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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威断杀女儿娇(一)

    马上到清明,天气热了几天,结果下了场雨又凉了下来。树上的绿叶萌出了新芽,娇嫩嫩的,大雨过后,眼看着又都被打落了。

    一大清早,宫里就来叫贺政,说是兴安公主前晌便到,要他去做陪客。

    也不知贺政对这位公主有什么意见,一听事由,便脱口而出一句:“不去。”

    昭然正帮他熨刚洗好的朝服,不由失笑:“殿下,大公主几年没回来了,怎么也要见一面的。”

    韦康点头:“殿下,外头来传陛下口信的是佘将军。”

    这位佘将军是从前跟过贺霆的老人,是“永王之乱”激战当夜的幸存者,被人当作死尸拖到城外,点火烧尸之后又转醒,再从火里被揪出来的。后来皇帝将他留在身边重用,一路从百夫长升到了如今的右威卫参军,可说是因祸得福。

    贺政在被子里叹了几声气:“请将军在前厅稍坐,我这就起。”他穿了件天青色圆领袍,显得气色十足,吃了两口早饭,便跟着佘将军去了。

    昭然一路将他送到门口,又回屋来拾掇好了朝服,才坐下歇了歇。想起什么,她便说:“去让绿衫来一下。”

    丫鬟好半天才回来,昭然一个手势,下人们便都退了出去。

    “怎么样?”昭然端坐榻上,双手置于膝头,打量着肉眼可见憔悴了的绿衫。

    绿衫走到她跟前跪下:“就是她!今日我和碧珠一同过去找翠华,她不让进门,只拉着我们在外头聊了一会儿。但我瞧得分明,屋里出来的,分明就是在龙勒见过的那个常穿男装的女人——”她扯了一把手里的帕子,怨愤道,“听大也说,他的手就是被那女人的阿姊给……哼!殿下究竟作何想,竟还把她带回府里来?”

    昭然不动声色,继续安静地听着。

    “自从大也手伤之后,殿下便不再给他委派要紧活儿了。他自己也不成器,还去跟什么狐朋狗友喝酒,醉醺醺地才回来,老姜找过他,说过几次,都没什么用……”说着说着,绿衫就讲起了自家的琐事,“每次回来都那样,也不能叫老人家去伺候,只能我来照应。也不知我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样的人家……”

    “在龙勒的事,你再跟我说说。”昭然忽然打断了她。

    绿衫叹了口气,才又把在龙勒与尔籁相识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但她不知道尔籁真名,话里话外,叫的还是当初尔籁告诉的化名“匡二”。

    昭然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直到她全部讲完,才又问:“你可听大也说了,那女人为什么住在府里?”她不解,“先前请了吴孃孃和翠华去照应,我还当是什么朝中贵客,既然不是……”

    “那就不知了,他现在好少跟我讲这些事……我估摸他也不知道,若不是那天韦康手底下那几个人说漏了嘴,怕是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绿衫眼睛一转,又想起一件事来。但她顿了顿,却没开口告诉昭然。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昭然起身走到窗边,想了一会儿,她唤来外头侯着的丫鬟:“带上些补品,我们再去客堂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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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籁身体已然恢复了七八分,这几日开始在院子里练功了。

    她的柴刀当日落在了临海郡王府,眼下只能用姜瑜替她找来的一柄横刀练手感。翠华劝不住她,便跟吴孃孃坐在院子里看她舞刀,倒也觉得新鲜。

    “你和她谁厉害?”她小声问姜瑜。

    姜瑜瞪她一眼,没有回答。

    “晓得了。”翠华得意一笑,“技不如人,心怀不满,偏偏不能说……”

    二人正闹着,外头侍卫忽然进来,说“昭然娘子到了”。这回来,昭然又带了不少补品,还是说“怕贵客身子不见好,拿了一些来,你们看看哪些用得上的”。

    翠华朗声笑道:“上回送来的还有不少,也没用了那么多。况且殿下都有给安排,也不至于缺什么。”

    三人站在院门口说话,昭然捂着嘴笑了笑,才问:“我能进去看看这位贵客么?上回来你们可没让我进……”

    姜瑜有些尴尬地让开了路,还是翠华说:“上回那是客人身体不好,殿下怕惊扰了她养伤,这下人也好了,娘子自然能进去。”

    尔籁拿着刀站在一丛细竹旁,这竹子是南方品种,也不知种的人是弄混了还是刻意的,别的竹子还都泛着绿,只这一丛发黄发灰,只有等到天气热了之后再活过来。

    “姑娘。”翠华叫了一声,“昭然娘子来看你了。”

    她拎着刀转过身来,与昭然对上视线。若非听人说,昭然不会觉得眼前这人是个女人——她一身黑色简戎装,护腿、护腕、高靴一样不落,两道浓眉似剑,眼透寒意、神情漠然,似乎她的到来对她没有一点影响。

    尔籁点了点头,等着她先开口。

    “能说说话么?”昭然笑着问。

    尔籁想了想,转身把刀插进竹子旁边的地里,往屋里走去。

    这客堂昭然有些时候没来过了,屋子里陈设倒是没怎么变,但许多物件的摆放位置却变了。她在榻上坐下,开口便问:“妹妹住的还习惯么?”

    尔籁倒水的手一顿,简单说:“还好。”

    “之前我也来过一回,当时妹妹受伤,就没进来看。”昭然看着她,“妹妹……是怎么跟殿下相识的?”

    尔籁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昭然于是自顾自接着说:“殿下其实也是苦命人……爷娘为忠君死得惨烈,有这样的功劳,才有了他的一品亲王爵。袭爵那会儿,殿下年纪还小,时常哭着说宁愿不要这个头衔,换爷娘能够回来。但那就是说笑了——天恩圣眷,哪是他说不要就能不要的?便是他不要,陛下还得做给旁的人看呢。”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我四岁便进王府,一直在先王妃身边伺候,而今已有十几年了,是殿下身边最亲近的人。”昭然正色,“若妹妹是要进府来,往后我们便是姊妹,我自然要与你交好……”

    尔籁忽然“腾”地站起身来,昭然有些错愕地抬头看着她。

    “我有自己的阿姊,用不着你。”她一点颜面都没留,“祁王府人人戴假面、人人装和善……你分明瞧不上我,但也要对我说这种话——我是真用不着。你若想说,只管把这些话说给你的好亲郎去……”她停了一停,声音忽然沉下来,“说给他,他才会心疼你……”

    昭然没讨到好,自然是觉得被驳了面子,有些不高兴。

    她虽然出身不高,但好歹做了几年祁王府的女主人,心气也有些上来了。对着贺政和他的亲友能放得下架子、对不入眼的下人也能摆出主家的威严和胸怀,可此刻对着尔籁,忽然就有种下不来台的感觉。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言了,姑娘自便。”她起身出门,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

    尔籁坐在原地没动,一尊石刻像似的,脸上的表情都没有改变半分。

    等她走后,尔籁才微微叹了声气。

    “人人都戴,”她自言自语道,“我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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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安公主贺旸钟和宣王贺旸彬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弟,她们的生母张贤妃是最早跟在皇帝身边的,可偏偏没挺过女人生孩子的鬼门关,双胞胎出生当夜,便血崩过世了,是被追封的“贤妃”。

    当时的太子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是河东元氏的女儿,后来生下了嫡长子贺旸济,是为当今太子。

    皇帝偶尔也会怀念早逝的张贤妃,所以她留下的两个孩子,也是亲自带在身边,跟太子一同教养。宣王打小好诗书文章,兴安公主却相反,自小便是刀弓骑射的佼佼者。

    她十四岁那年,皇帝在宫中为沁华郡主设“百岁宴”,郡主被特许乘舆辇至殿前,再由力士八抬而上。尽管已是百岁老人,沁华郡主却仍精神矍铄,她挂甲披带站在殿前、手执红缨长/枪为杖,眉眼之间尽显当年英武本色,就连在一旁照应她的几个养女、养子,都被她衬得有些疲态了。

    兴安公主心痒,便在开席之后大着胆子上前去问:“曾祖姑母,你那长/枪能不能给我摸摸?”

    皇帝宠溺地呵斥她:“小儿之态,快快回座去!”

    沁华郡主却慈眉和善地笑起来:“有何不可?天下英豪尽出小儿——来,公主看枪!”

    那长/枪比她平时耍的要重上许多,刚拿到手里,她便一个趔趄。众人都哄笑起来,她却不肯放手,硬是憋得脸通红,生生把长/枪举了起来,耍了一招半式才算完。

    沁华郡主摸着她的头说:“小儿可无好战心、但不可无好胜心。公主今日之举,足见本心重强。这柄长/枪随老身征战沙场数十载,若不嫌弃,便赠予公主,如何?”

    平日里沁华郡主并不在京城,兴安公主对她所知不多,只知道是太/祖朝的长辈,虽然高兴得了长/枪,但心中还有微微的不屑,以至于坐回席位的时候,小声嘀咕了一句:“区区郡主,也对我摆起长辈姿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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