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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同不相为谋

    景恪放卿霓离开了落枫山庄后,卿霓按照他所言,接近陆境辞。

    先前她跟在南荣骊枝身边,与陆境辞见过很多次,算得上熟悉,有南荣骊枝这层关系,陆境辞看她满身伤痕,如此遭遇,定不会见死不救,仲羽都中,人人都能听到一些陆家公子同南荣家千金的事情,景恪正是看准了这点,才冒险让卿霓参与到他的计划当中。

    景恪答应她,事成之后,会安排她与南荣骊宴见一面,思前想后,卿霓最终还是答应了他。

    尚书府外,景恪与其侍卫躲在远处,看着卿霓被陆境辞带进府去,侍卫不解,她武功尽废,已是残躯一个,王爷竟会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事情一旦败露,她不仅会丧命,还会牵连到王爷,侍卫望他神情,泰然自若却又若有所思,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她本就是乱党,若是背叛了您,与陆境辞合作,会不会坏了王爷的事”

    景恪双手背在身后,双目入潭,淡然一笑言道:“放心,她是一个杀手,只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况且,她心有遗憾,死亦不及,再怎么样,也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卿霓心中清楚,若是出了差错,景恪一定不会放过南荣骊宴,他手握兵权,又得羽帝重视,哪怕南荣骊宴是晋阳公主的人,他若想置南荣骊宴于死地,就是公主也护不住他。

    将军府

    上次事发,虽侥幸瞒过,但是尉迟湛并未打消疑虑,还将雾笙调到他的身边伺候,日日监视,每日看着他,雾笙胆战心惊,生怕做错事,说错话,被他抓住什么错处,时时刻刻,她战战兢兢,面对尉迟湛有时不时的言语试探,回答的滴水不漏。

    书房内,两人静处,尉迟湛持笔习字,雾笙为他研磨,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雾笙手臂酸痛,然而尉迟湛没有丝毫停笔的意思,还有一个时辰才到午时,看着窗外斜影,雾笙心中叫屈,话语不断。

    究竟还要多久,他才能去练兵,放过她这个可怜的女子。

    雾笙心中深深叹息,无意间抬眸,看到尉迟湛正注视着她,她连忙低头,加快研磨速度,尉迟湛一动不动,直直的望着她,雾笙心里慌乱,鼓起勇气与他对视且问道:“将军看奴婢作甚”

    尉迟湛挑了挑眉,反问道:“你说呢”

    雾笙像听到了什么炸耳之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是道不知,还是不解。

    静默之时,有人进来,看到一边的雾笙,略显为难,雾笙见机退出门去,关上门后,活动筋骨,伸个懒腰,慵懒抬头,方才进去的那人又走了出来,雾笙连忙低头,候在一边,一会儿,那人便带着一人进来,看着贵气不凡,她规矩行礼,那人便让她去忙别的事情,雾笙心中欢喜,很快离开。

    想起先前南荣骊枝告诉她的话,雾笙将先前准备的东西拿好,请示了管家之后,出了将军府,去了一荒凉之处,寒风萧瑟,冷冷寂寂,走了很久,到了一处荒墓之前,墓旁脏乱,可以看出先前有人来看过,只是摆的东西早已被野物吊了去,她将手中物放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摆好,稍微清理一下,跪在墓前磕了三下头。

    虽与她从未谋面,但是跪在这里,雾笙心中百感交集,遗憾又难过:“娘,我是雾笙,我终于找到你和姐姐了,您第一次见我,会不会觉得陌生,我想应和我一样,只觉得亲切,您放心,我和姐姐都很好,您泉下有知,一定要安息”

    雾笙只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她担心被人发现,会给姐姐和她惹来麻烦。

    只是刚离开不久,便有人追到了荒墓来,寻着踪迹继续追赶,在离将军府很远的地方,便堵住了雾笙,看来人衣着举止,雾笙一眼认出,与上次她在街上遇到的那些杀手是一路的,只是她有些不解,他们的目标是姐姐,还是她。

    不管他们是谁,找不到她,还是会找姐姐去,都与她们姐妹是敌人,今日既然碰到,便先替姐姐解决了这些麻烦。

    雾笙抽出腰间软剑,与这些人打了起来,这些人以为眼前女子不及南荣骊枝,想要杀她很容易,只是不成想,亦是个难对付的,几招下来,不仅没有杀了她,还被她步步紧逼,众人见此,聚在一起,摆出了阵法,合力攻击压制,雾笙将软剑向上抛去,身影旋转,周身飞出数枚铜镖,打乱几人站位,随后身影上飞,接住软剑,一脚踢在一人头上,将一人从另一人肩上踢落,而后手中软剑甩出,一人被割喉而亡,有人从她身后袭来,她刚要转身迎击,那人却被一□□穿,倒地而死。

    雾笙及众人看向枪尾方向,尉迟湛从容不迫的走来。

    他怎么来了?

    雾笙心里紧张,跑到他身边去,尉迟湛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些人,问雾笙:“这些是什么人”

    雾笙思虑片刻,撒谎骗了他:“应该是那个什么南……南荣骊枝派来的人”

    雾笙看他背对着自己,没有什么反应,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

    眼前这些人,这些时日一直守在将军府外,一眼便认出了尉迟湛,雾笙看去,有一人走到另一人身边,小声商量着什么。

    “大哥,这人是尉迟湛,朝廷中人,不好对付,我们先撤吧”

    “不行,错过这次,那女子不知何时才能再出来,再不完成任务,我们到手的一切就都没了,一不做二不休,两人都杀了,朝廷就是追查,也查不到我们身上”

    商量过后,出言相劝的那人拿出口哨一吹,雾笙他们不知何意,那些人便又发起攻击,两人相视一眼,上前迎击。

    打斗间,从四面八方又赶来了几十人,将两人层层包围,他们身处之处,荒芜一人,这些杀手选择这个地方动手,便是要让雾笙有来无回。

    他们二人合作,虽是厉害,却是寡不敌众,整整半个时辰不停歇,已经精疲力尽,这些人一轮一轮攻击,想要耗死他们。

    尉迟湛挥动手中枪,挡开眼前六人,扶着枪一转,将几人踢出几米之外,脚刚落地,身后传来惨叫声,他转身去看,是雾笙杀了上前偷袭他的一人,他的身后,又有人举着剑向他刺来,雾笙一手落在尉迟湛的肩上,身影上翻落下,踢开他身后的那人,尉迟湛立即上前,与那些人继续打斗,一会儿,身后传来雾笙的声音,他回头看去,雾笙被人踢伤,还未起身,她面前之人紧追不舍,尉迟湛见此,转身将手中抢甩出,刺穿那人心脏,他低身躲开其他人,几个来回跑到了雾笙面前,替她挡了一剑,被人伤了胳膊。

    看着血液滴落,他的衣衫被染红,雾笙举起剑,杀了冲上来杀他的人,随后起身撒了一把迷烟,拽着尉迟湛向附近山上逃去。

    两人一路逃窜,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荒芜人烟的,天色一晚,追上来的那些人渐渐迷失了方向,跟丢了他们。

    雾笙扶着他,到了一个平坦之处,然后找了些干柴,生了火,两人围在火堆旁,雾笙看尉迟湛痛苦的模样,便说替他处理伤口,尉迟湛没有拒绝。

    衣服和伤口沾在了一起,雾笙提醒过后,慢慢的撕下衣衫,锥心蚀骨的痛,尉迟湛硬是不出一声,只是雾笙转眸,看他额间汗珠,便知他痛苦不堪,她心里愧疚,转头继续手中动作。

    她将随身携带的手帕按在伤口处,又撕下衣衫一角,简单包扎起来,随后告诉尉迟湛:“将军,这里没有药,我们休息一会儿,便原路赶回府中,您暂时忍耐一下,还有,今日谢将军救命之恩”

    尉迟湛整理好衣衫,才有心思去看她,发丝凌乱,本来淡蓝色的衣衫,好几处黑渍,衣衫上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脖子上一道细长的伤口,身前衣衫,已被划破,全靠几条丝带扯在一起,狼狈不堪。

    注意到他的目光,雾笙低头看去,眼神中些许慌乱与卑怯,一只手赶紧抚在身前,不自然的笑了笑。

    “过来”

    “啊?”

    尉迟湛突然一句,让雾笙有些不知所措,胡思乱想。

    这荒郊野外的,他不会想做什么吧。

    她心里虽是害怕,但是他那不容拒绝的眼神和语气,还是乖乖起身,坐到了他身边去,她还没坐稳,尉迟湛竟又命令:“帮我把外衣脱了”

    “啊?将军,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快些”,尉迟湛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抗拒。

    雾笙皱着眉头,心里瞬间抵触起来。

    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之举,私底下竟这般下作无耻。

    尉迟湛忽然转过头来,看她那万般嫌恶的眼神,心里生了怒。

    雾笙害怕低头,收了那嫌恶的眼神,轻轻将衣衫脱下,哪知他一拿到手,便甩到了雾笙脸上,回敬她方才不屑之意:“一个女子,在外衣衫不整,若被人看到,误本将名声”

    雾笙心中羞愧,再不敢多言,穿好后静静待在一旁,只希望时间快些过去,与他单独待在,快要窒息。

    “过来”

    尉迟湛又冒出一声,雾笙听后一顿,然而因为方才的教训,这次她立即坐近了些,与他四目相对时,雾笙心乱了半拍,看着她清澈又有些许慌乱的眼神,尉迟湛举起的手停在她眼前,心中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如此单纯无害的双眼。

    他一时怀疑,他先前的猜忌,是否合理,她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吗?

    他的心中,并未得出结论。

    尉迟湛的目光落下,雾笙才知他的意图,随后偏过头去,乖乖配合。

    清亮皎洁的弯月下,了无一人的荒凉处,清晰交织的双人影,被风吹起的衣裙,拂过脸颊的青丝,无声离去的长夜。

    两人休息了三个时辰,最后摸黑回了将军府,回到屋中后,雾笙久久不眠,脑海里尽是不久前与他交谈的一切。

    尉迟湛:“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他们静坐时,尉迟湛问道,雾笙并未明说,只道一句:“去祭拜一位故人”

    一直以来,尉迟湛以为,这世间她只孤身一人,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眼前这个看似没有心计的女子,实则有很多事情瞒着他。

    奈何他用尽手段,只能查到她愿意说出的那一切,至于其他的,只能从与她只言片语的交谈中猜想一些。

    雾笙心知,他从未打消对她的怀疑,所以从来不愿多说,因为她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

    只是今晚,她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

    也许相信他是个好人。

    也许是因为他的舍身相救。

    她装作无意,问起了关于南荣骊枝的事情:“将军,你们一直在抓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啊,每次提到他,将军好像格外在意”

    尉迟湛听后,似乎想起了往事,没有说话,就在雾笙以为他不愿多说时,他的声音又响起:“乱党逆徒,妄想挑起动乱,祸害百姓”

    雾笙又问起一些,尉迟湛一一说来,言语间尽是对口中那些乱党之人的痛恨,雾笙从他口中得知,姐姐居然行恶,为祸他人。

    这些年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如何与逆党扯上关系的。

    她到底有什么苦衷。

    “他们会不会有什么苦衷”

    雾笙想时,居然忘我道出,她又慌乱解释一番,没有再言,尉迟湛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出:“行恶之人,谈何苦衷,只要是危害朝廷,为祸百姓之人,都是该死之人”

    雾笙附和,连连点头,微笑应之。

    心中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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