过凉州去瞧瞧我?”

    贺政听罢抿嘴一笑,没作回答:“宣王怎没一起来?”

    兴安公主想了想,坐直了身子才说:“有些话要私下跟你说,把他打发去陪父亲了。”

    贺政心生警惕:“哦?”他端起刚倒满的葡萄酒,“你我还有私下要说的事?”

    “哼。”兴安公主一只手搭在他后脖子上,一把将他拉到眼跟前。她才饮过酒,唇上水润光泽,贺政却一点看的心思都没有,拧着眉头,强压下心底的不适看向她。

    “你和彬弟在谋划什么……”兴安公主嘴角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笑,“算我一个。”

    贺政眼睛忽然瞪大了,刚想挣开她的手,却被她双手拎住了前襟:“想撇开我?呵……”她冷笑一声,“别以为这世上有墙密不透风——你们要对付太子和皇后,是也不是?”

    “你从哪儿听来的?”

    “别人就罢了,十六……跟你联手的是我弟弟,若我连这个都不知道,那还做什么‘阿姊’。”兴安公主松开了他,“以为我远在凉州,京中便是你们天下了?——大误。你可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留在凉州?”

    贺政摇头。

    “贺家儿女,无有不仰慕太/祖天威的,而跟太/祖最近的,除了与父亲不睦的鲁国公,便只有沁华郡主了。”她倚在靠背上,斜着身子又端起酒樽,“我在宫中读史,看那些干巴巴的字,只觉得无趣。可到了凉州大营里,听沁华郡主讲当年征战风云之事,听来却只觉得热血沸腾,似乎能亲眼看见那些活在别人口中、活在书里、画上的英雄们在我眼前……”

    她有些微醉了,闭上眼开始胡乱言语。

    “岂忘神道多磋磨……呵,辅国公的生平考,我也读过不下十遍了。”她笑了笑,“世道当太平如此,但天下太平,却不等于人人太平。”她睁开眼,眼中凶利令人胆寒,“我重兵在握、彬弟与朝臣交好,太子、皇后皆视我二人如眼中钉。若这天下叫他们夺了去,岂知我们不会变成下一个‘永王’?”

    “这种话休要乱说。”贺政提醒。

    兴安公主看他一眼:“你为什么要对付皇后……我不在意,我要的是结果。太子之位——凭什么只能他贺旸济来坐?论才德,彬弟不遑多让。论出身……哼,皇帝的儿女个个都是天生天养,怎独他一人金贵?我就是瞧不上她们母子,既然你们有这个打算,也付诸行动了,我添上一笔,何乐不为?”

    贺政略有些不快:“你这样强行横插一杠,也算是找我来联手?”

    “别不乐意,我能给的……你们两个都没有。”兴安公主撩起外衣,解下一枚小小的令牌来,“你能调动的禁军不过几百人,而我此行回京,所带便有一千四百余兵马,其中三百精骑兵,个个都是在边境战场上实打实练出来的。”她想了想,“你那巨斧护卫在城外操练的那些人,可有他们五分强悍?”

    贺政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兴安公主对他举杯:“所以今天,我没让彬弟来……我知道的,远比他更多。你该联手的人,是我……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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