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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巨浪暗起

    晦暗的屋内,破烂残缺的土壁之上,两人身影随烛火晃动,一人被捂着嘴,双手绑在身后,不停哼叫挣扎,坐在她眼前的紫鸢,一身紫衫,青丝束起,浓妆艳抹,把玩着手中的小玩意儿,甚是愉悦,直至无趣,她才起身,拿掉了塞在那女子嘴里的破布:“妹妹,近来可好啊,姐姐担心你,一有空便来看你了”

    被她绑着的人正是景太师之女景萼,蓬头垢面,一身狼藉,已到如此地步,景萼倒是半点不惧,跟她叫嚣:“你这个贱妇,快点放了我,我要让我父亲把你大卸八块,丢入江中喂鱼”

    紫鸢蹲下身来,抬起她的头,仔细打量,跟她生有一模一样的脸,只是鼻中多了颗痣,她自苦一笑,凄凄言道:“你说言珩怎么就喜欢上你这种阴险的小人呢”

    景萼转过头,躲开她的触碰,大言不惭:“别跟我提那个贱人,他就算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你这个灾星”

    看着她要吃人的目光,紫鸢全然不理会,手指悠闲自然的划过面容,十分愉悦的道出她的内心想法:“骂的越狠,便是越爱喽,他弃你而去又如何,贵为太师千金,还不是自甘下贱的爱着他”

    谁人能想到,她平日里接触过那么些贵族子弟,最后竟爱上个一事无成的书生,哪怕那书生不辞而别,再无半点音信,她还是爱着,着实让人不解,天底下,只有紫鸢才懂她的想法与执着,因为那个人的温柔,她曾经也短暂的拥有过。

    景萼一脚蹬开紫鸢,继续大喊大叫:“景鸢,我劝你赶紧放了我,待父亲查到这里,我一定会让父亲杀了你”

    紫鸢看了眼手心,方才扶地,□□草划伤,她用手绢包住,慢慢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句话决定了她的往后余生:“种前因,得后果,你既已落入我手,这辈子就被想着出去了,也别想任何人来救你,你的这条命,现在可金贵得很呐,我还舍不得要,待我任务完成,我便送你下去见母亲,你好好的跟她解释,她原谅了你,你就趁早投胎去,下辈子做个好人吧,这样就不会再遇到我这个坏人了”

    紫鸢说后,转身离开,身后的景萼不断叫喊:“景鸢,你回来,我是你亲妹妹,你不能这么对我,景鸢,姐姐,景鸢……回来……”

    她们二人出生之际,母亲失血过多而亡,此后八年,她们的父亲没有再娶,一心一意的教导她们,只是她们八岁那年,父亲屡屡受挫,官场受难,府中多有仆人因病而亡,昔日好友,不久而散,为求心安,父亲便请来法师做法,想要除除晦气,那法师进来府中不久,便说府中东南方向有赃物生存,及早赶出去,可转危为安。

    这话被景萼偷偷听去,她们姐妹就是住在东南方向的屋子里,她害怕被赶出去,便生一计。

    父亲跟着法师缓缓而来时,看到姐妹二人开心戏耍,只是两人拉在一起时,景萼突然跌在地上,被放在地上的尖锐之物刺伤,大哭大闹起来。

    从哪儿之后,景萼开始躲着景鸢,景鸢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可是过了几日,有人又死在了景鸢房中,父亲见此,不由得想起当日法师所言,那时看景鸢的眼神彻底发生了变化,不久后,父亲便将景鸢送出了府,对外声称,大女儿旧疾发作,不治而亡。

    后又过了两年,府中一切都渐渐好起来,羽帝称帝后的第三年,他被封为太师至今。

    而那年被送出府的景鸢,很快被人抛弃,她流落在外,又遇到了人牙子,不知被变卖到何处,在她十三岁那年,遇到了廖文天,她被带去千离崖,之后,廖文天指派白彻,教她习武,四年后,开始在外执行任务,从未败过,十八岁时,廖文天又将南荣骊枝带回,一年后,她跟着南荣骊枝,再次回到仲羽都,执行新的任务。

    太师府

    紫鸢行至门口,平日里伺候她的侍女上前,称晋陵王来了府中,已经待了一个时辰,紫鸢听到,得意一笑,与侍女从他路行去,饶开正院,回了自己房中,梳妆打扮了一番,优哉游哉的去了前厅,她去时,两人正在下棋,她上前俯身行礼:“见过晋陵王殿下,父亲”

    听到声音,两人停下手中动作,看向了紫鸢,景太师先开口问:“干什么去了,一上午都不在府中”

    紫鸢将提前准备的东西递给父亲,称自己出去抓药:“父亲这几日偶尔咳嗽,便去找人抓药,顺便转了一下”

    景觽听着,不动声色。

    景太师本想邀景觽一同用膳,临时却有事,被叫进了宫去,只剩两人时,景觽将修好的镯子还给了紫鸢,她揭过手帕,拿出玉镯,虽有裂痕,却被遮盖,白玉之上红丝游,比从前更好看,紫鸢重新戴在手上,俯身言谢:“麻烦王爷了”

    两人寒暄几句,景觽欲离去,临走时停身,邀请紫鸢:“后日是我的生辰,景萼小姐若是无事,不知可否前来”

    紫鸢立即答应:“后日我定携厚礼前去”

    景觽点头回应,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紫鸢举起手臂,看着那玉镯,心中言道:“景觽啊景觽,看来……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落枫山庄

    夜深时,卿霓披上厚袍,一人在院中行走,景恪虽将她囚禁在此,但是这个院子内,她可随意走动,她来到梅树下,看着与寒酥为伴的红梅,望见月光,感怀深念:“小姐,小少爷,你们还好吗”

    “快,快……”

    有人的慌乱声传来,卿霓闻声而去,见有人背着景恪,跑进落枫山庄,她跟过去时,只看到了滴落在白雪上的滴滴红血。

    “他受伤了?”

    卿霓心中疑惑,跟了上去,行至屋外时,里面又传来声音:“王爷,要不找个大夫来给您看看”

    景恪立即拒绝。

    如果太子的人发现落枫山庄叫了大夫,定会带人来搜查,到时他就暴露了。

    他被刀剑所伤,还中了箭,箭上涂有剧毒,这山庄里的人,都束手无策,有侍女被吓到,慌乱之下失了礼,景恪当即下令,杀了那侍女。

    门外的卿霓听到,心中恨意直升,如此残暴,死了才好。

    与此同时,景恪似乎想到什么,随后吩咐,让人将卿霓带来,卿霓听到,连忙转身要离开,然而只行几步,便被人抓着进了屋,看到景恪时,他满头大汗,衣衫敞开,白色衣衫全被染红,伤口处不断渗着血,卿霓立即移开目光,看向一边。

    景恪压着伤口,起身到卿霓面前,抓住她的胳膊,说道:“你跟着南荣骊枝身边多年,她一定经常受伤,都是你来处理的吧,我养了你这么久,终于派上用场了,给我拔箭包扎”

    卿霓得意一笑,大胆言道:“我就是死,也不会给你处理伤口的,几个时辰后,你就会没命,正如我所愿”

    景恪又走近一步,威胁道:“我已经发现了南荣骊宴的踪迹,不想他死,废话少说”

    卿霓怒视着他,最终只能妥协,替他拔了箭,处理了伤口,只是处理伤口的时候,让他多挨了些痛,景恪生气,也只能忍着。

    处理完伤口,已是半个时辰后,剩下些简单的,卿霓吩咐了守在房里的人后,起身离开。

    屋外等着好些人,卿霓出去后拉住一人,打听发生何事,景恪行事谨慎,这些人什么也不知道,她没问出来有用消息,不过方才听到他们的谈话,没有猜错的话,太子府应该出事了。

    同安客栈

    “小二”

    客栈内,南荣骊枝大喊一声,不远处的小二上前,她点了些吃的后,小二立刻去叫,南荣骊枝的前方,坐着另一女子,年纪尚小,面相甜美可爱,眉眼弯弯,又黑又亮的双眸,亮如夜星,时时刻刻保持着笑容,来回打量周围说笑谈乐的客人,她挠了一下头,看着南荣骊枝,疑惑不解:“主人啊,我们不是要去杭川吗,可是已经在这临阳待了好几天了”

    南荣骊枝不耐烦,眼眸转了一下,没有出声,而是看着窗外来往的人群,思绪万千。

    这临阳城,虽不及仲羽都,但也是非常热闹,这几日赶路,她正愁找不到一个好的地方落脚处,然而一进临阳城,便拿定主意在此停栖。

    “盏宓,既来之则安之,这临阳城这么热闹,走了多可惜,你不是最喜欢热闹吗,从前只顾着替先生做任务,还没有好好玩儿过吧”

    南荣骊枝心平气和的说后,盏宓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外面,忧伤感慨:“我这种人,配不上这里的热闹”

    盏宓原本是贫苦人家的女儿,可是在十四岁那年,却被父母卖给了一个富商做小妾,那富商后来突患恶疾离世,富商的儿子觊觎盏宓美色,又强娶了她,整整一年半,她受尽非人折磨,几度寻死,然而寻死不成,又被富商赶出家门,还散步谣言,称她是克夫灾星,如此以来,街坊邻居没有一人敢与她说话。

    她回去找父亲母亲,不成想他们早就搬离,原来住的地方,已破烂不堪,蛛网遍及。

    她好不容易打听到父母去向,在寻到他们时,却被活生生赶出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已经不是这个家里的人,以后不要再来了”

    她一人游荡,又被小混混追赶,她以为父母再是狠心,定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可就算失去一切,那扇门,再没有打开过。

    大雨滂沱的夜晚,了无一人的街上,盏宓衣衫不整,失魂落魄的游走,走了整整一夜,浑浑噩噩来到江边,投江自尽,那时南荣骊枝一直跟在她身后,在她投进江中时,跟着跳下去,捡了她一条命,将她带回千离崖,两年半之后,她又回到了那个地方,将那富商儿子一家杀尽,还掘了富商的坟,让他死后不得安息,又找到了她的父母,最终却是没有下手。

    从那之后,她便为南荣骊枝效命,平常看着乖巧,可是杀起人来,手段之狠毒,南荣骊枝亦不及。

    很快,菜已上齐,南荣骊枝摆好酒杯,给她们二人倒满,云淡风轻的劝慰:“好了,赶紧吃吧,吃完了,还有别的事要做”

    南荣骊枝说着已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时不时给盏宓夹菜,半个时辰后,两人已经大饱,南荣骊枝又叫来店小二,给了他银子,吩咐道:“准备一间上房,我们晚上回来住”

    南荣骊枝给的银子,除了饭钱和房钱,还多出许多,店小二忙忙答应:“好嘞姑娘”

    南荣骊枝拿起桌上的包袱,随着店小二上了楼,放下东西后,又出了客栈,盏宓自知劝不动,便不多言,一直跟着她。

    两人出去后不久,碰到了千吟阁弟子,南荣骊枝先前与千吟阁弟子交过手,对于他们的装束,比较熟悉,临阳距离杭川,若是快马加鞭,一天足以到达,千吟阁弟子出现在此,她们并不觉得奇怪。

    为免麻烦,两人立即掉头而行,盏宓看她神色,又看了看远处的那些千吟阁弟子,上前小声问道:“主人,你认识他们啊”

    南荣骊枝大摇大摆的走,手里甩着腰间挂着的玉,惬意自然:“你不是一直说千吟阁,那些,就是千吟阁弟子”

    盏宓一听,准备回头多看几眼,南荣骊枝马上出声制止:“不想被注意,就别乱看”

    盏宓马上直起腰背,向前行去。

    两人走到另外一条街,被一阵吵闹声吸引,南荣骊枝拉着盏宓,挤到人群中去,人群前方摆着擂台,擂台的对面,坐着两人,看起来像母子,擂台之上,站着一人。

    盏宓看不明白,问了问身边人,那人随即回答:“比武招亲啊,今日谁要是能打败邓陵瑄,谁就是邓陵家的少奶奶”

    两人听后,面面相觑,意味深长。

    看台上两人打扮,非平常人家,要找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却在此大张旗鼓的比武招亲,想必是那个邓陵瑄不愿听家里人安排,这才想到这么一出来拖延,他是习武之人,肯定料到没有女子能将他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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