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郑轻飏以极快的速度囫囵洗了个澡,擦了擦湿漉漉的发丝,看了躺在床上的李胤澈一眼,心里喊道

    “帅哥,我来了,哈哈哈哈哈。”

    但还没等她扑上去,就听到李胤澈清冽的声音,此时却带着几分沙哑。

    “你喜欢灯明一点还是暗一点?”郑轻飏觉得这话温柔极了,她使劲想了想,如果将灯全熄了,那岂不是什么也看不到了,但灯还是暗一点更有暧昧氛围吧。

    “还是稍微暗一些吧。”

    听闻此言,几个丫鬟将殿中的烛火熄了几盏便退了出去。

    “我不大喜欢别人睡我的床,故而已教人将朝华苑收拾出来了,明日你就搬去那吧。”

    郑轻飏听闻满脸黑线,

    “明白...明白,洁癖嘛,正常。”

    “那咱们还...嗯...”

    “其实你我也未曾见过几面,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但好像不是你。我不是很喜欢随便,男人女人都一样。”

    郑轻飏强行将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压了下去,带着小小的失落躺倒在床上,二人间隔着快有一道楚河汉界。

    自己好像也只是喜欢他的外貌吧,但像自己这种外貌的女生,他应该见过很多吧,所以今日的事也算很正常。

    但她此时已经顾不及想那些了,她如果知道只是纯睡觉的话,她一定会把灯全熄了,此刻外面的烛火晃得她睡不着。

    翌日,待春日里第一缕暖阳照在郑轻飏脸庞时她便醒来了,这可大概是第一次不用景云拉她就能无痛起床。

    她掀起一旁的帐幔的边角朝外看去,见到李胤澈正被正有侍女为他束着腰带,似乎是瞧见了自己醒了,他叫身旁的侍女下去。

    “今天照规矩是该到宫中给皇帝皇后请安的。但皇后...”他顿了顿

    “我至今还记得母亲还在时,她是怎么给她零碎儿折磨,怎么把她逼死的。所以他可以让我朝她跪下,却不能让我开口叫她母亲。我也不在意你是不是会把我今日这话说出去,反正这话皇后娘娘就算没听到,心里也清楚。”

    “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进宫去?”

    “嗯,抱歉,但你若是时间久了还没回来,我会进宫去找你。”

    郑轻飏听完答应了一声好,便有侍女服侍着进了宫。

    郕王因连日来过于劳累故而病了的消息很快便传进了大内。

    “娘娘,郕王那边说因为病了,今辰过不来了,故只让王妃过来了。陛下刚才听见了生了气说也不过来了,天下没有儿子不给老子面子的道理。教王妃让给娘娘奉上茶就行了。此刻王妃在外头候着了。”

    “装作不知道罢,郕王不过来,咱们就等他,让王妃在外头等。”皇后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能见妆容华丽,头上的钗环耀眼的灿烂。

    郑轻飏在外面接近站到了正午,是几没看到李胤澈叫她回去,也没看到皇后叫她进去。不禁在心里默默吐槽:“皇后,他和你有仇,我又和你没仇,让我在外面太阳底下罚了半天的站。冤有头债有主啊!”

    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走,说不该走吧,皇后好像一点也不想见她。说该走吧,可是又没人通知自己要走。待到午时,她都站到头晕眼花了,才听到里面叫自己进去。郑轻飏边走,心里边默念着希望皇后早点放过自己。

    初时郑轻飏进来是,皇后是沉着脸的。后来待她请过安。才终于露出了勉强的笑容,但笑意不达眼底,郑轻飏总觉得这个女人笑起来像蛇一样让人害怕。

    随后有宫女端上茶来,郑轻飏她取了茶,奉了上去。

    “母亲,请您喝茶。”

    皇后没有接茶,只是看着郑轻飏,笑着道:

    “我还没听到过郕王和我叫母亲,你倒懂事。”

    皇后初时听闻太子对郑轻飏念念不忘时便就觉得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前些时日太子还为着她遭了皇帝训斥。如今再瞧她更是与郕王狼狈为奸的模样。

    郑轻飏举着茶水近乎举了一刻钟的时候,忽然间皇后似是要接,便递了出去,但举了许久的手早已经僵了,一个没拿稳便全洒在了皇后身上。其实郑轻飏心里早就想泼到这老巫婆脸上了,她想这老巫婆让自己端这么久不会是要等茶凉一凉吧,早知这样不如一开始就泼她身上。

    郑轻飏虽然嘴里这么想,但手还是动作飞快的拿起帕子为皇后擦身上的水渍。

    皇后身边的宫女一见此景,手便朝她打了下来,

    “大胆,王妃莫不是为着今日早晨娘娘叫您多等了一会,就拿娘娘泄愤。”

    郑轻飏见她打下来,用力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地捏了起来。她自小时便混迹在军营,怎么能打不过她一个小丫头。她只是一捏,对方当即痛到表情都狰狞了起来。

    “王妃这是要做什么,又是不敬本宫,又是殴打本宫的侍女。怎么,是在边境里野惯了,不懂规矩。还是你们夫妻二人夫唱妇随,要给本宫脸色看呢。”

    “不知道郑将军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这个样子,还是郑将军本来就是这么交的。”

    说完郑轻飏顿时将手放了下来,自己若惹事只牵连到自己也就罢了,可却不能牵连到父亲。父亲虽然经常责骂自己,但也是真心希望自己好。他已经很不易了,而今回京,交了兵权,本就如履薄冰。若是皇后再像圣上吹个枕头风,还不知要怎样。自己不能再给他惹麻烦了。

    她刚放下手来,便有丫头狠狠地给了她几个耳光,响声响彻了整个大殿,霎时间郑轻飏只觉得口腔里都是血腥气,血沫自唇角涌了出来。

    皇后见状开口道:“让她先在外面跪着,本宫关心胤澈那孩子病的怎么样,等什么时候病好了,再让王妃走。”

    “本宫累了,教她出去等吧,等胤澈那孩子什么时候病好了,放她走就是,不用来知会本宫了。”

    郑轻飏就这样在外头的烈日底头,跪了半个时辰。待到将要未时了,才见李胤澈进宫来,站在郑轻飏身旁的宫女见到李胤澈,施了一礼,道:

    “郕王殿下此时病好了,娘娘说的不错。王爷王妃新婚,想是此法,最能治您的病了。”

    郑轻飏此时在李胤澈脸上见到了之前从未见过的阴沉,语气也是冰凉的,

    “那多谢娘娘如此记挂我了。”说着借力教郑轻飏站了起来。他牵着她的手往前走着,她因为腿上有伤,走路走的颠颠簸簸地,他回头一望。

    此刻她的嘴角还有血痕,头发也有些微微凌乱。全然不似她平日里的样子,她平日张扬明媚,此刻却都是委屈。见他回头看自己,郑轻飏眨了眨眼,豆大的泪珠便落了下来。郑轻飏不大想让他见到自己这幅样子,她感到生气,明明他都不喜欢自己,却让自己为他受这样的委屈。她讨厌皇后,也讨厌他。

    李胤澈瞧见她这幅样子,心中一紧,回过身去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他身上温柔的沉香味更重了些,将自己包围起来。

    当他将她放到马车上时,才开口:

    “都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不会有下次了。”他边说,便拿起手中的帕子轻轻为她擦了擦唇边已经快要干涸的血迹。

    郑轻飏听到这话,气消了一半,“我自己是不怕,就是怕说错什么,做错什么,牵累你和我父亲,到时候又要说我没有规矩了。”

    “不会的,不会牵累到你父亲的。她不过就是让陛下看看,我根本就没有病,只是不尊敬她这个皇后。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挨陛下一顿责打。自小到大,总是这招,我也就不怕了。”他说话间语气淡淡的,像在谈论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事。

    郑轻飏此刻好像终于体会到了一点点好像做皇子好像也不容易。不由得又想起穿越前的时候,想爸爸妈妈,想那里的任何东西,尤其想那里的自由自在。甚至现在她觉得就是崇州也比京城要好,起码那时她可以经常跑出去玩。

    李胤澈是信誓旦旦的她,待到归宁日,必定与她同去,可那日辰时,又有宫内的公公来传陛下的口谕将李胤澈叫进了宫。

    这下郑轻飏可成了好大的笑话,在王府里一传十 十传百竟成了因为郕王殿下厌弃她才在新婚之日后再也没见她,甚至连这样的面子都不愿意给她。

    不过郑轻飏才不在意这些呢,她若是自己出门,就能得着机会在京城里逛一逛了,来京城这么些时候了,她还从未到街上逛过。

    大内长生殿

    “公公,父亲今日叫我来,是有什么吩咐嘛。”

    “陛下这会正在听戏,恐怕没工夫见您。就让奴才来传个话。前些时日,皇后娘娘的亲弟弟徐大人为着,康王殿下前些时日科考时收了贿赂,竟纠结官员行舞弊之事 参了他一本。他这些年来也是做事太不干净。陛下就狠狠斥责了他。”

    “谁知,出了朝堂,他们二人竟厮打到了一起,一打起来,说话就不大干净了,徐大人经说起王爷是个流痞出身来。这不是明着骂王爷,暗着骂陛下吗”

    “但一个是陛下的亲弟弟,一个是国丈,都是亲戚。陛下自是不方便过去,叫殿下过去看看。瞧瞧徐国舅伤的怎么样,也叫康王去道个歉。殿下,就带着陈太医同去瞧瞧吧。”

    “父亲还有别的吩咐吗?”李胤澈继续问道。

    “陛下和殿下真是父子心意相通啊。陛下慈心,不愿处置他们,但不免纵的这些亲戚无法无天了。”

    “陛下的意思是...”李胤澈道

    “陈太医,陛下叫你怎么瞧病。”

    “回殿下,陛下叫臣在一旁候着。”  李胤澈听闻心中便清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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