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大人

    栀炎注意到,笛江仍是像往常一样衣着朴素,一身青灰色素衣,整个人就是一个人间普通青年男子的打扮,但是眼神坚定,气场很强。

    最让栀炎惊喜的是,笛江臂弯里抱着一大坛子酒,他走过来时落座在栀炎身旁,示意一个小道友去取酒盏来倒酒。

    笛江对琴崇和一旁的道友招呼:“坐下来喝酒啊。”

    “我早就戒酒了。你们喝吧。天黑前记得送她回我的冰凌阁。”琴崇慈爱地看着自己的爱侄,轻声说道,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其他人也纷纷摇手,表示不喝酒,并匆匆吃完饭就离开了。栀炎能看出来这些人不是不喝酒,他们看笛江的眼神里满是崇敬和畏惧,他们是不敢跟笛江喝酒。

    很快,饭堂里就剩下栀炎和笛江二人了。

    “这是莲花酒,我从仙悦城专程给你带来的。”笛江勾着一抹笑,对栀炎轻声说道。

    “今天就喝一杯啊。我还要去跟师父学习御剑飞行呢,不然她都不会放我下山。”栀炎痛快地喝了一大口酒,心事重重地对笛江回道。

    笛江环视四周,确定四下无人了,便在栀炎耳边悄声说道:“喝吧,没事。实在学不会,我也能带你离开烆境山。”

    栀炎激动得瞳孔打颤,看着笛江悄声说:“那,那你现在就带我离开吧。我不想学御剑飞行。”

    笛江勾着笑,轻声对栀炎回道:“那可是我姑姑啊,我不能一来到她的地方,就背着她把她的徒弟掳下山吧?你好好学吧,学会了,以后御剑飞行去不同的地方吃美食,不也甚是便捷么?”

    栀炎勾了勾一对嘴角,皮笑肉不笑,无奈地点了点头。她也不喜强人所难,她也知顺应天道,她也懂识时务者为俊杰。

    喝过一碗酒后,栀炎站起身来,很是认真地说:“我得回师父那里去抓紧时间学习了。”

    “为了早日获得自由,眼前也顾不上品尝美酒了,看来,你最在意的不是吃喝啊。”笛江抱着酒坛子,跟栀炎走在回冰凌阁的路上。

    “这你就说错了。只有获得了自由,才能吃尽天下美食,看尽人世繁华。”栀炎严谨地对笛江纠正道。

    “嗯,是,有道理。”笛江似笑非笑附和道。

    “他们都很怕你,为什么呢?因为你是战神么?”栀炎边走边好奇地对笛江问道。

    笛江轻声对栀炎回道:“我和他们的师尊修为是一个级别的。”

    栀炎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念及接下来要学习御剑飞行的事,她悄声问笛江:“御剑飞行难学么?我师父的教学水平高超吗?”

    “我们兽鸟类修成神族后,不需要御剑飞行,我们本就会飞呢。你可能弄错了,你师父不会教你御剑飞行,因为她自己也不会。她是会请一个老师,专门教你这项本领。”笛江温声细语对栀炎解释道。

    “啊?不是师父教我啊?那是谁啊?我这人看着挺随和,好像是有社交牛逼症,可其实内心还是有点社恐的。”栀炎站住脚,颇有些无助地看着笛江问道。

    笛江温柔地看着满眼疑虑的栀炎,虽然有些听不懂栀炎说的这些“新鲜词汇”,但也大致猜出了其中的意思,他轻声回道:“教你御剑飞行的人,应该是我长青师弟,他在烆境山,也是师祖级别的人物。他的弟子很多已经修到神界去了。他喜欢云游四方,不过,我姑姑应该已经把他召回烆境山了。”

    “那让长青师祖教我御剑飞行,我是不是还得拜他为师啊?”栀炎懵然看着笛江问道。

    “那倒不用。长青师弟不收女徒弟。他能同意教你学习御剑飞行,全是看在我姑姑的面子上。而且,你也不必担心跟他学习会拘谨,我姑姑会全程陪着你的,毕竟你若是在学习的过程中,半道从天上掉下来时,我姑姑她能及时飞过去接住你。”笛江温声对栀炎回道。

    “那你们,考虑得倒挺周到呢。”栀炎挤出微笑,对笛江回道。

    “不用担心。你要相信自己,一定能学会。我一有空就会来烆境山看你,给你带来人间的好酒好菜。”笛江轻声对栀炎安抚道。

    栀炎看着笛江摇头拒绝:“不用。你以后来的话,别给我带酒或者吃食了。这里饭堂的伙食挺好的。我不想一来这里,就搞特殊。这里是佛道两界的修行圣地,不能因为我乱了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有我在,无人敢诟病你。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带什么。”笛江宠溺地看着栀炎回道。

    栀炎意志坚定地再次拒绝道:“真不用了。我最近还想减肥,我想着,若是我瘦一点的话,学御剑飞行会不会容易一些。你可别影响我减肥和修行。千万别给我带吃食。”

    “好吧,听你的。”笛江低声应道。

    他们二人边聊天边朝着被莲花池包围的冰凌阁走去。路过莲池时,栀炎又看了看池中的群鱼,忍不住感叹:“真不看出来这些可爱的小胖鱼,还能化身为飞羽军,陪你征战六界。”

    “我倒是希望六界永无战事,而我的飞羽军永远都能在这片莲池当中做一群自由自在的鱼儿。”笛江沉声叹道,眼神里带着些无奈和悲苦。

    “你……经常需要去打仗吗?”栀炎忽然回想起笛江两次身受重伤从天而降的往事,颇有些心疼地看着他问道。

    “只要六界有战乱,我就得去平乱。这是我的职责。”笛江心平气和轻声对栀炎回道。

    栀炎侧目看了看笛江的侧脸,笛江表面上越是云淡风轻,栀炎就越为这个男子感到心酸。

    “想不到神族还这么辛苦。世人都羡慕神仙,我却只想做个闲人。”栀炎情绪低落地叹道。

    “做个闲人挺好的。做个能御剑飞行的闲人,岂不更逍遥自在。”笛江话锋一转,又在拐弯抹角激励栀炎要好好学习。

    栀炎看出了笛江的心机,诡笑着看着他问:“嘿,你们就不怕等我真学会了御剑飞行,你们谁人都关不住我也捉不住我了么?”

    笛江满目怜爱,抬手摸了摸栀炎的头,语重心长叹道:“我们并非想将你关起来。这些年六界战乱不断,我经常要领命出战,分身乏术,无法时刻守护在你身边。所以,才想让你学一些逃命和御敌的本领,让你在危机时刻,能够自保。”

    栀炎有被笛江摸她头的细节暖到,她看着笛江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担忧,点头安慰道:“好,放心吧,我会留在烆境山好好学习的,我的战神大人。”

    “你的,战神……大人?”笛江的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亮光,他颇有些期待地看着栀炎问道,好似在等一个他希冀许久的回答。

    “师父。”栀炎看见莲池尽头,琴崇在冰凌阁门口处的身影,遂加快脚步,朝琴崇奔去。

    笛江看出来栀炎这是借机逃避他的问题,笑着摇头轻声叹:“小机灵鬼。”

    栀炎来到琴崇跟前时,琴崇看着不远处还在微笑的笛江,对栀炎说:“好些年不曾见过江儿笑了。”

    “他不爱笑么?我经常看见他笑啊。”栀炎看了看正笑着走来的笛江,疑惑地对琴崇问道。

    琴崇轻声叹道:“这天上地下,六界内外,也只有你能让他笑了。”

    栀炎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鬼脸,未曾想到笛江在其他人眼中是如此冰冷而不苟言笑的人。错愕之余,栀炎还有些受宠若惊,她未料到自己在笛江心中的位置,如此特殊。

    “姑姑,长青道长回烆境山了吗?”笛江一脸严肃,走到琴崇身前询问道。

    “你们看……”琴崇抬手指了指天,栀炎和笛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玄衣道长,脚踏一根细长的树枝,从天幕里飞落而下。

    看着此人洒脱飞落至地面的模样,栀炎脑海里只冒出八个字:英姿飒爽,仙风道骨。

    此人落地时,抬手挑了挑额前一缕长发,傲娇地挺了挺腰身,扫了一眼笛江,背过身去凝神看了看琴崇,忽然又回头用勾人的眼神看着笛江说:“早就算到了你近日甚是想念我,所以,赶紧回来看你咯。”

    就这一瞬间,这个人身上的仙风道骨顿时就化为乌有,反倒是带着几分江湖老道的谬妄乖张。

    “请你回来,是想让你教栀儿御剑飞行。”笛江面色冷峻,看着长青冷声回道。

    “这事我知道。琴崇跟我提过了。”长青道长爽快地应道,转而看了看,一边不停掐指算着,一边快速地对栀炎问道,“就是你吧?你这小树妖才六百岁呀,想学御剑飞行,恐怕有点难呢。不不,不对,你这孩子,可不是普通的小树妖啊,你是?你是……你是!”

    短短几句话,栀炎从这位老道的眼神和语气看出了好几种情绪变化,看着他一会儿闭眼,一会儿睁眼,一会儿晃动脑袋和肩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一会儿翻白眼,一会儿又突然瞪着她,栀炎只觉得这老道有些神神叨叨……

    栀炎忍不住在心底感叹:这不纯纯精神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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