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台葬花

    叱雪城

    南荣骊枝睁眼,和一群女子身处一处,她四处观察,关着她们的地方,处处机关,层层守卫,想必是为了防会些武功之人,身在此处的女子,皆身着薄衫,打扮妖艳,像被等待采摘的花。

    “姑娘,你醒了”,耳边响起一女子声音,南荣骊枝转头去看,这女子不过十八,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又黑又亮,一身黄色衣衫,脖子上戴着的玉连环,少见别致。

    “救救我,救救我……”,她想要与那女子说话时,耳边又响起另一个女子的求救声,她寻视众人,不知是何人开口,她一会儿看的清楚,一会儿又觉得眼前幻影重重,好不真实,她微微起身,想伸手触碰眼前人,然而刚伸出手,周围的女子忽然变得热情燥乱,忧郁绝望:“选我,选我吧公子,公子,选我……”

    “求求你,不要再靠近了,放我离开吧……”

    ......

    几种声音混在一起,南荣骊枝已经分不清哪一种声音是真实的,她被迫于人群游荡,像脚踩云端,身似浮云。

    “还剩一个”

    头顶有声音传来,南荣骊枝寻声望去,上方站着两人,俯瞰脚下众多女子,她抬眸时,与其中一人相视,那人眼中得意,全不掩饰,他看起来笃定十分,唯一清醒的她坚持不了多久,很快便会成为猎物之一。

    南荣骊枝低下头去,学着周围人的反应,迷惑他人,果然,片刻之后,那些人就相信南荣骊枝已经失去清醒意识。

    在这里足足待了五个时辰,这些人才慢慢的清醒过来,南荣骊枝再去问时,她们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南荣骊枝只能闭口不言,担心多言引起他人疑,

    如今她只能静观其变,这贾府当中有些可疑,若是不小心,不知会引来什么人,而且,方才那些反应,似乎是药物所致,可她眼观四方,并未发现什么特别之物,如果能从这里出去,或许才能有其他发现。

    南荣骊枝正想时,有人从外面进来,惹得身旁女子纷纷议论:“看,又是那个狐媚子听弦”

    “嘘,小声些,要是被听到,定又是一顿毒打”

    “你们胡说什么,弦姐姐不会这样,她待我们很好”

    ......

    南荣骊枝看几人反应,甚是不解,她抬眸去看,方才那两男子的身旁,此刻又出现了一女子,身着华贵,全身上下披金戴银的,头上头饰簪满,一眼打量去,只觉得庸俗,只是她面容愁重,眼中郁沉,嘴角却是上扬,夸张肆然而笑,非常矛盾。

    不知如何,南荣骊枝总觉得这里很诡异,还有这些人,言语举动分裂,所见所闻皆是不同。

    听弦目光下落,瞧见南荣骊枝看着她,但目光只是停留一瞬,一眼扫过,随后转身,命令身后二人:“还有半个时辰,公子吩咐了,可以带她们去准备了”

    准备?

    准备什么?

    南荣骊枝疑惑自问,再看去时,听弦身影已经消失眼前,她来不及多想,就被人推着向前走去,出了关着她们的巨大金笼,只是刚出金笼不久,便又进了一片漆黑之处,有人一声大喊,眼前黑幕揭开,她们的身前,是一个能容几十人的浴泉,泉中红色花瓣铺满,泉的四周红缦垂落,只能望见隐隐人影,气氛不常,诡异美妙。

    南荣骊枝抓住方才与她讲话的那女子,小声问起,从她口中得知,她们被赶到这处,需要进入其中沐浴,沐浴过后,便会被送到贾慎与众纨绔公子面前,任人观赏玩乐,吉时到时,便会选出其中一位,上前鲜技,有人说什么,便做什么,直至被选出的那女子筋疲力尽,倒下身去,随后,那女子便会被送上玉台,撒满天竺花瓣,众人观赏,活生生的人被活埋花下,缓缓窒息而亡的场景。

    “姐姐,我好怕,我还不想死,我弟弟孤身一人,他还在等着我,我不能死……”,这女子说着,泪眼婆娑的,抓住南荣骊枝不放,南荣骊枝还在想她刚才说的那些,没有理她,那女子哭泣不止,一时间,所有的女子个个哽咽,擦拭泪水。

    南荣骊枝听得心烦,递给她一块儿手帕,试着安慰几句,与她多聊了些,这女子唤做盼笙,她的弟弟叫玳笙,她被带来此处已有半年之久,关于弟弟玳笙的消息,她不知半分。

    从前盼喜乐

    如今只盼相见

    两人说着,就被赶进浴泉,水温偏高,开始不适,过后半刻,只觉安适。

    贾府之外,鹤权翊试着传递消息,却一直没有得到南荣骊枝的回应,他按捺不住,想潜进贾府去查探,又怕破坏她的计划,细想之下,放弃心中想法,在外等候消息。

    在外行事,他发现有人在行善事,引去不少人,他缓缓近去,待那些讨饭之人一一走尽,才欲上前,只是走了两步,身后忽然有人撞来,他不明所以,以为是想寻衅滋事之人,转头去看,却是几个小孩子,手里捧着个破瓷碗,笑着上前,讨到吃食后,纷纷致谢:“谢谢殷爷爷,殷奶奶”

    几个孩子说完,便去一旁,找个地方坐下,安静的吃东西。

    鹤权翊看的失神,殷老夫妇看他沉默出神的样子,好心问起:“年轻人,可是要喝粥”

    听到声音,鹤权翊有了反应,理了理思绪,又走近些,小声问起二老:“老人家,这叱雪城内,看少有人需,但是,却能天天看到两位在此行善事”

    二老听后,深叹一声,看向了一旁坐着吃粥的那些可怜人,意味深长的一句:“我们在等人”

    “难道是二老爱女”

    鹤权翊试着问了一句,两人却不愿相告,很快,又有人来讨粥,鹤权翊只能离开。

    “那是什么”

    听到身边人议论,鹤权翊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天空之上,闪着点点亮光,一点一点形成‘千’字的轨迹,是千离崖传出的消息。

    这种时候,难道是江阳那边有了什么消息。

    与此同时,被带出去的南荣骊枝也看到这一幕,她眉目紧锁,心中言道:“看来是江阳那边有消息了,廖文天一旦确定了浮名玉和昆仑扇所在之处,定会下令,让所有潜伏在外的杀手动手,助他成事,必须尽快离开”

    盼笙躲在南荣骊枝身后,不敢向前看去,据她所言,上次的葬花宴,她险些被选中,若无人相助,她早已死去。

    众女子被赶进一处,周围坐满了人,位置偏高,以供他们赏玩,他们身前美酒佳肴,美人相伴,桌前放着短箭,有人玩心大起,趁人不意,扔下一箭,毁了一个女子的面容,那人不仅毫无歉意,反而惋惜:“今天我这手气差些”

    一旁玩乐的贾慎听闻看来,举酒言道:“莫兄莫恼,来人,将那女子带出去,赏给下面人”

    那女子连忙磕头求饶,未曾得到一点儿怜惜,被活生生的架走,一会儿,在场之人便听到几个男子欢淫,那女子痛彻心扉的叫喊声。

    “姐姐……”

    盼笙已被吓得瑟瑟发抖,拉扯身旁他人,被人推开,又拉着南荣骊枝。

    南荣骊枝握住她的手安抚,同时看向了方才出声的贾慎,一副玩世不恭之举,他的身边,坐着她只见过一面的听弦,这时正在为他倒酒,谄媚笑着:“公子喝酒,莫叫那些下贱之人扰公子好兴”

    贾慎听得,满意大笑,将听弦一把拉到怀中:“还是弦儿懂事,从前便宜了那小崽子,阻碍你我情缘,叫本公子相见恨晚呐”

    “公子讨厌”,听弦娇气一声,从贾慎怀中挣脱出来,为他递上酒杯,贾慎目不转睛的看着听弦,抓着她的手,一饮而尽,旁人看此,纷纷打趣。

    “嘶……”,南荣骊枝被人抓的生疼。

    看着盼笙反应,南荣骊枝提醒了她:“这么恨她?”

    盼笙连忙低头,表达歉意:“对不起”

    这时,众女子按照指示,自己找位置就坐,南荣骊枝挑了个角落处坐下,盼笙跟在身后,随着又有几位女子被送进来,开始跳舞,方才与她们一同进来的几位,自觉开始弹琴演奏,与那些起舞之人相和,各种言欢,持续整整两个时辰。

    南荣骊枝觉得有些犯困,想要闭目休息片刻,又被听弦声音打断:“诸位,圆月已升,让我们共同庆祝,最欢乐的时刻即将到来”

    听弦言尽,将手中酒饮尽,贾慎及他人随之,紧接着,听弦又言几句,随后招手,她的身后,有人搬上两个巨大的金笼,除了南荣骊枝,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那金笼其中,装的是可定人生死的金色绢带。

    这时,盼笙向南荣骊枝解释:“那里面是装着两种颜色的绢带,万千绢带落,红绢入玉台,红色绢带落在谁身上,谁就活不过今晚”

    南荣骊枝几分唏嘘,如此草芥人命之法,竟无人来管,生在叱雪城的这些人,比她身在南荣候府还要绝望。

    听弦抽出一条红色绢带,看向南荣骊枝的方向,南荣骊枝不知她意。

    绢带落下之前,她们的周围,先有帷幔落下,将她们围在其中,随后,待听弦手中红绢扔出,众人皆抬手去望,头顶无数白色绢带缓缓下落,其中夹杂着一条红色绢带,南荣骊枝还没来得及看清,身旁女子便慌乱四窜,生怕那红色绢带落在她们身上。

    这时,又有侍女拿着几把巨大的扇子扇起来,那些快要落地的绢带,又被扇得凌乱,那些女子只能处处躲闪,别无他法。

    南荣骊枝心生一计,退后一些,隐在盼笙之后,手中暗器对准那缓缓下落的红色绢带,不过几个眨眼,那红色绢带居然消失在眼前,引起在场之人兴致。

    “咦……,那红色绢带呢”

    有人议论之时,贾慎立即下令,听弦又扔下两条红色绢带,又一轮重来,为免有人反抗,贾慎出声威胁:“若是消失一条,就多扔下一条,今日选中几人,就有几人上玉台”

    南荣骊枝并未收手,只是后来几枚暗器,竟都被人挡了下来,两条绢带很快落下,一条落在地上,而另一条,却是落在了盼笙的身上。

    “好……”

    盼笙被选中后,贾慎等人起掌欢呼。

    盼笙绝望闭眸,手指捏紧,其他女子纷纷退至帷幔之后,只留盼笙一人。

    南荣骊枝四处寻人,却找不到阻她暗器之人,她心中想遍,最后怀疑一人:“难道是他?”

    盼笙故作坚强,抬头看着贾慎,强颜欢笑:“我爱慕贾公子许久,因此,特有花项在身,还请公子一赏”

    贾慎听后,觉得新奇:“哦?美人竟有这般心思,本公子定好好欣赏欣赏”

    这时,有其他人等次咒骂起来:“跟那个舍夫求荣的听弦一样,不知廉耻”

    南荣骊枝打听后才知,听弦已嫁作人妇,只是,贾慎垂涎她的美色,居然害死她的夫君,将她占为己有,听弦并未拒绝,此后便一心一意的跟着贾慎,连此前阿家阿母亦弃之不顾,得尽骂声。

    贾慎令下,盼声提起衣裙,走出帷幔,向贾慎而去,离他一米之远,掀开薄衫,只见她颈间,一朵牡丹花案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使得众人赞叹不已,听弦退后,坐在贾慎身边,亦是惊叹:“公子,这看上去当真新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公子,让她走近些,看的清楚一点儿”

    贾慎谨慎多疑,多事提防他人,害怕有人寻仇,对他不利,因此不许人近身,今日喝的多了,再有听弦诱之,忘了这等事,向盼笙招手,示意她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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